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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真相

宋秘书按照宋太太的指示,在市长面前装作一副可怜虫的模样,对于新官衔的任命百般推脱。最后市长出言要伤害他的父母亲,他才不得已的上任为新副市长。

市长小看了这个老实巴交的秘书,以为他只会服从命令,不懂得如何反抗。

不反抗是没有值得反抗的东西,不代表不会反抗,动物如此,人更甚之。

有了替罪羔羊,市长便安心的继续寻欢作乐,之前他一个月的时间总有半个月在国外,不是为了公事出差,而是看望国外的情人,情人们的热情和妖媚令他血脉膨胀。这个月本来他是要去法国会他的模特情人,但是旧秘书新副市长提醒他,上级领导会过来视察,他们非常关注政府工作人员是否清廉,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去法国公差,万一上级领导进行调查,就会知道市长完全不需要去外国长期出差。

市长考虑再三,觉得新副市长的话不无道理,毕竟是自己亲信秘书,什么事情都能为自己考虑,这样一想,市长突然念起了新副市长的好来,他跟着自己有十年了,一直忠心耿耿,对他尊崇有加,不曾冒犯过他,这样忠厚老实的下属实在是难得,比起那些个副市长的野心勃勃,他更喜欢宋副市长。

市长是个潇洒的人,即使上级领导来检查,他不能去国外玩,照样在A市玩的风生水起,一会在桑拿,一会在娱乐城,一会在银座,精力之旺盛令年轻人望尘莫及,自叹弗如。

宋副市长是个老实人,不喜欢那些风月场所,但是他老婆却逼着他和市长同来同往,市长去哪他就得跟着去哪里,而且还要装作非常喜欢高兴的模样。

老婆的命令宋副市长不能不听从,不是他怕老婆,这个时候他老婆的聪明决定非常重要,直接关系到他的生死,他不得不听从指挥。

突然加入市长的生活圈,宋副市长有些不适应,但是市长对他的改变非常满意,在市长看来,宋副市长是个忠心的好伙伴,和他在一起完全不用担心被设计暗算。

第一天,市长带着宋副市长和下面乡镇领导一起吃饭,那些人个个能说会道,哄的市长哈哈大笑,宋副市长也被恭维的很高兴,市长一高兴,就和那些乡镇领导胡吃海喝起来,那些人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大,宋副市长一开始不知深浅,和他们喝了两杯,见他们换了高脚杯,便觉得不好,于是跑去厕所想要躲酒。刚出包厢,发现服务生收拾的酒瓶还未拿走,便拿起一个酒瓶,装了大半瓶自来水,转身又进了包厢。宋副市长把酒瓶放在身后,其他人都只顾着劝酒,没注意这个新上任的副市长。

有了这瓶白酒,宋副市长可谓信心大增,无往不利,等到饭局结束,其他人都已经醉的不醒人世,只有他和市长还清醒着。要不怎么是市长呢,酒量就是不一样,他喝自来水都撑的不行了,市长还是那么淡定自若。

正想着,市长突然趴倒在桌子上,事先毫无预兆,吓了宋副市长一跳。

宋副市长手忙脚乱的叫来服务人员,酒店里的工作人员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不一会就叫来男服务员把喝醉的人全部扶进客房,宋副市长付完钱,担心市长睡的不舒服,特意到房间里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一点,他之前做的是秘书的工作,对市长的习惯了若指掌,市长喜欢28摄氏度的室温,喜欢穿带暗纹的浅色衬衫,喜欢深色的直筒牛仔裤,虽然经常穿小牛皮鞋却不太喜欢,对于鞋子的挑剔如同对老婆的挑剔,再好也是百般不是。

“市长,醒醒——”。宋副市长小心翼翼的叫喊着,市长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正在一筹莫展时,电话响了,宋副市长看到是家里的号码,一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平时这个时候他和老婆早就睡觉了,老婆肯定是等不到他着急了。

“喂,老婆—”

“老公,还和市长在一起吗?现在在做什么呢?”由于宋副市长说话声音低,副市长夫人便以为他正在忙,声音同样压的很低。

“他们都喝醉了,我在照顾市长呢,等会我就回家了。”副市长之前很少晚回家,是典型的顾家型男人,当初他老婆就是看中他这一点才和他结婚的。

“什么?老公你傻呀,现在正是机会,我给你准备的录音笔和DV都带了不是吗?”副市长夫人立马提醒道。

宋副市长皱眉看向床上的市长,他大概猜到老婆的意思,可是这样的话就是趁人之危,和小人没有区别。

“老公,他可是刽子手,他将刀都架在你脖子上了,你还为他着想,如果你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活,干脆让他也把我杀了陪你吧,没你的话,我该怎么生活,你想过没有,结婚的时候你说要给我好的生活,我不期望能过大富大贵的日子,但是平平淡淡的生活你都不能给我吗……”

