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顾晓纯不知是喝多酒，还是刺激大发了，回去的路上一直飘忽忽的。还好今晚一切都很平静，顾万山和沈丹萍出去了，顾铭也只是在顾晓纯刚进门的时候，和她打了声招呼就不见踪影。顾晓纯洗完澡之后，就爬到床上，把她从小养大的大黄猫——蛋黄，拽到被窝里。她一边抚摸着蛋黄柔软的毛皮，一边回忆她这么多年的恋爱史。她的青春爱恋基本都给了二次元的男人，等她反应过来三次元男人的好处时，已经晚了。几次匆匆的恋爱都无疾而终，所有的男友都没挺过二垒，就三振出局。一来二去，她的年纪越来越大，身边的男人却越来越少。稍微对她有点意思的，就要被顾万山怀疑，是不是垂涎自家的财产。然后几次明敲暗打、多番私下调查，直到吓的对方打了退堂鼓，逃的无影无踪才罢休。顾晓纯回忆了半天，也没找到对策应付明天的尴尬，只能搂着蛋黄迷迷糊糊睡下了。蛋黄这一段胖的厉害，每天除了三顿猫粮之外，还要吃妙鲜包和小鱼做零嘴。睡前喝了一杯牛奶的蛋黄，枕着顾晓纯的手臂，睡的十分安逸。不知什么时候，顾晓纯的房门突然开了一条缝，冷风和一丝光从门缝里透过来。蛋黄蹭的一下蹦了起来，尾巴高高的竖起，全身的毛都立着。他一边用后腿狠蹬顾晓纯的脸，一边冲着门嚎叫。顾晓纯在深度睡眠中，被蛋黄踹醒。她认为蛋黄只是在撒娇，就用手顺了顺蛋黄的毛，重新把他搂进被窝。蛋黄无奈，开始拼命的舔顾晓纯的脸。一来二去，顾晓纯清醒了过来。她顺着蛋黄的目光，向门口望去。刚才那一丝光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黑洞洞的一条缝隙，冷风灌进来，发出呜呜的哽咽。顾晓纯捏了一把蛋黄的肥屁股，拿起放在床头的保温杯，光着脚向门口走去。“谁？”没有人回答。顾晓纯悄悄的把脚尖放到门缝中，双手高高举起保温杯。她打算再吸一口气就踢开门，同时让保温杯做加速向下运动，不管外面是谁，都得被砸出脑震荡。就在顾晓纯吸的那口气，刚刚到丹田的时候，忠诚的蛋黄，不肯让顾晓纯单独面对危险的蛋黄，飞身扑了过来。蛋黄那超重的身体，伴随着高速，狂野的把门向门框撞去。顾晓纯只觉得有疾风掠过耳畔，然后她的脚就被门和门框做成了肉夹馍。顾晓纯刚刚吸到丹田里的那口气，顿时膨胀百倍，冲喉而出。惨叫之声响彻夜空。“怎么了？”顾万山听到女儿的叫声，急的连鞋都没穿就跑了过来“脚……，脚……，脚疼……。”顾晓纯哭哭啼啼的答道。“又是蛋黄惹的祸吧？从小就窝里横，门都不敢出，就知道在家里上窜下跳的搞破坏。平常和你说，你还不当回事，这回好了吧。小铭，别在那站着，快给你姐找药去。”顾万山扶着顾晓纯，指使沈丹萍和顾铭拿水拿药的。全家人折腾到快天亮才睡。第二天一早，顾万山过来看了一次顾晓纯，喂她吃了早饭，又嘱咐她这几天不用去上班了，在家好好养着，等圣诞节之后在上班也不迟。顾晓纯和顾万山撒了会儿娇之后，就搂着蛋黄补觉。顾晓纯正睡到天昏地暗、天地变色、天荒地老的时候，电话狂响了起来。顾晓纯拿起电话一看，是家里原来的保姆孙阿姨的号码。顾晓纯刚出生就被她妈扔给孙阿姨照顾，等顾晓纯上了大学之后，孙阿姨不想在家里看沈丹萍的脸色，就借口回家看孙子养老去了。时间久了，两人的联系就少了起来。顾晓纯也忙，只能赶着过年过节，托人给孙阿姨送点东西。“孙阿姨啊！”“小纯啊，我没法活了啊！”孙阿姨在电话那头嚎啕大哭。顾晓纯被孙阿姨的哭喊声吓的一激灵来。“孙阿姨，你别哭，慢慢说，怎么了？”“是你小刚哥出了事了！”小刚是孙阿姨的小儿子。“小刚哥怎么了？”“你小刚哥昨晚喝完酒开车，把人给撞了。被撞那人现在还抢救呢！对方家属说要是抢救不过来，就让你小刚哥给抵命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啊！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孙阿姨在电话那头哭的都快断了气。“孙阿姨，你别哭，我马上过去。”顾晓纯挂了电话，一瘸一拐穿好衣服，打算下楼去银行去点现金。可走两步之后发现被门狠挤了一下的右脚走路都费劲，更别提去踩刹车了。顾晓纯看着自己肿的和个紫米馒头一样的右脚，一把抓住正在卖萌的蛋黄，塞到屁股底下做凳子。拨通了夏凡的电话。“夏凡啊，陪我去趟孙阿姨家。”“自己去，我都忙死了。”“我脚都这样了，怎么自己去啊？”“你请假不来，工作都快堆成山了。我再走，不等咱们回来部门就得变天。再说了，我爸妈不让我在外面过夜。秦桧还有两个相好的呢！你再回忆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别人。”电话这头顾晓纯，仔细的回忆了自己从小到大认识的，所有能陪她去孙阿姨家的人。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除去去了外地，去了外国，去了外星球的，只剩了徐叶一个人选。顾晓纯先躺在回味了一下昨晚的尴尬，然后决定，在这种时间紧、任务重的情况下，必须放下个人成见，团结一心，先搞定孙阿姨的问题。“徐叶啊。你会开车么？”顾晓纯听到电话那头的喘气声，手就开始抖。“会啊。”“公司要你陪我出趟差，大约3、4天的时间，你马上回家收拾一下，然后来我家汇合，我家在……。”“好啊，你等我。”徐叶的声音平静到，顾晓纯都怀疑，昨晚被挤到的不是她的脚，而是徐叶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