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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线引

黑夜中刀光剑影。随着时间一推,持剑男子体力渐渐不支,手中长剑一缓。黑衣人蹬时趁机而入,在持剑男子臂膀上划了一个口子。

持剑男子一招失手,数招尽乱。黑衣人占了先机不绕人,连续抢攻。持剑男子节节倒退,最后来了一个“驴打滚”,才躲开数刀。

凌子枫看着刀光剑影的场面,不由心头一跳。这场面他是头一次见到,自然是骇然。但凌子枫看着这打斗,心想,这持剑男子有几次可以逃走,可为何屡次不逃。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连一时之气都不能忍。

这时,四人渐渐打远。凌子枫便脚踩轻步,小心往前挪动。

云遮月,夜漆黑。前方人影模糊,可谓伸手不见五指。但打斗之声依然清晰。凌子枫缓缓挪动,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同时边望四周,以免遇上伏兵。

唦唦……

一阵清风拂过,竹叶摆动,沙沙作响。凌子枫走上几步,来到一小坡,边观望两旁,边小心翼翼缓缓有下坡。

哒哒……

这时凌子枫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他一个机灵猛的向前看去。

凌子枫转头,只看到一个黑影撞进了自己的怀中。他身子蹬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黑影似乎也不知会撞中凌子枫,他身子也失去平衡,倒入凌子枫怀中。凌子枫只感觉一个柔软的身子倒在了自己怀中,而且他不经意的搂住那人的腰,那个人的腰很细。凌子枫一个念头蹬时浮现在脑海——那是一女子。

“啊。”

凌子枫与那女子惊的一呼。两人同时倒地,而后身子倾斜,凌子枫抱着女子滚下小坡。凌子枫滚的一阵头晕目眩。

最后他只感到背后隐隐作痛。他这才知道,他的背后撞到了一根竹子。两人这般才停下来。

微风轻拂,乌云转走,月光洒下。

凌子枫看着倒在身旁的女子,他看着女子时,女子也正看着他。凌子枫看到女子的容貌后一惊,愣愣看得出神。

女子年纪约为十四岁,稚气未脱,但肌肤却白皙如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双颊晕红,气若幽兰,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飘在凌子枫的脸上,让他感到鼻尖一微痒。

两人对视已久,凌子枫闻着女子的体香,心中不由一震。

铛……

刀剑的碰撞声惊醒了两人。这时两人同时捂住对方的嘴。两人微微一愣,各自默默的拿开对方的手。

“嗯!”

凌子枫刚想拿开手,就感到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他瞪大眼一看,才知那女子咬住了他的手腕。凌子枫忍住剧痛,挣了挣手,女子这把嘴松开。

凌子枫揉着手腕,气愤的看了女子一眼,自己好心提醒,没想到却被反咬一口。但女子不以为然,望向了打斗之地。

气愤归气愤,凌子枫也不指望什么,他也仰头向四人打斗之处望去。

此时持剑男子身上已多处负伤,衣裳染血。他的情势已经完全处于下风,五招就有两招被破,身上则被划开一个口子。

三个黑衣人完全有机会,取持剑男子性命的机会,但迟迟却没有出手。凌子枫可以从中得知,黑衣人完全是在戏虐持剑男子。

这时躺在凌子枫身旁的女子动了,凌子枫一惊,他知道女子想上去帮忙了,当即压住女子,女子蹬时不能动弹。

“放……”

女子想斥喝凌子枫,但却被凌子枫捂住嘴。女子有言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持剑男子被三个黑衣人戏虐。

这时凌子枫手上感到一阵微热,他知此一叹,凌子枫看着持剑男子被戏虐,也觉得揪心,但无可奈何,他上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女子也是,只能任由女子流泪。

“季明浩,今日就给你一个全尸。”这时一个黑衣人大喝,同时一剑刺出。

嗡……

大刀发出浑厚颠鸣,白光一闪,黑衣人的大刀穿入持剑男子的胸膛。蹬时间,竹林静谧无声。

嗤……

大刀拔出,鲜血蹬涌,持剑男子缓缓倒下。

凌子枫感到怀中女子身子一僵,扇然泪下,凌子枫也不禁一叹,为持剑男子感到叹息。

一个黑衣人在持剑男子怀中摸索,最后摸出一物件,观看一番后,向其他两人点点头,而后便飞奔而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这时候凌子枫才放开女子,女子当即爬起,向男子的尸体跑去。

女子摇着男子的尸体,泪如雨下,痛不欲生,“明浩,你醒醒你醒醒……”

凌子枫看着此情此景,忍不住走了过去,蹲在男子尸体旁,对女子轻声道:“逝者已已,节哀顺便吧。”

女子依然抱着男子尸体痛哭,凌子枫不好相劝,待在一旁,陪伴女子。凌子枫望着男子的尸体,心想,男子为了救女子,奋不顾身,也算是一位痴情好汉。凌子枫想着不由的佩服起男子。

