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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张明生

“大哥,不要走,大哥……”一个粉色衣裙的小女孩迈开小腿,朝大门口边哭边跑。

雾气朦胧中,大门口站着一个6,7岁左右的小男孩,和一个14、5岁的少年。听见女孩的声音,少年向院内看了一眼。

男孩突然抬起头来,“大哥,为什么要走?”

少年看着男孩笑了笑,“明生,世界很大,不管早晚,我都会离开这乌河镇的。”

少年转身就走,不带一丝留念,“你总有一天也会走上和我同样的路。”少年的身影和声音很快消失在浓浓的大雾之中。

……

张明生躺在床上,拳头攥的发白,眼睛突然张开,看见熟悉的屋顶,呆愣了半天,终于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真是个让人开心不起来的梦。”

轻手轻脚地来到镜子前,看着这张熟悉而陌生的脸,正是那梦中男孩儿的脸。男孩也和他同名,也叫张明生,是张家的次子,下面有一个小他两岁的妹妹,叫张明珠,上面有一个大他八岁的哥哥张明义。

张明生从穿越来的第一天,就经历了这具身体的大哥离家的事。承接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和感情,让他很轻易地接受了现在的家人,同时对这位‘大哥’离开的事情也总是无法释怀。

整理好心情,很快地穿戴好练功服,推开了门,身影很快淹没在了大雾之中。

……

乌河镇,隶属武安郡古帆城的一个小镇。小镇恰好位于乌河的弯曲处,依着乌河而建,三面被乌河包裹着,南面是一片平原。由于三面靠河的原因,乌河镇每天早上都被白蒙蒙的雾气笼罩着,只有到上午10点左右,大雾才会依依不舍的散去。

早上5点多,天才刚见亮,就从一处老宅里传来一阵木剑击打的声音。

“啪,啪,啪……”

声音急促而响亮,这木剑击打的声响,沉闷中还带有金属的打击声,直直地穿过浓雾,在上空回响着。

这处老宅紧挨着乌河南岸5里处而建,老宅远离镇子,而镇子是离岸10里处才开始有人家。

住在宅子里的人家姓张,据说是上面的大人物派下来的,世代住在这儿,专门来看守乌河对岸拦角山的结界,这让张家在小镇中有着很特殊的地位。

张家大院内,一身白色练功服的张明生,双臂用力地挥动着铁木剑,攻击着身前的男人。男人单手拿着木剑,对张明生的攻击显得游刃有余。

这个男人正是张明生这具身体的父亲,张洪毅。身为三个孩子的父亲,年龄少说也有近四十的男人,却有着一张二十岁的脸。此时张洪毅穿着一身黑色的练功服,竟然也能穿出来书生的气质。当然,那只是不说话的时候,

此时,张洪毅正一边挡着张明生的攻击,一边出声指点,

“明生,怎么了,才击剑不到一个时辰就累了吗?再加把劲儿。”

“是,”张明生大声应着,开始加大力气攻击。尽管汗水已经让他变成了个水人,弄得视线模糊,却依然睁大了眼,拼命地挥动木剑,好像和站在前面的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注意步伐,不要乱,调整呼吸。”张洪毅很是意外明生还能在累得快虚脱的情况下,也只是步伐有些散乱,剑尖却丝毫不乱,可见其基本功还是打得相当牢固的。

张明生听到父亲的话,利用格挡的反作用力,迅速向后方跳开,拉开距离。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用小碎步调整着角度。

这具身体训练的十分刻苦,张明生几个月前刚来的时候,剑法的修炼就已经形成了身体的本能,让他接管身体的时候,也没费多大的功夫就能运用剑法。而手心也因为2年不断的练剑,已经磨了一层厚厚的老茧,但此时却依旧感到火辣的疼痛。

“握力还是不够啊,手心里都是汗,再这样下去,这场对练,我还是不能攻击到父亲,怎么办?”

紧了紧已经有些使不上劲儿的手,汗水滴在地上的声音似乎清晰的响在耳边。有些凌乱,甚至焦急的情绪,却在此时渐渐地平缓了下来。

感觉像是累得无法思考,一片空白的大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清晰。

用侧步走着弧形,慢慢地靠向张洪毅,寻找着攻击的时机。

看到儿子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平静了下来,张洪毅有些意外,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发现的微笑。显然,对于张明生的表现,他还是很满意的。也开始配合着张明生的步伐,调整着身形和角度。

相距3步远的时候,张明生后步一点,坚硬的场地留下了一寸深的前脚掌印,如同移形换位一般,猛然攻向了张洪毅。

然而,在张明生启动的一瞬间,张洪毅就发现了他的行动。轻轻一撩,便封住了张明生的攻击,又从左下向右上攻向其头部。

张明生迅速收剑下蹲,不退反进,弓步挥剑,斜上刺向张洪毅的下颚。一连串的动作迅速而圆润,竟然没有一丝的生硬。剑法突然的进步了一大块。

张洪毅马上偏头,向后,侧退半步,迅速点地,弓步前劈。这是张明义第一次运用步伐,第一次主动攻击,而不是格挡。

张洪毅进攻的突然,而正处在突破中的张明生,如有神助。看着呼啸而下的木剑,并没有丝毫慌乱。

“父亲的攻击势大力沉,不能硬抗。”一瞬间做出判断的张明生,剑身一偏,运用侧滑步,一牵一引,化解了张洪毅的攻势,又立即开始了缠斗,二人的动作越来越快。

这时,张明生脚下一个违背常规的动作,手中的木剑带起了一阵金属的锋芒,横斩向张洪毅的腰间。张洪毅一个侧旋,趁着张明生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反手撩向张明生木剑受力的薄弱处,瞬间击飞了明生手中的木剑。

手中的剑一松,张明生突然头皮乍冷,极度危险的预感,让他立即右脚猛地蹬地,一下子向左侧跳出了10米远,又向后滑行了3米的距离。

这一跳,躲过了张洪毅的进步横扫。扫出的剑风切开了白雾,离开了剑尖儿,又向前进了2米。

张洪毅收起了木剑。看着父亲的动作,张明生知道这场对练已经结束了。

握了握拳头,直起了身子。张明生看向父亲的眼神明显的带着不甘,呼出了一口气,自嘲地摇了摇头,

“明明已经超常发挥了,竟然连给父亲一击都做不到,最后连剑都丢了。”

看到张明生有些泄气,张洪毅笑了笑。

“噗”的一声,腰间的右侧开了一个口子。

张明生显然也看到了,眼睛马上就是一亮。

张洪毅低头看了一眼破损的地方,

“明生,了不得嘛。尽管只是衣袍,可也算伤到了我,我那时候,可没你这么厉害呢,今天就到这儿吧,休息一下吧。”

张明生开心的握了握拳头,尽管只是破了衣袍,却依然让张明生备受鼓舞。这身体2年间训练的辛苦一点一滴地浮现在眼前,就如同他自己的经历一般,尽管只是破了衣袍,却总算有了一点儿回报。

“父亲,刚才你破开雾气的那招是什么?”张明生仰着头。

“那是剑气,你刚才没有碰到我,却把我的衣服割开了一个口子,也是无意中用到了剑气,”张洪毅蹲下来,摸着儿子的头。

“有了剑气,才有了猎杀妖兽的资格,就像那些猎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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