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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午夜探秘

欧阳明愣住了,由于没有亲眼看到,他始终不太相信明珠的“人脸”之说,可刚刚明珠说话的语气和眼神,让他开始有点相信了。因为他知道,明珠是有着大小姐的脾气的,但绝对是一个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能靠得住的姑娘,当然,开玩笑和生气的时候除外,比如嚷嚷着说要放火烧客栈。于是他看着明珠的眼睛,认真地说:“我相信你!只是现在我们在别人家里做客……”意思是不太方便去求证。他停顿了一下,对着明珠耳语了一番,明珠用力地摇着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午夜时分,木屋的门被轻轻地打开了,发出了低沉的“吱呀”声。两个人影在月夜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正是欧阳明和明珠。他们俩极小心地往大樟树边上靠,“如意叟”就睡在树上的,可不能惊醒他了,而且树洞里面有可能有一张“人脸”。想到这里,明珠的全身便开始有些颤抖,若不是欧阳明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以及她自己的好奇心,恐怕说什么也是不敢半夜三更来到这棵有些古怪的大樟树下。晚上欧阳明为了安慰明珠,便答应明珠午夜带她来这里一探究竟。起初,明珠害怕不敢来,但欧阳明鼓励说有他在不要怕,而且如果不去看个清楚,她心里也很难释怀的,于是明珠便答应了。

朦胧的月光洒在地上,显得有些光影婆娑,使得大樟树倍加神秘。两个人壮着胆子,慢慢地靠近了大樟树,欧阳明的左手拉着明珠,把右耳朵小心地贴在大樟树上。听着,听着,他皱起了眉头,明珠极小声地问他听到什么了,欧阳明没有回答,只是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相信似的又把耳朵贴了上去。明珠见状,也把耳朵贴上去,仔细一听,却差点没把自己的魂给吓掉,因为她竟然听到了树干里面似乎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欧阳明转头拍拍她的肩膀,告诉她别怕,又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明珠用力捂着了自己的嘴。以她平时的性格,早就尖叫了起来,此刻竟然能够忍住,很是不容易。

欧阳明再一次把耳朵贴了上去,这次却没有什么动静了,树洞里静悄悄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欧阳明指着自己做了一个向上的手势,明珠犹豫了一下,然后又鼓起勇气似的点点头。原来他想爬上树看看,但考虑到明珠跟着自己上树不安全,所以让她站在树底下等着,自己上去看看就下来,而且月光斜照在大樟树的下面,只要明珠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就不会有危险。

欧阳明把明珠拉到月光能够照到的地方,抱了一下她,随即纵身一跃,抓住了大樟树离地面较近的一株树杈,树杈晃了一下,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欧阳明翻身坐在树杈上,见明珠正十分关切地朝自己这边张望着,便对她挥了挥手,意思是叫她放心。欧阳明手脚并用,不断地向上攀爬,不多会便爬到了大樟树的树干的顶端,再往上,树干就开始往两边分叉了,而就在这分叉的地方,斜方向出现了一个树洞。欧阳明左手抓牢旁边的树枝,把耳朵贴在树洞的边上聆听。刚开始静悄悄的,上面声音也没有,可是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了似乎是两个人在窃窃私语的呢喃,仔细听又感觉不太像,而且若有若无的。

欧阳明环顾四周,大樟树枝繁叶茂,月光透进来,只剩下斑驳的光影,显得有些阴森。他用右手掰了一块樟树皮,朝树洞里面扔了进去,只听见里面发出了几声“吱吱”响,随即一只松鼠模样的小动物从树洞里钻了出来,欧阳明吓了一跳,本能地朝旁边躲了一下,那只小动物倏地朝上面的树枝上跳了过去,一眨眼就不见了。接着,又有几只接二连三地钻了出来,看来“如意叟”说得没错,大樟树里面确实是有松鼠的窝。欧阳明数了数,一会儿的功夫,就从里面钻出了十一只松鼠模样的小动物。正在这时候,树洞里又有一只在洞口探头探脑地张望着,似乎觉察到有些危险,又没有勇气出来。欧阳明屏气凝神,那只小动物终于克服了恐惧,钻了出来,正准备向上跳的时候,欧阳明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它。借着朦胧的月光,只见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正在瑟瑟发抖,体型以及尾巴都比松鼠略小一些,圆圆的眼睛,咋一看,还真的有点像“人脸”。脸颊两边高高地隆起,长长的胡子,身体有点像大老鼠,但没有老鼠的嘴那么尖。他忽然想起以前和师母聊天的时候,她曾经提起过有一种小动物,是松鼠的近亲,叫花栗鼠,属于昼行性动物。吃饱喝足以后,花栗鼠喜欢在青苔、软树皮等上面蹭去粘在嘴上的松油。想到这里,他明白了,多半是一群花栗鼠的树洞里的青苔上蹭嘴,而树洞上下相通,当有风灌进来的时候,声音传到树洞的出入口,便有些像有人在窃窃私语了。至于明珠坚持说看到了“人脸”,那当然是花栗鼠了,人在紧张的时候,更容易产生错觉了。欧阳明自嘲地笑了笑,闹腾了大半夜,原来是一群花栗鼠在“作怪”。

欧阳明把那只花栗鼠小心地放在手边的树梢上,只见它抖动了一下身上的毛发,便朝着上边的树梢跳了过去,一会儿就消失在浓密的树叶丛里。欧阳明心道既然上来了,何不借此机会参观一下“如意叟”建造的大“鸟窝”呢,于是他继续向上攀爬。不多会,就爬到了大樟树的最高处。他小心地拨开茂密的树枝,果然,一个巨大的鸟窝便赫然出现在眼前,在月色的掩映下,显得有些诡异。欧阳明又低头朝地面看去,地上的明珠正抬头朝自己看着,原来她一直不眨眼地盯着自己,生怕出现了什么意外。想到这里,他忽然感觉胸口涌动一股暖流,毕竟有一个人这般地在乎和牵挂自己,是一种幸福。

欧阳明收回视线,打量着目前这个前所未见的巨大的“鸟窝”,呈不规则的椭圆形,像一个平放的鸡蛋,由树枝和藤蔓编织而成。“鸟窝”的下侧处有一个入口,刚好可以匍匐着钻进去。朦胧的月光透过枝叶洒在大“鸟窝”的入口处,活像一只张着大嘴的怪兽,显得阴森而压抑。欧阳明深呼吸了一下,压住忐忑不安的心跳,俯下身子,缓慢地把头朝着入口处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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