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再次肯定秋若寒的身份之后,便又向外面的街道小心的四处张望,见到没人,他才轻声道:“客人你快走吧,如今在村中,人人都知道小老儿家趟上大麻烦了。你是外人,留在我家,要是被龙神大人误会,怕会有麻烦!”
“麻烦?”秋若寒微微一笑,又道:“老人家,能再说清楚一点么?”
老人家将门给关上后,看了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女儿一眼,才道:“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当时正值晴天,天气炎热,小女便与她的几个玩伴上了神河划船游玩。”
“爹爹,还是我来说吧!”那女子走了过来,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了老人。
秋若寒不由问道:“不知道两位高姓大名?”
“小女子心莲,我们卧牛村有三大姓氏,陆、高、刘。小女子正是陆家的人。”女子答道。
“小老儿陆山!”老者也是答道。
秋若寒点头,而女子继续说道:“当日我们正玩得高兴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突然间云层间出现一条巨龙。巨龙于空中盘旋游动,神河之上却是风浪顿起,我们的小船差点便是被巨浪淹没。这时那巨龙突然盘旋而下,将船稳住,而后便化作了一个人,他哈哈一笑,说是我们于白日行舟,得罪了河神,卧牛村的人都要遭难。他是龙神,可以为我们向河神说情,不过要我······要我侍奉他!三日后的晚上,他便会来我家!”
说到这里,心莲便是轻轻啜泣起来。陆山却是微微叹息,说道:“我们卧牛村临近神河,所以经常上河打渔,从来都没有得罪过河神。这一次可好了,这么多年河神倒是没见过,却把他得罪了,还来了一个龙神。竟然还要小女侍奉,我陆老儿这是倒了什么大霉?”
陆山此时也是老泪纵横,与女子哭作一团。秋若寒这时终于明白了这老人见到他是为何会是那样的反应。
这老人肯定是不想自己的闺女去侍奉那什么龙神,所以才收拾好包袱,要送自己的闺女出去躲避。只是也是碰巧,一出门便看到秋若寒。
龙神说过,得罪河神,卧牛村的人都要遭难。全村的救星便只有那龙神了,所以村里的人是不会允许心莲去躲避的。陆山见到秋若寒时,秋若寒离他有段距离,又是雨天,老者没有看清秋若寒,以为是监视他家的村民,所以才露出惊慌之色。
而当秋若寒走近,老者看清秋若寒不是卧牛村的村民,而他又没有见过龙神。便以为秋若寒是龙神,所有才有惊恐之色,并不断磕头,才会说出那般言语。
至于心莲的反应,那自然是被陆山的话语给吓到了。秋若寒这时突然对那所谓的龙神来了兴趣,说道:“老人家,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神呢,不如今天晚上就留下我,让我一见真神面目如何?”
陆山道:“看你样子,再活一二十年应该不难,你又何必在这里找麻烦呢?你还是走吧!”
心莲也是微微点头,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父女两人皆是脸色惨白,不敢前去开门。外面突然传来声音:“心莲,是我!”
心莲听到声音,顿时一喜,说道:“是阿牛哥!”她此时没了害怕之色,竟然自己跑去开门。
门打开之后,只见一个穿着普通衣衫的青年走进了院子。这青年也算是长得清秀,见到站在屋檐下的秋若寒时也是脸色一变。他将心莲挡在后面,叫道:“心莲快走!”
秋若寒微微一笑,道:“她走了,你不怕本神杀了你全家?”
青年闻言,眼中虽有恐惧之色,可是转而为坚毅之色。他道:“我阿牛就是一个人,你杀了我也不怕!”
“哦?那卧牛村的人呢?”秋若寒问道。
这时候青年眼中有了犹豫之色,可是他这时却依然喊道:“心莲你先走,等我同这恶神拼了,不能连累乡亲们!”
陆山听了颇为欣慰,而心莲却是露出微微笑容,心里甜如蜜糖。阿牛见到心莲神色,颇为不解,他吼道:“走啊!”而后便是扑向秋若寒。
“阿牛哥!”心莲惊呼。
秋若寒却是哈哈一笑,自从出了无尽之海,这是他最开怀的一次笑容,所以身上略微泄露了几分气势。
飞奔的阿牛被气势冲击,硬生生的被逼退好几步。秋若寒这时却是看向陆山,道:“恭喜老人家觅得良婿,不知我是否有幸,能讨杯喜酒喝?”
心莲俏脸泛红,像是红透了的桃子。而阿牛却是惊疑道:“这是怎么回事?”
心莲道:“阿牛哥,他不是龙神!”说到龙神,心莲再次露出黯然之色。阿牛这是握住她的双手,道:“心莲,我不会让龙神动你分毫的!”
陆山却是看向秋若寒,道:“只要小女能过此劫,不要说喜酒,小老儿定有重谢”在刚才,陆山可是看到秋若寒没有动手,阿牛便是自己退去还几步。
卧牛村是走北域西蛮之路的水路,来往常有商客靠岸,也有不凡的人来过这里,陆山也是见过一些。他现在猜测秋若寒是有本事的人,所以才说出这句话。
秋若寒看着老者眼中的希冀之色,微微一笑:“这杯喜酒我喝定了!”
