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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相见于缘

山脚下的小城,经历过些风雨。老城与新城是紧密的挨在一起的,老城是民国时期建的,但由于保存不是很好,如今的建筑已破败不堪。其中好点的建筑,都是政府为了发展旅游而翻修的。

我和胖子进了城,此时都已经五点了。俗话说,你怕什么就来什么,我就害怕晚点,结果由于路上的一系列事故,让我们还是跑了两个小时。

来到车站时,由于下雨,天早已经暗了下来。小城的客流量本来就稀少,再加上今天下雨,所以此时的车站冷冷清清的。候车厅里,坐着几个旅客,但是身影都显得十分的疲惫,安安静静的倚在座椅上。两个清洁工人,正在忙碌的打扫了起来,可能是希望早点回家吧。

车站不知多少年没维修过了,显得十分破旧。走进去时,车站的站牌提示正不断更新提示着,红色的光线充斥在空荡荡的大厅内。偶尔响起的客车检票的声音,那声音伴随着回音,在耳边徘徊着,一切显得那么诡异。周围的注意力,仿佛在我和胖子进入之后,都强加在了我们身上。

我们向周围的人看了看,并未发现我们想象中的目标。

“你先给她打个电话,我上个厕所,遭憋的。”胖子急匆匆的向车站的一个角落奔去了,那角落的墙上贴着一张快要掉下的“WC”。

“等等我。”我追着胖子,“我也先把个人事情解决了再说。”

厕所位于候车厅的一个角落,在昏暗的黄色灯光映射下,我和胖子急匆匆的迈进了“发泄”的天堂。

胖子,一脸很爽歪歪的表情,嘴里还唏嘘着,“一切私事在公事面前都是渺小的,所以我们凡事都要先从小事抓起。”我也笑了,这句话是去年年终会议上,老总说的一句有歧义的话。

我已经进入尾声了,可是胖子情绪还在高涨中,看来这小子被憋的很惨啊。就在此时,隔壁的女厕所传来一阵“呼”的声音,接着又是什么“砰”的爆炸声。最后是一声女人的尖叫声,胖子被来的措手不及的声音给吓的打了了冷战。“尼玛,想害死人啊!”

我和胖子过去看看情况,当时本想就在门口看看的。可是过去时,看见里面一片一片漆黑。“呼”的声音还在继续着,是水冲刷的声音,应该是水管炸裂了。女人的尖叫声还在继续,我和胖子无奈的看了看对方,然后眼神中达成默契。

我们打开手机后面的手电筒,仿佛英雄一样的走了进去。可是刚进去,才发现被坑了,一脚踏进了水了,上方还在不停的流水下来。我天生就比胖子反应慢,胖子刚感觉不对,一下就以与他那体重完全不协调的速度跳了出去。我没法,浑身湿透了才想着出去。

我没有出去,因为我用手机的光线,看到前方蹲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我并未多想,一个跨步冲了过去,一把把她拎起。可能是这女人被吓得不轻,我拉她时,她仿佛拉住了一根救命草一样,紧紧的把我抱住。

我当时也没法,就只有以这个暧昧的姿势把她抱了出去。胖子看着我这样出去,一脸的目瞪口呆,我也表示很无奈。但我还是拍了拍她肩头,说没事了。那女的还是一直哭,我也没办法了,就只有这样静静的待着。此时间,一切都显得“天荒地老”,一切都显得“地久天长”。

十一月的气温骤降,我并未穿太多衣服。经过水淋湿后,我渐渐感到冷了,可是这女人老这样也是没办法。这时,车站内的保安听见动静,赶了过来。

保安是一个六十多的大爷,与其说是保安,不如说是看门的大爷。他看了看我们,什么也没问,便打着手电走了进去。他应该是把水的总闸关了的,不然他不会走的那么坦然。过了一会儿,出来了。

“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他问着。

“当然是来上厕所的!”胖子理气直壮的回答着。我们是受害者,我们占优势,管他车站用什么理由来忽悠我们,我们都要讨个说法。可是,老头什么也没说,只是动了动手指头,便把我们心中的千言万语给堵塞了。

他手指的方向,是一个告示牌,上面写着“此厕所已停用”。我们这才发现那里还有一块告示牌,是刚才光线太暗,还是走的太仓促,才没发现的,这是一个让人深思的话题。

刚刚那女人,已经安静了下来,她静静的站在一旁。这时才发现,她的年龄应该只有二十四五岁,是那种刚刚脱离学生气质,又有点成熟气质的女人,应该刚刚工作一两年。她的样子十分狼狈,头发被淋的很乱。

“这个厕所已经停用好久了,平常都是锁住的。只有是清洁人员打扫卫生时,才打开的。”老头平静的说,“刚刚的情况应该是水管炸裂,然后水柱冲起,把灯泡给引炸裂了。”我突然看见,那个女人的手,她的手正有血往下流。我抓起她的手,手背上有一道伤口,正不断渗血,我看了看她,她一脸苦瓜相。

“你们自己把事情处理了吧。”老头没想过承担责任,一有机会就开溜了。我也没办法,事情都这样了。

“先把这美女送去医院吧。”我跟胖子说,“我去接那位同事。”

“我就是。”那女的终于吱声了,声音很小,“刚刚我听见你们说的那句话了。”我和胖子在厕所交谈,被她听见了?我并未吃惊,老总的那句话,本来就是公司的笑柄。

“那好吧,我们走,先把这些麻烦解决了。”我和胖子开玩笑,“靠一句话就认出我们了,感觉跟地下党员对暗号一样。”

走到候车大厅时,我们才发现,另一个角落的墙上,有“厕所”两字,刚刚那个“WC”,此时看上去,才发现多老旧。

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在一个错误的地点,发生了一些错误的事,这应该也算缘分吧。但这是不是错误的缘分呢,这无从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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