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凯晖和王莎莎一直把节目看完才离开紫荆花大酒店。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边走说话，后面一辆黑色轿车开过去，忽然那车放慢了速度，渐渐靠边停下来。王莎莎看出那是马克诚的车。
“你们两个还真有闲情轧马路啊！”马克诚摇下车窗说。
王莎莎笑着说：“刚才出来人多，没打上车，我们就说走到前面再打车的，刚巧就遇到了您了。”
“那说明天意叫你们搭我的顺风车的，你们不如都上来吧，我给二位当回车把式。”
“那哪敢？您身份太高了，我们可不敢。”王莎莎说，“上次都占了您一次便宜了，不好意思呢！”
“真是客气，这车空着也是空着，你俩都上来，我的人均能源消耗不就低了嘛，无意中还给环保节能做了贡献呢，上来吧！”
王莎莎莞尔一笑，不再推脱，和宋凯晖先后上了车。
“今天的节目还好吧，莎莎？”马克诚边开车边和王莎莎聊天。
“还不错，快叻服饰还真是人才济济。”王莎莎说，“主持人主持得也好，现场气氛还蛮热烈的。”
“确实，同时也是快叻企业形象的一次展示，应该说操作得很成功。”
“是啊！”王莎莎应了一句又问：“哎，马总您与快叻合作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早了，我们合作快五年了。”马克诚说，“服装行业的很多大企业和我们都是长期合作的关系。”
“哦，都是大企业。”王莎莎半开玩笑地说，“看来您门槛高啊，我们这小店想找您顾问一下恐怕很难咯！”
“小王啊小王，你可真会说笑，有需要你说话嘛！”马克诚爽快地说，“给你义务提供营销咨询战略策划都不是问题。”
“战略？好像有点大……不过这话听着真叫人舒心。”王莎莎抿嘴一笑，稍顿又说：“这话说的是大方，不过话里可是很有艺术性，这义务和免费是一个意思吗？还有这‘不是问题’和没问题有区别不？”
马克诚“哈哈”一笑说：“你这个小王真是百炼成钢的生意精啊！把我一句话能听出这么多内容来，真是让我想不佩服都不行。好好，算我认栽，免费，没问题，咋样？”正说着前方遇到红灯，马克诚将车停了下来。
王莎莎看了宋凯晖一眼，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喜悦：“那太感谢马总了！我也就是说说，咱要真是请您给顾问了，哪能白请呢？”
“那你说说，都有什么打算，希望我给你提供哪方面的咨询？”
“我打算今年扩大店面经营，升级一下，此外今年下半年我打算再开一家新店，当然也只是计划。”王莎莎说，“如果马总有时间，我希望您能明后天抽个空，金身大驾莅临一下我们店，现场给指导指导。”
“我想想……”马克诚略一沉吟，“明上午恐怕不一定有空，有个讲座。下午……刘总的……嗯，我看谈的情况吧，小王，你等我电话，估计那边结束的快，到你那下午五六点那样子。”说话间，绿灯亮了，马克诚踩下油门，车子驶过十字路口。
“那真是太感谢马总了！”王莎莎兴奋地说，“我们一定红毡铺地，恭候你大驾光临！”
“那不整成星光大道了，太夸张了。”马克诚笑道，“能帮上你也是我的荣欣呢？”
“你这个发音的是荣幸还是荣欣？”王莎莎听得很认真。
“是后者。”
“哪能解释一下吗，马总？好像是个新词啊！”
“就是能为你服务，既感到光荣又感到高兴。”
“那您能来到我们店里指导工作对我来说就是荣幸了。”
“哦，是吗？”
“是啊！”王莎莎认真地说，“我既感到荣耀又感到幸运。”
“哈哈，你这个小王，简直用一张嘴就能把人搞晕，不服不行。”马克诚说着加快了车速，稍顿又问，“还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小区吧？”
马克诚将车开到都市佳苑南门前停下。
王莎莎说：“谢谢马总啊，又麻烦您一趟。”说着和宋凯晖一起下了车。
“不客气，咱都不该说客气话了。”马克诚挥挥手说，“那咱就明天见吧？”
王莎莎也摆摆手说：“好地，不见不散啊马总，您路上慢点。”
目送马克诚的车在夜色中消失，王莎莎自言自语道：“有钱真好啊！”
宋凯晖一直没说话，心里默默想着心事。
“哎，小宋，这一路上咋感觉你都没什么反应呢？”王莎莎才感觉到冷落了宋凯晖，“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啊，没什么的，你们领导说话，我也插不上话。”
“哎，对了，一直也没机会来我这认门，不如现在就和我一块上去吧？”王莎莎竟然很自然地拉起宋凯晖的手，“我们走吧！”
除了宋晓毓，宋凯晖这还是第一次被女孩拉住手，心里一阵慌乱，木了那么一下，然后就不自觉地跟着王莎莎的脚步走进了小区。
