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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阵前立威

姜家堡内、四位夫人吃完早餐正在喝茶闲聊,忽闻外面传来喊声,郭氏惊讶道:今天庄丁的训练的声音真高啊。

魏氏轻笑道:我看岳儿有可能是放他们回家过年,所以才如此高兴,几个女人互视一眼,都咯格笑了起来。

姜家正厅吴先生在内坐立不安,桌上清茶也未动一口,今日姜岳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知吴先生,听后吴先生当场愣住,醒悟过来是又气愤、又害怕,当即便想前往官府状告王文展。

姜岳急忙拉住吴先生道:先生去状告王文展又有何用,王文展做事谨慎,未留下丝毫证据,官府能相信先生片面之词?再有王文展敢如此做,想来枣阳县令也被其收买,等官府派兵来救,到那时姜家早被贼匪灭门,万事靠人、不如靠己。

吴先生闻言无力坐在木椅之上,吴先生为人虽迂腐,却也知衙门口朝南开的道理,吴先生知道姜岳说的没错,王文展勾结贼匪攻打姜家堡,必定有所依仗,姜岳让吴先生带领家丁守好姜家堡,自己集结庄丁与黑狐狸决战。

吴先生本想让姜岳守住姜家堡、不要与贼匪野战,但姜岳将守堡的厉害关系讲了一边,自己据守姜家堡,贼匪绝难攻进堡内,但贼匪们攻不进姜家堡,调头去攻打其它田庄怎么办?那些庄丁的家人可都在田庄内,如果贼匪抓来庄丁家人、威胁庄丁投降那?

再有姜家堡外围有民房数百间,百姓是可以进来躲避,但房子无法进入姜家堡,贼匪久攻不下姜家堡,一气之下将房屋尽数焚毁,百姓以后住那里,庄丁以后住那里。

吴先生闻言也不知如何在劝,看来真要野战才行,姜家堡虽墙高、壕深,却根本守不住,便是守住姜家堡、姜家也完了。

姜岳走后堡内除几十名家丁护院,其余之人尽数被姜岳调走去与黑狐狸决战,吴先生先分配家丁护院守住堡门,如有敌来犯,便召集堡内青壮守堡,不过吴先生并不担心姜家堡安慰,贼匪敢明目张胆攻打姜家堡,其他地主、豪绅可不敢来,毕竟他们要来攻打姜家堡,便是明目张胆的造反了。

吴先生担心的是姜岳,万一姜岳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姜泰,可吴先生是个文弱书生,有心杀贼,无力拒敌,此事又不敢通知夫人,吴先生此时只能心中默默祈祷上苍保佑姜岳能胜~~~!

两千贼匪沿官道向北而行,两千人的队伍毫无队形可言,装备服装也是五花八门,有穿甲持盾拿刀者,也有布衣烂衫持矛者,黑狐狸骑马走在队伍前方,黑狐狸是王文展的外甥,因为杀人被官府通缉,独身逃到湖北投靠王文展,王文展见他够狠,便将几名亲信交由黑狐狸带领,在枣阳县地面上立起杆子,用来消灭王家竞争对手,黑狐狸在王文展暗中支持下,山寨发展很快,现今有两千四百多人,招揽众多亡命徒、无赖、地痞、流民为己所用。

此次王文展命他灭姜家堡,黑狐狸本想带两千人,在除夕之夜偷袭姜家堡,到时姜家堡定能一鼓而下,可舅舅非要给自己找来两名帮手,舅舅做事太过谨慎,此次攻下姜家堡,所获又要少不少!

两千人的队伍前行进半时辰,黑狐狸见官道旁有两支队伍在道旁等候,黑狐狸催马上前大喊道:可是黑岭山、王莽,虎山、穿山甲两位兄弟,两名骑马之人一起回道:正是。

黑狐狸闻言立即催马上前与两人会面,三人马打对头,黑狐狸抱拳道:让两位当家久候了,王某在此赔罪,王莽与穿山甲两人齐声回道:黑大当家的客气了。

穿山甲道:此次打姜家堡、全仰仗黑狐兄了,王莽、穿山甲两人,各带来八百人,黑狐狸自己带来两千,主次高下立分。

黑狐狸笑道:主攻姜家堡便包在某身上好了,两位兄弟只要从旁协助,到时姜家堡定能一鼓而下!王莽、穿山甲两人闻言均是开怀大笑。

穿山甲道:现今的姜家堡可不比从前,姜白虎死后,现今姜家堡便是块肥肉,我等要是吃慢了,说不定便被别人吃了,黑狐狸与王莽也是点头认同。

王莽感慨的说道:想当年姜白虎是何等的威风,手下五百兄弟,人人快马大刀,道上何人敢不给面子,可是让流民军围上,也是活活困死其中。

黑狐狸冷笑道:姜家的威风都是过去的事了,姜家堡明日便是我等的,那姜老儿多年积蓄、也是我等囊中之物,穿山甲、王莽听闻也是兴奋起来。

黑狐狸趁机说道:我们快些赶路,天黑之前赶到姜家堡,要是在加把劲,便能进姜家堡过年了,两人一听也点头认同,吩咐手下开拔赶路,三方人马会合近四千人浩浩荡荡向姜家堡行去~~~。

