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圣诞嫁衣

12月15日上午10点吴航准时来到了餐馆，或许是昨天晚上他们特地商量过，为了打消吴航的顾虑，今天这一家三口都显得特别热情，每个人都有事没事的跟他多聊几句，不过有些话题也都是旁敲侧击的套吴航的话，比如他住哪里，是不是自己一个人等等。很明显他们也在验证吴航的身份和排除他的不确定因素，但是吴航做的却非常的尽责，来到厨房之后他先是烤制了一些饼干和一些甜点，然后又做了很多的鹅肝酱备用，到了中午用餐的时候也只是来了几个观光客，在吴航故意放水的情况下，客人对菜式反应都不是很好，看样子下回是看不见他们了吧，下午的时候有几个附近住的老人过来喝下午茶，也有借机会免费看球赛的，一整天也只有不到10个客人光顾。不过他们与客人相处的很融洽，看起来风平浪静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犯罪团伙会做的事，但是实际上他们普通的外表下都隐藏着野兽的灵魂。中午和下午的饭菜都是由吴航做的，都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主食是现成的面包，虽然制作简单但是比起那些大餐来吴航做的还是比较有味道的，这一天的时间吴航有一半是在厨房度过的，其中玛丽时不时的跑到厨房假意与吴航聊天来监视他，偶尔还来个突然袭击，装作想吓吓吴航的样子，吴航也很配合的跟她演起了一场反监视的戏，其实吴航凭借敏锐的听觉就已经知道10米内是否有生物了，他当初可是一边画画一边看电视，一边还听音乐的练了很久，为的就是在三心二意的情况下依然对周围的情况了如指掌，就玛丽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算计的过吴航，别忘了三十六计可是中国的孙子著作的。要论大的计谋可能吴航还不是很擅长，但是这点小聪明吴航能完全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晚上7点半左右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雪，没有客人的情况下吴航也来到前厅坐在吧台前看起了足球，还和肖恩不时的评论着，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多年的好友呢，这也是吴航的策略，整个家族里只有这个肖恩的性格最为简单明了，也是这个家里最容易突破的人物。这时玛丽从楼上下来对着橱窗前的马克使了个眼神，马克会意的点了一下头，起身走向了吴航，吴航不回头也知道马克的动作，下意识的绷紧了肌肉，准备应对一切突发的状况，但当马克的手轻轻的拍在他的肩膀上时他放下了戒备，马克到：“唐，时间不早了，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客人来了，你可以下班了。”吴航露出一副略带感激的道：“那太好了，感谢您的慷慨，早些回去我还能有时间洗个澡，今天备料出了不少的汗。”说完他起身收拾随身物品和厨刀。这时肖恩拿出了两瓶啤酒放在了吧台上：“今天辛苦了，拿着吧，明天见”吴航接过啤酒也不做作，说了声谢谢就走出了店门，马克出去拉上了店铺的防盗窗，挂上了关店的牌子，吴航拐过了街角，出了店铺的视线后便加快了脚步迅速的向出租屋走去，回到房间后再次打开了监听器：“今天把那小子都摸透了吧，他住的地方我白天过去打听过，确实是那里，看来这小子还真是老实，问什么就告诉什么。”马克一副成竹在胸的说道，“那就好，今天我也偷偷的观察了他很多次，都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且他还傻傻的，跟我说话的时候略微有点害羞呢，中国人还真是不够开放，看他长的还可以，不知道床上功夫怎么样”玛丽一脸花痴的样子，肖恩有点看不顺眼：“中国人很保守的，看他的性格准看不上你那瘙样，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妈的，我好歹是你姐姐，你居然敢这么说我，你那份钱是不是不打算要了。”听了玛丽的训斥，肖恩没了脾气，闷头去看足球了，这时候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听声音好像还拄着拐杖，吴航加大了声音，此时一个明显是中年妇女的声音响起，“时间差不多了，你们父子俩可以下去干活了。我跟女儿要商量下行动日期”肖恩嘟囔了一句便和马克到地下室干活去了。吴航心想这个在幕后操纵的正主终于出来了。