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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离别后,我们过得怎么样?

201103美国

窗外下起了下雨,听着雨打窗棂的声音,凯没有觉得像晴晴以前说的那么有意境,他感觉到这里的雨,好像具有很强的穿透力,能下到自己心里,坐在靠窗的病床前,看着窗外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医院为了让他能够好好休息,特意给我安排了一间特护病房,这里,每人都说着流利的外语,白色的人种。让他感觉到自己的与众不同,来这已经有段时间了,可是怎么也习惯不了这里的生活,特别是今天的这种天气,让他有种强烈的孤寂的感觉,这种感觉慢慢侵蚀着他的骨髓,心里空落落的。好在这里的人比较友好,让我心里多少还能找点安慰。

周末医院除了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其他人此刻都在家和家人在一起团聚,而我却跨过重洋来到了这里,整天对着房间窗子说说话。

我心里好想好想她,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了?说着又拿起了那沓照片,然后心里慢慢安静下来,慢慢的自己孤单的心灵得到了暂时的安宁。

看着晴晴在束河夕阳的余晖里沉醉的样子,有爬虎跳峡坚强的模样,还有在青岛和小乐乐在一起玩耍的样子真是可爱,也不知道此生还能不能见到那小家伙,好想再捏捏她那粉嘟嘟的小脸蛋,在那里我许给了晴晴最美丽的誓言,我答应要给她一辈子的幸福,我当着乐乐的面许下了自己的诺言。我是多么想照顾她一辈子,她曾经问我喜欢她什么,我喜欢她的简单善良她喜欢触景生情,多愁善感,她坚强的外表下有颗脆弱的心,跟她在一起生活永远都充满了新鲜活力。我曾经向自己的内心发誓,我要用自己的生命去爱她,照顾她不让她受到外界的任何伤害。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活的太幸福,让老天红了眼。他一定要拆散我们,带我永远离开她的世界。

就在我加完班,准备参加她最好的姐妹婚礼的时候,还未能走出办公室就摔倒了,然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婚礼已经结束,我刚到门口正碰上她出来,我看到她眼神出对我的失望,我当时什么都没说,那样只会让她更生气,更委屈。我带她离开酒店来到了我们常去的那家缘圆茶餐厅,第一次我发现这家茶餐厅时,就喜欢上了这家店的名字-----缘圆,我理解为缘分获得圆满,所以我向老板长期订下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到了缘圆后,我看到她已经不那么生气了,可是她还在追问我迟到的原因。我不敢说我突然在办公室晕倒的事,不想她担心。我只好撒谎说出门时不小心撞到了人耽误了,那一刻她信了,还关心询问着,我在心里责怪不该对她撒谎,但是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以为只是工作太过劳累,也可能是贫血造成突然的昏厥。我就到H市人民医院去做个体检,那样也让自己放心。

一个礼拜后的一天,朱医生打电话告诉我,说我患上了脑瘤晚期,没人能准确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内心快要崩溃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吞噬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我不是怕死,我是怕我死了,晴晴怎么办?谁来照顾她的幸福?我也不想死,我还没有爱够,我答应她我们还有一生的幸福去体验。短暂的挣扎后,我告诉自己珍惜以后的每一天,好好爱身边的每一个人。

没多久,我就医院家公司三处跑,我一直没告诉她我生病的事,她虽然有疑惑但还是相信我。

紧接着我们去海南,到了三亚。看着晴晴当时拍下的夕阳下那对年迈的夫妻,晴晴当时说好羡慕他们,其实我更能体会到那种感觉,她看到了浪漫,与相爱的人携手一生,还问我,我们以后也要努力像他们那样好不好,在她的一再追问下,我用力点点头。我不敢再轻易向她许下诺言,许她一生的幸福。如果这些誓言可以美丽经年…….又会怎样?不知道。

我当时看着那对老人,看到的满是绝望,我想爱却没有机会再爱,我的爱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从不许愿的那么,那天在玉观音面前许下这样一个心愿:“观音菩萨,如果我的生命你一定要拿去,那请你一定要让我身边的她幸福,不要让我的突然离开,给她带来伤害。我要她好好的活着,找个比我更爱她的人照顾她……

从那天起,我打算要继续瞒她我的病情,尽管不知道还能瞒多久。刚好有一天,我在医院让莎莎回公司拿下电脑,可是她和晴晴就这样不期而遇,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安排。

等莎莎回来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决定用一个残忍的谎言让你离开我。

莎莎是我表妹,她自从上次的事一直都很内疚,她总觉得是她间接拆散了我们,更心疼我在最需要你在身边的时候,她却要帮我完成我的心愿。晴晴,请你不要怪她!

