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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一战

天武九六五年,四月二十七日,听风阁入学会后第一次小型会武操演于清晨正式拉开帷幕,所有门系于上午辰时一同开始进行各种形式的会考。

而这边的叶启却犯了愁:自己应该参加哪一门的考核呢?总之不能去参加“斗”字门的——自己还是很缺少实战经验的,这一但被发现妖元的秘密,后果不堪设想。

那就去考“理”字门的吧,最起码自己还能稍有些兴味,说走就走。于是匆匆地把天水逸扔在了“秀”字门,忙三火四地去赶“理”字门的会考。进了教室才知道:“理”字门考的竟是一摞厚厚的试题册,大呼后悔的同时只能在座位上唉声叹气了。

待叶启到了,“理”字门的老师便宣布考试开始。叶启大感自己运气不错,刚好赶到。却不知道每个老师都在等迟到了的他,他们确实不想为了这一个没甚了不起的考试而扫了这“公子爷”的兴。见叶启最后去了“理”字门,便有老师出去通知其他门系可以开始进行考核了。

叶启咬着笔,无奈地翻着这七八张的试题,发现也并不很难,提笔就作,半个时辰不到便答了七七八八——能写的连蒙带唬都写上了,剩下的都是连笔都下不去的。反正也不是什么太大意义的会试,便索**了卷跑去看“斗”字门的考核。据说是逐个儿对拼呢!上次入学会的时候自己都一场不落,这次更不能了。从古至今,男性对于“打斗”一类活动的性质都很感兴趣,无论自己插不插得上手。

但他没有注意,在他起身准备交卷的时候,又有一名老师先他一步出了门。

叶启兴冲冲地跑向校武场…

嚯!好大一群人!

他刚赶刚到便受到一群老师同学的欢迎: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来了,赶快进场,赶快进场。”不容分说,叶启便被推进了场地中央。

愣神的功夫,对面一个其貌不扬的男生浅浅地向他行礼:

“请多指教。”说着站稳脚步,打了个起手式。

这少年叶启曾见过的,叫刘什么的,是“斗”字门的学员之一,貌似是个很一般的人,最起码自己连他的全名是什么都没记住。

叶启很是诧异地回望着外围看热闹的人群,心中思绪翻滚:这是要自己参加“斗”字门的考试?!没理由啊!但也容不得他再想别的,此时此刻可不能此刻丢了脸面呢!

便也学着那刘姓少年的姿态,回了个礼:

“多指教多指教。”言毕,打出了唯一拿的出手的太极拳的起手式。

“咦!”场上惊叹四起,四周议论纷纷:

“这是两仪掌?”

“不,不对,没有元气流动。”

“这分明就是太极拳嘛!”

“他这是要哪样儿啊?!”

……

老师们不约而同地向前迈了两步,他们本来想着让叶启开心,千方百计让他有机会参加这最有趣味的比武会考的机会,连对手都是他们给特意挑选的——“斗”字门里最不起眼的刘锋铭。不曾想这“公子爷”还真是个草包,竟打算耍套健身养性的拳法对敌。但此刻已是骑虎难下,这么多人看着,不能再有所变动,只能力保这“大爷”的人身安全了!

刘锋铭是个很看起来面向很单纯的孩子,见叶启打出的是防守的架势,便主动挪着脚步向其靠近,见距离尚好,猛然跃身而起,抬手打出没有任何修饰的一拳,携着呼之欲出的元气直直砸地向叶启的面门。

叶启走南闯北却从来没打过这般有威胁的仗,见那乍隐时现的元气颇为不凡的样子,感觉自己拉开的架势似乎完全派不上用场呢!一时间手忙脚乱,最后还得靠腿!猛然抽身向后跃去,拳头自鼻尖划过。堪堪地躲过了这一拳。

见其招式用老,晓得机不可失,自己最会打的就是这种落水狗了!一脚飞起,直踹向那少年的胸口。

“咚!”实实在在的一脚狠狠地印在刘锋铭的胸口,但他有元气护身,动静虽大,其实却没受多大伤害,甚至可能都不怎么疼。

叶启心道不妙,连忙收脚,又跃了出去,鞋尖的泥巴被刘锋铭又一记重拳的拳风刮落。叶启大呼侥幸,若不是自己速度够快,此刻怕已站不起来了呢。

经过这一招一式的比对,叶启欣然地发现自己仅仅是在元力上吃亏而已。那少年的元力尚好,但出手却没有丝毫章法,只是他略懂凝气之术,打出的拳头很有威胁罢了。但自家最不缺少的就是打无赖架的本领了,所谓“唯快不破”的打架道理,此时最是受用的呢。

心念至此便不再害怕,脚下稳稳地踏出了一步:

“噌!”腰身一扭,主动出击,抬手一拳打向少年,少年急忙抬手招架,叶启却虚晃一招,闪身直接掠向了少年的左侧,再出一拳,拳风刚至,少年又赶忙再回守侧面,哪知这拳又是虚招,招架的双臂没有丝毫感觉,正在疑惑间:

“咚!”刘锋铭感觉屁股被狠狠地踹了一脚,蹬蹬蹬,被踢得跌出几步远才堪堪停下。

“哄…”场外一片笑声:“啊哈哈哈哈…”

连老师都忍俊不禁:没想到这草包还会这一手,不过怎么看怎么像流氓打架呢!

