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夕醒来,看到阳光极好,她的心情和精力也好起来,可是,当坐起身时却明显感觉的腰上和双腿的酸软,她苦笑了一下,挣扎起来。站在窗边看下面的植物,玉兰花毫无预兆的打了数个花骨朵,一个个如同刚刚上了妆的美人面世。
这种花的花朵因为形状像极了古代的毛笔,所有有个别称叫做“木笔”,又因为它可以入药,能够疏散风寒,通鼻窍,所以还有一个中药名称叫做“辛夷”,好听又诗意的名字。独独花朵立在树枝顶端,没有任何一张绿叶的衬托,它短暂、孤傲、遗世独立。
郭夕突然来了灵感,她立即将画笔和画板搬到了言叶的房间,她要画下这一幅美景、美花。
一阵忙碌后,窗外的景象,就被她搬到了自己的画布上,只是画布上的花朵稍稍抽象了一点,它们有些朦胧,但却更加孤傲了。此时,她欣喜地发现自己终于体会到了官景云说了那种展现自己了,一幅好画就必有画家的灵魂,也许半个,也许一个,更有甚者是一世的灵魂。
她看着画布,满意地回味这个一蹴而就、心无旁骛的过程,突然**头上被她无视了许久的电话响起,打断了她欣赏自己作品的思路。
她拿起电话一看,手机上存的还是‘林俊’的名字,她犹疑了一下才缓缓接起。
江峻峰有些疲惫的声音响起:“小夕,可以见你一面吗?”
郭夕再次犹豫了几秒,她说:“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也有瞬间的迟疑,随后说:“只是随便问问,想跟你说说话而已,你若没空就算了。”
“那还是江边老地方见吧。”郭夕说完便挂了电话,坐在画板前呆了几秒,便换了身衣服出去了,这次她让老钟送她到江边。
临近正午的滨江路热闹非凡,有城市本地人来散心的,有外地游客来观光的,如织的人群占据了除了店面的所有地面。郭夕在那家平常去的咖啡店里见到了江峻峰。他坐在靠江的那张桌子上,还是那张他们曾经吵过架的桌子,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因为受伤才出院的缘故,比起之前明显清减了不少。
看到郭夕,江峻峰也微笑着向她招手,他们如同老朋友会面一般,竟然毫无生分和尴尬。
郭夕笑着在江峻峰对面坐下,问他:“你的伤都好了吧?”
“都好了,现在又是一威猛先生了。”江峻峰打趣到,他们都想到那个有些古老的洁厕剂广告,不约而同地笑了。
“好久不见你,比以前多了一种女人味。”江峻峰接着说。
郭夕不知为何,竟然有些脸红,她顿时想到了言叶,看着江峻峰审视的眼神,她莞尔一笑。
“小夕,你比之前更美了。”江峻峰看得出神。
“谢谢。”
“看到你就让我想起一个人。”江峻峰说。
“谁?”郭夕好奇的问。
“我小姨妈。”江峻峰眼神越过郭夕看着阳光下的江面,江水平静如同一面丝绸,对面高高低低的建筑倒影在江面上,就如同丝绸上的几何印花。
“小姨妈?”郭夕更是好奇了,她说:“我们长得很像吗?”
“嗯,非常像。”江峻峰说,“我妈就她一个妹妹,她跟一个服装公司老板相爱并结了婚,生活一直很幸福,还经常给我买玩具来,后来他们生了一个女儿,因为我那姨夫的生意越做越大了,他们就越来越忙,我父母也忙了,我们就很少来往了。”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好像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
“然后呢?”郭夕问。
江峻峰看着她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世事难料,后来的事就有些悲伤了。“
“为什么?”
江峻峰再次叹了一口气,说:“难得见你,还是不要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可是我想听。”郭夕不依不饶,江峻峰只得再次娓娓道来:“后来几年过去了,听说姨夫和小姨妈一同被关进了监狱,到底是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他们的女儿最后跟他们失散了,一家人就这样散了。后来,我父母出事了。我也就失去了他们的联络,最后各自失散在天涯海角。”
郭夕有一些动容,她的眼角有些湿润,她继续问道:“你姨夫叫什么名字,你姨夫的服装公司叫什么?”
江峻峰被这样的问题问得有些呆住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说:“我姨夫叫郭威昀,他的公司叫彩衣服装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