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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残酷

这卓大师的话,在殷无邪心里翻起了浪花,说明这疏通筋脉的方法是有的,不管有多困难,自己都愿意去追寻,即使给他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卓大师手上泛起了红色的光芒,殷无邪却迟迟没有传来疼痛的感觉,看着逐渐骤起眉头的卓大师,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会之后,卓大师收回了手,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下面这些话,希望你有心里准备,这大陆确实是有疏通筋脉脱胎换骨的丹药,五阶以上的药师都有能力炼制那五阶的丹药洗髓丹,丹药的材料不算太名贵,但是只针对稍弱的堵塞,而比较严重的只有药师会长才能炼制的七阶丹药换髓丹,而你这情况,根本无法使用任何丹药疏通,你可知道为何?"

"还请大师指点。"殷无邪心又开始下沉。

"一般来这里的人,我用火焰属性元力渗透进入筋脉堵塞的缝隙之处强行破开一丝,我就可以知道他堵塞情况,而你的筋脉是我看到过的最为奇特的存在,你的筋脉自成一体,完全没有缝隙,你的筋脉不是堵塞,而是真正的完全闭合,这种情况出现的机率只有两种,第一,你在胎儿时期便受了六阶以上毒丹所致,第二种情况,触及了某些邪恶的东西,降下了诅咒,这个我也不多问,相信你心里清楚,所以我才要你做好心里准备。"

卓大师心里已经收起了对殷无邪的轻视,因为他觉得殷无邪多半是因为药物所致,婴儿时期,他看得出殷无邪的大概年龄,差不多也就是十五六年前,卓大师心里划过了无数十多年前就能炼制六阶丹药的药师,一个婴儿便被六阶丹药所毒,他的身份还会简单吗?就算殷无邪现在站出来说他是皇城来的估计卓大师又也不会怀疑,是他母亲在怀上他的时候误食毒丹吗?很快卓大师又将这念头排除,开什么玩笑,这被禁止炼制对人类产生副作用的毒丹的规定就在各工会药师守则里摆着,轻者逐出工会,重者废去修为,更为严重者将受到所有武者的追杀,还会牵连家人,这样杜绝了很大一部分的毒丹出现,也有一些没有加入工会的闲散药师偷偷摸摸炼制卖给那些心术不正的有钱人,但也是不算太过头,就算哪个能炼制六阶毒丹的药师练出了这药,怎么会乱扔还被一个怀孕的母亲捡来吃了?所以他觉得殷无邪肯定不简单。

"那还有方法可以挽回吗?"殷无邪的声音已经开始发软。

"如果你在婴儿时期你母亲吃了解药倒也没这般不堪,只是你现在的情况除非天神下凡才能解决了,当然,你可以选择认为我太过武断,但作为一名炼药师来说,我不会对你说谎,即使是药师会长坐在这里,他也会对你这么说。"卓大师很直白,也很现实,叫人绝望。

殷无邪再也难以保持该有的礼貌,直接站起来,失魂落魄的走下了楼,没有在意别人看他怪怪的眼光,跌跌撞撞的回到客栈,躺在床上不久久没有挪动。

卓大师一番话将殷无邪仅存的梦破灭,多少年了,精神支柱在这一刻被轰然倒下,他像溺水的人,以为抓住了药师这根救命稻草,抓住才发现这稻草才发现真的只是一颗稻草罢了,所有心思都化作了无助和彷徨,自己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面对皇城养着别人家的孩子的可怜亲生父母,他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回去,一旦暴露,没有得到父母的认可,那迎接他的恐怕只有死亡。

虽然对于那皇城的殷家,殷无邪并没有多少真实的归属感,毕竟他的灵魂并不是原装的,只是这血浓于水的感觉对他影响深远,即使他再怎么冷血,单单对一个父母来说,自己的孩子漂泊在外,养着别人为了阴谋存在的孩子,但是他们偏偏不知道,还有比这更为心碎的事情吗?再说殷无邪也不是一个冷血之人,那毕竟是自己这具身体的亲生父母啊,他会回去,只是他不知道用怎样的一种姿态回去,这也是支持他不得不去想要修炼的原因之一,为了自己的梦,也为了别人的梦。

只是现实总是让人无奈的想要崩溃,生命的帘幕一次次被揭开一个小角,又一次次的被拉上,剩下漫无止境的黑暗,依然需要他去面对自己去承受,直到麻木,大概这就是命吧,假如夏天不再纯白,假如阳光不在温暖,假如再也无法面朝大海,假如再也没有春暖花开,假如没有假如,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去坚持走下去的信念。

黑夜降临,城里的灯火辉煌,将夜空被街道上的元气灯渲染成了淡淡的黄色,却也无法街道上依然喧哗和躁动,有钱的开始夜生活,普通的开始了自己夜生活,没钱为了生活被有钱的夜生活,循环和不断循环,生活有些时候什么总是差强人意的。

