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诚心

“恳请恩公收我为徒，授我武艺！”听着这个还不算成熟的声音，看着他那坚毅的眼神，中年壮汉一时无语，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周围的一切他都看在眼中，那满地的尸体，还有这些人的年纪，一幕幕景像出现在他的眼前。这些孩子最大的也就十三四岁，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又为什么会遭受这么大的伤害？中年壮汉是过来人，凭借着想像力，他也能猜出个大概。在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姜冰刚才那坚硬的语气，以及与他那及其不配的表情，他实在想不出，这孩子到底承受了多大的打击，才会如此的渴望实力。在刚刚脱离虎口之后，第一件事不是兴奋，而是拜师，这种行为，深深地锤打着中年的心，打击着周围数十名猎人的心。“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中年立马弯下了腰，欲扶姜冰。哪知，姜冰却是跪地不起，任凭中年如何拉，他都纹丝不动，这一点，不但让中年人为他的毅力所打击，更为他有着这惊人的力量而吃惊。“恩公，你就收了我们吧，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了！”正在这个时候，处于惊喜状态的虎子忽然间反应了过来，直接来到了姜冰的跟前，学着他的样子，在中年人的跟前跪了下来。虎子早已哭红了双眼，姜冰的泪水虽然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可是并没有流下来，他死死地盯着中年人，那对实力的渴望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大山哥，你看……他们……”这时，另外一个约三十左岁的年轻人来到了中年人的跟前，指着两个跪地不起的孩子，眼中也有一丝的恳求。“唉！”被称呼为大山的中年人再次扫了一眼姜冰两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扶起了虎子，朝着那仍旧跪在地上的姜冰说道：“你先起来吧，至于拜师的事情，等我们回去以后，跟我爹商量一下再做决定。”“是啊小兄弟，先起来再说，忠大叔人很好，好说话，有我们几个在跟前说好话，他一定会收你这个徒弟的。”这时，另外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也凑了上来。姜冰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见对方那真诚的笑容，他狠狠地点点头，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然而，他的身上全是伤口，这一动之下，竟然扯动了伤口，疼的他直皱眉头。“小心一点，来，我背着你！”年轻人很好说话，见姜冰的模样，知道他这样下去，一定回不去，所以直接弯下了腰，要扶姜冰。姜冰却是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一步步来到了队伍之中，他那坚毅的表情，以及那倔强的性格让众人大感欣慰，这放在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身上，着实难得。大山暗自点头，他已经开始喜欢上这个孩子了，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会不会破戒收他为徒，但是他此时已经暗暗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教导这个孩子成材。“好了，你们几个将这几个孩子埋了再回去，我们先走一步。”大山吩咐了几句，拉起了虎子，他没有去扶姜冰，因为他在这短短的接触中，已经大概了解了姜冰的性格。姜冰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了那几孩子的身边，看着他们那破碎不堪的身体，默默地站了好久。“兄弟们，你们的仇，我一定会报，那些该死的士兵，我一定让他们生不如死。”姜冰在心里暗暗发誓，那坚毅的眼神，以及他现在所透露出来的气息，一点都不像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有了中年人的带路，他们终于走出了这座大山，看到了村庄。说是村庄，还不如说是一个小镇。