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二十四只乌鸦之三
“主是什么，还不是几根头发和一堆骨头组成的….”巫凯在信仰方面没有什么想法。
“如果主能救你的命呢。”司徒朵倒是不置可否，随便问了一句。
“如果主要救我，那么代价是什么。你不杀我，代价又是什么？”巫凯问道。
“原罪，有些人是有原罪或者说所有人都是有原罪的。”司徒朵想了想说道。
“我的原罪需要你来救赎？我的原罪又是谁给的？主给的？”巫凯回道。
“命运给的。”司徒朵说道。
“我不需要你来救，既然命运给了我原罪，那么命运想让我活我就得活，命运想让我死，你也救不了…..”巫凯叹道。
“……”司徒朵没有反驳。
“其实在来之前，我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执行一个任务而已，你只是我的一个任务品而已。”司徒朵感觉到自己说出这些话有些不靠谱。
“能动用一个基地的重要人物来亲自缉拿我，我原来不知道我是这么的重要。难道我打烂了你的一只眼睛，你对我没有仇恨吗？”巫凯两眼翻白，干脆仰倒。从今天的经验来说，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特别是和蓝色有关的。
“仇恨？对我来说，那是不理智的。也许你很重要，不过重要程度我也不知道，所以，你今天死不死要看我的心情了。”司徒朵的脸上依然没有松动的柔和。
“今天估计谁都活不了。”巫凯再次挪了挪身体，把晒着月光浴的身体调整了一下。越来越近的兽潮也许就是今天的命运带来的原罪。
“主救赎我的方式就是吃了我吧。”巫凯随口问道。
“也许是，因为我也想吃了你。”司徒朵的目光从黑压压的鸦群撤了回来，看了一眼巫凯的胸口。那里是一个能力之源，现在的她是不可能掌控的，也许要是主来吃的话，才能品尝到当中的无上美味。
“有些东西只能属于主，而被你所拥有了，那就是盗窃。”司徒朵想起了一个遥远的神话故事。
“比如。”巫凯问道。
“比如一些不该常人所应该具备能力。”司徒朵说道。
“你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巫凯说道。
“在神话时代的故事，众神之主为了统御人间，故意不降火于人间。这样人间只有虔诚的信仰众神之主，才有资格享受从每天的太阳上洒下的光辉里得到的温暖。”司徒朵说道。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神，盗取了每日行空的太阳车上的天火，并传播到了人间。人间才有了使用火的能力。”司徒朵继续说道。
“你的意思是？”巫凯今天终于听到了一点新奇的话语，沉闷的空气也有了一点生机，虽然随着月上中天，死亡壁垒传来的毁灭气息渐渐的变浓。但是队伍开来说，不是那么难受，对于在那里不安的晃动着身体的埃森顿来说，是一种折磨。
“我们的能力都是主赐予的，但有些人的能力是从主那里窃取的。”司徒朵说道。
“看起来你不像是主的信仰者，你也相信这种说辞，难道你说的是你自己？”巫凯说道。
“我说的是我们。”司徒朵似乎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司徒将军！司徒将军！”这个时候从月下匆匆而来的身影，终于走到了近前，在埃森顿那吓人的长枪所指之下站定，语无伦次的喊道。
“我是蓝色基地第三区防卫序列高级军士长雷恩。”
“嗯，发生了什么事？”司徒朵转身过去，看向了雷恩，问道。
“我们今天…..”雷恩得到了允许，强撑着衰老的身体，走了几步，软到在地，跪了下去，双手捂脸，声音中悲戚纵横。
“嗯？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废物能活下来，说明还有点能力，不过可能也无法走出这里了。”司徒朵脸上的不悦开始显现而出。
埃森顿手中的长枪终于开火，长长的火舌越过灌木，射向了兽潮来临的方向。
这震撼的一枪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仅仅就是在兽潮中掀起了一点点浪花而已，之后连续的枪声响起，埃森顿接连发了几枪，兽潮中才勉强裂开了一点点小口子。埃森顿的眼中、身上则变得越来越兴奋。手中枪口的火舌不停倾泄在只有几十秒就会淹没自己的兽潮之中。
在这样惊恐和疯狂的气氛下，无论是人还是变异兽都会被感染。