看着两人离开了，玛丽和她的母亲坐在吧台前拿出了一个记事本商量起来，“根据现在的进程估计在圣诞节前后，就可以突破到墙的另一头，而且24号平安夜那天下午隔壁的员工就开始放假了，直到26号白天才开始上班，所以行动的最佳时间就是24号晚上，只是在强行突破的时候需要停电，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玛丽的母亲有条理的分析着，“嗯，的确如此，放心妈妈，我拖朋友搞得干扰器过两天就到了，到时候一停电再将干扰器打开，准保店里的警报信号发不出去，等到咱们成功盗窃了珠宝逃之夭夭的时候，谁都抓不到我们了，呵呵”“嗯，那就好，还是玛丽你聪明，肖恩跟你比就差了很多，你弟弟不懂事很容易犯错，你要经常费心管教他。”“放心吧妈妈，这两天我会叫他们在晚上多工作一些时间，尽量在早上前弄完，上午的时候养足精神，为24号实施计划做好准备，妈妈别的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做好一切准备的，您身体不好还是上楼休息去吧，一切有我呢。"”好的，有你在我放心。“说完后妇人上楼去了，然后玛丽独自一人看起了电视。”没想到今天收获这么多，不但知道了他们实施计划的日期，还接触到了幕后的这个主谋，只可惜见不到模样，以后要多加注意，可不能在她面前暴露了。嘿嘿，看来今天晚上有事做了。“吴航洗了下澡，然后定好了时间上床睡觉去了。早上5点30分，吴航被闹铃的声音叫醒，看了下时间和天色，吴航起身穿戴好衣服，取出了一些设备并掩盖好口鼻，趁着天不亮便出门了，来到了”法国小镇“的楼后面，找到地下室的通风口后俯身准备了起来，他取出了探测摄像头，并将一个窃听器绑在了上面，戴上耳机，吴航将其小心的放了下去，经过了两米多的黑暗后，镜头里显现出来了一丝光亮，并且伴随着肖恩那不停抱怨的声音”真不知道这种难熬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每天好像鼹鼠似的挖洞，“不时的还传出那很轻微的挖洞声，他的父亲马克微怒到：”闭嘴！干活！“很显然他也在长期压抑的空间中憋了很多的怨念，不过他可比肖恩成熟的多，知道这一切都是必须的，听到这吴航小心的将镜头一点点送入，正好搭在了铁网的后面，吴航的视线里出现了肖恩和马克忙碌的身影，他们用的是小型的铲子、搓、锤子等工具，估计是不为了惊动周围的邻居，完全采用了纯手工的做法，镜头转动，吴航看到了两桶的建筑垃圾，还有两个黑色的帆布做的袋子，很普通的样式，是在商店里随处可见的那种，但是对于吴航来说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想必这就是他们装珠宝用的袋子了吧。过了大概20分钟后，玛丽走了下来通知他们父子俩今天到此为止后两人走了上去，吴航记录好了他们施工的位置后发现没有其他的有价值的后准备离开，不过当他将摄像头拽出的一瞬间发现了一个类似人型的东西，正靠在摄像头下面的墙壁处，他小心的将摄像头放了过去，发现的确是个人的尸体，并且全身用塑料保险膜包裹着，里面的肉还没有腐烂太多，依然能看到那人的模样，恐怕这就是那个被送回家的主厨了吧，真为你感到不幸。发现再无其他有价值的线索后他收拾工具离开了现场，回到出租屋算计起来。首先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具体行动时间，那么剩下的就是在他们的盗窃过程中如何才能够无声无息的黑吃黑呢，忽然吴航想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点子，他查看了一下历年布鲁克林区圣诞节前后的降雪量，结果令他非常满意，每年的降雪量都达到了两尺的深度，某些比较容易存雪的地方甚至更厚，这些情报都是行动中必要的掩护，其次他查看了其他几样必备的东西哪里可以买到，准备充足后剩下的一些事情明天再进行确定，他们全家的休息时间是早6点到上午9点，去除7点到9点天亮了不好行动，其实他每天只有1个小时的准备时间，这样他就知足了，毕竟离行动日期还有8天时间。第二天吴航依旧早下班了半个小时，回到出租屋后他乔装打扮了一下，弄的活脱脱的一个当地的美国老头，只不过身体壮实了一点，虽然他已经很尽力的装成一副驼背的样子了，20点15分他到商场买了一个电子喇叭，两个黑色的帆布袋子，一把铁锹，还有一些零散工具，然后他还向店员要了一个装大冰箱用的纸箱，他说要给老房子装修一下，店员也没多问，看老头腿脚不利索的样子还特意帮他把东西抬到了门口，要说吴航的演技还真不是盖的，起码忽悠这帮小市民是够用了。