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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梦里的人是否心有灵犀?

第一次相亲结束已经快一星期,这学期周五下午没我的课,照例绕着400的操场跑两圈,我的极限也就是两圈半了,从没跑过三圈,当年体育中考也是极为勉强地混了下来,真没想到十几年后在这个操场上跑圈反而成了我的“惯例”。

“白老师,年轻人多运动是好事呀。”

我正想着昨夜的梦,着实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呃……唐校长,您怎么过来了?”一抬头,唐可心的老爸站在主席台朝我点头,老爷子已经退居二线,不太出来主持工作了,我赶紧溜溜跑过去吧。

“嗯,和广告公司的人谈谈校庆场地的事儿,今年80周年嘛,要隆重一些。”唐老爷子一脸和蔼,但为什么上学时候却觉得他面目可怕呢?

“是噢……校庆是6月底,还有不到三个月准备,今年在操场办吗?”我顺势也爬上主席台。

“嗯,今年有很多媒体会参加,剧院空间太小,也无法全面展示学生的精神面貌,”老爷子指指刚铺的草坪——

“去年体育场的工程也是为今年校庆做准备呀,对了,小白,你们最近和可心联系了吗?”

我正想校庆肯定又要美术老师做展画布置,赶紧接茬:“哦,最近一周没有,时差颠倒,一般就是网上留言,怎么了?”

“这孩子前一阵说去欧洲旅行一趟,然后就一直没和她妈妈联系,你有空说说她,无论在哪里,都要经常来个电话,在外呆久了,变的西洋化,让她不要觉得自己独立了,就不在乎父母的感受,她归根究底是中国人,要有家庭的观念!”唐伯伯对着我苦口婆心。

“好好好!我一定好好说说她,您别着急上火!!可能是因为时差联系不方便呢,我回去就找她去!不过可心今年夏天就要回来了吧?”唐可心你也太沉得住了!最近外面很乱,我也有点不放心。

“嗯,她想毕业留下,我和她妈妈都要求她必须回来。当初是为了让她出去长见识,不是让她留在外面的,更不要给我找个洋女婿,小白你别觉得我思想守旧,唐伯伯见过多少事?种族文化不同的婚姻很难走到头的……”唐校长回头看看广告公司的人,

“哦……量完尺寸了?那回我办公室商量吧,”转头对我,“小白你忙去吧,有事到办公室找我。”

“好的,唐校长,您慢走。”我乖巧状挥挥手。唐可心呀唐可心,你不会是从不声不响的小姑娘变成“香蕉女”了?!我摇摇头,不敢相信!

慢慢踱回美术室,我又回味昨晚的梦——

我在一座古老的图书馆中,巴洛克风格的装饰,长长的走廊,光线昏暗。我悄无声息的走过一扇扇门,有的里面坐着安静看书的学生,有的里面全是厚重华丽繁复的书架,敦实的木料,夸张的装饰,和一本本看不清书名的大部头书……然后走廊尽头突然出现旋转楼梯,我往下望去,他就站在楼梯的中段,在和我看不清的人讲话,我屏住了气不敢呼吸,探头想进一步确认真的是他吗?他猛地抬起头盯着我,钉住了我的灵魂深处,我滑倒了,重重的摔下去……

然后我就醒了……

说来也许好笑,说是八年没见,其实还是会梦到也会遇到。

不仅是梦里。一次在超市,隔着两排收银队伍我看到他在付款;

一次坐在同事车上,看到他走在路旁一晃而逝;

还有一次在商场,洗手间门口,出来见他在摆弄手机,在等谁呢?会不会是个女人?

每次我都是惊慌失措,用低头逃走来掩饰整聋发聩的心跳声,从来不曾像我无数次练习的那样,走上去微笑的问一声“最近好吗?”

我常笑自己,如果有个人能令我失魂落魄,那就非你莫属。

*******

在网上给可心留言“唐大小姐,拜托你有时间赶紧给我回电话,你还想不想我在学校混呀?”