那天看你哭的那么伤心,我好想抱着你告诉你一切真相,我又怕你知道了,每天会和我一样在担惊受怕中过日子,我不能让你这样生活。

我以为你难过一段时间就会没事了,我站在医院病房的窗外,偶尔还能看到你回家,我告诉自己以后我只要能这样远远看着你就足够了,而且还能看到你身边时常有个男生陪着你,我想他就是我上次在丽玲结婚的酒店看到的那个人,当时她就在你身后。也就是后来偶尔给你发信息,打电话的那个欧阳晟吧?

我想有他在你身边也好,那样你就可以慢慢忘记我,尽快的走出阴霾,很快又会快乐起来。

直到有一天,我正在医院里看东西,突然觉得好心慌,心神不安。我用莎莎的电话打给你,一直没有人接听。我想你一定出事了,我开始无数次的骂自己,好后悔。非但没有好好照顾你,还伤害到你,如果你出事了,我比死还痛苦。我跑到你单位去找你,你的同事告诉我说你已经请了长假。

我又跑到你家,伯母也联系不上你。一会璐璐丽玲也来了,看到我时璐璐特别为你抱不平,几次要将我赶出你的家门,她们真的很爱你。正在我们准备去丽江虎跳峡找你的时候,医院打来电话,说你出了意外。

当我们赶到的时候,你还处于昏迷状态,嘴里还不停的喊着我的名字,你说:“凯,你不要陪我一起跳,我要你好好的活着。我知道你为什么离开我了,你回来,我不能没有你。没有凯的日子晴晴要怎么活……”丽玲她们听着都哭了。

我紧紧握住你的手,听到你这些话,我心里好痛,或许你宁愿陪我一起面对,也不要失去我。陪你跌落山崖的是欧阳晟,可是你心里想的嘴里念的却是我。晴晴,真的很抱歉!

她们知道你此刻最需要我陪在你身边,就把独处的空间留给了我们,让我试图唤醒你。

我当时和你说了好多好多话,谢天谢地,三天后的清晨你终于醒来。

你第一句话就是:“妈,我疼,头好疼,我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

你喊着璐璐丽玲跟她们抱在一起。

看到我时,你一脸迷茫,目光满是好奇与疑惑,你已经认不出了我,我想这样也好,你就不用那么痛苦了。然后我就转身离开了,走过走廊的时候,我遇到了坐着轮椅准备看你的欧阳。是他看着我们在一起的照片,认出了我,他告诉我:“你如果真的爱晴晴的话,就回来吧?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我想在关键时刻能够不放手,不抛弃不放弃。愿意为你付出生命的人,一定是很爱很爱你的人。虽然你们认识时间不长,但是爱情本身就是与时间无关的事情。他比我更适合你,我就用前几天看到的一段话回答他说:

我对生活也是有要求的

我对我的生活也是有期望值的

但是现在我的期望值和你的期望值

产生了冲突

我退出来,保全你的。

如果我回去了

你就要牺牲你的

他告诉我,如果是你喜欢的,他宁愿放弃自己的期望值。从他的话,我更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我拍拍他的肩旁,让他好好照顾你,然后就离开了。

一周后,我搭乘飞机来到了这里。今天话有已经点多了,我想你现在应该过的还好吧?

