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不再回来(魔兽世界)(七)
(七)
吉尔知道自己已经再一次被陷害了,愤怒的心情充满了全身,但他向谁去发泄呢,眼前只有空气。
吉尔跃起一个剑步打开门就冲了出去,只见外边不远处一大帮人,中间有拿着明晃晃斧头的卫兵,也有拿着锄头、榔头、锤子的平民,有矮人也有人类,兴冲冲地奔过来,见了他群情异常激奋,类似农民暴动的场景一般。
“别让他跑了!”
“杀了他!”
“这个刽子手。”
身处这种困境,吉尔本能地拉出了战斗的架式,但理智又要他冷静下来,毕竟面对着的这帮已经失去理智的人们并非是敌人。就在吉尔左右不是、前后为难的时刻,眼见愤怒的人们就要把他淹没。在这千钧一发之机,一个亮丽的身影闪了过来,拉着吉尔就跑,前面的路已被挡住,他们一转身就进了“废弃矿洞”。
“废弃矿洞”并不大,里面没有熔岩的光亮,暗幽幽的。这里被称为“废弃矿洞”那是以前的名称,现在多少有些名不副实,那里在许多年前已被潜行者和术士们改造利用了,变为他们的训练场所,有个过道两头通的,但还是那么昏暗,事实上也正因为昏暗才受到潜行者和术士们的青睐。
“吉尔,发生了什么事?”是兰希!原来救出吉尔的正是暴风城骑士女队长兰希。她帮内加和吉尔逃出暴风城后,按照内加的吩咐报了警。由于放心不下吉尔,心里又牵挂着内加,所以她也来了铁炉堡,就这样救下了吉尔。
“我也不知道,兰希!”吉尔对她一向以姐姐称呼,发现不穿军装的兰希还没他高,紧急间就直呼其名了:“兰希,屋里子有两个矮人,是刚被杀的。”
“啊?你难道又被人陷害了,内加呢?”他们边跑边交流,后面还追着一大帮子人呢。
“不知道。”吉尔跑得气喘吁吁。
“不管了,先跑出铁炉堡再说。暴风城已经有三条人命算在你头上,现在铁炉堡又多了二条,被抓住了真不好说。”兰希领着吉尔一路狂奔,出了“废弃矿洞”又过了秘法区,好在兰希对铁炉堡很熟悉,对于吉尔来说铁炉堡这个大洞穴他早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此时又在后半夜,除了后面追着的一大帮几乎没人。偶尔几个卫兵,都简单地被兰希一个拦截眩晕,战士的这种技能伤人不高但得晕上几秒,等清醒过来,他们早跑远了,只是又多了几个追着的人罢了。
他们很快就跑到了铁炉堡巨大的洞门口,十几个卫兵拦住了他们,后面的一大群追兵又似潮水般涌来,形势对他们十分不利。
“用你法师的冰霜法术冰住他们。”兰希命令道。冰霜法术是战斗法师的几个冰法绝技,能一下子招唤出大块冰,把人冻在地上几秒内动弹不得。吉尔反应过来,一个招式只见寒光阵阵平地而起,十几个卫兵被冻在地上寸步难行。兰希和吉尔趁机跑出了铁炉堡,把一大帮卫兵气得嗷嗷直叫。
他们一口气跑出了几十里地,后面的追兵早没影了,吉尔这才注意到天已经蒙蒙亮了,四周都是白皑皑的一片,他知道他们已经进入了丹莫罗。丹莫罗是铁炉堡外面的森林,这里海拔较高,常年积雪,是冰雪女王的世界,平均气温在冰点以下。但这里动植物资源丰富,矿藏分布也较集中,这些资源为矮人的生存提供了必要的物质基础。勤劳的矮人们建筑了大大小小的道路,通向森林各处,路两旁针叶树林象瘌痢头上仅有的一点头发一样,东一簇西一簇,大路边上到处可见矮人们挖的小洞,小山坡上的野狼、野熊、野猪、野兔时隐时现,四处觅食。
“难怪铁炉堡的猎人多,原来是这里野兽多。”吉尔只穿着单衣,但由于大跑了一阵还处于亢奋状态,尽管天寒地冻的,额头上还冒着汗呢,刚摆脱了困境的他又乐观起来了。
“这里不是长呆的地方,你穿得太少了。离这里百里外,住着个猎人老夫妇,我救过他们,估计能在半天内赶到。”说着兰希把外套脱了递给吉尔,其实她自己穿得也不多,吉尔有意却让,兰希美丽的脸上似有怒色,他只得接了穿上,觉得有个姐姐真不赖。
“打起精神来,不然非得冻死在这里。”其实兰希是给自己打气,因为吉尔精神气十足,半天冻不死他。
两人一前一后就在雪地里跋涉,时而小跑一阵,时而搓手跺脚,就这样冒着严寒一刻不停地从早上一直走到中午,当太阳照在头顶的时候,他们爬过一座小山岗,远远的出现了一座小木屋。
“到了!”兰希松了一口气说,顺着兰希的指点,吉尔看到不远处一大片雪松林边上,有一座用原木构建的房子,外墙就象侏儒们的羽绒服波浪形的,朴素但很结实,屋顶盖了层厚厚的积雪,在刺眼的阳光下泛着光,烟囱冒着淡兰色的烟抽雪茄似的,这是他们一路上发现的唯一的房子,在林海雪源里看见这样的房子无疑象看到了救星。
“我好象在哪见过这房子。”吉尔作了作劲,他太冷了,但还在嘻皮笑脸,“这应该是圣诞老人的房子。”
