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帝尔,一座属于人类的科技之城,也是信仰人数最多的大圣教会教的发源地,在这里,科技与宗教并重,大圣教会的高层人员掌握着这座城市的统治权,他们对抗一切危害人类黑暗势力,就例如吸血鬼和兽人,对比起外面的危险,这里算的上是名副其实的人类守护地。
特米洛,处于梵帝尔郊区的一个宁静村庄,晨耕夕归,古朴的村风让村民的生活显得十分单调,也十分贫穷,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乐在其中地享受着这种与世无争的安宁。
抚摸着劣迹斑斑的桌面,维莫斯早已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他记得的,只是落入深渊下察特那张丑恶的嘴脸。再看看自己胸口那一层厚厚的绷带,维莫斯不断地徘徊在这看似不到但堆满了各种医学仪器和书架的小屋子中,他断定,这个救他的人,有可能是一个医生,而且学识渊博。
仔细地观察走动,突然,角落里一张略微破烂的报纸吸引了维莫斯的注意力,拿起来一看,上面的标题却惹得他一阵皱眉。
《惊爆!霍理肆医生实现吸血鬼转化成人的奇迹!》
“吸血鬼转化成人?真的有这种技术存在了吗?荒唐!”
看见报纸上的日期,维莫斯愤慨地将报纸丢回原位,这是一张三年前的报纸了,要是三年前就有这种技术诞生,恐怕早就传遍了整个大陆,由此可见,这张报纸上的报道绝对不真实。
“懒惰的小白兔总算起床了吗?米莱河的河水没把你泡肿吧?”
毫无预兆的屋子的门忽然打开了,一个大约年过七十,长满白色卷发和白色胡须的老人从门外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根锄头,汗流浃背,显然刚刚劳作结束。
“你好,霍理肆医生,感谢你救了我。”
察觉到老人的长相与刚才报纸上的霍理肆医生一模一样,维莫斯恭敬地问好。
“呵呵,都说纯种的吸血鬼都很有礼貌,看来这句话倒不见鬼。”打开屋顶的风扇纳凉,霍理肆一点也不意外维莫斯知道他的名字。
“你知道我是吸血鬼?”
冷冷地看着霍理肆问道,维莫斯突然变得警惕起来,然而不用一会就恢复了冷静,假如这个老人要他的命的话,恐怕他现在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只是老眼昏花,但不是瞎子。”霍理肆回答。
“那你……”维莫斯想问为什么还要救他。
“为什么不杀了你对吗?如你所看见的,我是一个医生,只懂救,不懂杀,就算你是一只臭名昭彰的吸血鬼,对我来说也就像一个得了癌症的病人,身患绝症,口味稍重罢了。”点燃一根香烟霍理肆淡然道。
“那你就不怕我醒了以后要你的命吗?”维莫斯继续问。
“呵呵,我想堂堂的米歇尔贵族总不会要我这种死老头的血吧?那味道可不比粪坑的汤水差。”吹出一口浓烟霍理肆自嘲道。
“你懂得很多,胆子也够大。”听见霍理肆推测出自己的家世,维莫斯不由得一番赞扬。
“你也一样,估计你应该知道我救你的原因吧?”看出维莫斯的聪慧,霍理肆说道。
“是为了继续你的研究吗?你知道我看过那张报纸。”
瞥了暼角落里的那张旧报,维莫斯隐隐感觉得出这跟霍理肆救他有着不浅的联系。
“从一进门就知道了,有没有觉得很意外,你们吸血鬼能将人类变成你们,我却能把他们变回人类。”熄灭手中的香烟,霍理肆很快又点燃了另一根。
“失败了吗?或者说还不成熟?”维莫斯确定报纸上报道的绝对不那么真实,他现在想知道的就只是这种事到底有没有发生过。
“呼……确实还不成熟,那只被我用来实验转化的吸血鬼虽然变回了人,但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死了。”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霍理肆的眼神忽然显得特别忧伤。
“那真可怜。”维莫斯同情地说了一句。
“嗯,那是我唯一的孙女,才不过十五岁。”苦笑地点了下头,霍理肆挣扎的瞳孔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抱歉。”不小心提到对方的伤心事,维莫斯道歉道。
“没关系。说了这么久,不知道我这老头子有没有荣幸听听你的自我介绍。”霍理肆假装无所谓道。
“呵呵,说到老,恐怕你要比我年轻多了。我叫维莫斯·米歇尔,两百多岁的家族王子。”不知为什么,在霍理肆这个陌生人面前,维莫斯竟然毫无隐瞒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王子看得出来,不过两百多岁就有点假了。要不是你嘴里那两颗咬人的獠牙和额头的纹身出卖你,说出去恐怕就是冷笑话了。”霍理肆玩笑道。
“也许吧,不过我更好奇自己能为你做什么?难道那个研究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没理会霍理肆的玩笑,维莫斯言归正传。
“嗯……怎么说呢?那算是我毕生的追求吧,但困在梵帝尔这么大的牢笼里,我很难找到一只像你一样的纯种吸血鬼继续实验,这也是我救你最主要的原因之一。”迟疑了一下霍理肆把自己的目的全盘说出。
“这里是梵帝尔?”
