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若白驹过隙,很快林凡已经在陈府待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这一个月里,他上午教文识字,下午翻阅文章,等到晚上便盘坐修炼,倒是难得有走出陈府的机会。
期间陈老爷来倒是来过好几次,都是主动求字的,林凡都一一满足了他。虽然他很少出门,但陈府里也早就接受了他这么一个年轻却博学渊源,低调而又落落大方的先生形象。
直到今日下午,他诧异的发现后面的书柜里已经没有让他继续研读的书籍了。他便想干脆去三小姐那里得了,自从一个月前他负荆请罪之后,这段时间他和三小姐有过数次聊天,倒也算聊的挺开的。
他从三小姐那里得到了不少指点,碍于门规,她是不能透露真正的心法和功法的,但是一些奇淫巧计和一些运用真气的小窍门多少也学了一点。什么聚水术,火焰术,观赏类型的法术也都可以运用开来。而三小姐呢,对林凡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诙谐搞笑的肢体语言和异常丰富的面部表情同样赞叹不已,两者倒是互相补充,相得益彰。
这一个月中两人倒也算相处的比较融洽的了,可惜的是,当林凡去找她时,却被旁人告知三小姐正在闭关,轻易不得打扰。林凡没有打扰三小姐,想了想,干脆自己独身一人出陈府,在小镇里面随便逛逛得了。由于很少出门,在府里下人尊敬的称呼之余,他们脸上多少也夹杂不少奇异的神色。他也当没有看到府里人奇异的表情,一一打过招呼后,悠然自得的出了府。
小镇子里面可以逛的地方不多,而且东西更是少的可怜,林凡走了不少时间,一件让他感兴趣的都没有。话说林凡最近结了工钱,身上着实有几个小钱,但除了买了一些小吃和零嘴,其他的也不知道要买什么了。他住在陈府里面,吃喝不愁,饮食也包括进去了,这么一想还真的是没啥地方可以花钱的。等无意走到了一个街角拐弯处,看见了有不少人都围在一个地摊处说说笑笑的,林凡好奇,也挤了进去。
“我说小张啊,老实说吧,这块玉哪里弄来的?莫不是你重操旧业,继续干了‘摸金校尉’这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是我说你,等陈府发现,你又少不了一顿鞭子了。”林凡一挤进去便马上听到四周围着的人中,有一个尖嘴矮个的人一边指着那小摊贩所卖的玉,一边嘲笑的说到,四周之人也全都是幸灾乐祸的附和着。‘摸金校尉’?这里也是盗墓贼的说法吗?林凡听到这里仔细的看向那小摊贩。
“我,我没有,……”那小摊贩年纪轻轻,衣衫褴褛更甚林凡之前的模样。不知是被四周的语言气的还是自已羞愧不已,一张脸涨的通红,“我,我早就已经不干这个了,你,你们莫要在诬陷我了。”他一双脸色难看异常,说话也是结结巴巴。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心虚还是如何,声音也是越来越小,“这,这是我祖上,传,传下来的古玉。你们,你们还要在,在诬陷我,我就,我就去找陈府说理去了。”可能是小贩越发紧张,说话越来越结巴,结果就是四周一片如浪般的嘲笑声涌来。
许多时候,陈府在这个陈营镇,都扮演着警察,官府之类的角色,林凡见了不少类似的事情,对此却不奇怪。只是看了那个小贩暗自摇头,一时间也搞不懂事情谁对谁错。当然他不是为铲奸除恶来的,只是看个热闹而已,他慢慢挤进去几步,也不说话。
“哈哈哈哈”四周几乎所有人都大声笑了起来,“你一个孤儿,哪里来的祖传宝物?这孩子撒谎也不会,真是笑死人了。要我说啊,找个人通知陈府去,对待他这样死性不改还要作案的人,就得打,越重越好,不然记不住,大家怎么看?”
“没错,打,使劲打,让他记住教训,看他还敢不敢再犯。”
“打,要打,要打。”
“……”
四周人放肆大笑,尽情的讽刺那小贩,言语让一旁聆听的林凡都是皱眉不已。
“我没有偷死人东西!!你们在诬陷我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而就在群情激奋叫嚷着的时候,那个少年一把站起来,大声争辩起来,手中的玉被他持在手里握的紧紧的。“我说了,我没偷!”他一字一顿的说到,四周人也瞬间都被他激愤的动作语言惊住了。一时之间,在这个喧闹的街角,这一片地方却只听得见那少年沉重的呼吸声音。
“那你倒是说说你那块玉是哪里来的,说清楚啊。”半响之后,还是原先发问那人开了口,继续问到。
“我,这,这就是祖传的……”小贩支支吾吾的,却仍是如此回答。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块玉的由来绝对有鬼,只是大家都不明白,这块玉到底有什么神秘的来头,也不知道这个少年到底在坚持着什么。
四周很快重新热闹起来,不时传来的各种嘲笑和讽刺的语言更加恶毒,那少年脸上不断变色,表情也是慢慢挣扎,可就是一口咬定那块玉是祖传的。
“我说少年,你玉卖多少钱?”却是林凡出来解围了。看着这倔强的少年,他那是感慨万千。他不知道这少年是好是坏,也不知道这玉来源是什么,他对玉石这方面更是一窍不通,他就是冲着这少年的坚持买的这块玉。
四周声音截然而止,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当中。那少年也是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却是一语未发。林凡见此也只好再问一遍,直到这时四周才传来各种议论。
“青年,不要买这个东西啊,这个明显是小张不知道从哪里用不正当的手段弄来的,等陈府查实了出处,你可是要原物奉还的。而且这钱,你可就打了水漂咯。”
“是啊,青年人,好心是没错,但也看对谁啦,这个人,死人坟墓都挖过好几个了,指不定这个也是从那里弄来的,晦气不说,也不能助长这个小子的歪门邪风。”
四周不断有好心之人苦口婆心的劝解着林凡,林凡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与他们争论。
“胡说,我说了这个不是我偷得!”那少年仍然是这么一句话,甚至他的声音都因为之前竭力嘶喊而显得有些干枯嘶哑。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人在乎了,他面如死灰一般,眼神空洞的盯着前方。
“少年?你这玉卖不卖?倒是开个价啊?”林凡无奈,伸手轻轻推搡着小贩,第三次出言提醒。
“哦,卖,卖,”那个少年如梦初醒一般,脸上也散发出不正常的红润,一改之前的苍白。“价格啊,一,一两银子,好吗?啊,不行吗?那就八百个钱好吗?”他小心翼翼的出价,一看到有些发呆的林凡,自以为是价格太高了,连忙改口道,惹的四周又是大声的叽笑。
林凡摇头苦笑,也不管四周之人的看法,掏出了一两银子放在他的手心。自己从那小贩手里拿出了那块玉,在一片唏嘘声中独自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