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萧洒看四处关了店门，眼前的小店也正准备收摊关店，他想趁小店还没关门之前进去买瓶白酒，既然昔日很多去处都已成禁地，那么，买瓶白酒到江边喝总可以了。本想喝点酒、醉个不省人事的回家，可想到一个人喝醉酒也没人护送他回去，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老老实实回家睡觉来得实在，最好做一个金榜题名的梦，要不然做一个逢凶化吉的梦也行。最清楚不过，他不想再做日珠是他前缘的梦了，他认为有先前的两个梦足以证实。但做做用什么方法可以筹备到婚礼的钱也不错，醒来时再也不是一贫如洗的样，所有债务一笔勾销。
他也并不是一个幻想家，他感觉他还是一个实在的人，想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是思想抛了锚，有时会出现这种情况，怪是怪了，日珠今晚帮了这么大的帮，怎么没把她想起来？这个时候最应该想起的是日珠啊，可以分析她的好、分析她的糟。最终还是绕到了她，说明自己并不完全是无情无义的家伙，现在受了她的恩惠，从某种意义上讲又有所不同。想想看，这个日珠其实也是昏头昏脑的人，她又没有什么钱，看得出衣着那么朴素，对自己一定非常地抠，没想到他一借钱，她就借给了他，万一他是骗她的，她要怎么办，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当然，自己是想用这种方法考验她，可站在中庸者的立场，日珠就不应该这么轻信他。为表自己的忠心，急于把自己嫁出去，此法不一定可行。
这个日珠！萧洒在心里感叹道，他考验日珠是否对他有求必应已经验证完毕，得出了好的结果，反而让他心里空落落的。但试想一下，今晚日珠要是不借钱给他，又会是怎样的结局？自己真的就因此跟她一刀两断了吗？还是会表现出依依不舍的情况呢？这事就是自己有可能发生的事，他却对结果毫不知情。有些事他还能有第六感，然而自己急于求得的结果，却好像是别人的事一样，一无所知。唉！世事多难预料，偏偏有些人就那么聪明，把人世间的事，理的一清二楚，什么情况什么心理，因为啦，所以啦，以自己来推断别人。可我呢？我是什么意义上的人，我其实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一个极其平庸的人。可我根本看不透很多事情，一切都像似蒙了一层纱，拿不准这个，拿不准那个，老是有蠢蠢欲动想干一些不应该的干的事。可一旦开了个头，就很难回头，一条道走到黑，比如对待日珠这件事上，就缘于自己那时有点肚疼的感觉，那怕梦里说她是我的前缘，他对她也不能够一心一意。可能这世上就有两种人吧，一种是他这种的，一种是日珠那样的，日珠那种人一旦知道是她的前缘，她就能恪守到永远不变心，而自己知道了是前缘就放宽了身心，甚至拼命从里面逃出来，一种近似玩火的刺激。他看自己是模棱多可，云山雾罩，看日珠却好像她的胸口开了一扇心窗，对她洞若观火，可以帮她做任何选择都不会出差错，轮到他做关于自身的选择题时一定有选择障碍，全糊涂了。
说到底自己又不是完全不喜欢她，肚子痉挛的事纯属偶然。她现在已顺利地通过了自己的考核，他萧酒也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为什么对待日珠这么冷血，是因为让他在缘份里呆着就是不自在是不是？日珠可能在想：这回该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了吧，这回你应该对我另眼相看了吧。她有这种期望也是正常的，谁不希望自己的付出有所回报呢？