当头而来的是一只变异虎，在月光下，外露的獠牙如倒插在嘴里的两把血红利刃，吼声里带着腥风，高高跃起，向着埃森顿的方向扑来。
埃森顿的脸上带着微笑，他浑身皮肤如铁一样的，脸上的皮肤同样僵硬的人，能发出微笑来，说明他已经兴奋到了极致。
埃森顿只是枪口微微扬起，长长的火舌撞在了变异虎的前颈上，变异虎的身形带着余势扑在草甸里，血液飞散，夹杂在腥风里。
厮杀依然在继续，开始有变异兽冲到了埃森顿的近前，埃森顿面前的草甸早已经被血浸透。
埃森顿的把枪扔在乱草丛里，拿着从背包里掏出的一把钢刀，咧着大嘴，说道：“今天我的钢刀又可以饮血了，这是奉献给你的，我的主。”而他自己腰间的那把最他来说只能算作匕首的长刀，则早已经握在了司徒朵的手里。
尸体开始堆积的狼藉的地面，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猩红起来，而这个时候的司徒朵的眼前，同样倒伏了几具巨大的变异兽尸体。在几头硕大如山一般的变异兽之前，司徒朵手里的刀没有繁复的刀式，只是在月光下泛着红色的光芒，偶尔闪耀和隐没之间，沉默的带走死亡。
偶尔有变异兽靠近到巫凯近前的时候，都最后一丝危险的嗅觉和理智当中嘶吼着选择了避开，巫凯身上散发的气息，让其越发的惊恐。变异兽对现在裹着画布的巫凯，从其胸前的残阳散发出来的味道有着一种天生的恐惧。
巫凯在这弥漫着疯狂与狂暴有如实质的空气当中，同样受到了感染，心脏如膨胀一般跳动撕裂着。巫凯试着站了起来，空气中的疯狂和狂暴浸染了他，他尝试着去呼吸这些弥散的味道。
巫凯感觉到体内开始恢复了一些能量，他有种感觉，他喜欢这样的氛围。
兽潮的数量超出了预计，这里是死亡壁垒的方向，但是不应该形成如此庞大冲向这个方向，那么这一股兽潮是在恐惧着什么，或者被某种力量有意的驱赶而来的。
司徒朵眼光不时朝巫凯的位置看来，她的眼睛现在尚未完全恢复，并没有动用自己的能力，而是凭着那比埃森顿还要强悍的体能支持着手里的杀戮，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茫茫的兽潮目前还看不到结束的希望。
埃森顿的呼吸开始有加重的迹象，他已经又不知道砍翻了多少只变异兽了，但是对于能力者来说，这只是热身而已，而且通过这样不动用自身能力的战斗方式，也是埃森顿习惯的方式，这是一条通过提升自身身体强度从而拓展能力点容量的方法，因为一旦到了动用能力点战斗的情况，则表示情况有点严重了。
当然对埃森顿来说有点严重，对雷恩这类非能力者来说，那就是早就死了。
雷恩现在只能是被保护者，其实也没人来保护雷恩，只是雷恩现在所在的位置，没有变异兽能通过而已。
巫凯缓缓拾起了，抬起枪身，瞄着一头明显和其他变异兽有别的一只银色毛发巨狼，而这个时候的巨狼也在冷冷的看着他，睁圆的双眼，还残存着一丝清明，这是一只勉强可以抗拒巫凯身上气息的变异兽。
巫凯的右手食指缓缓的压在了扳机上，只要这只银狼稍微有动作，那么等待它将会是死亡或者重创。
巨狼试探性的前爪并没有结实的落在地上，而是划了一个圆弧，换了一个方向离去。
巫凯终于出了一口气，刚才的他，实际上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他这把常规武器的子弹并非是专门为对付这类凶兽而设计的。
暂时解除了生命威胁的巫凯，略微观察了一下眼前的战场，现在还不是逃走的最佳时机，埃森顿和司徒朵正在尽力的拼杀之中，虽然兽潮还看不到尽头，但是从两人的状态看来依然游刃有余。
巫凯的目光离开了战场，向着古堡的方向看去，眼中的世界越来越清晰。
在兽潮的末端是一群半弧形的紧紧跟在兽潮之后黑压压的鸟群，从鸟群的叫声传来，汇聚在一起，同步成一个洪亮而又嘶哑难听的声音，这个声音盖过了所有其他的杂音，这像是一只巨大的乌鸦在张口发出的声音。
“有人在控制。”巫凯的心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不禁咽了咽不存在的唾沫，张口说了出来。
“有人想暗算我们？任何阴谋都会在主赐予我的钢刀下粉碎！”埃森顿挥刀砍在一只还在喘息的变异兽脖子上，顺便哼哼了一句。
“真的是一头变异野猪。”司徒朵不屑的扬了扬眉毛，手中的刀并没有减缓夺取变异兽生命的速度。
“那，谁会如此的想我们死，或者说是我死。”
“偷了主东西的人，自然是主要你死。”埃森顿似乎明白了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