果然电话晚上十一点多就到了,

“白菜,你找我?猜猜我在哪里?”唐可心隔着电话都透露出一丝温柔。

“在哪……英国法国意大利?”我揭开脸上的面膜。

“我在瑞士!!好美哦……白菜,我真希望咱们四个都在这里!”声音流露出那些想念。

“瑞士?!”我的心跳漏了半拍,上月达尔文在人人上也更新的瑞士,“很美是吧?你在那边呆多久,没有联系同学朋友吗?”拜托!拜托!有联系!有联系!

“我没主动联系,不过你知道我遇到谁了吗?”

“谁呀?”我掩饰着激动……心里却翻江倒海,啊啊啊啊啊!难道是他?!

“我们一届4班的孙雅薇,记得吗?挺漂亮学舞蹈的那位。”可心对人的评价总是好的。

“记得,4班的班花之一嘛,那位姑娘当时可是万种风情,那么知名我哪会忘记,”心掉回到盲肠里了,我调侃她,“对了可心,唐伯伯让我告诉你,勤快点给家里打电话,你该不会是交了外国男朋友了吧?”

唐可心反驳:“我爸最老古董了,整天要我汇报学习生活。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就给家里去电话,哎,我还没讲完呢,你知道孙雅薇和谁在一起吗?”她又要我猜猜看。

“谁呀,我怎么知道,”我心想,她和谁一起关我什么事!“该不会又是咱学校的吧?”

“不仅是Z中的,还是咱同学,杨尔闻!你记得吗?那个冷酷的杨尔闻!真想不到他竟然会和孙雅薇一起……”

唐可心还在讲着,我已经都听不进去了,我怎么会忘记杨尔闻!他就是我心中的达尔文,而他已经……?其实我也在心中想过很多遍,他那么优秀怎么会没有女朋友,而留学生在外寂寞即使是同居也是常事,只是这个消息突然砸过来,我扛不住,被击倒了……

“可心!”我打断她,“杨尔闻和孙雅薇恋爱还是同居了?”我还是不死心。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她约我吃饭,结果和杨尔闻一起来了,真是他乡遇故知,感觉连杨尔闻都变亲切了!至于他俩具体什么关系,我还真不清楚,不过孙雅薇对他很亲密的样子,对了白菜,还有件事,”可心又想起来要转换话题。

“怎么……”我已经没有力气了,还有什么噩耗要向我开炮吗?一起来吧!

“杨尔闻说他月底要回国,我在瑞士正好有点东西就劳烦他捎回去了,我请他到时回学校交给我爸行了,里面有一包是给你们三个的,你到时候替我转交给喜悦和维丽吧~么么”可心慢悠悠的说着,最后还亲了电话一下。

“啊?他要回来?来学校?”我蹭地从床上弹起来!

“是呀,白菜你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可心有点疑惑。

“没有,最近让我妈逼我相亲给闹的,神经了,”我赶紧搪塞过去,“那我先代她俩谢你啦,周到的可心人儿!等你回来我给你一个货真价实的吻!”

“好呀,我等着……”可心咯咯笑着,“对了,喜悦和维丽怎么样了?”

我又絮絮叨叨把喜悦和维丽的情况都汇报了一遍……

“那可心,你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看得顺眼的人??从实招来!”我作势要严刑逼供一下低调的唐大小姐。

“白菜,出来这四年,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光鲜艳丽,许多你们在家里不敢想象的苦我都吃了,很多时候是熬过来的,所以我也看清了很多也看开了很多,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把握青春尽兴发挥是真的,回国以后我才会真正安定下来。”可心声音低沉下来,顿一顿,又恢复了那份活力“好啦,你那快凌晨了,赶紧睡吧!!回聊吧~晚安!”

我还思索着她说的话,“嗯,好,你多保重呀,别忘了给家里去电话。晚安!”

我还想补一句“我们爱你”,可是没出声,已经挂断了。

可心,我们爱你,无论如何,天涯海角……

而我却再无睡意,杨尔闻要回来了,而且要到我们学校!

啊!我没问具体哪一天!不过估计可心也不清楚……

昨晚梦到他,今天就有他真切的消息……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吗?

而你到我的梦里来,我又可否入过你的梦呢?是否梦到的人会心有灵犀,彼此承影?

这一切,都是未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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