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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懦弱与骨气

1446年,弗拉德和弟弟拉杜一同在奥斯曼帝国做人质期间。傲慢又年轻的苏丹带着美艳的嫔妃们,让弗拉德和弟弟拉杜一同观看处决。苏丹的意思很明显,他要两人永远记住对抗奥斯曼帝国的下场,一批帖木儿汗国的士兵,被带到苏丹面前,苏丹每个人都踢了一脚,随后大声宣布,“不留活口!”被俘士兵们狠狠地看着苏丹,苏丹的士兵们拉着这些人,实行了尖桩穿心之刑。

看着这一幕,苏丹放声大笑,“哈哈哈!这就是对抗奥斯曼帝国的下场!”嫔妃们早已见怪不怪,只是美目中还是有些不忍。拉杜在弗拉德旁边啜泣,弗拉德则是冷眼看着那些被俘士兵在尖桩上慢慢挣扎流血而死的场景。苏丹侧眼看去,很满意的点点头,他认为目的达到了:一个被吓傻了,一个被吓哭了。这情景要是被普通人看到,定会认为眼前年轻的苏丹简直就是恶魔。

其实苏丹想对了,但是也想错了。对的是:在年轻的拉杜心里深深埋下了对奥斯曼帝国的恐惧及对苏丹本人的敬畏之心,他想永远都不要招惹奥斯曼人;错的是:弗拉德并不是吓傻了!年少老成的他,很清楚瓦拉几亚的境况,人民对奥斯曼压迫性的统治敢怒不敢言,因此他在奥斯曼当人质尽力去学习奥斯曼人先进的东西,只有了解奥斯曼,才能有办法打倒奥斯曼。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瓦拉几亚人,他对弟弟拉杜在此生活得忘乎所以,一次还和苏丹说自己是奥斯曼人,那摇尾乞怜的样子,颇为不耻。他眼前的惨死的士兵,心里说:不知名的可怜的士兵们,有一天,我会为你们报仇的!我会把施加在你们身上残酷的刑法的滋味,让奥斯曼人去尝尝!

在年轻的弗拉德心中,仇恨的种子,已然埋下。这件事,改变了弗拉德的一生,也让他步入伟大之路。一旁调戏着嫔妃的苏丹和仍然啜泣的拉杜,并不知道弗拉德日后,会成为苏丹最大的也是最恐怖的对手和梦魇。苏丹和娇笑着嫔妃说,“明天带你们去克里特玩玩。我也去看看奥斯曼的对手。”接着转向兄弟俩,“你们跟着我一起去。拉杜,那么大的孩子了,哭什么?对于威胁到奥斯曼帝国安全的人,这样的处罚,难道不合理么?”拉杜赶忙停止哭泣,摆出一个自认为很高兴的脸,其实此时的他笑比哭还难看,说道:“陛下,您说得太对了!我是太懦弱了,不能同情他们,对于危害帝国的人,这样的刑法合理极了!”弗拉德心里极为鄙视,但苏丹却很受用。“来吧,我们一起去皇宫最大的游泳池,一起游泳!你们也可以去!”苏丹高兴地说道,拉杜立马点头哈腰的起身而去,而弗拉德则说,“陛下,我有点不舒服,我就不去了。”苏丹扫了一眼弗拉德,心想肯定是被吓得不轻,嘴上去说道,“那好吧,注意身体。”

在拉杜和苏丹他们去游泳的时候,弗拉德回到了奥斯曼帝国的藏书室,继续看那些罗马帝国学者的著作。这点要得益于,那个年轻却残忍的苏丹,他要提升自己的政治形象和在世人前的睿智形象,于是建立了藏书室,据说他理解使用奥斯曼土耳其语、亚美尼亚语、希腊语、斯拉夫语、希伯来语、波斯语、拉丁语、阿拉伯语等八种语言。

翌日,苏丹带着嫔妃和兄弟俩,坐着马车沿着奥斯曼帝国四通八达的驿道向克里特方向飞驰而去。苏丹率领所谓的奥斯曼代表团坐船上岛,苏丹带着嫔妃们和拉杜到处去玩,弗拉德仍以身体不适为由,没跟着去。在克里特图书馆里,他看到了罗马帝国将军,尤里乌斯·凯撒的《高卢战记》。其实弗拉德心里很清楚,他也想看那世人称为世界尽头的海的地中海,但为了自己的国家,他克制了心里的想法,他想日后驱逐了奥斯曼人,再来这里。

苏丹一去就是三天,三天里他带着嫔妃和拉杜游玩戏水,无欢不作。拉杜很是享受,他心中很感激苏丹带他出来玩,觉得自己的哥哥有福不会享。当苏丹见到他和自己的一个姿色并不好看的妃子,交谈甚欢的时候,苏丹就决定把这个妃子赏赐给拉杜,因为拉杜一直以来深博苏丹的欢心。苏丹说出想法的时候,拉杜却诚惶诚恐,一边自己打自己嘴巴,一边下跪求饶。弄得苏丹一头雾水,原来是拉杜误以为,苏丹对他和那个妃子说话生气了。在拉杜解释后,苏丹心里很高兴,他知道拉杜心中已经对奥斯曼无比忠诚,于是他和拉杜解释,这是他真心实意的想法,反正自己的妃子多。妃子们哪里敢说一个不字,但拉杜心中却早就对苏丹日久生情,他不敢对苏丹表露心意,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苏丹俊秀无比,无论是文治武功都让自己深深臣服,因此他婉转拒绝了。苏丹倒也没在意,他也就是一时兴起,但他并不知道拉杜心中异样的情愫。苏丹拉着妃子游水时,拉杜心中却是想如果那个妃子是自己就好了,他像个怨妇一样的看着苏丹。

