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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正义的伙伴,魔法少女(2)

夜晚。

沙耶加站在上条恭介的住所房门前,踌躇着。

“你又来找那个男孩了吗?他昨天已经出院了……因为身体恢复得比预期的要快的多……”

回忆起早上在医院的经历,沙耶加不由得露出忧伤的表情。

突然,悠扬的小提琴旋律从恭介家中传出。听到这样的音乐,沙耶加立刻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不管怎么样,只要他能得到幸福我就满足了。

这样想着,沙耶加放弃了敲门的冲动,转过身来,想要离开。

然后,转过身的沙耶加看到了红发的少女在自己身后静静地望着自己。

“不见一面就回去吗?”

“你……”沙耶加瞪着杏子,眼神中满是恶意。

“啧,算了。”本来想要多说些什么的,但是似乎突然想起了些事情,杏子摆摆手,“其实我只是刚好路过而已……虽然确实想找你的碴……不过毕竟我答应了那个刺猬头不招惹你了。嘛,那就这样吧,再见。”

“站住。”

“哦?”杏子拖长了音调,“还有什么事吗?”

“你这家伙……还有脸提当麻哥哥的事情吗?”

“切,那个家伙啊,提起他就又怎么样?说起来,多亏了那个笨蛋,你才捡回了一条小命呢。怎么?现在又想把自己脆弱的性命交出来了吗?”

“不可原谅……”沙耶加的身体颤抖起来,“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

“真是的……”杏子冷笑着摇头,“本来实在是不想和你有冲突的,不过,既然你自己想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啊。喂,我说,换个地方吧,这里会被人看到的。”

“小圆!”

正在家中想着心事的圆香,突然听到有谁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小圆,沙耶加现在很危险!快跟我来!”

圆香抬起头来,看到丘比蹲在窗台上,面无表情地发出急促的声音。

数分钟后,在一座没有人的天桥上,杏子和沙耶加对峙着。

“那么,在这里就不用担心有人打扰了。”杏子说着,抬起手来,手指上的红色戒指发出光芒,变化为灵魂宝石。然后,杏子的整个身体也发出光芒,一瞬间之后,杏子侧着身子,变身为战斗状态,手握长枪静静地看着沙耶加。

作为回应,沙耶加也举起左手,手心中托着蓝色的灵魂宝石。

“等等,沙耶加!”就在这时,圆香的声音传来。沙耶加回头望去,看到气喘吁吁的圆香和丘比向自己跑来。

“小圆……”看到圆香,沙耶加并没有太多犹豫,说,“别来碍事,这件事与你无关。”

“但是,这种事情绝对很奇怪啊。”

“有什么奇怪的?”

“明明大家都是魔法少女,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啊?”

“这个家伙和麻美学姐是不同的,麻美学姐才是真正正义的魔法少女。而这个家伙……你也看到她对当麻哥哥做的事情了吧。当麻哥哥不和她计较,但是我绝对不能原谅她,绝对不行!小圆你和当麻哥哥一样,就是太善良了,还有麻美学姐也是。总之,这次就由我来做这个坏人好了。所以,小圆你就站到一边吧,小心别被误伤了。”

“可是,当麻哥哥他自己是绝对不会同意你们这样子敌对的……我来之前已经通知了他和麻美学姐。他们肯定就快要赶到了,所以沙耶加你就不要和她战斗了好吗?”

切……听到圆香的话,杏子的战意也一下子消减了许多。

真是的,那个该死的刺猬头不管怎样都要出来捣乱吗……还有麻美……混蛋,肯定是丘比把这些事告诉了那个粉头发的女孩。烦死了,这样子完全没办法打个痛快啊……啧,没办法,只好速战速决了吧。

“喂!不要再废话了吧!抓紧时间,在烦人的家伙到来前赶紧结束。”

“等等。”

平静的声音突然从杏子身后传来,杏子转过身来,看到焰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自己身后。

“你……”

“我说,你答应过当麻不找美树沙耶加的麻烦的吧?为什么现在还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次可是她主动来招惹我的,可不能怪我呢。”

“这样吗?”焰向前踏出一步,“为了避免过多的麻烦,就由我来做她的对手好了。”

“切……你也听到那个笨蛋刺猬头和麻美正在赶来了吧?你可得抓紧时间哦。”

“时间足够了。”

“别小看我!”听到焰与杏子旁若无人地对话,沙耶加再次抬起手来,带着怒意喊道。

一瞬间。

“沙耶加,对不起!”