今天欧阳又像往常一样送我回家,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说:“晴晴,下周有时间我带你回我家见见我家人吧?我爸妈经常让我周末带你回家吃饭。“问题的突然让我觉得我无所适从,正在想怎么回答他呢,他很快又说:”你沉默我就当你答应了哦,,那下周我来接你。“说完在我额头印上一个唇印,然后便跑开了。任我怎么喊,他都不回头只是背对我摆摆手。很快就没了身影,殊不知这一切正被楼上的老妈看在眼里。

回到家,老妈还在窗前站着往外看,我过去抱住她问:“老妈,你在看嘛呢?“

她这才转过身,面向我说:“看你们啊,欧阳走了?“

“你都看到了?“我露出难为情的表情。

老妈笑着说:“是啊,女儿都长大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这孩子也不错,对你好,也挺讨人喜欢的。就是不知道他爸妈人怎样,你以后嫁过去婆媳关系能不能处的好。“

我回答她说:“老妈,你想的还真远!他刚才还说下周末带我去他家看看,说他爸妈想见见我,去他家吃饭。我们在H市的南边,他们家在北边靠近市区。

我以后对他爸妈就像对你们一样,她妈还能不疼我啊?你看你把我生的就是一副讨人爱的模样,别担心的啦。“

老妈被我这一夸,是喜笑颜开啊!还不忘说:“那是当然,也不看看你妈我就是一美人,那你周末就准备准备,好的话就尽早订下来吧。你也不小了,不要再那么贪玩了。“

我冲她点点头,让她早点睡觉了,时间不早了,我转身也回房间睡下了。

周末,我还在睡觉,就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正是欧阳。

我眼睛懒得睁开,又转进被窝继续睡。

我问他:“人家都说上街买东西赶个早集,宜早不宜晚,这大清早的去你家吃午饭用的着起那么早吗?辛辛苦苦上一天的班,好不容易逮个周末,还不让我到自然醒啊?“

他笑着回答我:“我已经早起习惯了,天一亮就睡不着了,不喜欢赖床。想你了,吃完早饭就跑过来了呗。喜欢看你睡觉的样子,狼狈相可爱。再说就是因为我天天周末往你这跑,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妈才好奇让他儿子如此著迷的是什么样的女子啊!这不,她也就要见识下你了呗。

我一听,藤的睁大眼睛,赶紧坐起来打他:“你这个笨蛋,都怪你。昨晚我妈还担心以后婆媳关系不好处呢,原来罪魁祸首是你,我现在还没嫁呢,你就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啊?你这样说你妈会认为他们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结果让我给拐去了。能喜欢我吗?大笨蛋!”

“哦…哦….我懂了,待嫁女儿心看出来了,原来你那么想嫁到我们家啊?o(∩_∩)o哈哈,不嫌羞羞哦!我立马爬起来追着他打,突然这种感觉好熟悉,就是不记得在哪里发生过了。房间里满是欢笑声,追逐打闹声。

起来漱洗完毕,准备下就和欧阳出门,朝他家走去,一路上我还是好紧张,不知道会不会尴尬,欧阳看出了我内心的不安,拉着我的手说:“别担心,我爸妈都很容易相处的,有我在,别怕。”顿时,我的心安定下来。原来世上最美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而是“有我在”,“我爱你”是一个抽象的触觉概念,你够不见摸不着,只是一个不知道会有多久保鲜期的美好誓言。

“有我在”是一个具体的视觉存在,人就那么真真切切的在你面前,你看得见摸得到,当你遇到困难,你最想要的不是这个人不在身边的“我爱你”,而是这个人对你说,你站在原地别动,我洗澡立刻过去,最后当他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说出的“有我在”,那样你会立刻觉得自己的内心强大起来,便什么都不怕了。

看着身边的欧阳,陪着我经历了太多的事,虽然跟我年龄相仿,身上却散发着少见的成熟与稳重,他在乎我的喜怒哀乐,我开心的时候他要我分享,我有心事的时候,他则陪着我,就那样静静地陪在我身边。有时候,丽玲她们都说我是不幸的但又是幸运的,一直不太理解,问她们也说没什么就是感觉。