另一边,弗拉德却看着生涩难懂的书籍,不时请教着当地人,几天来他学的很快,读了很多经典著作。看书学习之余,由于苏丹卫队的卫队长凯尔恩百无聊赖,于是一时兴起,教授弗拉德剑术。凯尔恩是奥斯曼第一剑士,他惊奇地看着弗拉德一天天的进步,每次教授其实也是两人的不断交手,他看得出弗拉德天赋非凡,从第一天的拿剑的姿势都不对,到第三天对剑道有着不同常人的理解,总能把握全局。一次交手后,弗拉德手下留情,凯尔恩反败为胜,用剑抵着弗拉德的咽喉,说道:“你和我学剑,就要知道我的剑道。在我眼中每个对手都是值得尊重的,对每个对手的尊重恰恰就是使出全力!否则,对手会觉得你是在玩弄和可怜他。如果是在战场上,对付敌人的时候,不使出全力,手下留情的话,现在抵在你喉咙的剑,就会无情的刺穿你!”说着凯尔恩拿开了剑,拉起了弗拉德,心里却是叹道:后生可畏啊!希望以后不要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苏丹玩了三天就回国了,处理和帖木儿汗国之间的战事,根本管不到兄弟俩。拉杜沉湎于声色中,但他心中却还是对自己说,最爱是苏丹。有次拉杜看着苏丹批阅政务,他心想:认真的男人最美,这句话说得没错啊。从克里特回来后,拉杜看苏丹的眼神都是含情脉脉的。而弗拉德则继续被凯尔恩拉着学习,凯尔恩对弗拉德学习的潜力,产生莫大的兴趣,他开始教授弗拉德学习使用不同的武器和教授弗拉德军事,每一种武器的要点以及军事战略战术方式,他都一一毫不保留的教给了弗拉德。就这样弗拉德白天跟着凯尔恩学习各种武器和军事,晚上就抱着藏书室的书看。

一天晚上,拉杜回到自己和弗拉德的房间,见自己的哥哥还在看书,说道:“哥哥,你也不和我去玩,一天就知道看书。”弗拉德继续看着书,并不理睬自己的弟弟。拉杜坐下来,拿走了弗拉德的书,他以为弗拉德没听见,说道:“哥哥,我在和你说话。”弗拉德黑眸子里闪着怒火,他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道,“我就是想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喜欢那些,我既不反对也不支持。但是我做的事,希望你不要干涉!”口气不容置疑。拉杜看着哥哥,不屑的说,“有福不会享!这里的生活,你看看锦衣玉食,哪里不比那鸟不拉屎的瓦拉几亚好?”他并没有注意到弗拉德已经攥紧了拳头,继续说道,“我认为啊,苏丹让我们来这里不是做人质,而是在享福,总比跟着老爸那个糟老头子,在一起好多了。”说及苏丹的时候,拉杜脸上满是崇拜和爱慕,他也没发现弗拉德脸都纠结起来了!“你没看到苏丹批阅政务的样子,真是王霸之气啊。比之老爸,老爸皱眉头的样子,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看起来啊,瓦拉几亚要在奥斯曼治下,才能真正强大啊!你说是不是?”拉杜自以为是的看着弗拉德。

弗拉德提起椅子,朝着拉杜砸去,边砸边说,“我让你再干涉我!再说对父亲和祖国不敬的话。”拉杜的惨叫,引来了卫兵,卫兵将二人分开。并将此事,报告苏丹。苏丹批评了弗拉德,“身为哥哥,怎么能打弟弟呢?你没事吧?”边说边扶着鼻青脸肿的拉杜,拉杜正要说什么,弗拉德警告的看着他,拉杜却说,“我赞颂奥斯曼,他就打我。”苏丹一听,皱了眉头,“你,今晚去大广场上思过!不用睡觉了!凯尔恩,你给我好好盯着他。”鼻青脸肿的拉杜眼中闪着小星星看着苏丹,并朝着弗拉德坏笑。

凯尔恩领命,带着弗拉德去受罚,到了大广场,凯尔恩命令其他士兵可以回去睡觉了。屏开众人后对弗拉德说道,“我大概知道你和拉杜,怎么回事了。看得出,你虽然在这儿做人质,但是你比自己的弟弟更有骨气!”凯尔恩赞赏的看着弗拉德,“有骨气的人,最值得尊敬!”说着和弗拉德握了握手,“但有件事,我希望你知道!”弗拉德看着自己的导师,“您说吧,我听着呢。”凯尔恩认真的看着弗拉德,“爱国我也爱,我知道你也是,但是情势总比人势强,要学会去忍耐。”这个晚上,凯尔恩继续着自己的课程,教授弗拉德武器和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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