时间流逝,东方微白。

女子的哭泣声渐止,如今只是哽咽之声,最后却抱着男子的尸体睡着了。但嘴中还叫唤着男子的名字。

凌子枫见此一叹,便脱下长袍,盖在女子身上,而后便跑回竹屋,拿起锄头,背起黑木琴。

再次赶去,只见女子依然还在熟睡。也不叫唤女子,把锄头放好之后,凌子枫盘膝而坐,将黑木琴放在双膝之上,闭目养神。

直至响午,女子才悠悠醒来,他见凌子枫依然还在,不冷不淡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凌子枫望向地上的锄头道:“我觉得你需要人帮助,所以走了又回来了。”

女子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凌子枫闻此一叹,道:“我很佩服这位大哥。我弹一曲就走。”

女子脸色默然,道:“你为什么佩服他。”

凌子枫淡道:“我想你比我还清楚。”说罢,凌子枫便合上眼,双手抚琴。

铮……

七弦试调之后,风停云止,天地皆静,就连女子也沉默。

凌子枫弹的是安魂曲,他不知男子生前的所做作为,他只好以安魂曲安魂,同时以此来安慰女子。

琴声漫漫,悠悠流长,透人心扉。凌子枫远没有凌秋白那般琴艺,他还没能将自己的心意完全融入琴声,但他的琴艺也颇有成就,但一般的琴师也难以比及。

再加上是凌秋白的琴曲,所以他也算是一名琴艺高手。而女子听着凌子枫的琴声也沉默了,一直听到凌子枫弹完安魂一曲。

咳咳咳……

凌子枫刚刚弹完,女子怀中的男子突然动了,而且咳嗽了起来。凌子枫与女子接惊,齐看向男子。

只见男子缓缓睁眼,嘴中不错咳嗽。

女子见此激动的抱紧男子,泪雨扇然而下,激动道:“明浩,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凌子枫微微一愣,但他笑了,他没想到男子居然能死而复生,他真的为男子感到高兴。

男子脸色苍白的看着女子,笑了笑道:“傻瓜,你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嘛。”

女子听后破涕而笑,擦拭去泪水,道:“我不哭,我不哭。”

男子转头看向凌子枫,道:“小兄弟,你的琴声真好听。”

凌子枫淡淡一笑,道:“过奖了。”旋即想了想,道:“我就住在这附近,这位大哥大嫂,不如先到寒舍养伤吧。”

女子听到凌子枫叫他大嫂,双腮一红,头向过一边。

男子闻此欲要拱手,苦的是双手无力,道:“小兄弟的心意领了,但我一个逃难之人,怎敢居住你家。而且小兄弟年纪轻轻,想必家中还有老者,如去你家,实所不便。”

凌子枫道:“大哥不必嫌弃,小弟是自己一人居住,家中老父老母皆在附近的一村庄,老家居住。而且寒舍还有空房,多几个人,也多几分热闹。到时还能帮小弟,签赏琴艺。”

男子叹道:“小兄弟,不是我不愿,而是不想拖累小兄弟啊。”

凌子枫淡淡而笑,道:“大哥,这拖累不至于,而且昨夜之事,我都已看见。追杀大哥你的人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我想他们是不会再来了。”

男子望了望女子,两人对视一阵后,男子叹了口气,点头道:“那劳烦了。”

凌子枫笑了笑道:“不碍事。”说着将黑木琴递给女子,女子看了凌子枫一眼,而后接过木琴。凌子枫便扶起男子,赶往竹苑,而女子则跟在后边。

男子被凌子枫搀扶着,他突然笑了笑,道:“不知道小兄弟贵姓。”

凌子枫道:“小弟姓凌,名子枫。叫我子枫就可以。”旋即道:“小弟也不知大哥贵姓。”

男子道:“我叫季明浩。我长你四岁,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季大哥吧。”

凌子枫点头,而后道:“季大哥,我有一事特别疑惑。”

季明浩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能死而复生。”

凌子枫点点头。

季明浩道:“那是一门功法,叫‘龟息大法’,能让人的心跳停止,暂时进入假死状态。但如果被人砍下头,那就没法活了。”

凌子枫惊奇道:“那门功法真是奇特。”

季明浩笑道:“功法多不胜数,奇异的功法,也是琳琅满目。我师父说根骨不好,所以只给了我几门简单的功法。所以我的功法是最简单的,市面上也找得到。”

凌子枫惊道:“市面上也有?”

季明浩看向了凌子枫,道:“小兄弟常隐山林,想必没有出去过吧。”

凌子枫道:“小弟确实没有出过,这半大的地,所以对外界的事一窍不通。要数知道外界情况最多的,莫过于我爷爷了。可是他云游四海了。”说到这里脸色一暗。

季明浩道:“原来如此。”

不久,凌子枫把两人带到了竹苑,他安置好季明浩在自己房间,并且为季明浩找出伤药,递给女子。同时问道:“不知道大嫂哒芳名。”

女子道:“我叫琴月,是他的未婚妻。”

凌子枫“哦”了一声,道:“琴姑娘,方才唤你大嫂,失礼了。”

琴月道:“没什么。”说罢,便去为季明浩擦药。

凌子枫便去收拾出两间空房。

收拾空房后,凌子枫去到厨房生火做饭。煮好便送两份,为季明浩与琴月送去,由琴月侍服。凌子枫也吃了点,而后便在竹屋前的石桌上练琴。

他凑的依然是安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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