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年的年末,林家在渤海湾召开家族会议。说起林家,值得人津津乐道的有件事,一是南征北战未尝一败的林家虎狼之师,再者就是林氏格斗术。林氏格斗术,招式阴狠、刁钻、诡异。纵使痴迷格斗数十年的格斗宗师,也仅仅能观其形,学其状,根本领略不到其真髓。又因为林氏格斗一直在林家上层的嫡系流传,所以林氏格斗才看起来那么神秘。人们对于神秘的东西总喜欢加上自己的主观臆测,以讹传讹,所以林氏格斗无论在军方和民间都被传的越来越神。未尝一败的虎狼之师代表不了林家,但是神秘莫测的林氏格斗术却可以代表林家。对格斗术有了解的都明白,林氏格斗等于无敌格斗术等于林家嫡系。
“林氏格斗真的是无敌格斗术吗?”严闯喃喃自语道,想起林氏格斗自然就想起了林须眉。自然也会想起林家人,林啸天,林家军的创始人,有四子一女,四子分别是:猛龙虎豹,林克猛、林克龙、林克虎、林克豹。最后一个女儿叫:林须眉,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嫌。
“闯哥,你看着仔细看清楚,林氏格斗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学,只不过招式变换衔接上是常人难以接受的。”林须眉看着一脸茫然的严闯总是会不愿其烦的解释:“普通格斗术追求的都是无懈可击的招式衔接,林氏格斗恰恰相反,招式衔接上漏洞百出,但是胜在速度上。这也是父亲在战场上多少次生死存亡才领略到的。格斗最终的目的就是击倒对手,任何繁琐的招式衔接都是多余的。速度要快,一击必中要害,用最简单最省力气最快的方式击倒对手这才是格斗的精髓。我父亲说,最有效的防守就是进攻,林氏格斗只有简单的几式闪避格挡,其余的都是进攻的招式。。。。。。”
“闯哥,你看小守像你多点,哈哈,小业像我多点,别整天绷着张脸好不好?来,给姑奶奶笑一个。”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林须眉就少了在军方的英姿飒爽,就是小女孩家一个。
“杜家的那小狐狸好看么?嗯?闯哥。没我好看你怎么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看个不停,去给小业洗尿布去。老娘今天罚你睡、睡、睡我脚旁边,给我暖脚哈哈。。。。。”
“严闯,严守,严业。嘿嘿,你呢要闯下来大片的家业,我的两个宝贝儿子负责享清福,守家业。”
。。。。。。
和林须眉在一起的回忆是甜蜜幸福的,严闯不敢去回忆,因为回忆过后就是无尽的悲伤。若是没有那次渤海湾的林家会议,现在肯定会是另外一个样子。因为林须眉说过要为严闯生三个儿子,第三个儿子的名字都起好了,叫严享。有闯家业的,有守家业的,自然还要有享受家业的。
东方泛白,严闯已经一动不动的站在沙河边一夜了,回忆里尽是林须眉的一言一笑,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若是天意,就顺其自然吧。
“嘿,老家伙,你是不是要投河自杀呀,你水性那么好,要死也得在身上绑几块大石头才能淹死。”休息一夜严业又生龙活虎般活跃起来。
“兔崽子,皮痒了是吗?”想通了得严闯心情大好,难得没上去给严业一脚。过去的应经过去,过去留给自己的不仅仅是悲伤,还有美好甜蜜的回忆。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快回去吃饭吧,老家伙,严守都在庄里找你半天了。刘伶妈做的早饭多,让刘伶送来点,真不知道是刘伶关心我呢?还是刘伶妈关心你。”严业说完后兔子似的开溜了。
“没大没小的兔崽子。”严闯看着跑远的严业哑然一笑,须眉呀须眉,你要是看到这小子不知道会不会头疼。
