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花果山去,去山后去寻一池塘,池塘内找到最鲜艳最绚丽的荷花。你把它摘了带在身上,然后采些芭蕉围在腰间,穿上一身褴褛的衣裳,作了落魄的人的样子。一直往西走,你会到了叫做灵台山的地方。灵台上有个道人名叫菩提老祖,你就拜他为师,学成之后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到时候你再回到我这里,我把药给你,你就可以带你心爱的人远走高飞了。”
“就这么简单?”
“我说过这是个好差事嘛。”
“对你又什么好处?”
“这你就别问了,我自然有我的道理。记住,荷花离根只能存活十日。若是十日之内你不能把荷花放进他的池塘里,那么你也就算学成了,也不能作数了。”
“呃……学多久?要是个百八十年黄花菜也得凉了。”
“这个嘛……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我到了灵台山,已是过了三天了。我在山脚下遇到了一个樵夫,他指给我方向,我便上山来到了这庙前。
山林间郁郁葱葱,越没有像原始森林般凌乱不堪,每棵树之间都保留着差不多的间隔。而周围的却都是些小松鼠、小兔之类的小动物。我听见鸟儿在树枝上唱歌,而另一棵树上的鸟儿也接着它的鸣叫,一时间竟所有山林间都充满了歌唱声、鸣叫声、风吹树叶声。
我顿时感觉心旷神怡,深吸一口气,像是忘却了所有烦恼般。
推开了庙门,忽见左手十几丈处有两个剑童正在舞剑,右手边有个壮汉一拳头很轻松的把一块大石劈成了无数块碎石。见到有人进来,他们不约而同地叫道:“什么人?”
“我是……来拜师学艺的。”
“祖师不在,你还是改日再来吧!”
“胡说!我明明听到樵夫说祖师在的”
“这个……祖师刚刚出去的。”
“带他上来吧。”一个苍老而嘶哑地声音从里面的大殿上传来。
“是……跟我走吧。”
我走上了大殿,菩提正端坐在堂前正襟危坐,喝着茶,笑道:“你是何人啊?”
“我本事东亚神州人世,因家中人皆已失散,而人在世上一生苦难,苦不堪言。所以我特来求道,求祖师教我一身本领。”
菩提笑眯眯道:“不知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我路过此地,在山脚下遇到了一个樵夫,他正唱着山歌,我听了顿时觉得心旷神怡,神清气爽!我细一打听,他道是这灵台山上有一个得道仙人,这歌便是他给教的。所以,我便照着他指的路,寻了过来。”
菩提道:“不知你想学些什么?”
“我想……”我挠了挠脑袋,想了半天,“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学什么,因为如果说我想要学的话你肯定教不了我。”
“大胆!”一旁的壮汉就要上来抓我。
“诶!”菩提一摆手道,“无妨无妨,你先说来听听。”
我抬起头憧憬道:“如果,你能教我脱离痛苦根源之道,再感受不到痛苦,再没有事情能让我无奈,再没有人让我感觉厌恶,再没有人能束缚我,而我手中却能掌握千千万万的人的命运,却可以改变生死……”
“打住!”菩提摆手道,“快走快走!你这道我却教不了。我若能得这道,却也不枉我在此等候一千七百多年。”
“我知道你教不了的,所以我就求些简单的道呗。”
“你快走快走!我不能收你这徒,也教不会你,你快走。”
“别啊!我刚才只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我哭丧着脸道。
“随便说说也不行!”菩提一脸怒视着我,“你快走,勿要扰乱我清修!”
我试探道:“祖师爷……老爷子?你就留下我吧,若不然我在这里给你当扫地的?”
一旁的壮汉怒视着我道:“你要在这里扫地,那我怎么办?”
菩提冷道:“你若是能斗的过他,我便收了你。你若斗不过,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我看着壮汉摆开了架势,一身的肌肉绷紧,骨骼发出“咔咔”的响声。我咽了一口唾沫,道:“老爷子,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把他轰出去!”菩提喝道。
“喂喂,不要这么无情吧!”
于是,我便在众位门徒的棍子来给轰了出来。我照一般书里的主角象征性地用拳头敲了敲门,没想到门居然开了,而门里是几个门徒能怒视着我。
“没想到你居然还敢敲门?”壮汉怒视着我咬牙道,“给我打!”
我又挨了一顿揍,我就伏在门口。我心想我不能倒在这里,我一定要学到本事去救兔子。
在门口已经过了六天了,加上赶路的三天,明天荷花就要枯萎了。随身带的干粮已经吃光了。荷叶也已经呈淡黑色。我再也忍不住,一脚蹬开大门,发现门徒们菩提正坐在门口的蒲团上,与门徒们讲道呢。听闻有人踹门的声音,菩提朝我这边看来。
“何人?”
我大步走进庙里,怒气冲冲喝道:“老子是来求道的,你这样太不给老子面子了!”
菩提一笑:“你即是来求道,却一点好生气也没有,我又怎敢收你?”
“今天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我没好气道。
“呵呵,不收又如何?”
