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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于绝望之尽头所见(4)

深夜。

圆香,焰,杏子和沙耶加都已经进入卧室准备睡觉了,但是当麻和麻美依然站在麻美家的客厅里。

“当麻。”麻美看着当麻,严肃地说道。

“好了,麻美,快去睡觉吧,这么晚了……”回避着麻美的注视,当麻如此说着。

“当麻!你忘了今天早上你说的话了吗!”

“啊?今天早上说的话?我有说过什么吗……”当麻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还是不说这些了,都这么晚了,你赶快去休息吧!如果怕打扰小焰和小圆的话,去沙耶加和红毛的卧室也不错呢。沙耶加还没和你一起睡过吧?而且既然今天下午你和红毛改善了关系,正好……”

“当麻!笨蛋当麻!看着我!”麻美打断了当麻的话,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当麻的肩膀。

“喂喂!轻一点啊麻美!我可是浑身是伤呢!”当麻呲牙咧嘴地喊着。

“你这家伙……”麻美无奈地放开当麻,“还知道自己有伤啊!既然有伤,就应该好好休息!早上明明说好了的,今晚换我守夜!”

“但是……”知道回避不了这个话题了,当麻叹着气,说,“我实在不忍心让你熬夜……”

“那我就能忍心看你熬夜吗!昨晚就没休息过,今天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居然还要替我们守夜!我怎么可能答应你啊,当麻!”

“好吧……”看着麻美已经略微泛红的双眼,当麻点了点头。

“所以,赶快休息吧当麻。”

“但是我还是只能睡客厅沙发……反正不能在床上睡,干脆还是让我在客厅为你们守夜好了……”

“当麻!”

“好吧好吧……我不再说了……”

“过来。”麻美突然伸出手,拉着当麻走到沙发边。

“怎么了麻美?”

麻美拉着当麻坐在沙发上,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大腿,说道:“把头放我腿上好了。”

“什么!”仿佛被针刺了似的,当麻猛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这样……不大好吧……”

“不愿意吗……当麻,你这是在……讨厌我吗……”麻美低着头,用哽咽的声音低声说着,似乎立刻要哭出来似的。

喂喂,麻美,你怎么也学会这些招数了啊……不是只有沙耶加小圆她们才会这样撒娇的吗……真是没办法啊……

虽然知道麻美是故意做出这样的样子,当麻依然无法对面前的女孩说出“不”字。最终,当麻仿佛在刀山中穿行似的,缓慢地,战战兢兢地按照麻美的要求躺在沙发上,并把脑袋枕在了麻美的大腿上。

“睡吧,当麻。”麻美低头看着当麻的双眼,轻声说道。

“晚安,麻美。”觉得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当麻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只说出了这样两个词。

闭上了双眼……但是,但是……为什么呢?这是怎么回事……完全睡不着啊!

奇怪的感觉。当麻在心中下了结论。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什么冰冷的液体滴在了当麻脸上。当麻立刻睁开眼,看到两行泪水沿着麻美的脸颊缓缓滑落。

“当麻……”正无声地流泪的麻美发现了当麻的注视,立刻抬起一只手抹着眼泪,“我没事,你别担心……”

“还有什么心事吗,麻美?”

“没有……真的没有了。只是不由自主地回想到了许多过去的事情而已……还有今天短短一天之内,居然发生了这么多平时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只是有些感触而已,你不要担心……”

“麻美,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大家都在你的身边哦,小圆,沙耶加,红毛,小焰,还有我……”当麻微笑着,抬起右手按在麻美头上。“所以,别再哭了。”

“当麻……其实这一次,你错了呢……”

“什么?”

“当麻,笨蛋当麻……”

麻美一边流着泪,一边露出笑容。

“这一次,是幸福的泪水。”

“当麻哥哥,麻美学姐……”

淡淡的缄默突然被低声的呼唤打破。麻美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圆香不知什么时候走出了卧室,正看着自己和当麻。

仿佛后脑勺贴着的是火炉似的,当麻的身体整个从沙发上弹起。

“小圆,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当麻哥哥,麻美学姐……”

“哪有什么打扰啊……”当麻脸上露出了少见的绯红,“有什么事吗,小圆?”

“其实……有些心事……”圆香低着头,带着忧伤的语调低声说道,然后,她猛然摇了摇头,“算了,还是明天再说吧。你们好好休息吧……”

“没关系的。”麻美向着圆香招手,“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吧,尽管告诉我和当麻。不管什么我们都会用心倾听的。”

“没错。”当麻点着头,简短地强调。

“当麻哥哥,麻美学姐……”圆香犹豫了一刹,然后走上前来。

“来,坐着慢慢说。”麻美伸手拉住圆香。三人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我现在……脑子里乱成一团……”犹豫了很久,圆香终于一边开口,一边抬起双手紧紧抱着脑袋,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好……”

“别急。”麻美抬起手来,环抱着圆香的肩膀,“有什么心事,都说出来吧。”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一点准备都没有……完全,完全乱成一团了……”

“哎……”当麻长长地叹着气,“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呢,小圆。这一切都不应该由你来承担。”

“当麻哥哥,麻美学姐……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一个胆小鬼。”圆香更加用力地用双手抱着脑袋,身体蜷缩着,“以前还天真地想要成为魔法少女,想要帮助她人……结果到现在都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大家战斗。我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勇气,真是太差劲了……太差劲了我……”

“这些想法,和小焰说过吗?”

“说过……”

“她怎么看?”

“她让我不要想太多……她说,我只要做一个平凡的女孩子就可以了……”

“小焰说得很对啊……”

“怎么可能啊……怎么可以啊!”圆香抬高声音,打断了当麻的话,“我一直都只能看着,只是看着你们。麻美学姐的痛苦,沙耶加的痛苦,还有杏子想要离开时也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只是看着而已。还有小焰的心事我也完全不了解,完全没有能力安慰她。任何事情我都帮不了忙,只会给大家添乱而已……不仅如此,反而还要大家来保护我。为了我这个没用的人,把当麻哥哥害成这个样子……到最后,到了最后才知道,原来我这种家伙成为魔法少女的话,就会毁灭这个世界……突然能够理解美国织莉子和吴纪里香的想法了。这样子的我,倒还不如……还不如被她们杀死……”

“闭嘴!”

“当麻哥哥……”

“我说闭嘴啊,小圆!不要说这样的话,随随便便就说出不如去死这样的话……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像我这种没有价值的人……”

“笨蛋,笨蛋……”当麻也抬起手来,搭着麻美手上,一起环抱着圆香的肩膀,“你说,为什么我会这样关心你呢?为什么我们会这么关心你呢?没有谁是没有价值的……作为一个平凡的女孩子活下去,这就是你的价值。”

“这也算是价值吗……”

“当我们看到你的笑容时,也会露出笑容。这样的你,怎么可能是没有价值的人呢?”

“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毁灭世界的……”

“不成为魔法少女就好了。织莉子的预言是可以改变的啊,小圆。我不会让这样的结局发生的,绝对不会。而且,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让你被牺牲掉。”

“怎么可以这样……当麻哥哥,在你眼中,难道我比整个世界还重要吗……”

“当然。”

当麻用理所当然的语气,毫不犹豫地回答。

“就算是整个世界,又怎么能比得上一个女孩发自内心的微笑呢?小圆,你是我所珍爱的小圆妹妹啊。所以,你比整个世界,都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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