终于到了欧阳的楼下,我手心还是直冒汗,欧阳突然来一句:“又不是带你上刑场,不用那么夸张吧?”突然被他逗乐了,笑笑深吸一口气。情绪好多了,不那么紧张了。

他有钥匙却不开门,而是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我看衣着装扮,还挺年轻的,我想年轻时一定也是美女,都五十多岁了看上去只有四十左右。看到她那么好相处,一下就不紧张了。按照欧阳的描述,她应该是欧阳的妈妈,我便很淑女的样子喊声:“阿姨,你好!”她赶紧对我礼貌的回下礼,帮我拿鞋子换。我道声谢谢后,就走到客厅去了。虽然来之前,已经让欧阳打探了一番,但是有点不熟悉,也难怪,毕竟没在这里生活过。在我们家,走几步到哪到哪我都记忆犹新。

在客厅,我看到欧阳的爸爸,一副很和蔼可亲的样子,带着眼镜在看报,我也陆续和他打声招呼。书香世家就是不一样,这是我的第一印象。

欧阳也在客厅坐下来,时不时的陪爸爸聊两句。我是坐立难安,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一点也不自然,真想赶紧逃离这个家,憋着也挺难受的。欧阳可能也觉得我不太习惯,拍拍我的膝盖让我放轻松。

我看阿姨已经转进了厨房,我想坐着也无聊,进去搭把手也能消磨点时间,不至于那么无聊。想着就也跟进去了,阿姨看我进来还跟我客气了好一会,意思是我是客人,让我在客厅和欧阳,还有叔叔聊聊天,饭很快就会好了。

我推辞着说:“阿姨,没事。我喜欢待在厨房,平时周末在家休息的时候,我都喜欢在厨房帮帮我妈,留我爸一人在客厅看电视。你就不要跟我再客气了,说着我就在她边上拧开水龙头放水帮忙洗起菜来。她从我娴熟的动作看出或许我真喜欢厨房,就不再跟我推脱了。我看她买了排骨,肉,还有西红柿,心里蛮开心的,难道是欧阳告诉她我喜欢这些菜的吗?看到这些,我很感动,她和欧阳一样在乎我,疼爱我。很快我的紧张感消失了,感觉面前的场景跟自家厨房,和老妈一起烧饭的感觉一样。我浑身舒服多了,也不那么拘谨了。

于是,我走到她身边说:“阿姨,你来洗菜,我来烧吧?“

“她说那怎么行呢,好多油烟的,让你帮忙都已经不好意思了。“阿姨客气的说着。

我告诉她真没事,她这才放心的交给我。

我负责烧菜,她帮忙洗菜,我们开始像个朋友一样,敞开心扉的聊起来,聊起第一次学烧饭的时候还把锅让我给烧着了,还好上午在化学课上刚学过灭火,那时老妈也不在家,只有我一个人。不然我一定会吓的哇哇大哭起来,从那开始就有点怕火,但是慢慢的就不怕了…….

她听到我的糗事后,也摇摇头笑起来,我们越聊越投缘,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时常欢笑声从厨房传出来。

欧阳跑到厨房,看着这幅和谐的画面笑着说:“你们俩聊什么呢?那么开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怎么那么快就熟起来了?“

我们异口同声的回答他:“不告诉你,这是我俩的悄悄话!“

这时阿姨转身对欧阳说:“你这孩子,有女朋友也不早点带回家给妈看,不是我说你,还不知道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我笑笑对阿姨说:“阿姨,不怪欧阳,是我没准备好。“

欧阳看我那么袒护他,赶紧做出感激涕零的鬼脸。

这一切都被阿姨看在眼里,大家都笑了。

好嘞,可以开饭了,欧阳很快把饭端上桌子,大家围在一起开始吃饭,饭桌上他们都不停的夸我烧菜味道很好,尤其是阿姨,说我厨艺很棒。还问我跟谁学的,我当时觉得菜的味道很熟悉,但是跟谁学的还真记不清楚了。

夸的我是心里美滋滋的,比吃蜜还甜。

欧阳插话道:“那以后我有口福了,哈哈。“

我被他这一说脸立马就红了起来,他见状更开心了。

当然这顿饭大家吃的都很开心,吃完饭我打算洗洗碗再走的,阿姨这次坚决不同意。让欧阳陪我出去玩玩,我只好作罢,跟他们道别后,和欧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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