“不收我就砸了你的庙!”我说完举起手向旁边的石桌奋力一砸,奇迹出现了——我手破了。
这时,菩提突然大笑道:“任你砸,本就无庙,你去哪里砸?”忽然一个转身,门徒不见了,周围也变作了一片池塘,而他身后却是一座亭子。
“这……”我惊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菩提走近我笑道:“我在此等候了六百一十九载,被我拒绝者数不胜数。”他走了过来取过我腰间的荷花,随手扔进池塘:“却你一人有胆量与我拍板。好,有气魄!我便收了你这徒!”
我连忙拜道:“祖师爷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是。”
“诶!”菩提打断我的话,“你即是入我门下,我便替你取一法名。”他沉吟片刻,忽道:“我看你入门较诚,而又以你当‘圆’,我便与你法名‘晓圆诚’,如何?”
我喜道:“好,好!这名字好。不知,你何时叫我法术?”
“不忙不忙,等你平静下来也不迟。”他转身一挥手,又变成了那庙。又教我安顿下歇息,给了我一身布衣换了衣衫褴褛的衣裳,教我早日歇息,明日却来理会。
第二日,我五更醒了,来到大殿前。见菩提祖师正端坐在殿前喝着茶。我拜下去给菩提请安,菩提一摆手,道:“为何如此便早醒来?”
我作揖道:“徒儿这时心急,只想早些学些本领,好回去救我一人。”
“救谁?”
“这……”
菩提突然笑道:“你即是求道,又心浮气躁,我教了你你却学不了,何用?”
我道:“你教我,我定能学好!”
菩提道:“你现在去后院的井里挑水,把这方圆十里的树木都浇上一道。”
“啊?那么多?”
菩提眼一瞪:“你去不去?”
“去,去!”我只好无奈道。
就只挑了十来道,我便累得倒在了地上,气喘吁吁道:“我……我不行了。呼呼,累,死我了。”
一旁的菩提嘲讽道:“就这点能耐还想学本领去救人?不行的话还是早日回去吧。”
我怒道:“谁说我不行的?”又背起单子开始挑水。
中午吃了饭,歇息了小半个时辰。菩提道:“若是觉得不能太累,你便下山吧。”
“谁说的?我一定行!”我怒道。说着,我立马就跑到后山去挑水。
菩提笑道:“你看你这副模样,挑个水都能累成这样。我看你还是走吧!“
我咬牙道:“我行,我一定行的!”
知道夜晚二更了,我才浇完树木。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四更的时候,菩提便敲着锣鼓来到了我房里。我被杂声吵醒,迷迷糊糊道:“干什么啊?”菩提一把把我被子掀开,喝道:“起来!快去挑水!你不想救你想救的人了吗?”
我一听,便想到了兔子。我咬咬牙,起身便去挑水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做好了,一天就会好的!”菩提笑道。
就这样,我在这种督促中过了三个月。而我每天也越来越轻松的完成了十里之内的树木。
我问道:“你什么时候教我法术?”
这个老家伙却摇摇头道:“不忙不忙,你心浮气躁,得先平静下来。”
我骂道:“我都等了三个月了,我还不平静?”
菩提忽道:“那你现在对我发什么脾气?”
我愕然。菩提道:“你现在去井边挑水,把方圆三十里的树木都浇上水。——你自然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我只好咬牙切齿地去挑水了。
就这样,我在迷迷糊糊中度过了一年。有时候我也会故意少浇几棵树,可这老家伙像是看到我挑水似得。“你少浇了十棵!”
“那有?”我装傻道,心理却暗暗惊叹。
“非要逼我说出来嘛?”菩提漫不经心道,“——快去浇水!”
我只好把这补上。
一年零三个月了,我试探道:“现在可以教我了吧?”
“不忙不忙,你何必那么急?”菩提喝着茶道。
我怒道:“你不会是想把我一辈子留在这里给你当挑水的吧?”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去!把方圆五十里的树木给浇了!”
“不去!”我一转头,一脸不乐意。
“不去?”菩提笑呵呵道,“不去的话,你这一年可就白忙活咯!”
我咬牙切齿道:“那你说你什么时候教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天机不可泄露!”
我只好继续忍气吞声地去挑水了。
至此,我再没问菩提,而菩提却教我把整座山也给浇了,而我也咬牙承受了下来。
两年过去了,三年过去了。磨破了的脚泡又生又破,手上的老茧越积越多,苦不堪言。第四年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担子重了不少,每走一步都很吃力。脚上如针刺般,再也走不动了。
到了第五年,我又感觉担子轻了不少,也有可能是我力气大了。于是我又可以轻松的完成了作业。我又惊又喜,我差点忘了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了。
就在我要淡忘的时候,菩提把我叫了过去。
他问道:“你来这里有多久了?”
“有……五年了吧!”
“唔!我记得,你就第二年起就没再跟我提起过了。”
“呃……对。怎么,你现在想起要教我了吗?”我喜道。
他沉吟了一会儿,道:“你现在还想学吗?”
“怎么不想?”我叫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学真正的本事!”
“那好,我就教你……”他每个字咬的清清楚楚,“我教你永生不灭掌控万千世界的无相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