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残风绝阵
行出近百里,叶尘视野中出现了五条直通天际的龙卷风,以目所测,百尺宽,似龙游浅滩,虎落平阳,失去了关键一环。风虽在肆虐,犹如上缰之马,肆意驰骋不得,失去了自由,只能固守一地,按理说他离龙卷风已不远,却半分感受不到龙卷风的牵扯之力,见如此,反倒起了一探之心,没走几步,雾金伸手拦住了他。
抚着白须,微笑道:“圣师,可是要一探残风绝阵的奥秘?”叶尘丝毫不掩饰,坦然道:“不错,束缚风的法子,略有兴致。”停下抚摸胡须的手,眼中精光奕奕,失落道:“残风绝阵已存万年,雾族亦查看万年,惭愧,曲中奥义不解千分之一。”叶尘兴致不减反增,让雾族了解万年,才懂千分之一,此阵之精妙可畏空前。
转身倚立,问道:“不知残风绝阵威力如何?又绝在那?”雾金向他欠了下身,示意道:“圣师有意,我自当相告。残风绝阵的绝体现在阵心,以天然风眼为阵基,加上宇级阵之法门的布置,才成功塑造。”
不等雾金介绍完,叶尘不禁失声说道:“宇级法门,世上真有宇级法门?”
雾金失神了一下,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清楚,我说的来源,来自雾族典籍的记载。”前行几步,感受残风绝阵中狂暴的能量,雾金陷入回忆,眼中茫然带有笑意,黯然道:“雾族有残风一部,司职研究残风绝阵,万年来丧失其中的雾族不计其数,我弟弟也在十年前长眠于此。残风绝阵内部蕴育空间风暴,能粉碎一切,玄尊进入也九死一生。”
“什么?”叶尘动容出声道,蹙眉想了想:“玄尊是已知世间最强,进入残风绝阵也是九死一生,那雾族为什么不顾一切在研究?”
雾金见他欲言又止,显然有所顾及,对他的感官又进了一个层次,圣师身份在雾族尊贵万分,他或许不知,处事态度可以侧面了解一个人的十之一二,微有笑意道:“圣师不用顾及什么,您的身份在雾族中凌驾一切,包括族长。”
尽管如此,叶尘却没有任何笑意,双眉蹙的更紧,凌驾一切,即代表责任越大,淡然道:“金老可否告知一切?”
话没头没尾,雾金知道叶尘所问何事,凝重道:“雾族万年前有十亿之多,万年后,只剩千万,不知圣师到过雾海否?”叶尘没说话,点了点头。雾金又道:“雾境白雾的浓度,万年前与雾海一般无二,自从那场变故后,雾境被封印,白雾得不到补充,日渐衰落,而雾族与雾共存,简而言之,雾的浓度是雾族繁荣之根本。如今雾境白雾浓度不足雾海百分一,雾族之数自然成阶梯下降,雾散族灭。封印后,残风绝阵从雾族守护阵转变为催命阵,阵中空间风暴的空间吸扯力不断吸收白雾,增加白雾消散速度,加上雾族日常所耗,本来可以支持千年,十年前,残风绝阵不知何变故,吸扯力猛然增加,让千年之期,减了又减。一切,便与圣师您息息相关。或者说,能拯救雾族的,非您莫属。”
一头雾水,叶尘现在就是这个状态,与自己相关倒没看出来,雾的浓度是雾族之根,倒了解了。伸出手对白雾抓了抓,说道:“金老,残风绝阵即是雾族守护,从何说起?”雾金肃然道:“万年前,雾境内雾境风暴肆虐,空间破碎,雾族生存之地岌岌可危,她的出现,挽救了一切,残风绝阵是她一手建立,从那以后雾境肆虐的风暴消失了,空间稳定。对内平复安境,对外可御敌,残风绝阵守护之名,自是非虚。残风绝阵对雾族的作用,不可以褒贬而论,至于功过之论,亦不可取。”
“她?是谁?”
抓住这个字眼,叶尘向雾金询问。雾金肃然的神色迅速转变,取而代之,不是畏惧,不是赠恨,而是尊敬到了极致。恭敬道:“她在雾族是最尊贵的,无可替代的。”看了叶尘一眼,似乎担心他心有芥蒂,因为他刚刚对他说完凌驾一切,立即又说:“当然,您在雾族的身份与她相当。”
叶尘有点尴尬,摸了摸头,心道:“金老,你自己说话前后矛盾,不着调,我要是这都斤斤计较,那不忙死啊!”
雾金见他并无不悦,会心一笑,继续说道:“至于她的一切,到了圣城,您就会了解到,我不便多说,请圣师见谅。”之后无论叶尘如何问,“什么千年之期?那场变故是什么?...”雾金都是一句,“到了圣城,您就会了解,我不便多说。”搞的叶尘无比郁闷,只好催促道:“去圣城。”
雾金恭敬道:“圣师,请跟我来,前往圣城的通道在残风绝阵中,需要特定的行走之法,方能通过,不然只能葬送在空间风暴中,望圣师谨记。”雾金眉心飞出一道紫光,直接向叶尘额头飞去,经过月之灵的感悟,他没有抗拒,知道这是一种传承之道。片刻,吸收完紫光内的信息,向雾金道:“可以了,走吧!”
“是!”雾金主动先往残风绝阵走去,虽然不知道叶尘是否还有顾虑,消除顾虑的举动,还是有必要。
叶尘跟了上去,绕着不动龙卷风,感受吸扯力那微弱的拉扯,心里还是不自觉的惴惴不安,这与胆子大小无关,纯粹是心理反应,另一种说法是生理反应,不能自主操控。玄尊不慎进入也九死一生,玄尊有多强,他不知道,龙卷风有多强,他倒看见了,风暴中,虚空残破不堪,甚过黑洞,黑洞特点是吞噬,依靠的是引力场,残风绝阵中的风暴不需依靠任何,便能绞碎一切,包括空间,可见绝阵有多强悍,由此可见玄尊也是强的离谱,能在残风绝阵尚有一线生机。
踩着特定的步伐,在残风绝阵兜来兜去,叶尘全神贯注,不敢有多余动作,不然,出现意外,导致自己英年早逝,可没有地方申冤。见前面的雾金停了下来,周边吸扯力荡然无存,便知目的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