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颜如花般的仙子人儿碧凝香变得像个落迫的难者,而她那精灵似的妹妹碧凝婉也在此刻只有沉默,房间里像死一样的寂静……
“哐”的一声,像是摔破了花瓶,又像划过玻璃对刺耳,瞬间打破了所有的寂静。
“你是长子,凝香和凝婉应交给你来养。”
“你平时受他好处最多,者更应是你的责任。”
“你是兄长,长兄为父。”
“你拿钱办事。”
“你……”
……
五岁的婉儿有些害怕的往姐姐怀里缩了缩,碧凝香也就只是用眼睛示意她不必害怕,并且抽出一只手将碧凝婉搂在怀中,而另一只手,攥的那么那么紧,让人难以想象这只是一个七岁孩子的拳头。他的指尖已经掐入皮肉,而她对于手心中的血迹视而不见。
客厅里是她的大伯和叔父,他们正在争论凝香和凝婉的抚养权问题。因为就在一个星期前,她们的父母洽谈业务回程中出车祸去了。多么狗血的剧情,可是她们依旧无力改变。整整一个星期的悲哀,整整一个星期的阴雨连绵。可惜父母尸骨未寒,他们这些所谓的手足就来争夺本属于他们女儿的一切。什么董事长,什么经理,都只是曾经的泡影。而公主一样的凝香和凝婉此次也只能过上寄人篱下的生活,她们要相依为命了。
争论的结果是叔父甩手离开,大伯看了看他们,只是说了句“先回我家吧。”碧凝香点了点头,拉上妹妹的小手,走出那栋全市最豪华的别墅。碧凝香回头看着这曾经欢声笑语的地方,没有了痛,更没有泪。
“你说你整天都做了些什么?老爷子生了三个儿子,就老二还有点出息,你和老三都不知道是不是投错了胎,一个游手好闲,一个笨手笨脚……”
“……”
“你笨也就算了,还带了两个拖油瓶,你以为你是谁,你问过我的意思没?”
隔壁的争吵声不断,碧凝香更是难以入眠。突然觉得手上一紧,低头看去,碧凝婉也在看她,那双灵动的双眼已经变得红肿,碧凝香抱起婉儿,婉儿将头埋进她的肩窝里,无声地。“姐姐,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一滴泪,滴在碧凝婉的发间,碧凝香抬起头,亲了亲她的小脸,擦干她颊上的泪,说“好”。外面的吵闹已经停止了,碧振海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碧凝香敲了敲门,“你还没说完吗?”他没有回头便吼出这么一句,回答他的却只是沉默。他转过头透过门缝看到门外那两个小小的身影,目光一下子变得颓废。“凝香,进来吧,”牵着妹妹的手站在他的面前,她想告诉他她们想要离开,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大伯对不起你们,是大伯太无能了,大伯……”
“大伯,你不用说的。我都清楚,您送我和婉儿去孤儿院吧……”她目光坚定,注视着这个伪善的男人。
“这怎么可以!”碧振海的声音有几分高涨。
“这是我们的决定,您考虑看看吧!”碧凝香不卑不亢的说着。
“好”碧振海不敢再看碧凝香姐妹的眼睛。他听到碧凝香对他说谢谢。是什么时候,她变得这样成熟,似有着如她父亲身上那种魄力。振江,晓雪你们的离开,真的使她影响之至吗?我会和振河一起督促她的。
搬来孤儿院已有三个星期,这里的孩子大多都身患残疾或有所缺陷。但凡健康的小孩不久便会以各种名义被别的家庭领养去。碧凝香和碧凝婉的到来给这个小院带来了生机,没有人因为她们的特殊而孤立她们,相反,她们在这里很幸福。只是想到大伯和叔父离开时那决绝的背影。碧凝香的心揪在一起,疼到窒息,甚至在心里冷笑,亲情!竟是这样廉价!?
“凝香,院长找你,”小胖匆匆跑到她面前,还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笑道“凝香,你真好看”,便兀自的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的白牙,碧凝香憋了瘪嘴,没好气的说“笑什么笑,向别人展示你那黑人牙膏吗?”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我用的……哎,凝香,你等等我”。
不顾后面小胖的话语,碧凝香已绕过后院来到院长办公室,可是里面的情况还真是……碧凝香有些不明所以,只是用眼睛看着院长,院长那慈爱的脸上挂着往日的笑容“凝香,这对夫妻需要领养你做他们的女儿,”碧凝香睁大了眼睛,“我不去”,转身离开了房间。
“为什么那个女孩不愿意跟我们?”宁蓝看着院长,“唉,你们跟我来吧。”热闹的前院里婉儿给大家表演节目。将他们分为三组,看不见的就给他们唱歌,听不见的就给他们跳舞,对聋哑的孩子就和他们做游戏,榕树下的碧凝香用宠爱的目光看着那个像蝴蝶一样在人群中翩飞的孩子。婉儿,你就是我的一切,姐姐会用生命来守护你此生的平安。想到此,还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她的笑容如此明媚,似乎连日光也弱了几分。碰巧走来的江越,宁蓝夫妇看得痴了,也坚定了他们要带走碧凝香的决心。院长也愣住了,这个孩子从来到这里就没有这样笑过,原因也只有她了。顺着她的目光,江越夫妇看到了那个在孩子堆中欢笑的小人,再看看凝香,终于明白了。那是两张相似却不同但都同样美丽动人的脸庞。
“这两个孩子我们都要带走。”江越对院长说。是肯定句,不是请求句。仿佛他来这里只是给院长打声招呼而已。“这样更好,不过你要亲口对她说”说完用目光向凝香的方向挑了挑。
谁也不知道,那天江越说了多少话做了多少保证才让那个“高贵”的凝香小姐和他们离开。
但时至今日,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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