姜岳将战场设在距县城十里外官道之上,此处官道两边各有一座小山丘,官道从中穿过中、姜岳将一哨庄丁、监军骑兵布置在官道之上,两边山丘后各留一哨庄丁,火铳手被姜岳尽数布置在官道,布置好一切,姜岳命队伍吃些干粮休息等待贼匪到来。

庄丁分为九排一字排开挡在官道之上,三排火铳,之后依次是两排长枪,两排刀盾,两排长弓,队伍在官道休息约半个时辰,官道远处有三名监军策马飞奔而来,三名监军积极来到姜岳近前报道:少爷、贼匪大队已据此不足三里,人数四千左右。

姜岳身侧众人听闻监军之话,心中不由一惊,原本要应对两千贼匪,如今为何变成四千?战前出发之时,姜岳通报众人贼匪应在两千上下,威远镖局老镖师护卫出身队官觉得己方有一千余人,贼匪两千余人,人数虽相差一倍,但庄丁装备精良,又有守卫家园与贼匪死战之决心,虽不敢保证稳胜,与贼匪杀个旗鼓相当应不成问题。

监军的汇报、让姜岳也吃惊不已,急忙道:贼匪中细作送出情报不是黑狐狸领兵两千,除夕夜偷袭姜家堡,为何此时黑狐狸却带来四千余人?

姜岳的质问、让监军满脸通红,艰难回道:少爷、小的收买山寨细作,在山寨中职位低微,黑狐狸又勾结两股贼匪一同攻打姜家堡,细作毫不知情,监军说完跳下马来,跪地请罪道:小的办事不力,请少爷责罚。

监军的话语让姜岳的心沉到谷底,贼匪是己方四倍,能否打退贼匪此时他心中也没底?但此时并不是问罪监军之时,先让监军退下,自己在马上沉思起来,庄丁训练三月有余,不过堪堪能用,没经过任何实战的庄丁,与四倍于己的贼匪厮杀,胜败难料。

姜岳此时心中也毫无偷袭,便想与身边众人一起商议一番,看如何应对当前局面。可向左右观瞧的姜岳,发现众人脸色无不难看,王家三兄弟、灵猴眼神惊疑不定,只有石头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姜岳从众人眼神已能看出他们心中的惧怕,此时和他们商议,得出的结论只能是撤退与逃走,撤退与逃走是姜岳万万不能接受的,如下令退走,自己的家业便完了,他可以逃走,母亲与三位姨娘怎么办,难道现在便带着家人逃往海外,那不是逃亡、而是自杀,没有银子,没有大船,离开姜家堡的自己还能去哪里,想明白一切的姜岳发起狠来,今日自己便留在此地与贼匪决一死战、绝不后退、绝不跑逃。

下定决心的姜岳,声音冰冷问道:怎么、都怕了?,此话、让除石头外的其众人都低下了头,不敢正视姜岳,骑在马上的姜岳看也为看众人,自顾自道“那就滚吧,跑的远远的,不要让某在看见你们。王家三兄弟与十余位大队长听闻此话,个个面色通红,王满上前辩解道,少爷、某当年跟随老爷一起走镖,不知与多少贼匪厮杀过,何时贪生怕死过。王福、王仓、魏豹、魏虎、唐汉、蒙山、周五、郭亮、唐汉、李继、李业、吴远山等人也是辩解,众人的辩解姜岳犹若未闻,抬起右手示意众人停止喧哗。

众人被打断话语、心中极不舒服,姜岳双眼扫视一遍众人,面无表情道:那紧张什么?不过多了两千人乌合之众!一起杀光便是,有何可惧。

众人听闻此话,无不羞愧的无地自容,以往看不起的少爷,此时都能如此镇定,天天在刀口混饭吃的自己、为何便怕了那,不过是个死么,以前和姜泰走镖时、经常与贼匪厮杀,何时惧怕贼匪过,众人此时也不再辩解,个个磨拳搽掌准备与贼匪决一死战。

姜岳将宝剑拔出指向北方,高声道:我们没有退路,后面是我们的家,要是家都保护不了,便是死、我们还有何脸面去见我爹与那些拼死将我等送出重围的兄弟?他们的家人可都在我等身后啊~~~!

此言如一把尖刀插在众人心头,河南突围出来的队官,个个两眼泛红,心中无不为刚才胆怯后悔万分,想起在河南突围之时,老爷临终前叮嘱,想起那些拼死断后兄弟们的托付,而自己刚才为了活命,差点将他们的家人丢弃给贼匪,姜岳提起此事,比杀了众人还难受,王满来到姜岳马前单膝跪下道:少爷、让某的人马守在官道之上,某发誓绝不让一个贼匪过去伤害死去兄弟的家人。

其余众人也纷纷下马,来到姜岳马前请求在正面主档贼匪,人人起誓,便是战死当场也不让一个贼匪去伤害死去兄弟们的家人,姜岳并未应允、而是吩咐众队官全部到自己指定位子,按令行事。众人见姜岳不允、只得领命离去,但此时人人都抱有决死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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