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圆香猛地冲上前来,从沙耶加手中夺走了灵魂宝石。然后,向前跑了几步,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用尽全力将沙耶加的灵魂宝石掷下了天桥。

同一个瞬间。

当麻和麻美在不远处的台阶上冒出头来。

终于赶到了,但是,已经迟了。

然后,在众人的视线中,沙耶加毫无征兆地,朝着天空仰面倒下。

“沙耶加!”

当麻的喊声传来。在沙耶加栽倒在地前,当麻以不可思议地速度冲上前来,扶住了沙耶加。

这是……怎么回事?

当麻怔怔地看着沙耶加的双眼。

毫无神采的双眼……

就如同是,死人的眼睛一样。

万物俱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当麻抬起头来,望着焰,“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小焰?”

焰点了点头,破天荒地,那张总是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了忧伤。

“终于……这个秘密还是被发现了……”

“关于魔法少女的秘密……你什么都知道,对吗?”

“没错。”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关于灵魂宝石的真相……你自己问丘比吧。现在比较要紧的是把美树沙耶加的灵魂宝石捡回来。”

“魔法少女的背后,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焰沉默着。

当麻低下头,艰难地抬起手来,摆了摆,说道:“去吧。一定要把沙耶加……救回来。”

焰默默地点头,然后从天桥上翻身跃下。

救不回来的,当麻。

那具躯体可以救回来,但是……

就算是你,恐怕也无法阻止她的崩溃了吧。

片刻之后,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似乎是因为长时间开启时间停止对于魔力的消耗过大,焰选择了间歇性地使用时间停止。

“你刚刚地举动很要命啊。”丘比窜到圆香身边,说,“居然偏偏扔掉了自己的伙伴。”

“什……什么?”圆香不知所措地说。

在焰离开后,一直沉默着低头看着沙耶加的当麻抬起头来,看着丘比,强行压抑住心中的疑惑,激动与愤怒,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带任何感情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丘比回答道:“魔法少女可以控制身体的范围最多在100米左右。”

“100米?你在说什么?是什么意思!”杏子跑上前来,急促地问道。

“因为平时你们都是贴身带着的,所以这种事情很少发生。”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丘比,救救沙耶加啊!不要让沙耶加死掉啊!”圆香跑到当麻身边,帮助当麻抱住沙耶加,带着哭腔喊道。

“哎……小圆,躺在那里的不是沙耶加,只是一具空壳而已。真正的沙耶加,刚刚不是被你扔掉了吗?”

“你……你说什么?”听到这样的话,杏子的声音也不由得颤抖起来,她一边这样问着,一边下意识地用手按住了胸口的灵魂宝石。

“丘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说清楚!”麻美也走向前来,死死地盯着丘比,问道。

“喂,丘比。”当麻把沙耶加的躯体放在圆香的怀中,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丘比,“你是想说,魔法少女的本体,已经不是肉身,而是灵魂宝石了吗?”

“没错。如果和普通人类使用同样脆弱的肉体,可是完全没办法和魔女对抗的啦。对于魔法少女来说,身体不过是硬件而已。作为本体的灵魂,为了更高效率地使用魔力,进行了压缩,并且被赐予了更安全的形态。我这个负责与魔法少女结下契约之人的使命,就是把魔法少女的灵魂从身体中取出,然后转换为灵魂宝石。”

“你在说些什么啊!”杏子朝着丘比吼道,“这样子我们不就成了僵尸一类的东西了吗?”

“明明这样子更方便啊。就算受了再重的伤,哪怕心脏被刺破,血液都流干了,只要使用魔力恢复躯体,马上就能再次活动。只要灵魂宝石没被破坏,魔法少女就绝对不会死呢。比起满身弱点的人体,这样不是更有优势吗?”

“过分……这样子实在是太过分了……”听到丘比的这番话,圆香紧紧抱着怀中的沙耶加,哭泣起来。

“你们总是这样呢……每次我一说实话,你们的反应都是这样……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人类这么执着于灵魂的存在方式呢?”

“啧,听起来很不错啊。”当麻突然笑了,“真的很不错啊。就我而言,倒确实觉得这样子更安全呢……但是……”

当麻突然咆哮起来。

“为什么事先不向她们说明!”