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有着围墙的小镇子，离好远他们便看到了一群孩子整齐的站在镇子口，在那里挥舞着。“嘿，哈……”大到十四五岁，小到七八岁，不管是男孩女孩，这里足足有几十名孩子，在这些孩子的前面，一名二十岁不到的少女正手握长枪，一身劲装站在那里，监督着这群孩子。“大山叔，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他们是谁？”少女离好远便看到了大山等人，见他们空着手，而且还带着两个不认识的孩子时，少女好奇地问了起来。“半路出了点事，就提前回来了，这两个是我新戚家的孩子，家里人出门做生意，所以会在这我们这里长住。”大山笑着跟少女打了声招呼，然后朝着姜冰说道：“这是王艳霞，我们镇上孩子兵的教头，呵呵，你叫他霞姐就行了。”“霞姐！”姜冰看了一眼大山，他心里知道，大山这是害怕眼前的这些孩子因为自己的出身而排斥自己，这才故意编造了一个荒言。“嗯，以后有事找我就行了，对了大山叔，他叫什么？”王艳霞忽然问道。“嗯，这个……”大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叫姜冰，霞姐叫我冰冰就行了！”姜冰瞬间便反应了过来。他的及时应对并没有引起王艳霞的怀疑，而大山更是暗叹姜冰机灵，拉着虎子，朝着王艳霞说道：“好了，我先带他们回去安排一下，你们继续。”大山带着两人进入了镇子。“我们这里原本是一个村子，由于这里的村民都姓王，所以我们这里被称为王庄，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我们这里渐渐发展成了一个镇子。”路上，大山不停地讲解着这个镇子的来历，而姜冰也是认真的听着，他实在没有想到，仅仅几十年，一个村庄竟然发展成了一个镇子，与自己的村庄相比，差距真是太大了。“我们这里的人全靠打猎为生，起初只是为了温饱，现在，我们将那些多余的动物全部出售，购换成了一些生活用品，所以这里虽然不算富有，也能填饱肚子。”大山的嘴吧几乎没有停下，两个人也是认真地听着，一点打断他话的意思也没有。“我父亲是一名灵师，全镇唯一的一名灵师，脾气虽然有点怪，不过你们放心，他心眼挺好的，只要你们够诚意，他一定会心软的。”大山开始朝着姜冰灌药，他知道，说起这些对姜冰拜师会有很大的帮助。然而姜冰却看向了大山，他不知道什么是灵师，他只知道老李叔是一名武师，在全村都有着很高的威望。他更加不明白，他要拜的是大山，而不是什么大山的父亲，所以他非常的不明白，大山为什么会向他说这些。大山仿佛看出了姜冰心中的疑惑，笑着说道：“我父亲从不收徒，而且也不允许我收徒，所以，你们要想拜师，必须先过我父亲这一关。”姜冰明白了，只是他再次陷入了困惑之中。不收徒？那之前镇口的那些的孩子们学的是什么，看他们的手法，姜冰自知不如，那里的孩子，哪怕是七八岁的孩子，随便拉出来一个，也可能比自己强。“大山叔，之前那些人是跟谁学的？霞姐吗？”终于，虎子将姜冰的心里想法问了出来，两人同时看着大山，等着他的回答。“你是说那些孩子？”大山忽然间笑了，看了一眼虎子，这才解释道：“他们只是学一些基本功罢了，根本算不得真正的武艺，他们连九品武师都不是，所以，你们要想学习高深的武功，就一定要拜师。”“我知道了大山叔。”镇子不是很大，在大山的带领下，他们很快便来到了大山的家门口，这是一个院子，一个不是很大的院子。很平常的院门，跟镇子中其它的建筑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要说唯一不同的便是那院门上方所挂的那个牌匾了。姜冰不识字，所以根本认不出上面写些什么，虎子更不用提了，虽然跟着他父亲学过几天字，可是他所认识的字用手指都能数的过来。“好了，我家到了，等下进去的时候，说话小心点，我父亲脾气有些怪。”大山笑着朝两人嘱咐了一句。“知道了大山叔。”两人同时点点头。此时的他们还穿着那混身是血的破旧衣服，在踏入这个院子后，他们终于发现了这个院子的不同之处。里面什么都没有，空旷旷的一片，除了那一排排的武器，再也找不到其它的东西了，在那空旷的地方正站着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半白的头发很随意地披在身后，双手背于身后，紧闭双眼，好像在想些什么。“回来了！”几乎是刚进院中，老者便开口说话了。他这一说话倒吓了姜冰与虎子一跳。没有睁眼，而且三人进来的时候也都非常的小心，可是老者竟然发现了他们，这还不算，他竟然知道进来的是谁。“不是说过了吗，不要带人，你怎么……”“爸，他们两个……”“带他们离开！”老者头从头到尾都没有睁过眼，可是他却清楚地知道来了几人。砰！姜冰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