兰希和吉尔几乎是冲锋着跑进圣诞老人的房子,屋里很温暖,两人象一下子跳进了热澡堂。这里很宽敞,装饰很简单,墙上挂满了野兽的皮和肉,房子中间有个炉子,火烧得旺旺的,炉上的水壶滋滋冒着热气,一个矮人老猎人和一个老媪在炉边打炖,见跑进来两个大活人,都吓了一跳,站起来打量着这两个不知是冒着热气还是冷气的人类。只见兰希和吉尔的头发上、衣服上、手脚上结了白白的一层冰霜,遇到屋中的暧气,蒸馒头似的冒着白汽,只不过这是冰冷的白汽,象冬泳的人刚爬出水,他们得凭着多大的意志才能熬到这里。
人的意志往往在逆境中越挫越强,但是一旦环境逆转困难没了就会急切松懈下来,这时的兰希和吉尔从进了房子后,就反而象刚从冷藏箱里掰出来一样,冻得只会站着发抖,连话都忘了说,他们已经冻到极限了。
老猎人一脸皱褶象看地图似的瞧着兰希,好一会儿才认出来,老夫妇俩忙上前行礼。
“队长,是您吗,真是您啊!”两个老人常年在山里住着,平时就很少见着人,这回来了大恩人,过年一样开心,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充满了热情,“快进来,看你们冻得,快过来烤烤。”
两人把兰希和吉尔让进炉边,又倒了热汤,老妇人拿了些毛毯和皮袄给他们披上,兰希和吉尔这才慢慢回转过来。兰希边喝着边和两位老人寒暄了一翻,老人们又述说这几年的变迁。吉尔对山里的猎人生活很好奇,象小孩般的问东问西,事实上他本来还是个小孩嘛,老人总是眯着个眼睛回答,象是一对爷孙俩。
四人其乐融融,象尽享天伦的一家子。兰希和吉尔吃饱喝足了,靠着炉边暖暖地睡了一下午,到傍晚时才醒过来。这时老人们已经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各种野味烧着的、蒸着的,充斥着每个人的鼻子,把人们最基本的需求呼唤出来并无限放大,兰希和吉尔又饱饱地吃了一顿,好似要把丹莫罗给予他们的苦难补偿回来。
老猎人还喝了一点酒,给吉尔讲了许多有趣的故事,讲到动情的地方又唱又跳,他们没有问过兰希为什么而来,又什么时间走,他们只是觉得兰希是他们的恩人,是他们的朋友,朋友来了他们尽情地释放着快乐。
看着眼前这对幸福的老人,兰希心想暴风城战士们每天重复着“保卫人民”之类的口号,保卫的就是他们吧!
欢乐的时光过得总是很快的,老人们吃饱了也醉了累了,就躺在火炉边睡着了。吉尔摸着老人的猎枪爱不释手,他好似来度假一般没有一点心事。
“吉尔,我们应该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来龙去脉,好好理一理。”是时候考虑这个问题了,兰希要去破解这个谜局,为了马林为了吉尔,也为了她自己。
“我刚和潜行者躲着逃出了暴风城,又和战士跑着逃出了铁炉堡。”吉尔诙谐地笑了笑,又指了指外面的白雪黑夜说:“这个世界能象外面一样非白即黑,这么简单就好了。”
吉尔把从马林的死,到在铁炉堡遇见兰希为至,详细地述说了一遍。兰希没有打断过他,一直在听着也一直在思索着,这是她多年从军生涯的习惯。
如果前面是听的阶段,下面就是问的阶段了。
她有三个问题,必须问的。
“那把刀你给谁看过?”这是她的第一个问题,很在点子上。
“嗯……,托马斯,我给托马斯看过。”吉尔本不想说,说出来感觉自己是在污蔑托马斯一般。
“内加说那张纸条是塞拉摩的?”纸条显然是非常关键的一环,这个事件看似和塞拉摩毫无关系,但内加为什么总要把塞拉摩牵扯进来,“内加也要我报警说是塞拉摩的人把你劫走的。”
“我从没和塞拉摩的人打过交道。”吉尔摇了摇头说。
“那根项链现在在哪?”这是第三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
“不知道,应该还在法师塔的宿舍里吧。”吉尔答道。
“大法师说和你的身世有关,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兰希边考虑边问道。
“不知道,听说好象也是随斯坦索姆的难民过来的?”吉尔的确对自己的身世一头雾水。
“那时你才是婴儿,是谁带你来的呢?”兰希在自语自言。
“我也想过,是不是还有亲人,但没有人说起过,包括老师。”一直以来吉尔也很不解,好似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该问的也问完了,如果从顺的思维去考虑,就是先找证据再定凶手,真的得不出什么结论。”兰希心想,但是如果反着去想,先定凶手再找证据……,她身体一颤,象是刚从梦中惊醒,她不敢想下去,但又不得不想下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屋顶,象是看到了宇宙深处,轻声说:“内加和托马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