萧洒回想起来，是从那一天开始，他看到日珠相信了他的梦里前缘，就打定主意要让日珠经历一波三折的恋情，刚有了这个想法就回不了头，那是因为他骨子里就有让日珠收复失地的想法，看看她要怎样安定自己的情绪？怎样抚平自己的创伤？被他装进了前缘的袋子封了口出不来的人，观赏一下她在里面是如何挣扎的？
日珠第二天上班心情还是一样的好，并没有因为借钱给萧洒有负担，她甚至还有点偷着乐，觉得萧洒这回该信任她，就像萧洒想到的那样，既然付出，就应该有所回报：萧洒再也不会出言不逊，应该懂得怜香惜玉了，她也因此独享想像爱情的甜蜜。这一天上班她俨然周身上下涂了蜜。
日珠下午下班回到家，萧洒就打来电话，“我的朋友把钱还了，我把它给你送过去，你先到楼下拿钱，然后你把钱放家里，我们再一起去外面吃饭好吗？。”
日珠没想到萧洒这么快就要还她的钱，感到很意外，“真的吗？那我现在就要下楼了吗？”
“不，不用现在，你等我十几分钟。”
日珠下了楼出了小区门再往前走了300米就来到了十字路口，日珠与萧洒每次都是在这里分手或等候的地点。等了一会儿，看到萧洒果然还她的钱来了，萧洒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在日珠看来萧洒一定是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她把萧洒拿回的五千块钱放包里，“我现在就放回家里去。”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萧洒笑着说，“去哪里吃饭我们再商量好吗？”
“可是我还没洗澡呢，”日珠说，“你愿不愿等我洗了澡出来？”
“你洗澡快不快？”
“我很快的，你一旁静候，如果不愿意在外面等也可以去我家里。”日珠说，“我爸妈马上就要出门了。”
“好的，那要等到你父母出门以后。”
日珠上了楼，马上洗澡，五分钟后她爸妈准备妥当要出门，她母亲冲着浴室门大声说：“我们这就出去了。”
日珠答应了一声：“我知道。”然后继续洗她的澡，动作迅速像与自身打仗一样。
洗完澡，日珠挑了那套淡绿色的套装穿，她认为坐餐厅吃饭应该庄重一点，又从化妆盒里取了金戒子戴在手上，这样，她那只粗糙的手在灯光下会好看一些，她迅速化了妆，然后挎个包下楼去看萧洒，她生怕萧洒等到不耐烦已经走了，一看萧洒还在原处。
“让你久等了。”日珠带着歉疚的心情说。
“不会呀，我只感觉十几分钟的事。”萧洒显得很轻松，“你爸妈出去了吗？”
“是的，出去了，同时我也洗好了澡。”
“那咱们吃饭去。”
“先去我家里坐一会儿，”日珠很有礼貌地邀请，“然后我们再出去吃饭。”
“那好。”萧洒一时想到裤袋里装着***，到了日珠家里可以和日珠亲热。
“还是不要去的好，改日我专程登门拜访。”萧洒瞬间改口说。
“好吧。”日珠想，正合此意，她也不希望萧洒这个时候去她家里，请他去她家只是礼貌上要求这样。
他们俩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谁也没说要去哪里。他们走在人行道上，即使白天也不担心撞上熟人，日珠明白他们到了快要公开关系的那一步。
“对了，你的朋友怎么那么快就筹到了钱？”日珠突然想起来问。
“他是给他姐借的，借他姐的钱然后还给你，这人还行吧？”
“是你的朋友嘛，当然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日珠表面上是夸奖萧洒的朋友，实际上是夸奖萧洒本人。她在心里说，幸亏我借了钱给他，这么快就还了钱，让我白白捡到好人做。要是不借钱，一百个不借，显得自己太那个了，所以，谢谢你啦——不曾谋面的萧洒的朋友！