次日早上五点多，吴航来到了昨天监听的地点守候，等到发现他们都去休息之后，他开始了行动，这里是他们计划中停车的后巷，虽然他现在没机会接触到车，不能对车动手脚，但是马克用它买菜的时候吴航还是见到了，那是一辆三排座可以后开门的轻客，而且在这里也足够他实施计划的了，他将那个纸箱立在了里侧的垃圾箱后面然后用雪掩盖好，并消除了痕迹，在靠门一侧的墙角处挖开一定的空间将事先做好的一个机关放在了里面，机关可以遥控角度，从而弹射出一个锋利的铁片，然后他将两个装满了很多细小的铁链，螺丝钉、螺母等东西的袋子扔进了纸箱中，做完这些后他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出租屋。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在这家店工作到了22号晚上，期间垃圾桶里的监听器也换了好几个，吴航终于等到了他被辞退的日子，玛丽带着一脸歉意和不舍得对他说：”唐，我们之前的主厨明天就要回来了，所以今天是你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虽然你在这里工作不到两周，但是鉴于你很勤奋我们还是给你开了两周的工资，你也可以用这笔钱过一个丰盛的圣诞节。“吴航心想你们的主厨早就见阎王去了，还回来个屁啊，但是面上却装的很不舍得样子：”啊，是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其实这里挺好的，工作也不累，你们对我也都很亲切，还真有点舍不得，不过我也很久没回家了，明天正好可以飞回去跟家人一起过节。“听了吴航的话，玛丽和两父子都表示以后有机会的话还会见面的，一顿寒暄后他们要了吴航的联系方式便送走了他。吴航一走他们立刻挂上了歇业的牌子，显然一切都已经进入了最后的紧张时刻，吴航也不着急，回到了住处监听了起来，今天4个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分工起来了，首先由腿脚不利索的妈妈在楼上监视街道放哨，然后由玛丽负责断电开干扰器，肖恩、马克两个人进去实施盗窃，务必在半个小时之内盗空一切珠宝，然后由肖恩断后马克开车，玛丽上楼接母亲，三个人在楼后停车的地方集合，然后直接开车出境外，他们还计划途中换几次车，显然在逃跑路线上都已经藏好了作案用的车辆，还真是布置周密啊。吴航听着内心发笑，就让你们再美美的幻想一下吧。24号晚上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下午的时候马克就将车停在了店铺的后面，而他却没有发现旁边不远处的地方，吴航正透过纸箱的缝隙观察着外面，此时的吴航从早上开始就已经隐藏在这里了，虽然身上穿了保温很强的衣服，但是长时间保持不动的状态依然让吴航有种要被冻僵的感觉，但是他不敢用取暖设备，他混身的皮肤都被遮挡起来，头和脸也都包的很严实，就连呼出来的气也特意用管子连接从后面放出，这一切都是为了不让水蒸气暴露自己的位置，又继续苦熬了4个小时之后夜幕降临，街上的行人也非常的稀少了，此时已经是每户人家聚在一起的用餐时间了，除了无家可回的流浪汉外，大家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外出了，吴航看了下时间，还有2个小时就到22点了，今天是平安夜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想早点睡，好期待明天早上拆开礼物，但是现在的吴航可不好受，他躲在纸箱里，趁着附近没人，小心的活动着身体，防止身体冻坏，不过外面即使有人也不会察觉到纸箱轻微的晃动。终于难熬的两个时间过去了，四周一片寂静，然后灯光一灭，只听一声好似放屁一样沉闷的声音传来，吴航知道这是他们在地下用低量的炸药爆破墙壁的声音，即便事先做了消音处理，但是还是让藏在箱子里的吴航感觉到了，不一会灯又亮了，但却没有警报响起，看来是干扰器器起作用了，他遥控了一下机关，结果还好没有覆盖到这里，如果范围太大的话干扰到附近的平民势必要惊动有关部门过来检修，这可不是聪明人会做的事。看了一下时间22点零5，不排除意外的话他们将会在30分钟内从隔壁带着两大包的金银珠宝放到车子上，此时的30分钟是最难熬的，不过吴航沉得住气，22点23分马克急急忙忙的带着两大包首饰从后门出来扔到了车子上，当他拉开车门的时候，吴航启动了机关，由于距离很短几乎只听到了车胎爆胎的声音，然后车子的右前胎就憋下去了，气的马克大呼倒霉，这个时候肖恩也过来了，看着眼前的一幕居然比他老爸还要气氛，脾气暴躁的责怪老爸为什么当时不好好检查车子，马克并没有察觉肖恩与平常有什么不同，他归咎到是因为盗窃太紧张所引起的，于是两人吵了起来，其实是吴航事先做了手脚，他偷偷的将强效的兴奋剂抹在了啤酒瓶的盖子上，结果肖恩理所当然的中招了，而他的目的就是让这个不稳定的炸弹在适合的时候爆炸，这个时候玛丽闻声走了过来，劝阻了两人让他们下去取备胎，然后她盯着这里。