副市长夫人在电话那头声泪俱下的哭诉,哭的宋副市长撕心裂肺,恨不能立刻奔回家搂着老婆安慰一番。

“老婆,我知道怎么做了,你安心的等我的好消息吧。”

挂掉电话,宋副市长坐到床边。

“市长,喝点醒酒汤吧。”宋副市长端着一杯红酒凑到市长嘴边,市长闻到酒味,自己端起来一饮而尽,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向宋副市长。

可是醉的太厉害,他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人是什么模样,头痛的厉害,想要起来上洗手间都不行。宋副市长猜到他的意图,扶着他上厕所。

上完洗手间,市长感觉自己清醒了一点,也认出了陪在身边的是自己的秘书。

“小宋啊——现在几点了?”市长沙哑着嗓子问道。

“市长,现在凌晨了。”

市长给自己点了根烟,慢慢吐着烟圈。

“我对不起你呀,你放心我稍一运作就能把你弄出来,不会有事的。”

市长一直唠叨着,宋副市长打开录音笔又打开DV趁市长不注意放在床头,DV很小,上面覆盖着纸巾,完全看不到它在哪里。

“我上有父母,下有妻儿,我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我出事了,他们可不知道怎么过了——”宋副市长作出悲伤的样子说道。

“我会打通关节,法院那边有我们的人,你只要安心听从我的安排,保管你没事。”

“可是出了人命,警方也会调查呀——”宋副市长见市长似乎将要吐出事实真相,说话有些激动起来,真相就在眼前,他淡定不了。

听到宋副市长说话有些哆嗦,以为他是在害怕,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

“放心,此事关系到不少人,甘局长,钱院长,孙副市长,他们也怕上面追查,谁没有前科,上面如果查下来,那可就不是这一件事情了,谁放走了王华茂,上面肯定会追查,这一查,他们徇私舞弊的那些事都会被翻出来,数罪并罚他们的政治前途就完了……”

市长和宋副市长一直聊到凌晨三点才沉沉睡去。宋副市长虽然也是非常困,但是理智尚在,知道妻子在等待着自己,等市长一睡着就立马离开酒店开车回家。

终于知道了所有内幕,宋副市长听了市长的一番话,心里隐隐有些担忧,王华茂真的研制出了那种药吗,那种药真的那么厉害吗,告诉大家真相的话,会有人相信吗?中国是个反封建反迷信的国家,任何丧尽天良的谋杀都可以接受,唯独这样带着灵异色彩的东西不能被人们接受,这和大家从小接受的教育有关。难道市长在骗自己,世上根本不存在那样的东西,只是为了将计就计陷害自己才说出那样的话吗?可是他神志不清怎么还能说谎,而且从他的语气中,可以断定市长非常信任自己才说出那些秘密。没有想到清浅的死亡竟然牵引出了这样一个惊人的真相,真是令人震惊。

由于宋副市长的不断努力,市长对他非常信赖,饮酒作乐都邀请宋副市长参加,宋副市长也非常善于把握机会,因此拿到了很多证据。

证据中,市长承认宋副市长是个替罪羔羊,真正的元凶是市长和甘局长一伙人,帮凶则更多。

得知总理将要抵达S市,宋副市长带着妻子一同前往S市,飞机上宋副市长开玩笑说自己这是要准备告御状,不成功便成仁。宋夫人紧紧的搂着丈夫,眼泪打湿了丈夫的衣襟。

市长照旧四处寻乐,宋副市长说请假两天陪妻子回家,他问也没问便批准了。

不知是谁将这件事告诉了甘局长,市长猜测是孙星云干的好事。甘局长在电话里质问他,为什么不看好宋副局长,万一这个替罪羔羊跑了怎么办。市长淡定的笑了笑道,跑了更好!

跑了就是畏罪潜逃,这点宋副市长心里很明白。

可是甘局长不这样认为,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的到来,他不像市长那样轻视宋副市长,做警察多年,破案无数,大半是凭着敏锐的直觉和观察力,虽然宋副市长业绩平平,为人忠厚老实,但是在市长身边耳濡目染这么多年,多少也学了点东西,只是一直没有显山露水而已。

派人跟踪宋副市长,甘局长叹了口气道,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看来市长是不能保全了,甘局长赶紧做好和市长撇清关系的准备。

总理很快就来到了A市,市长赶紧列队迎接。和总理一起来的还有宋副市长。市长看了眼总理,见他正不动声色的瞪着自己,吓的脸色苍白,心中大叫不妙。

“闵一立市长涉嫌贪污腐败,从现在开始停职查办,由宋子严代理市长一职,彻查王华茂一案,还受害者们一个公道,案件调查情况宋子严必须及时向我汇报,若是有人阻碍了案情进展,立马给我停职调查!”