少年不断揉着屁股,估计这下够疼的,挠挠头,道:

“好厉害啊!”

“承让承让!”叶启一副得意的模样,打嬴一场架,可不容易呢!

少年却不以为意,道:“还没完呢!呵呵!给你瞧瞧这个!”

少年在叶启身前七步多远停住,双腿微弓,拉开架势,气运周天,“砰!”一掌隔空直直打出。

叶启本在看他表演,心中疑虑这么远你又不会元气外释,如何打得到我?

不曾想,掌力未及,却有一道道残影随掌风轰然打出,扑面袭来。叶启赶忙闪身躲避,却稍有些闪身不及,被掌影刮倒在地,心中却在庆幸:还好没被打到脸!

“噢!”四周响起阵阵惊叹,老师们也都愣住了,聚在一起,探讨起来:

“这…这是刘氏的排云掌?”

“排云掌是在斗武之境:元力自掌中打出,掌力层层叠叠直通云霄,故而称作排云掌。我看这只是根据排云掌打出的‘掌出云霄’而已,能用力道打出如此远的掌风,不简单呐。”

“不过刘锋铭这孩子竟会得此般掌法,想来是刘家子弟没错了,不过他为何舍近求远,来我利州入学呢?我们在颌城不是也有入学会得么!”

“不知道,以前这孩子不显山不露水,都将他当作资质平平的学生来对待的。现在看来,哼哼,只凭这一招便有资格入围本阁的前十了。”

“是啊,难得心性如此淡泊闲定,加以时日必将能有所成。”

……

而刘锋铭此刻却全然是比斗的心里,得意道:“怎么样,厉害吧。”

叶启虽显有些狼狈,却没觉着他这憋了半天的招式有多稀罕。但老师们的议论一字一句传入耳中,顿时对着掌法来了兴致,他拍拍尘土起身笑道:“厉害厉害,一会儿台下教教我哈。”

“恩!好啊,那你得先打得过我!”话音未落,又是一掌扫地而去。

叶启鱼跃而起:“这可是你说的!”

落地之后,又躲开了一阵掌风,默然地移动着脚步,一个箭步再次冲了过去。

刘锋铭早就在蓄势了,见叶启身形扑来,连忙发掌“砰!”掌风打出丈余,再次飚向叶启凝重的脸蛋。

叶启却是早有准备,灵巧地一扭身,刚好避开,此刻他已欺身至前,一拳直捣刘锋铭的鼻子,

刘锋铭赶忙伸手挡去,拳风未至叶启又跳到他右面,他又赶忙招架,忽然头脑灵光一现:这一套动作很熟悉似的——刚不就是这般先攻脸,再打腰,最后踹的自己屁股么!这下可不能再让他踹了!不假思索地向前跳去,却感觉一只小手静静地贴在了他的胸上…..

他定睛一瞧,原来叶启故意故技重施,为的就是让他自己往他掌前送的。他觉着这掌中没有半点力道,便欲有所动,却觉着胸部忽然闷热难耐:

“砰!”一股汹涌的元力潇潇洒洒地将他轰了出去。

“哗——”前十有望的种子选手被淘汰了?!大家不敢相信,老师们更是觉着不很真实,纷纷捏脸掐嘴。

刘锋铭“哎呦”不断,狼狈起身,震惊地望着正闭目享受胜利喜悦的叶启,拱了拱手:

“多谢手下留情!”

“哗——”前十选手第一轮惨遭淘汰竟还是叶启手下留情了的?!

大家的世界观正在一点点地塌陷:这公子哥儿感情上内秀得很呢!并不是草包一个啊!

叶启浑不在意地摇了摇手:

“客气客气,别忘了你那套掌法哈。”

“这…这可不行,我是说着玩儿的!这掌法是不外传的!”

“啥?”听闻此话,叶启甚为恼火,直接跑过去与刘锋铭撕扯起来:

“不许你丫反悔!快教我!”

“不教…我做不了主的,我没想到你也有元力啊!”

“不行…你…”

老师们连忙把他俩拉开,纷纷劝慰道:

“人家那是祖传的绝技,确实不外传的。不像太极拳那般人尽皆知。”

“对啊对啊,每个规模大点儿的家族都是有些好东西站脚的,人家刘家这套排云掌是至宝来着,几百年了,从不外传的!”

……

叶启这才堪堪罢手,恨恨地“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了,问道:

“那…我接下来干什么?”