“是，我也相信我的朋友，至所以相信，我才让你借钱给他的嘛。”萧洒很得意地说，“我们这一帮人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都是忠诚可靠信得过的朋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也不知道呀，我只是跟你走。”
“那好，去我家里行不行？”萧洒说。
“这么匆匆忙忙就去拜见你的父母合适吗？”
“我父母不在家。去乡下我姑姑家里了。”
“那我们买菜回去烧。”日珠高兴地说。
“买什么菜——菜我都买好了，水果我也买好了，就等你了。”萧洒装作幽幽地说出。
日珠喜出望外，萧洒的这点估计不到，出其不意，这一招表现出他有无限的浪漫的情怀。
“我就爱你这样。”日珠喜滋滋望着萧洒说。
萧洒也为自己的不动声色而感动，他其实也不是骨子里没有潇洒浪漫的一面，只是有时候他觉得值不值得做。他昨晚通过对自己的深刻反省意识到亏欠了日珠，今早突然有了为日珠而浪漫的心情，又刚好爸妈去乡下姑姑家里，晚上不回来了。
“我们打的去吧快一点。”萧洒说。
“不要，”日珠说，“等我吃饱了走不动时我才打的，也好省一趟的车钱。”
“既然你愿意走，我就愿意奉陪。”萧洒说，“舍命陪君子啊。”
日珠在内心发笑，难道说，现在在他的心目中我变君子了不成？
此时正是学校放学和下班的人流高峰期，日珠跟着萧洒路过第六中学和柠檬服装厂的地段，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她想起把萧洒看得过于平庸也许是个错误的，说不定萧洒工作的时候是很有魅力的人，也许他就是一直等我这个前缘的关系才剩到了现在，说不定他也是很得异性人缘的人，这世上的事就是那么玄，差一点点都不行，什么未达一间啦，什么行百里半九十啦，没有那个切入点就是不行，萧洒找对象的切入点无非就是前缘，非我日珠不可，所以说，我一直不出现，萧洒的婚事又怎么能谈成呢，哪怕你萧洒很受女人欢迎，哪怕你萧洒八面玲珑，这就是潜伏在世事中的大道理。
日珠突然想起有一天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与萧洒同时进了一家培训班（因为她曾经进过厨师培训班），萧洒很快掌握了技术，他在班上的形象一点也不差，女同学们个个对他有好感，反而是自己因为技不如人而感到自卑，根本没有平日里的优越感……
他们路过一排的水果摊位时，日珠如梦初醒，因为这时萧洒说话了，萧洒对日珠说：“我有个同学的妻子在汽车站内摆了一个水果摊，一个月能赚三千来块钱。不如你婚后也去那里卖水果吧。”
日珠虽然做着切菜的工作，但因为是沃尔玛超市，性质又不同，感觉做了鼎鼎大名的沃尔玛超市的旗下一麾还是挺自豪的，哪怕是一个切菜员工也不觉得掉价。这回萧洒把她的地位弄了个一落千丈，内心自然有点不悦。
“我的天哪，让我卖水果，那我干脆死掉去，”日珠知道语言过急，马上修改说，“因为我怕晒。”
“以后开间店就不用怕晒太阳了。”萧洒说。
“是啊，我也想婚后多赚点钱，等到我们老了的时候可以到处去游玩。”日珠说，“你喜不喜欢旅游？”
“喜欢啊。”
“那好，既然我们都喜欢旅游，我们就尽量积钱，等到老了，我就随你去天涯海角。”
“你是说去海南三亚的天涯海角？还是去世界各地旅游？”
“我当然是指去世界各地旅游啰。”
“数你志气大，”萧洒说，“看来我得全力支持你了。”
两人进入一所小区来到了一幢大楼面前。
“二楼就是我的家。”萧洒说。