本以为机会来了的吴航没想到还是不得不用备用计划，于是他按下了事先准备好的按钮，此时在店铺前等待多时的一个黑人流浪汉兴奋的朝着店铺走了过来，楼上的妈妈立刻大喊着玛丽，将这个情报通知了她，玛丽听到后犹豫了一下，但是看着四周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什么可能出现意外，于是咬牙快步走向了屋内，吴航一看好机会终于来了，于是立刻拿着两包赝品冲出纸箱，替换了车内的真品，然后迅速离开了现场，并躲在远处观望着，而此时的流浪汉趴在窗外向里面观望着，以为四下无人的他正要砸开玻璃进去盗窃，这时玛丽赶到了近前喝止了流浪汉，还没等两人对话，此时马克与肖恩拿着轮胎刚从地下室出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肖恩顿时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他手里拿着扳子走到了跟前将流浪汉拽进了屋内只用了一下就砸死了流浪汉。这个流浪汉是吴航昨天乔装后找到的，当时的他撒谎骗流浪汉说，明天这家人会外出回老家，然后两人合伙趁他们走了后进去行窃，吴航还特意给了他一个简易的信号接收器。不过此时的流浪汉显然一直到死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什么都没做就被人打死了。一切发生的太快，甚至玛丽和马克都还没有反映过来，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况且真的让流浪汉发现了什么更麻烦，于是玛丽当机立断让肖恩带着尸体到地下室去，而她则和马克两人迅速的更换轮胎，此时的妈妈也步履蹒跚的下来了，看着眼前的一幕也受了不小的惊吓，但是很快就适应了，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继续盯梢，肖恩藏好了尸体后上来擦干血迹，显然他也稍微有些控制住了自己的暴躁，刚才那一扳子让他发泄出去了不少，拜恩收拾好了之后，帮玛丽和马克更换轮胎，这一家四口都没有多说话，显然是被突然发生的情况搞得很紧张，他们目前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这也是心虚的人最常有的心态，就连坐在门口的妈妈也看的快沉不住气了，3分钟后弄好了轮胎，他们迅速上了车，逃似的离开了这里，躲在角落里的吴航得意的一笑，此时的他藏好了包裹，回到了事发现场将机关和箱子带走，然后他将两个袋子一起放进一个大的行李箱里，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脱下外衣露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伪装，现在的他剃了短发，胡子也刮干净了，身上一套富有朝气的行头，乍一看就会以为他是一个在外国留学的华人学生，而此时的他边走边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电话上绑着从电子喇叭上拿下来的发声器，经过改造后已经可以改变音调，从另一头绝对听不出来他的声音，吴航调整了一下心态，电话那头响起了接线员的声音：”您好，这里是911报警中心，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吴航用一种非常紧张的语气说道：”我要报告一起凶杀案，地点是”法国小镇“，刚才店里的人打死了一个流浪汉，哦，天啊，在平安夜居然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杀人的凶犯已经逃跑了，车牌号是。。。。。。“吴航将所有有价值的线索提供给了警方后就挂掉了电话，并且拔掉了电话卡扔掉了手机，此时的他从容的上了一台出租车，去往了当初停车的地方，而此时的警方已经赶到了事发现场，在车上吴航心里坏坏的想，要是玛丽一家人打开包裹一看全是铁的不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出租车的司机一脸不解的看着这个怪笑不止的黄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