殷无邪梦见了家乡的朋友,他们笑着闹着自己在旁边看着,他们回头让自己回去,殷无邪想开口说话,他们就走远了,他们还谈论着自己怎么可能回去的话题,殷无邪大声的喊着让他们等等自己,似乎他们都听不到了,他们消失在了黑暗中,出现了两个自己从没见过的夫妻,面容有些模糊,女子张开双臂,嘴里朝着自己喊到,乖孩子,不用怕,到娘这来,殷无邪想觉得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迈不出去,两人像烟花绽放一般消散了,殷无邪呆呆的看着周围逐渐降下的黑暗,他大声的喊叫,没有人回答,潮水般的孤单将他笼罩,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哭的像个孩子。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殷无邪睁开了眼睛,身体却依然是疲惫不堪感觉,外面只是蒙蒙亮,时间还早,回想起了昨天的状态,又骂了自己一句白痴,去放了水一大缸水,躺进去思绪又活络起来。

人生的起落是磨练心智最为直接的方式,那些心里最为脆弱的地方在将来都会成为最强大的地方,有些时候,并不是不愿意去面对就可以不面对的,殷无邪这些年已经受了够多的委屈,即使所有的信念倒塌,这日子依旧需要继续下去,这另类面对人生的态度,在阴暗中阳光的令人心酸。

现在身上的钱已经只有一个多金币了,还要想些办法弄些钱财,苦于没有办法,没有本金,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在一个生意接近饱和状态的小城市来说,除非自己有别人没见过很特殊的东西,才有发家致富的资本,想来想去,这里自己知道的他们有了,自己不知道的他们也都有,自己除非找到一些特殊的商机,不然就只能稳扎稳打靠体力赚钱了。

泡完澡之后,殷无邪觉得畅快了不少,穿上衣服下楼将客房退了,在店小二迷迷糊糊中领了押金,才走出了客栈房门,天气虽然已经开始回暖,早上的温度依然有些低,小风一吹,又清醒了不少,路边已经有些三三两两的小贩推着东西经过,无邪找了一家已经开始营业的包子铺做了下来。

"哟,客官这些早就起来啦?要吃点什么?小店包子在城里可是出了名的,你要是晚些来,怕是没有落脚的地方了!"自卖自夸小贩已经习惯了这种手段,丝毫不觉得脸红。

"给我来一笼包子吧,我到尝尝老板的手艺如何了得。"

"好勒,您稍等,小店刚开张,多送你两个,听口音,客官是外乡人吧,小店不算太大,算不得什么老板,养家糊口而已!"包子店老板似乎对殷无邪的称呼很开心,取了一笼包子,一边从另外的蒸笼里多拿了两个放在里面,一边说道,在神通大陆,这些普通人的小店真的只能说是养家糊口,收入虽然对普通人来说还是有些可观,但是有可能的一年的收入还顶不上武者买把武器的价格,现在被殷无邪叫一声老板,便对殷无邪的态度亲切了许多。

"只要是大小是个生意人在我看来都是老板,我确实是外乡来的,对了,老板知不知道这城里哪里有可以作些活计的地方,我初到城里,想找些赚钱的活做做。"殷无邪问出了现在心里的最关心的问题,这包子店老板在城里生活了那么久,想来是知道这些东西的,也免去了自己到处瞎找的时间。

"小哥这话中听,来先吃着,我给你说说,小哥来这里找活干,那就得去城东,那里有栋楼,是那些修炼者的一个任务中心去,城里大大小小的任务都在哪,如果小哥你要去寻找普通的活计,在外面就能找到了,外面有两堵墙,贴满了大大小小适合普通人的告示,比如哪家招工人什么的都在那,你瞅好了直接去地点看看人家招不招你就行了。"殷无邪一听,这不就是以前的招聘广告吗?倒也方便了许多。

"这么方便吗?那老板,还有地方有那种出租房屋的地方吗?"殷无邪边吃边问,味道倒也不错,只是感觉没多少胃口。

"有,就在任务中心不远处,到那你就可以看见了,像小哥这样的外人者来说,倒是方便的紧,慢慢找总是会有适合你的。"

"谢谢老板了,要不是老板提醒,我自己倒是要多跑些路程了。"

"嗨,我也就张张口的事,城里的都知道,只要没问到修炼者,问谁都会告诉你,小哥到这城里,还是小心些,别不小心得罪了那些修炼者,受了灾祸。"

"多谢老板提醒,想来我不去招惹就是了。"

"呵呵,这倒是,小心些准没错的,那你先吃着,我去看看出炉的包子"说完便去忙活了,等下人就会陆续来了,怕是忙活不过来。

对于殷无邪不能修炼来说,过的都是普通人的日子,那些修炼者之间的打打杀杀他也没怎么接触过,者就是所谓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说法,普通人见到的即使是修炼者也感觉是普通人,修炼者又是一个世界,接触的层次不一样,生活方式自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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