王莎莎的寓所是两室一厅，里面做了简单的装修，家具陈设也比较简单，大厅里只有一组沙发和茶几。有一间卧室是她的，所以布置得相对好一些，电视也放在主卧室里，另一间卧室除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没有什么摆设。
王莎莎换了鞋，对宋凯晖说：“也不是自己的屋子，都是凑合，你不要介意啊！”
“挺好的啊，我怎么会介意呢!”宋凯晖又问：“我用换鞋不？”
“你想换就换，不换也没什么，我是习惯性而已。”
“哦，那……我就不换了。”为缓解第一次到老板家串门的紧张，他半调侃了一句：“我还没养成那习惯。”
“嗯，什么都是习惯就好。”王莎莎不经意地应了一句，说着就走进自己卧室，随手电视打开说：“我这长期也没人来参观，厅也小，所以我图方便就把电视放卧室了，你进来吧？”
宋凯晖略一踌躇，最后还是缓步走进了王莎莎的卧室。
王莎莎将自己的包随手一甩，整个人就仰面倒在床上，摆成了一个“大”字，嘴里说着：“这一天，累死我了！”
宋凯晖手足无措地站着，不知道该坐还是立。
王莎莎闭目养了一会神，忽然坐起来，带着歉意地对宋凯晖说：“对不起啊，一个人惯了，也不没什么顾忌和规矩了，你坐吧！”
宋凯晖局促地笑笑，表情很是尴尬。
“没事，你坐床上吧！”王莎莎用眼神示意他坐下，“我没那么多讲究的。”
“哦……”宋凯晖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用半边屁股，一副怕针扎了的样子。
王莎莎用遥控器换了个台，又看了看他：“你怎么啦，那么胆小？没进过女生宿舍么？”
“去……倒是去过。”宋凯晖嗫嚅道，“不过……”
“不过没进入女老板宿舍，是吧？”王莎莎说完，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
那笑声振的宋凯晖的心怦怦直跳。
夜色阑珊，彩色石子铺成的人行道上，走着一对青年男女。
“晓蓉，你怎么就来到我们这个城市了呢？”慕宏明问蒋晓蓉，“如果是我，宁愿在那美丽的家乡终老。”
“也许是太熟悉了吧！总想出来走一走，看看世界，但是我妈又不想我离家太远，所以就选择了这所内地的开放城市来上大学。”蒋晓蓉往家乡的方向看了一眼，心情似乎抑郁起来。
“你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咱不说这些了，一说就该想家了。”慕宏明岔开话题说，“你当初为什么不选择更热门的专业，而是选择了中文呢？”
“……”蒋晓蓉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正思索间，慕宏明看出了她有难以言说之处，便自问自答说：“如果是我，爱好什么也会选什么的。年轻的时候，容许感性一点。”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成熟以后就要理性面对一切了。”
“嗯，你说的没错，爱好可以充实生活，但现实是残酷的，真的走上了社会，我们也许会发现爱好不能当饭吃吧。”蒋晓蓉也有同感。
“嗯，是啊！”慕宏明又想起什么似地问：“你上上次说，就是我第一次约你时候说，你要去参加什么活动，那是什么活动啊？”
“哦，那是我中学时候一位学姐叫我去参加一个讲座。”蒋晓蓉说，“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所以我就去了。”
“哦，隐隐的我总感觉你这个学姐对你影响一定很大的。”慕宏明说。
“看不出你还真有点神机妙算的感觉。”蒋晓蓉不觉莞尔，“确实，她对我影响很大。”
“那她现在是上班了，还是还在上学啊！”慕宏明问。
“上班了，在本地一家上市公司做董秘。”
“那还不错啊白领阶层呢！”慕宏明想了想又说，“我姐姐也在一家上市公司，她是在做HR。”
“什么HR？”蒋晓蓉问。
“就是在人力资源部，做人事专员。”
蒋晓蓉半开玩笑地说：“那看来是个好工作，找工作找你姐，说不定可以……”
“NONONO!”慕宏明连连摇头说，“不是那样地，他们那公司要求可严了，拒绝关系户。据我姐说，那公司里没有老板一个亲戚，全部聘用外人。”
“我还没说要去，你就把路给堵了。”蒋晓蓉继续半开玩笑地说，和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生说话如此自然，对蒋晓蓉来说是不多见的，和他在一起，她感觉他们之间仿佛是相识很久的故人。
“你不是逗我吧！”慕宏明看着蒋晓蓉，她嘴角的一丝微笑让他明白了她不过是开个小玩笑。
“我现在才大一，哪会想那么远啊！”蒋晓蓉说。
“你这样说，只是现实，但不一定对。”慕宏明说，“古话说的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你是说，现在就该为今后找工作做打算了？”