“你们又没问。”丘比没有任何犹豫地,静静地回答。

“胡说!契约之前把一切重要的地方向对方说明,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吗!”

“如果我说了的话,就是她们现在这样的表现啊。”

丘比的面前,圆香哭泣着;杏子浑身颤抖着怒视着丘比;而麻美,则怔怔地站在原地。

“所以说了,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当麻怒吼道,朝丘比伸出右手,似乎想要去狠狠地抓住它。

面对怒气冲天的当麻,丘比却完全不为所动,依然没有表情,没有语气地说道:“请不要用你的右手碰触我。你要知道,如果被你碰到的话,我会立刻死去的。”

混蛋……混蛋!

当麻的右手颤抖着。

你这种家伙,根本就是该死的啊!

这样想着,当麻的右手,却最终没有继续前伸。

果然,上条当麻。

你也是有着弱点的呢。

丘比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时间,再次静止。

当麻回过头来,看到焰翻过栏杆,跃上天桥。

“把沙耶加的灵魂宝石……带回来了吗?”

“带回来了……关于灵魂宝石的事情,丘比已经告诉你了吗?”

当麻露出苦涩的表情,点了点头。

焰不再说话,解除了时间停止,然后把手中的蓝色灵魂宝石,轻轻放在沙耶加的手心。

然后,圆香怀中的沙耶加的身体微微一颤。

沙耶加直起身子,眼带迷茫地环顾四周,然后用不解的语气说道:

“怎么……怎么了?”

十几分钟后,麻美的居所。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麻美用双手环抱着脑袋,身体蜷缩成一团,一边颤抖着,一边如呓语一般不断自语。

当麻站在一边,看着麻美,踌躇着。

没办法。

终究,还是得面对这个现实的吧。

终于下定了决心,当麻张开嘴,说道;

“对不起,麻美……”

对……对不起?

当麻对我说……对不起?

果然……果然……知道这样的真相之后,就连当麻也要离开我了吗?

也是……这样僵尸般的躯体,又怎么会有人能够接受呢……

就算是当麻……也接受不了的吧。

不可能接受的啊……

又要……又要孤身一人了……

麻美的双眼中,透出了绝望。

“麻美。”

恍惚中,当麻坚定而清晰的声音传进耳朵。

“抬起头来。”

当麻用双手紧紧握着麻美的肩膀。

“抬起头来,看着我。”

麻美颤抖着抬起头,看到当麻的双眼直视着自己,不由自主地又低下头。

“不要逃避……因为只有你,不能逃。”

不能逃。

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

“当麻……”终于,麻美再次抬起头。

“对不起,麻美。如果是平常的话,这个时候我一定不会说一句话,只是陪在你身边听你哭泣和诉说。不过这一次,不行。”

“当麻……你要离开我吗?”

“你在想些什么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啊!”

“那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因为我不能用太多的时间让你发泄心中的痛苦了。对不起,这一次,我必须强迫你坚强起来。”

坚强……

似乎是……我一直挂在脸上……

而在内心深处却是一直渴望但却又一直没有的东西……

“麻美,你听我说。”当麻注视着麻美的双眼,“你要明白,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

“没错,你的身份。你是沙耶加和小圆的什么?”

“我是……沙耶加和小圆的……”

麻美自语着。

“我是沙耶加的小圆的学姐。”

然后,麻美的声音突然变得镇定。

“没错,时刻记住这个身份。你是大家的学姐……你是大家的学姐啊!”

当麻朝着麻美微微点头。

“所以,你必须坚强起来。虽然我现在对你做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很不公平,但是沙耶加比你更加脆弱……为了她和小圆,你必须坚强起来……对不起,我向你保证,在让沙耶加走出这件事的阴影后,我一定会让你哭个够的……但是不是现在。”

片刻的沉默。

“谢谢你,当麻。”

麻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幸亏有你……不然……”

“没有什么不然……我说过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我还活着,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坚强。

是啊,要坚强起来。

因为我是……沙耶加和小圆的学姐。

还有杏子……不管怎样,我也要把她保护好。

为了不让她们痛苦……我必须要做到一个学姐应该做到的事情。

而我的痛苦……

麻美看着眼前露出欣慰笑容的刺猬头少年。

不,不会的……

就算是僵尸般的身体又怎么样呢?

当麻依然陪在我身边。

所以,现在的我,根本就不会有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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