“啊…”老师才回过神来,嚷道:“我宣布,叶启获胜,晋级下场比赛。”

又转过身对叶启道:“上午没事了,下午还有一场晋级赛。记得早点儿过来摇号!”

“哦…”叶启悻悻地走了,心里颇为在乎那套掌法。

正耿耿于怀呢,抬眼看见了天水逸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不错嘛…草包成大神啦!”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叶启赶忙跑过去紧紧牵住他。

“来了有一会儿了,恩…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一些呢!”说着掰着叶启的手指头:

“包括你出风头啊,出完风头还耍脾气啊。还有最重要的,你以为你是刚好过来参加比赛的啊。人家那是老师故意安排哒。这场定位赛是‘斗’‘赋’‘双’三门的同学都一块儿参加了的,而且不分本外姓,统一抽号比试,一共七十九个人,刚好差一个够淘汰制比赛到前十的,所以他们是故意等你这个烦人精的。”

“而且还把一直没有什么名气也没有什么表现的刘锋铭安排给你,就是为了让你开心的!但可惜了,人家小刘是淡泊性子,一手排云掌已练至大成,直等到斗武之境,便可问鼎听风阁了,耐得你这泼皮瞧着人家马步扎得忒稳,以快打慢占了便宜,又算进心机,出其不意,还用了元气…哈哈!结果依然是意料的结果,过程…啧啧啧,差太多了…”

“哦…这样啊,我说的嘛。怪不得觉得怪怪的。”

“你可出了大风头!其他门系的考完试都过来看比赛,你没见着他们看小刘打出排云掌已经有好些女生蠢蠢欲动了,你却不咸不淡地把他给赢了。尤其小刘那句‘多谢手下留情’太经典了,啊哈哈哈哈,你颠覆了在大家心目中的草包形象呢!”

“草包?”

“恩!都是我听到的!”

“好吧,不过也确实是挺客观的评价!哪方面都不突出,和他们相比确实有差距。”

“你这可是藏得够深的,是不是小刘若不说把掌法传给你,你是不是还会不显山不漏水的啊!”

“那…你看看!”叶启借坡下驴,打个哈哈就扯着他回去了。

淘汰制的排名方案虽然很粗糙,却被老师们规划得井井有条,他们很精心地安排对战次序,使双方选手实力差距尽量的大,这样既省时又可以令种子选手走到最后!虽然是名义上的抽号制,但一切的号码都是受他们所控制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他们都看扁了刘锋铭,也同样瞧偏了叶启。两次走眼导致“给刘锋铭定位”成了大问题,为此,他们还要大费周章地搞一次复活赛?一直以来颇为懒散的老师们实在是不想做这么大规模的筹划工作,最后还是想想便作罢了,估计刘锋铭也不会在意的,实力的事:自己和同学们的心理有数就好。

下午,叶启早早地拉着天水逸来抽号,抽中的又是最后一场,眼见场中无论东方楠、史海平还是那个小师傅赵宇晓的比试都是一边倒的节奏——分分钟就搞定了的。这就快到自己的这第二十场了,千万不能跌份儿啊!

这一场,与叶启对战的是一个郭姓的少年,元气底蕴也都算过得去。自比赛开始那少年一直都在留意着叶启的脚步动作,奈何叶启在速度方面确实是踏遍千山万水练出来的,几个闪身过后,少年便也被叶启轰了出去,惨遭淘汰。

大家见叶启两场大显神威,有十足的资格得以晋级,纷纷鼓掌以喝。但也都发现叶启一个坏习惯——赢了之后偏要闭着眼睛享受一会儿,真是怪癖!有病!

老师们对叶启的评价也都相当高:出其不意、恰到好处!

叶启在一旁偷偷地笑:出其不意是肯定的,恰到好处就不是了,自己就有那么大的妖力!再努力所打出的力道也就那么大点儿。

晚上又比了一场,便决出了听风阁的首战十强,叶启赫然在榜!

但除了他、史海平,剩下的十强都是慕容家的本姓选手。人气很高的东方楠和赵宇晓都在最后一轮惨招淘汰。

比赛决出十强在老师们看来已经足够了的:知晓这些孩子哪些是潜在的高手,还有在什么地方需要加强,以后特殊注意哪些问题,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但学生们之间却止不住地议论着:究竟谁能够坐到听风阁的一号交椅呢?

“哎,你看那公子哥,深藏不漏,这三场比赛都打得干净利落,一招制敌。我看呐…他有很大希望哦。”

“我倒觉得是那个叫慕容怜花的娘娘腔,一直都只是捻捻手指便把人掀翻了,脚上动都没动,你说他有多厉害!”

“哎…还有那个慕容袭月也很不错的哦,咱们看好的赵宇晓可是连三招都没挡住呢!”

“是呢是呢,你说这几个人在之前的比赛怎么没遇上呢?不然一定特别好看!这一天都没有几场特别有劲的比斗。”

“是啊…真是可惜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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