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宋晓毓和吕明燕并排坐在一起。
“那老板说,以后只要咱去他们店里,都给我们打8折。”吕明燕高兴地说,“会省不少呢!”
“看你美的,还不都是看凯晖的面子。”宋晓毓说,“你要感谢凯晖的。”
“9494,你说的对,要感谢他。”吕明燕转而又问宋晓毓:“那我要怎样感谢他呢。宋小姐?”
“你怎么感谢他你想办法,问我干什么?”
“你们不是……不是……比较那个么?”吕明燕挤挤眼睛。
“你又来了,比较什么啊,你说!”宋晓毓正色说。
“你别慌啊,你们比较了解嘛!所以我要请教你啊。”
“你就唯恐天下不乱。”
“只是羡慕你啊宋晓毓。”吕明燕眼神里忽然掠过几丝忧郁,“有人疼有人爱的。我就不同了,孤家寡人一个。”
“不是吧?”王莎莎吃惊地看着她,“你也会考虑这些啊,你不是一直倡导单身主义吗?怎么忽然悲悲戚戚起来了?”
“那是自己给自己壮胆而已,真那样做就是木头。”吕明燕双手托腮,做出抒情状,“那个少年不多情,那个少女不怀春?”
“呦呦,鸡皮疙瘩掉一地都。”宋晓毓乜斜了吕明燕一眼又捅捅她肋部,“注意形象,公众场合。”吕明燕于是恢复原状同时转移话题说:“你说这个宋凯晖胆子真够、够大的,一个人跑出去上班,也不给你请示一下,就不怕被拐、拐卖了吗?”
“你少给我学这磕巴腔,小心你真磕巴了。”宋晓毓答非所问。
“不是吧,我只是偶尔幽默一下。”吕明燕又问:“你们两个在那小屋里嘀咕半天,弄啥呢?”
“还不是你刚说的那问题,就是问问他为什么上班了也不打个报告。”宋晓毓故作轻松地说。
“那也用不着说那么久吧?”吕明燕问,“我看一两句话就可以说清楚啊!”
“你追问那么多干什么?俺做什么还都得给你汇报汇报?”
“你别上火啊,我不就是好奇问问嘛!不爱说不说呗!”吕明燕噘了噘嘴,翻宋晓毓一眼,又说:“我可提醒你啊,别什么都不顾忌,别一不小心脚踩了两只船。”
“有那么严重么?”宋晓毓不在意地说,“我和宋凯晖的关系全校都知道,很自然啊,我觉得没什么啊,刘伟峰也从来没说过什么。”
“嘴上不说,不等于心里没有。”吕明燕正色说,“一个人爱着你,但是没说,你能说他就不爱你吗?”
“那不说谁知道啊?”
“那你稍微敏感一点也会发现的啊!”
“但是我觉得爱就要说出来,不敢表达的人就是爱的懦夫。”
“每个人表达方式都不一样,你不能强求一致啊!”吕明燕说。
“我也没有强求一致,只是表达我的观点。”宋晓毓回答道,随后又补充一句:“我觉得我就是敢爱敢恨的人。”
“哎,好了,不和你说了,总之你不知道不等于事实不存在。”吕明燕说,“反正作为好朋友我是提醒过你,别到时候出来事情你又说我事后诸葛亮。”
宋晓毓陷入了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蒋晓蓉用了一个晚上时间终于把稿件改完了,最终校对无误后,保存了一下,然后点开自己的邮箱,随后拿出手机,翻出慕宏明发给她的电子邮箱地址,并在自己的邮箱输入了这个地址。
“你好,晓蓉,你的文章改好了吗?”就在蒋晓蓉发信的当儿,慕宏明打来了电话。
“刚写好,正给你发电子邮件呢?”蒋晓蓉说,“一会你就可以收到了。”
“那好,正好主编也在,一会收到你的邮件,我们再讨论一下,之后我联系你。”
“好的,我等你电话。”蒋晓蓉说,“文章有不完善的地方还请你多费心。”
“不客气,那都是编辑的应尽之责,替他人做嫁衣嘛!”