亥时初刻,整个陆家静谧非常,阴雨绵绵,天空突来一下闪电,照亮了天地间。陆山和心莲一起去了阿牛家,秋若寒一人坐在屋子里。当闪电自天空而下,照亮了院子时,可见他的身影映在后面的墙壁上,这时候的他,正饮尽杯中之酒。
一声龙吟声传荡天地,在那天空中,只见一条巨龙盘旋而下,而后化作人形,落在了陆家大院。
龙化作的人中年模样,上嘴唇的两缕胡须,下巴上却是干净的得很,一双眼睛细小,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特别是那双细小的眼睛里,还闪烁着极其**的光芒。
他淫笑道:“小娘子,龙神大爷来了,还不来迎接!”
只是整个院子一片安静,只有那雨水飞落打在瓦片上的滴滴声音。这人轻声道:“没道理躲起来呀!”
此时屋子里灯突然亮了,这人见屋子灯一亮,突露喜色,叫道:“小娘子果然在等我,只是本龙神要处理那该死的河龟,所以来的晚了!”
他边说着便去推门,只是等他走进屋子时,脸色却是大变。
“怎么,龙兄不喝一杯再走!”秋若寒拿着酒杯,转过头来,望着急忙退出的人。秋若寒认识这条龙,这条龙正是秦淮城之南森林寒潭中的那条蛟龙。
蛟龙两缕胡须吹起,脸色很是难看,而后便是二话不说就腾空而起,想要逃之夭夭。因为他认出了秋若寒,当年中州群雄围杀秋若寒,都说秋若寒已经死了。在这里居然遇到这号魔神,他脸都绿了。
秋若寒微微摇头,飞出的龙这时仿佛撞在了一堵墙上,一声惨叫便是被弹飞回来。他一落地,就连忙叫道:“不要杀我,我不会说你还活着的!”
秋若寒闻言,只是微微一笑,道:“龙兄太小看在下,你认为我会怕他们知道我还活着么?”
“对!对!对!你神通广大,怎么会怕呢!是小龙不懂事!”此时他连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秋若寒摇头失笑,陆家动静太大,惊动了村里的村民们。只是因为害怕,没人赶去看。倒是陆山三人放心不下,在这时回来了。
秋若寒看着走进屋子的三人,微微笑道:“老人家也想来看看你这龙神呢!”
“别!别!别!您才是神呢!”蛟龙连忙摆手,心里憋屈至极,只是当看到心莲时,眼中又闪过一阵火热。心莲一时害怕,便又躲在阿牛的身后。
倒是陆山,盯着蛟龙看了好久,疑惑的自语道:“这明明就是一个人,怎么就是龙神呢?”
秋若寒笑道:“老人家,这次你倒是看走眼了,他真的是一条蛟龙!”
蛟龙听了颇为得意,可是秋若寒接下来的话确是令他脸色大变,秋若寒说道:“二位大喜时,我也没什么可送给你们的,这样吧,这条龙身上你们要是看上什么,直接切下来便是,这就当是我的礼物!”
“不要,不要!”蛟龙恐惧的叫道。此时他看向心莲,心里多的是恐惧。
心莲和阿牛却是连忙摆手,说道:“我们不要!”
蛟龙听了才暗暗松了口气,可是秋若寒接下来的话却是令他四肢发软。秋若寒微笑道:“怎么能不要,龙心龙肝都是好东西,吃了能延年益寿的!”
蛟龙此时额头上冷汗直冒,他跪在地上叫道:“求求你饶了我吧!”
秋若寒道“你应该求他们!”
蛟龙转过图片去,跪在心莲面前,使劲的磕头道:“大小姐,姑奶奶,小龙错了,您就饶过我吧!”
他很是卖力,额头都破了,心莲看着又觉得不忍,说道:“那个,那个算了吧,我不怪他了!”
秋若寒这样做,是在惩罚蛟龙,也是在考验人。他看向蛟龙,神色突然间便是严厉起来,说道:“好了!”
蛟龙如获大赦,站起身来时身子都有些摇晃了。秋若寒道:“你可以走了!”
蛟龙大喜,就要腾空而起,可是这时又传来秋若寒的声音:“我虽然不惧怕那些人,可是我也不想自找麻烦,更是不想见一些人,所以,我只得抹去你的记忆!得罪了!”
只见秋若寒一指点出,一股强悍的真元射出,正中蛟龙眉心。蛟龙顿时发出一声惨叫,而后便是化作一条巨龙腾空而去,不知道去了何方。
两日后天气放晴,也是阿牛与心莲大婚之日,秋若寒喝了喜酒之后,便继续前行。几日的忙活之后,陆山才想起他连秋若寒的的名字都不知道。待他要问时,秋若寒早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