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尉迟珏见状倏然变了脸色,连忙冲上去查看阿萝的情况。
“别碰我!”阿萝脱口喊道,猛地躲开了尉迟珏的手。
尉迟珏被她这番激烈的反应惊得愣了愣,但随即又被见到阿萝嘴角涌出的愈来愈多的鲜血时的恐惧所取代。
“小沫,你到底怎么了?!”
阿萝用力地捂着胸口,紧皱的眉头中写满了痛苦的神色,她一边呕着血,一边还是坚持着不让尉迟珏靠近自己。
“好,我不碰你,但是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我才好帮你啊。”尉迟珏从没体会到像此刻这般的恐惧,原来看得见的折磨远比看不见的更强烈,也更噬人。
“没用的,这毒是无药可解的。”
她踉跄着依着墙缓缓坐下,身上,心上没有一处不疼,然而这些疼痛在尉迟珏那担心的目光下居然奇迹般地缓解了。
“什么?中毒?你怎么会中毒?到底是谁干的?”
“没有谁,是我自己。”阿萝突然间笑了,血丝还残留在嘴角,竟有一番诡异的妖媚。“其实这种结局早就十年前就已经注定了,所以他才会将这毒药给了我。”
“他是谁?你究竟中的是什么毒?”见阿萝始终一副不甚上心的样子,尉迟珏的语气中第一次带了怒意,“小沫你不要再闹了,快点告诉我解药在哪儿?”
闻言,阿萝轻轻地摇了摇头,恍惚的目光中染上一层疲惫的神色:“冷香半缕,天下第一奇毒,无色无味,触者即染,无药可解。”
“什么?不!不可能!一定有解药,一定会有解药的,你在骗我对不对?你一定在骗我!”长久以来一直刻意压抑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崩溃,尉迟珏不断重复着,一时间分寸大乱。
“尉迟哥哥,忘了我吧,就当你的小沫早在十年前的那场大火中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眼前的,不过是她的影子罢了。”阿萝的语气还是那么淡然,只是在眼底深处闪过了一丝黯淡的悲伤,“我累了,我真的累了,尉迟哥哥,我不能再陪着你走下去了。这辈子,我们注定无法在一起,下辈子,还让我做你的新娘好吗?”
“不管是这辈子,下辈子,还是下下辈子,你永远都是我的新娘,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这样的承诺,温暖得令人动容,只要伸出手便能摸到这样的幸福,然而......
身体里忽然一阵猛烈的锐痛,仿佛被人用剑狠狠地在体内搅了一下,有一种古怪的寒气从胸口渐渐往四肢蔓延开来。阿萝不禁喷了一口漆黑的鲜血,血在地上慢慢凝结,化成了黑色的冰。她费力地抬起手抹去嘴角边的血迹,呼吸渐渐变得困难起来。
尉迟珏再也无法多想,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阿萝脸上淡然的神色终于被瓦解,她惊恐地挣扎着,拼命想摆脱尉迟珏的怀抱,然而尉迟珏的手却牢牢扣住了她,无论无何也不愿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