“谢谢谢谢,那不耽误你了,回见吧?”
“好地好,回见!”
放下电话,蒋晓蓉看到电脑右下角的QQ有个头像在闪烁。
点开一看,是刘伟峰发来的信息:最近好吗?
虽然只是短短的四个字,却勾起蒋晓蓉许多思绪;虽然只是一句平常的问候,却给了蒋晓蓉一种久违的温暖;虽然只是四个字,她却读了好久好久。当那边终于发来一个震动的时候,她轻轻关闭了电脑。
宋凯晖下班回到学校,忽然想起要给宋晓毓打电话的,于是在宿舍楼下拨了宋晓毓的手机号码。
宋晓毓正和小妹吴玉珏在洗手间洗漱,吕明燕拿了手机进来,递给宋晓毓:“宋凯晖电话。”
宋晓毓边接刷牙边说:“你帮我接通,放我耳边。”
吕明燕不情愿地歪歪嘴,接通了电话:
“我回来了,你还好吧?”宋凯晖问。“嗯,还好。正刷牙呢,你有事?”“也没事,下午说回来给你电话的,就是给你打一个。”“噢,你还真讲信用,可是我还是不高兴。”“咋了?”“你说给我电话就打,难道不说就不打吗?”“……怪我了,以后一定主动给你打。”“这还差不多……”
“哎,姐们,你快点好不好,我手都酸了,这没油少盐的话说着有意思么?”吕明燕在一边催促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吕明燕应了吕明燕一句,又对宋凯晖说:“我正刷牙呢,先说到这吧,你给我短信就好了。我挂了啊!”
宋凯晖躺在床上,估摸着宋晓毓也该洗漱完毕上床了,就发了条短信给她。
宿舍里打兄弟们也都上了床,开始海聊起来。
“今天咱总校队赢得那个叫惊险啊!”老大乔翯是个球迷,率先开了场。
“是有惊无险还差不多。”老六孙福林纠正说,“胜利是要靠实力的,不能靠运气。我看我们有夺冠的实力。”
老小胡书琪也附和说:“我们这次主要是抽到了实力较强的工业学院队,所以才费了老鼻子劲。要知道,这几个队里,工业学院队实力至少排前三名。”
“嗯,分析的在理。”老七丁会翔是个伪球迷,却总要装出一副懂球的样子来,“老幺一说话总能切中要害。我看下周的这场复赛,我们胜率在60%以上,对手是传媒学院,简直不堪一击啊!”
“不堪一击还胜率60%?不堪一击胜率应该90%以上吧?”老二蔡勇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这会忍不住发了话。
“弓不能拉得太满,老二,说话总要留三分余地的好。”丁会翔回敬道。
“我看你不是留三分余地。”蔡勇反唇相讥,“我看你是一瓶子不响,半瓶子咣当。”
“咋了,我就晃荡,有水平你也晃荡晃荡啊。”丁会翔不甘受讥,“莫非你要做叛徒,投靠我们的对手?”
“我没说,我只是就事论事。”蔡勇一边看着书一边不经意地说,“不要轻视任何对手,要知道赛场上什么都可能发生。”
“貌似很公正的么,老二?”胡书琪也参与进来。
“你咋看出我不公正了?”老二不动声色地反问。
“公正,我看你也貌似公正。”胡书琪说,“别仗了义,输了才。”
“什么疏了才?”
“输钱的输,才能的才。”胡书琪话一出口,宿舍里有几个人笑出声来。
蔡勇等笑声平息,以不缓不急的语调说:“我看你也不过就是个颜良文丑而已!”
“什么?”胡书琪没听明白,“咋和《三国演义》扯上了?”
“意思就是长得流光水滑的,其实一肚子草包。”
众人一听,哄堂大笑起来。
正在写短信的宋凯晖不知道怎么回事,问同在上铺的老三:“他们说什么呢?”
老三止住笑说:“打嘴仗呢。老幺说老二仗义输才,老二说老幺颜良文丑。呵呵!”
“这有什么好笑的。”宋凯晖不再理会,继续和宋晓毓短信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