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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三十四、无极、何以为殇

虽然在此间,黑子并没有太多贡献,或许也仅仅是让易大师知道了,除开少数那几个人,现在的时代,也有一批青年才俊纷纷踏上了自己的武道之途,这便是希望,活生生的希望。而对于一个守夜人来讲,还有什么,比亲眼看见希望的诞生,要更有鼓舞力?更何况目睹了樱的均衡之道,由萌芽到产生,加上剑魔的约战,守夜人的天职和自我进一步的肯定,种种因素的激扬,易大师在这瞬间,触摸到的东西,便是武道上弥足珍贵的契机。

所以,易大师笑着说,他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武道的较量,彰显于力量,升华于思想,而重点在于胸怀。没有宽广的心襟,便不会有卓远的视角,也不会有碰撞的灵感花火,更不会有提升的随机性和持续性。

而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易大师到底体悟到了什么,只是对于易大师而言,“心剑”还会远么?

无极剑圣看了看樱,“有朝一日,或许,樱儿你,会了解易爷爷此时的心境,那个时候,你或许就会和爷爷一样,默默的守护自己认可的秩序。”樱抿着嘴,这是交代遗言吗?可是,看着易爷爷的洒脱而又期望的眼神,心里怎么总是有一股疼痛的感觉?

无极剑圣仿佛真的在交代后事,这个令人尊敬的老人,把目光放在黑子的身上,“小兄弟,我不知你从何处而来,也不知你将往何处而去,只是,体悟自然之道,独学而无友,寂寞而孤苦。原谅我的自私,你或许会看到一些有所裨益的东西,我只是希望,如果你有所得,那么务必站在一边,至少不要参合到纷乱中去。”

黑子看着郑重的无极剑圣,和远处忧伤的少女,不由点点头,“易大师言重了,我一介浮萍,身无所系,哪会有可能去参合这些事情?”

易大师抚了抚胡须,“先前我道是,乱入便是机缘,不料这果然是好机缘。樱儿,你且过来,和这位小兄弟一起,为爷爷护法。”言下之意,便是将后事一并托付了,这也是源于武道的认知,对陌生的黑子,也算得上是另一种认可。

樱远远地走了过来,而黑子也静穆的站起身来。易大师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垂下双手,背在身后,然后闭了眼睛,脸上甚至还保持着微笑的神情,只是,一切都完全不一样了。

黑子感受到了压力,面对不受控制的风暴,你无法把握那种隐藏的狂暴,非常奇怪的是,这种压力转瞬即逝,易大师依旧没有任何动作,黑子突然看见,周围的风、满世界的风,席卷着呼啸而来,黑子震惊的看着风暴的逐渐成型,心里突突的跳的厉害,这就是剑圣说的裨益么?可是,自己万万做不到,如这般,驾驭这等规模的飓风!

无极剑圣是怎么做到的?

这种压力,黑子感知不到了,在易大师周围,你只能感知到这种气势,欲吞山河。而压力,是针对于叫板的那方人,剑魔凝望着远处突发的风暴,不作一语,只是默默的稳了稳了掌下的饮血剑。

这股风暴,突破了普通武者的想象,不说目瞪口呆的各方力量,心里能正确评估剑圣的,恐怕只有那些拥有自己武道的人了,比如鲜血阎罗,比如鬼谷神算,也比如剑魔。风暴中心隐隐有雷暴之声,不断翻滚着,等到风暴的范围不再扩大,这风暴居然开始逐步移动,而移动的方向,正好是剑魔喊话的地方。

黑子抬头紧紧的盯住翻滚的风暴,似乎,无极剑圣,要借用这自然之怒风,来作自己的绝世之剑,只是,诱发和引导的方式和自己全然不同,不管怎样,这一幕,似乎饱含了深意,只是自己还不能体悟。

樱同样紧紧的盯着缓缓移动开的风暴,这么大体量的力量,易爷爷难道体察了天之纹理,真的达到了,双目之所及,万物无不可为剑,这传说中“心剑”的程度么?

大帝赵明内心剧烈的颤抖着,一旁的信总管也沉默着,他们无法理解风暴的产生,但那风暴处,分明是易大师的居所。

不管是鲜血阎罗,还是鬼谷神算,风暴起时,纷纷沉默,皎皎皓月当空,再亮眼的星,也会黯然失色。

只是剑魔和饮血剑,以狂放闻名,以霸道刚烈著称,这样的人,这样的剑,当然不会怯弱和后退。剑魔拔起当做柱杖的剑,摇摇指向吹过来的风暴。一刹那,不知是众人眼花了,还是剑魔本来就匪夷所思。南宫霸仿佛看见,剑魔的肉身处,飞出去了另一个全新的剑魔,引领者滔天的气浪,绝尘而去。而站在原地的剑魔,如同剑圣一样,保持着拔剑的姿势,饮血剑指向的方位,仿佛有一股巨浪倾覆而过,那高高的城墙,被冲击的七零八落,最终尘归尘,土归土。

大帝赵明听得气浪尖啸,尘土翻滚,心里默默哀叹,再也没有半分的争霸心思。眼见为实啊,人力可以做到的,居然到了这个地步!

只是,喧嚣的气浪之剑,能敌得过滚滚而来的风暴么?

无极剑圣陡然睁开了眼睛,身后背着的一只手伸了出来,当空一爪,便仿佛擒住了风云,随后,无极剑圣暴喝一声,“去!”

这一喝,便作为了对剑魔先前的回应。

果真是以风暴为剑!风暴移动的速度随着暴喝而加快,直接迎上了快速而来的滔天气浪。这风暴之剑,没有剑的外形,却有剑的精髓,狂傲无双,所向披靡。这风暴在翻滚之间,不断的撕碎着气浪,狂暴的对流释放,万物避匿,而扎了根的皇城,已经被破坏殆尽,不堪入目。等到冲击过后,或许是因为气浪的阻挡,风暴明显变得无力,和气浪一起,逐渐开始消弭。

就在众人惋惜、庆幸,诸多情绪不一而足的时候,风暴在消散的瞬间,或许是积蓄已久,或许是转换了形式,这时候凭空出现一道疾光电影,击穿了前方一片。

而剑魔,首当其冲,饮血剑灰飞烟灭。剑魔双目怒睁,不肯相信的看着天空离自己越来越远,然后,噗通一声,往后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上,一只手依旧保持着出剑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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