日珠随萧洒进了屋。感觉新房子有点大，里面只是普通的装修，没有什么摆设，显得里面空荡荡的。
“你爸妈没有住进来吗？”
“傻话，这是他们买的房子怎么不住进来。喏，这就是他们的房间，很简陋吧，就一张床。”
“哦。”
日珠环顾了一下四周。
“跟我家大不相同，我家虽然不小可挤得满满当当的。”
“那是因为你们家是旧房子，不变动了。而我们家，等我一结婚，什么都要新的，所以旧的就干脆没搬来。”
“把该买的都买回来得花多少钱啊？”
“是啊，”萧洒说，“是得花不少的钱呢。”
“还欠外债多少？”日珠问。
“保密。”
“我说，你连这么大的事也要同我保密呀。”
“是啊，债一还清我们马上就结婚。”萧洒说。
“你这是婚期也要同我保密的意思。”日珠一边说一边继续巡视屋内，“这么一来女方就很被动了。”
“没有这套房，父母怕我娶不到媳妇，所以咬咬牙就买了这套房子。”
“是啊，买房子结婚是现在的趋势，很多人就提出没有房子就不能跟你谈恋爱，所以再没有钱，买房子结婚还是势在必行的。”日珠说。
她看到新装修的房子客厅不合时宜地摆了一个相框在墙脚下，日珠拿起相框仔细地端详，原来摆的是萧洒和他父母的相片，有他们的合影，也有萧洒单独照的，要数一张大的相片最为醒目，它占了相框的四分之一的面积，里面是一个人分了两个镜头聚在一张照片上，日珠通过对所有相片的比对，才知道那张大的，一人分两个镜头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萧洒他爸。
相片里老者英挺的模样把萧洒比下去了，看得出萧洒爸一点也不土气，穿件紧身衬衫，平坦而有利的小腹，配他那往后倒有型的发型，俨然是个明星。
“萧洒，这张是你老爸的吧？”日珠说，“我猜一定是的。”
萧洒削了一个雪莲果要递给日珠，他看了一眼日珠手指他爸的相片笑了。
“去洗洗手，过来吃雪莲果。”萧洒说。
日珠洗完手坐到桌旁吃起雪莲果来。
“哇，你老爸精神真好，他挺帅的，你一点也不像他。你妈也还算精神，说起来跟我妈还有点像。”
“是吗？我妈跟你妈还有点像？我们的爸肯定不会像，”萧洒说，“我老爸他不仅盖过了我的锋芒，也盖过了我的风华。”
“这是怎么搞得？这是？”
“我胖嘛，还有，我就一个大老粗。”萧洒老实承认，“我爸他没退之前坐办公室，美男子一个。咱们不谈这个，先去厨房把菜烧了。”
日珠站在水池边，取下了她中指的金戒子，她想把它放包里，她怕引起萧洒的误会，以为是不信任他的表现，所以她就地把戒子放在了水池旁边的壁橱里。那个壁橱很小，只能并放两个盘子。
日珠洗菜的时候，萧洒站在旁边喂她吃人参果。
“很好笑，我以前以为人参果是什么好吃的水果呢，原来是这么个味道。”日珠摇头说，“淡而无味。”
“我也以为它是好吃的，所以买来给你尝一下，”萧洒说，“据说猪八戒吃人参果不知它的味道，原来并不是他吃得快，而是人参果根本就没有味道。”
“嗯，是啊，人参果因猪八戒卖了个好价钱吧？”
“不贵，一斤才六块多钱。”
“嗯，又贵又不好吃，所以只是尝一下的水果，下回记得不要买这种水果了。”日珠说，“卫生间在哪儿？我要用一下卫生间。”
“傻瓜，卫生间还会在哪儿，当然是在厨房隔壁啊。”说着，萧洒向后几步推开了一扇浅蓝色的门，“请进！”
“哦，原来在这里，搞了这么漂亮的门，又没有写厕所两个字，我怎么会知道呢。”
日珠进了厕所把门咔哒一声关了，她开了灯，原来厕所浅蓝色的地板太脏了，地面因为是防滑磁砖，很难搞卫生，污垢都藏到了一个个防滑小槽里面，非要用刷子才能把它刷出来。日珠看见抽水马桶里也是发黄的厉害，显然只是用清水冲洗，没有用过洁厕灵之类的东西洗刷过。看到这么脏的厕所，她想把厕所洗干净了再小便。于是她开了门向萧洒要了洗衣粉和刷子。五分钟不到，日珠把厕所洗得亮呈呈的，这才开始方便。