一直一来,严闯最放心不下来的就是严业,可能严业继承了他爷爷的基因、也可能是继承了林须眉的基因,从小就比较聪明,接受事物的能力极强,六个月的时候就能蹒跚学步,八个月的时候别的孩子都还牙牙学语,严业已经能说出流利的话。渤海湾林家会议之后,严闯少了那份争胜之心,只想安安稳稳的带大严守严业兄弟俩。严闯又不想林须眉教给自己的林氏格斗失传,所以选择了资质相对愚笨的严守。
严闯不是没想过教严业林氏格斗,只是严业过于顽劣,而且接受能力极强,凡事总能举一反三,自己当年教他用弹弓打树上的鸟,不久后他把弹弓改良了下,居然把天空中翱翔的鹰都打下来了。林氏格斗招式过于阴毒,那是战场上的杀敌保命之技,轻则断胳膊断腿,重则致命。加上严闯能从严业身上看到他外公的身影,这才一直不愿意教严业林氏格斗。想到严业把改良后的林氏格斗用在刘寨村的人身上,今天残一个,明天死一个,越想越心惊,严闯暗暗下决心,一定不能教授严业林氏格斗。
出身戎马的严闯本就看不起手无缚鸡之力的懦弱文人,所以对于严守和严业的学习不闻不问,学成也好,学不成也罢,只是要识得几个字,免得搞出分不清楚男女厕所的闹剧。严闯对于两兄弟的态度就是,在学海的生涯上,能走到哪就算哪,不刻意强求。
在沙河边站了一夜的严闯顿感神清气爽,天意如此,我就顺其自然,该来的总是会来的,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父子三人吃完早饭后,严闯喊住想要出门的严守和严业。
“你们两个等下再出去,我有些事情要与你们说。”严闯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的说道。
“什么事情不能晚点再说吗?难得一个星期天,我们有事呢?”严业不满的咕哝道:“我看老家伙是真的神经了。”
“是关于你们母亲的事情。”从小到大严闯从来没和兄弟两人提起他们母亲的事情,严守木讷,没问起过。严业倒是不止一次的问,每问一次就换来一顿暴揍,从懂事起严业也就没有在问起过。
严闯看着一脸期待的两兄弟,想了好久还是决定隐瞒一些事情:“你们的母亲叫林须眉,是共和国的军人。十五年前,就在你,严业刚满三个月的时候,组织派她去渤海湾执行任务的时候失踪了,生死未卜。”
“就这么多吗?这说和没说有区别吗?我看老家伙你真是神经了。”严业和严守聚精会神的等待下文呢?哪想严闯说完一句后就吭声了。
严闯思索着该如何开口,严守和严业都还小,有些事情还不能让他们知道,如果可能的话这一辈子都不会让他们知道。
就连严守也等的焦急的时候,严闯这才开口说道:“说起你母亲,必须要说下林氏格斗术。林氏格斗术是一种格斗术,这种格斗术因招式诡异刁钻、阴狠歹毒闻名。又因为身怀此术的人全部是林姓人,外人仅能观其形,学其状,难以习得真髓,这才使得林氏格斗显得神秘。总之,格斗家把林氏格斗奉为神技。”
严业一脸的向往的说道:“怪不得平头吓跑了呢,原来林氏格斗这么厉害。可是我哥怎么会。”
“因为你母亲姓林,林氏格斗术林家的家传之术。”严闯从严业狂热的眼神里能看出他在打林氏格斗术的主意,为了断绝他的念头继续说道:“林氏格斗术是你母亲传给我的,她曾经说过,传儿不传女,传长不传幼。所以你就死了心吧。”
“爹,小弟要是想学你教他就是了,我不学了。”严守天真的说道。
“哥,老家伙肯定是骗人的,你以为这是武侠小说里的武功秘籍呀,哪有那么多规矩,老家伙不想教就是了。”严业虽然不知道老家伙为什么不教自己,但是可以肯定老家伙说谎了。
严闯看着喋喋不休的严业,不由一阵无语,自己本来是想说林须眉的事情呢,结果话题全部围绕着林氏格斗术展开了。仔细想想,当年严守不懂事,严业还在襁褓中,是自己把两兄弟带大的,他们没有母亲的概念很正常,没有母亲的概念自然对母亲的事情不感兴趣。
沉思一夜的严闯,有了顺其自然想法后准备告诉兄弟俩一些往事,但是话题越扯越远,他也懒得扯回去了,因为顺其自然呗。
严闯不知道的是,从小一直在同龄人中独领风骚的严业,在吃了小平头的亏后,心里埋下一定要变强的阴影,在他简单直接的思维里:只有变的更强,才能欺负人,才能不被人欺负,林氏格斗术,无疑是严业变强的最佳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