众政府官员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市长突然被停职调查,宋秘书上升为副市长没两天现在又升为了代理市长,并且有了总理撑腰,A市看来要变天了。

市长一听总理这样说,立马瘫倒在地。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选这个腹黑的宋子严当替罪羔羊,现在他没事,自己倒先下水了。

孙星云偷偷发了个短信给甘局长,说市长被停职调查。甘局长纵然机智百变,也不能在两天内将一切都布置好,眼看着自己即将被拖下水,甘局长只好痛下决定,杀了闵局长灭口,免得他供出自己。

可是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似乎有人在暗中保护闵局长,难道是宋子严那个臭小子干的?可是他手无一兵一卒,哪来那么大的能耐?还是总理摆的局想要引出他们——

闵局长知道有人要杀他灭口,心中气愤,本还想着会有人来救自己一把,虽然希望比较渺茫,但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才被停职查办,就立马有人要来取他性命。本来还没打算供出别人,这么一来,他立马和宋子严交代了所知道的全部内容,宋子严将口供全程拍摄记录,一份保留,一份发给总理。

总理对宋子严的办事效率非常满意,立马升他为市长,还准备亲自给他颁奖勉励。

可是关于王华茂的研究成果,总理只字未提,并要求宋市长保守秘密,以免引起争议和恐慌。

宋市长只能点头答应,可是心中却因此而开心不起来,当了市长,心情却变得沉重和疲惫,虽然很多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他总感觉,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做完,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个事情令他烦恼不堪,愁眉不展。

小甘得知自己的爸爸和丈夫受审,急忙从西藏赶了回来,她没有想到,自己才离开没几天,父亲和孙星云就成了犯人,之前他们一个是局长一个是副市长,那样光鲜的身份,突然成了阶下囚。

这个时候,王若阳静静的站在清浅的水晶棺前,看着她安详的面容,微微一笑。

“终于替你报仇,不过我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新上任的市长工作太过认真,恐怕我这回要真的去坐牢了,那样的人在机缘巧合之下也能当市长,但是这样认真严谨的人,即使没什么才干,我也愿意由他来当市长,因为我突然厌倦了A市的乌烟瘴气,他像一阵清风,让人感觉凉爽清澈……”

有了总理的撑腰,宋市长夫人信心倍增,天天督促着宋市长做市政的改革和建设,宋市长只好天天做企划,召开会议,幸好这些事情以前都是由他来做,所以驾轻就熟。本来大家对他的能力还存在质疑,但是看他提出的市政改革确实符合A市的经济形势,符合民意,心中默默的认同了他,对他的建设性意见也大加赞同。

大家态度的转变,宋市长清楚的看在眼里,原本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里都是尊敬里含有一丝轻蔑,毕竟多少受过市长的恩惠,现在完全唯他马首是瞻。既然现在手中资源如此丰富,宋市长静静的抽了一口烟,不如就玩一把大的,他害了那么多人,没理由继续逍遥法外,不能让他再害人了,那样的研究,不知要用多少人的性命换取,他不能容许。

可是他现在在哪里,又以什么身份出现,没有人知道,想要找到他都如此困难,更别说将他绳之于法了,想要抓到他,对于现在的宋市长来说,简直是痴人说梦,而且凶险无比,困难重重,说不定对方察觉到了,立马会过来杀了他,那样的亡命之徒,什么事做不出来。

到底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找到他呢?不能大海捞针似的寻找他,只能想办法引他上钩。可是如何引他上钩,他最在意什么呢……

晚上回家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妻子,本以为妻子会骂自己不爱惜生命,都做好了被责备的准备了,谁知道妻子只是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靠在他怀里,双手不住的在他上身游走。

“我老公是个大英雄,我就知道!”宋太太一脸的娇媚满足,似乎整个世界都尽握在她手中。

“可是这件事情凶险异常,你不怕我——”

宋太太捂住宋市长的嘴巴,不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她怎么会不担心,但是既然做了市长,就该为民着想,如果这点都做不到,不如退位让贤了。她的丈夫很优秀,她一直都知道,她相信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能够化险为夷。

“夫妻同心,其力断金,我们可以的!”

宋市长得到妻子的鼓励,顿时眉开眼笑,抱着妻子原地转了三圈,还没等她转过神,又将她抱到床上。

“我头晕啦!”宋太太小声的抱怨着。

“美人在眼前,我头也晕了……”

两人调笑一番,宋太太郑重的和宋市长商议起如何将那个人引出来,宋市长说自己已经想出了一个方法,宋太太便说两人都将方法写到纸上,看看谁的想法好。等两人写好亮出想法,发现居然不谋而合。

“老公,你说他那么聪明,会不会猜到这是我们的计谋?”宋太太有些担心的说道。

“他不会想到我们知道了他的秘密,而且每个人都有好奇心,聪明人的好奇心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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