“没错，现在就业压力很大，我们都需要提前做准备的，学校学习的东西都是理论，不提前到社会上锻炼一下，将来毕业了，没有几家企业会给锻炼机会的。你没看到现在很多招聘广告都要求有工作经验吗？”
“嗯，你说的对，我是没有太注意这些，总觉得学生首要的就是要学好知识吧。”蒋晓蓉说。
“你说的是课本知识吧。”慕宏明说，“其实就就业而言，社会知识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也许应该做好两手准备吧！”
王莎莎寓所。宋凯晖在沙发上坐着。
王莎莎从衣柜里找了两件衣服说：“我去冲个凉，你自己随意啊，小宋。”说完看也不看宋凯晖就径自去了卫生间。
宋凯晖木然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听到王莎莎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宋凯晖方才坐下，眼睛看着电视上不断变换的画面，心里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大约半个小时后，王莎莎穿了一件连体的白色睡衣，一边用毛巾搓着头发，一边从卫生间走出来，看到宋凯晖在出神地看着电视，她柔声问：“小宋，你看什么呢？”
宋凯晖没听到她走过来的脚步声，似乎被她这一问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到王莎莎正站在身后，宽大的睡衣也掩饰不住她窈窕的身段，一股洗发水混合着沐浴露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宋凯晖也不敢看王莎莎的眼睛，：“你，这么快就冲完了？”
“怕你着急，所以就比平时快一点。”王莎莎坐到床边说，“你要想冲也去冲冲吧？”
“不了，我要走了，你休息吧？”宋凯晖说着站了起来。
“你现在回去干吗？学校大门早关了吧？”王莎莎站起来，走到另一间卧室，“你要不觉得简陋，今晚就住这里吧？”
“那怎么好……”宋凯晖心里想，这孤男寡女同居一室，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就住这吧！”王莎莎看着宋凯晖的眼睛，“我一个女人还不顾虑，你一个男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们、我们学校有规定的，不允许学生在校外过夜的。”宋凯晖嗫嚅着说。
“你们学校还规定在校生不许出来打工呢，你不是也出来啦？”
“……”宋凯晖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应答，要说平时他也不是个嘴笨的人，今晚说话感觉不那么利落了。
“没什么的，你别多想。”王莎莎说着将卧室里的床单铺好，又用毛刷扫了扫，“也就是你，我看蛮老实的，换谁本姑娘也不会让他住这的。”
宋凯晖呆呆地看她收拾完一切，一句话没说。
“别傻站着了，洗去吧？”王莎莎温柔地命令道，说着又拿出一件包装好的T恤，很麻利地拆开，“这个你拿上，洗完了换上就好了！”
此时的宋凯晖似乎失去了主张，顺从地接过衣服，向卫生间走去。
看着王莎莎卫生间里琳琅满目的物件，宋凯晖一时眼花缭乱，心浮气躁地想了好一阵，最后终于平静下来，脱了衣服粗略地冲了冲，就换上衣服出来了。
见到宋凯晖出来，王莎莎迎上来，用手整理整理他的T恤：“嗯，还蛮合适的，好，不错，蛮有型的。”
“谢谢王经理。”宋凯晖终于说出一句话。
“谢什么谢，回头从你工资里扣啊，一定要给我好好干。”王莎莎说着又从自己卧室里拿出一条毛巾被，“给，你好好休息吧！”
“好。”宋凯晖接过来就进了那间卧室，就准备随后关门时，王莎莎挡住了门。
“你慌什么啊，还有枕巾，也给你。”王莎莎将一条枕巾扔了进来，“新枕巾，待遇真高，美死你。”说完用白眼看了宋凯晖一眼，飘然退出了。
宋凯晖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翻来覆去睡不着。
而那边，王莎莎也失眠了。她想了很多，想到自己这一路走来的艰辛，想到自己被前男友欺骗，想到自己这几年来遭受的很多苦，忍不住蒙着枕巾低声地抽泣着。
宋凯晖听到了隔壁屋里发出了低声的呜咽，他忍了忍，最后终于忍不住问：“王经理，你怎么啦？”
王莎莎知道自己的哭泣声惊动了宋凯晖，便止住悲声说：“没什么，你好好睡吧，我没事。”
宋凯晖知道她心里一定埋着很多事情，那里一定又很多不为人知的苦，想着想着，也不知什么时候，朦胧感到有一双手握住了自己的手，那手纤细、光滑而温暖。他也情不自禁地握住了这只手。