“谢谢你哈！我从不愿搞卫生，都是我妈一个人在搞，有些活对她来说有难度。”萧洒说，“以后结了婚可都是你的事了。”
“小事。”日珠应承道。显然搞卫生对她来说不在话下，她认为女人有义务包揽家务。
“好了，现在咱们来演奏锅碗瓢盆进行曲了。”萧洒说，“我菜也洗好，田鸡也宰好。”
“你还买了田鸡啊？这得多贵啊？”
“没有，”萧洒笑着说，“我是买牛蛙来充当田鸡。”
日珠忍不住为萧洒的俏皮鼓掌。
“得了，以后回想起来，我会记得你用牛蛙滥竽充数来蒙骗我。”
“骗就骗了，又如何，只要能把你骗回来。”萧洒说，“骗媳妇不丢人。”
萧洒让日珠去外面客厅看电视，说厨房有油烟味，他一个人可以对付烧锅弄灶的事。日珠也想趁机享受一下萧洒的厨艺，于是她说：“弄好吃一点。”日珠交待后就出来了。
她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心思却转到了别处：奇怪哈，这个萧洒一夕间摇身一变，由原来的好勇斗狠，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迥然不同的人，今天为我做的这些事，还能是过去表现的那个有勇无谋的萧洒吗？不是，可以直截了断地说，不是。真是有焕然一新的惊喜，还真有喜从天降这回事！昨天借钱的那位朋友是谁？真的要好好谢谢人家才对啊。
日珠一味地把他们的感情甜蜜归功于她借了钱给萧洒，但其实只是萧洒一时自我反省的结果。
“日珠，糟了，我把醋当作酱油倒进牛蛙里面去了，怎么办？”萧洒在厨房里嚷道。
“好办。”日珠起身来到萧洒身旁，“家里有小苏打吗？”
“小苏打？有的。”
“快洒上一点点小苏打，问题就解决了。”
萧洒按照日珠讲的洒上一点小苏打就盖上锅盖。
“怎么只切了红辣椒？”日珠说，“烧牛蛙时应该红椒青椒一起放。”
“真的？”萧洒说，“那你赶快给我准备青椒，要出锅了。”
两人在厨房七手八脚，四菜一汤端上了餐桌。
日珠先尝了每一道菜，觉得萧洒手艺还是不错。
“你为什么会烧得一手好菜呢？这不像你啊。”
“可能跟我爱喝酒有关吧，喝酒的人去外面餐馆吃多了，自然就会一点。”萧洒说。
“为什么在外面喝酒？那多浪费钱。”日珠说。
“因为家里父母不让喝嘛，”萧洒说，“我也从没有在家喝酒的习惯，比如今天就只有陪你吃饭吃菜了。”
“你还有喝酒的嗜好？你会不会是个酒鬼啊？”日珠说，“是不是经常性的喝醉酒？”
“不算是酒鬼啦。”萧洒说，“酒鬼是那种嗜酒如命之徒，我要是酒鬼还怎么还房贷啊。不过呢，喝醉酒的事是经常有的，因为是同朋友们一起嘛，有时他们看我醉了就送我回来。”
“以后少喝点酒。”日珠说。
“我就怕你说这句话。好像一旦结婚就少很多自由一样。”萧洒说，“我的那些朋友可都是结了婚有了小朋友的人，他们还是有大把机会同我一起喝酒的。”
“你的那些朋友是什么样的朋友？难道都是传说中的酒肉朋友？”日珠说，“是不是吃喝嫖赌样样有份的那种朋友？”
萧洒被日珠点到穴般一言不发。日珠知道自己一时失言又言重了。
“我只是随口说说，人们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难道说——快吃菜吃饭，”萧洒说着，夹了一块牛蛙到日珠的饭碗里，“我们只是闲话家常，你别光顾着说话。”
“——难道说，你想改掉我身上的坏毛病吗？”
“知道是坏毛病自己改掉不就得了吗。”日珠说。
“你倒是说的轻描淡写。人人都知道吸烟有害身体健康，可还不是照吸不误。”萧洒说，“有些坏毛病改掉了人会失衡好一段时间，那失衡的感觉不好受，我领受过减肥和戒烟的失衡，一段时间心里特别空落落的，人感到孤独又烦燥，没过多久又大吃大喝把前面减掉的体重又加了回来，这时人浑身上下都很舒服；吸烟的事也是一样，人一烦燥又重新吸上了。”