然而维莫斯更吃惊的不是他的目的,而是自己现在身处的险境,谁都知道,长久以来梵帝尔就是众多吸血鬼的制裁之地。
“对,不过你不用担心,现在你的存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看穿维莫斯的担忧霍理肆开解道。
“好吧,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暗暗地调动着体内的血冥之力,假如霍理肆接下来的话有一句不对,维莫斯就将他就地格杀再逃出去,至少他的存在还不能让人知道。
“我需要你的血。”简简单单地回答,霍理肆眼中却爆发了一种异样的光彩。
“我的血?”维莫斯不解。
“对,自古以来吸血鬼就分两种,一种是像你一样天生的纯种吸血鬼,另外一种则是半路出家。半路出家的吸血鬼没有你们纯种吸血鬼血液中的血冥之力,而这种血冥之力,就是我研究的关键。”比手划脚地解说着,说到实验霍理肆顿时活泼得像个小孩。
“居然还知道我们的血冥之力,看来你不是一般的老头子。”皱了皱眉维莫斯说道。
“这就是书架上近千本书的效果了。我不仅懂得你们吸血鬼的血冥之力,我还懂得精灵的自然之魂,兽人的异变。说到底,它们只不过是分离在精神和肉体的相同物质而已。”看着那排得满满的书架,霍理肆骄傲地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然而对于霍理肆所说的话,维莫斯反而一脸懵懂。
“这个解释起来可能有点困难。总而言之,在这个世界上任何生物的进化,都离不开精神和肉体这两个层面,就像精灵依靠吸收自然气息增强自己的自然之魂,从而达到驱使万物的能力,是精神层面的。你们吸血鬼和兽人,则依靠吸取各种生物的鲜血或细胞来提高自己的体质,是肉体方面的。而我们人类,除了必要的进食外还要多加锻炼,基本算的上是精神与肉体双修。”思索了一会霍理肆解释道。
“这也是你们人类被称为最弱小和最强大生物的原因。”佩服霍理肆的渊博知识,维莫斯补充道。
“你说的对,在所有生物中,人类确实是最为复杂的。”点了点头霍理肆对维莫斯的说法表示赞同。
“那好吧,你需要我的血,我想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毕竟我不认为你能一下子就实验成功。但我也不能因为你救了我,就任劳任怨地关在这个小屋子里。”通晓了霍理肆的所有想法,维莫斯推测自己可能暂时走不了了。
“呵呵,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不能费太多的口舌。”
感觉到口干舌燥,霍理肆打了一杯清水喝下后,竖起一根手指继续说道:
“一年,我只需要你在我这呆一年,无论到时的结果怎样,你要走要留都随你。”
“那我要是现在就想走呢?”眼中寒光一闪,一年的光阴对维莫斯来说不可谓不长,毕竟劳力·劳力还有玛蒂山谷的事还等着他去处理。
“呵呵,你要走我自然阻止不了你,不过我也请你相信,没有我这瘸子,你一定出不了这梵帝尔的大门。”自信满满的回答,霍理肆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我想我们可以相处的很好,就当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相信霍理肆,维莫斯选择了隐忍,又可以说,他隐约有些想目睹霍理肆的实验成功。
“会的王子,我是医生,在我这你不会挨饿。”激动地伸出手握住维莫斯,霍理肆对于他的决定感到很高兴。
然而也就在维莫斯没有注意之际,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阴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