忽然，他感觉到这只手的温度突然慢慢降下来，最后变成一只又硬又冷的枯树枝，宋凯晖激灵灵打个冷战扔掉了这只“手”，并发出“啊”的一声，遂披衣而起，才发现原来是做了一个梦。
隔壁王莎莎还没睡着，听见宋凯晖这边有动静，就坐起来问：“怎么了小宋？”
“哦，刚才做了个梦！”宋凯晖心有余悸地说。
“做噩梦了吧？”王莎莎说着穿了拖鞋，走出卧室。
“是，是个噩梦。”
宋凯晖的卧室门没有上锁，王莎莎象征性地敲了一下就走了进来，坐到宋凯晖床边：“别怕，人都会做噩梦的，我也常做的，不说梦都是反的么，别害怕。”说着用手去抚摸宋凯晖的头。宋凯晖条件反射般地挡住了她的手：“不！”
“咋啦？宋凯晖？”王莎莎吃惊地看着黑暗中宋凯晖那乌亮的眼睛，“受什么刺激了吗？”
“梦里就是一只女人的手握着我的手，变成了枯树枝。”宋凯晖用一只手蒙住脸说。
“傻瓜，这是个好梦啊！”王莎莎扑哧一笑说，“梦见和女人牵手，说明你运交桃花，变成树枝，就更简单了，不是有句诗说‘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吗？说明你们有戏嘛！”
“那枯树枝啊，什么意思？”宋凯晖不甘心。
“枯，更好理解了，海枯石烂，天荒地老么！”
宋凯晖叫她这么一说，心情渐渐平复了很多。“不是迷信吧，王经理？”
“解梦没什么可信不可信的，总之你别往坏处想就好了。”王莎莎说完又忍不住“呵呵”笑了。
“你……是在笑我吗？”宋凯晖抬起头，不解地看着王莎莎。
“嗯，有点，我还真没想到，一个大男人会被一个梦吓成这样。”王莎莎又伸出手来抚摸宋凯晖的头发。宋凯晖这次没有拒绝，渐渐的，他感觉她指尖的温暖透过头发传递到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他的身体开始微微地战栗。
“怎么了？你怎么抖了？”王莎莎用另一只手轻抚他的脸问。
“我……不知道。”宋凯晖用发颤的声音说。
“是我让你紧张了吧？”王莎莎说，“我们说说故事就好了，你说说你的故事吧，小宋？”
“我？”宋凯晖偷眼看了一眼王莎莎，“我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就说说你那个叫宋晓毓的同学吧，你们之间一定有故事。”王莎莎肯定地说。
“我们之间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么多了。”宋凯晖说，“就是青梅竹马的那种。”
“哦，没有发展可能了吗？”王莎莎问。
“我没想过那么多，至少目前我应该祝福她。”宋凯晖沉沉地垂下头。
“人都说现在上大学，或者考上研究生，或者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不然就是虚度了大学光阴。是吗？”
“有这种说法。”
“其实大学里的恋爱，也不要期望值太高，全当是人生的一次必经的情感经历就好了，至少真心的爱过一次，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
“现在好多了吧，小宋？”
“嗯，好多了。”
王莎莎忽然陷入了长长的沉默，半晌，她问宋凯晖：“你知道什么是寂寞吗？”
“什么是寂寞？”宋凯晖重复了一句，看了一眼王莎莎，随即又转移了目光。
“寂寞就是你周遭有着形形色色的人，但没有一个人懂你。”王莎莎幽幽地说，“一个人孤单久了，就好想找个人知心的人来陪陪，说说话儿。”
两人说了又一会话，王莎莎看看表，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于是问宋凯晖：“咱还睡不睡啊凯晖？”
“我不睡，明天上课就没精神了，你不睡，明天咋上班啊？”宋凯晖听习惯了王莎莎叫他“小宋”，忽然听她改口叫“凯晖”反而有一些不习惯。
“我没所谓，上午可以睡个懒觉，下午去也行，就是担心你。”
“那不如我们都睡吧！”
“怎么睡？我们就这样睡吗？”
宋凯晖这才发现，王莎莎已经上了床，和自己并排躺在一起，只是没有把腿伸进被子里。立即红了脸说：“自个睡吧！”
“怎么？怕我带你睡，睡不着啊？”王莎莎巧笑倩兮。
宋凯晖被她这一调笑，脸更加红了，用极小的声音嗫嚅道：“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还要带睡……”
“看你那胆小样，再做噩梦别说我不搭理你啊！”王莎莎说着下了床，出门前忽然回身在宋凯晖额头亲了一下：“晚安了，小晖。”
宋凯晖用手摸着被王莎莎亲过的地方，愣了半晌。
此后，宋凯晖再没有做噩梦，而是失眠了一整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