“原来是这么个情况啊。”日珠说，“照你这么说，我要设身处地为你着想，你想喝酒就喝酒，你想暴食暴饮都随你便啰？”
“对待你老公当然要对他好点。”萧洒说，“但是，我们也要掌握一定的分寸。不然，暴食暴饮一命乌乎了那可就惨了。”
“如果咱俩结了婚，我当然以爱出发，为你的身体健康着想。你会因为我过份地唠叨而生我的气吗？”日珠说，“我是为你好，为我们这个家好。”
“你都一语道破所有，我那会生你的气。”萧洒说，“倒是有时候，意志力不坚决，左耳听，右耳出是有可能的。”
“是啊，在所难免，我可以想像得到。”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说着话。日珠先放下了碗筷，“你慢用，我吃饱了。”
“你就吃那么一点饭？”
“我饱了。”日珠笑着说，但随后萧洒也吃饱放下碗筷。两人吃饱饭后仍坐在桌上，日珠讲了上班时听到的一个笑话。
“我想刷个牙，有没有牙刷”日珠说，“刚刚牛蛙里你没少放大蒜吧，不刷牙感觉怪怪的。”
“我去拿我的牙刷给你凑合用用，”萧洒说，“没有备用的新牙刷。”
“这样啊，那我就不用了，我用清水潄口得了。”日珠说。
“那随你了。”萧洒冷冷地说，心想还嫌弃我不成，爱我的话，那能不共牙刷的。
日珠走进了萧洒的卧室，卧室简单得就像他父母的那间，只有一张席梦思床而已。萧洒走过来坐在床沿，“怎么样？简单的无话可说吧？”“家徒四壁。”日珠说。萧洒把日珠拉坐在床沿，正要吻日珠，日珠口腔内刺鼻的大蒜味让他放开了她。两人坐在床沿相持不下，日珠不肯用萧洒的牙刷，萧洒就不敢亲吻日珠。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萧洒说，“你既然来到这个家，摇身一变就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了，现在又有这么个大好时机，不如我们试着过夫妻生活。”
“夫妻生活要怎么样过？”日珠问。
“等我戴个***，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萧洒说着就把日珠横躺着压在身下，他从裤袋里掏出***，撕开袋口自己动手套了上去，日珠全明白了，她今天穿了一件百折裙，所以她就死死地拉着她的短裤不让萧洒得呈，萧洒也没有强求，只是隔着裙子他活动了几下，就索然无味地从日珠身上退了下来。
日珠因为担心被扯裤子，萧洒突然停手也让她非常尴尬。
“这就是过夫妻生活吗？“日珠说。她虽不是一窍不通，但也算是一知半解，从没有经历过，并不怎么懂。
“你说呢？”萧洒不信日珠这么大的人全不懂。
“我真的不懂，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好，既然你真不懂，我来教你，让你明白所有就在此一举了。”说着他又把日珠按在了身下。
日珠从萧洒的侧身出来。
“不用急在一时，这个可以慢慢学。”日珠说，“我并不是很好奇。”
“我已做好打仗的准备，弹无虚发。”
“唉哟，天呐！”日珠说，“让我又惊又怕又害羞，很少有这么多并发症的时候。”
“唉，算了，不免强。”萧洒说，“不过你得用别的来补偿我。”
日珠抿拢嘴在萧洒的胡子周边亲了一遍。他们到电视机旁边坐了一会儿，日珠说很晚了她要回家，临走时没忘记她的闪亮亮的米色小包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