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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意外的结局

一周后,纪检人员告知王仁杰可以回去了。王仁杰马上意识到案件肯定已经有了另一个结局,也不再多问,收拾东西离开了这个令人畏惧的小楼。

此时,已是临近傍晚。王仁杰走出小楼,第一件事就是给妻子打了个电话,报个平安。妻子话语中没有太多的波动,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我们在家等你回来吃饭。”

但就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语,却令王仁杰有些激动。他第一次深深地感到,每天能够按时回家吃饭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王仁杰拦了一辆出租车,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中。一进门,女儿就扑进他的怀里,嘴里还不停地说着:“爸爸,这几天你去哪儿?妈妈说你出差了,我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

王仁杰紧紧地抱着女儿,心中非常感慨。虽然离家只是一个星期,但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当初他被纪检人员带走时,手机当场就被收了,连给家打个电话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不是事先告诉了妻子,家里还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呢。

王仁杰正和女儿说话,妻子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王仁杰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喜悦,只是淡淡地说道:“饭已经做好了,你先去洗洗,一会开饭。”

王仁杰答应一声,眼眶有些酸酸的感觉,赶紧放下女儿,跑到卫生间洗澡去了。当他洗完澡,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时,饭菜已经摆上了餐桌。

满满的一大桌子菜,许多都是王仁杰以前爱吃的。只是近几个月来,由于他总在外面吃饭,妻子已经很少做了。

王仁杰俯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咂嘴说道:“还是家里的饭菜香啊!”

“今天妈妈说你出差辛苦了,特意做了好多好吃的哪!”女儿在一旁叫道。

“快吃吧,饭菜都快凉了。”妻子催促道。

“好咧,宝贝,今天我们把妈妈做的饭全都吃光,一个不留。”王仁杰高兴地对女儿说道。

吃完饭,妻子收拾完后,就去洗王仁杰换下来的脏衣服。王仁杰让女儿自己先玩,自己跟在妻子身边,去给妻子打个下手。妻子表示不用,王仁杰也不走,就在旁边陪着说话。

“这几天我们单位给你打过电话吗?”王仁杰问道。

“没有。”妻子答道。

“没人通知你,说我去哪儿了吗?”王仁杰有些惊讶。

“没有。那天晚上你没回来,第二我给你科里打电话问了,才知道你被带走了。”妻子平静地说道。

“太过分了,出了事,我替他们背黑锅,他们竟然连通知一声都没有。”王仁杰怒道。

“知道你出事了,别人躲还来不及,才不会去管你。”妻子说道,但没有显示出丝毫的怒气。

“太无耻了,临走时还假惺惺地让我相信组织,依靠组织,这些骗子。”王仁杰咬牙恨道。

“谁都不如信自己。”妻子一边洗着衣服一边说道。

“哼,想坑我,这回他们自己挖的坑,自己去填吧。”王仁杰冷笑道。

第二天,王仁杰象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了单位。一进大门,就不断地有人向他热情地打招呼。王仁杰心中很是不齿他们那种墙头草的行为,但面上仍象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同样报以热情的回应。

进到自己的办公室,看见办公桌椅已经落了挺厚的一层浮灰。王仁杰叹了口气,平时,总会有人主动帮他打扫的。如今自己这一出事,办公室也跟着受到了冷落。

王仁杰无奈地摇了摇头,挽起袖子开始打扫卫生。刚干不久,科里的同事已经陆续来到。看见王仁杰,都赶紧过来,抢过他手中的抹布,热情地帮他整理打扫。到底是人多好干活,不一会儿,王仁杰的办公室再次变得窗明几净。王仁杰也不说破,只是笑呵呵地向大家道谢。

“科长,听说张局长被拿下了?”小杜快嘴问道。

“是吗?我还没听说。”王仁杰是确实不知道。

“局里都传遍了,说是张局长昨天已被正式批捕了,不知会怎么判。”小李也赶紧插嘴道。

“这么严重?”王仁杰略为惊讶。他原以为张局长可能会被免职,没想到竟然被批捕了。

“说是查出了严重的经济问题。真是没看出来啊,平时还在大会上教训我们,要廉洁,要拒腐防变,谁知他自己就是个腐败分子。”小杜发牢骚道。

“别乱说话,这不是还没有定案吗?不早了,都回去工作吧。”王仁杰皱眉说道。他平时最反感这些办公里的议论,将科里的同事赶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张局长竟然被批捕了,那主管副市长会怎么处理呢?王仁杰正在琢磨,又有人敲门。王仁杰应了一声,随即黄国庆大步走了进来。

“哈哈,仁杰,欢迎回来,你能没事真是太好了。”黄国庆大笑着说道。

“四哥来了,快请坐。这事还要多谢你呢,让四哥费心了。”王仁杰赶紧起身相迎。他对黄国庆的印象还不算太差,起码在自己遇难时,黄国庆还能主动给自己通风报信,比起那些只知见风使舵的家伙强多了。

“客气了,四哥也没帮上什么忙,多亏你反应及时,才救了自己。你知道案子的结果吗?”黄国庆说道。

“我昨天下午才出来,这不今天才刚来上班,还真没听说。”王仁杰答道。

“据可靠消息,省纪委派下专案组,不仅查明了主管副市长和张局长在这个项目上受贿的事实,还挖出了更大的经济问题。主管副市长将被调离,可能会去省里担任副厅级的闲职。而我们的张局长则因问题严重已经被批捕,估计会重判。”黄国庆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他们两人的处理结果怎么会差别这么大?”王仁杰惊讶地问。

“事情闹得这么大,总得给民众一个说法。副市长在省里有人保,自然大事化小,从轻处理了。而张局长就不行了,不仅自己的问题被查出来,还要替副市长背不少的黑锅,后果自然严重得多。”黄国庆解释道。

“啊,局长也有替人担罪的时候?”王仁杰原以为自己的职务太低,所在才会被当作弃子,没想到局的一把手也不能幸免。

“切,不管你官多大,在上级面前都只有当炮灰的份!不过说起来,仁杰你还真是厉害,不但没被他们当成炮灰,反而把他们给扳倒了。”黄国庆嗤鼻道。

“炮灰!”王仁杰心中不由默念这两个字。这个比喻还真形象,自己不就是差点被当成炮灰吗?

“仁杰,晚上不要安排事,四哥安排给你接风洗尘。”说完,黄国庆不容王仁杰推辞,就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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