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半夜三点的时候，顾晓纯被饿醒了。她望着黑洞洞的屋顶，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特别是两条腿，大腿根儿酸疼的并都并不拢。看着身旁睡的一副死猪样的徐叶，顾晓纯感觉很是幻灭。第一次什么的，不该发生在一张铺满鲜花的大床上么？事后，男主角不该搂着女主温柔的睡去，然后在女主睁开眼睛的瞬间，来一个Goodmorningkiss么？为什么她的第一次，要在这么一间破旧小屋子里？为什么她这儿也疼，那儿也疼，丝毫没有体会到翻云覆雨的快乐？这些还不算，哪有一个女主角，会在初试云雨半夜被饿醒啊？顾晓纯越想越觉得凄凉，越觉得凄凉就越饿，越饿就越控制不住胡思乱想。为了摆脱这种死局，顾晓纯只能狠踢一脚徐叶来泄愤。睡的正香的徐叶突然挨了一脚，吓得一激灵坐了起来。“怎么了？”徐叶看着顾晓纯一脸委屈的样子，问道。“我都要饿死了，你还睡的和死猪一样。”徐叶看着顾晓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谁么？”“谁？”“蛋黄。”顾晓纯刚想反驳，电话响了起来。是小松打来的。“小松，这么晚打来，找到那个疯女人了？”“恩，下午的时候就找到了。她给我讲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小松不知是太兴奋，还是太紧张，声音有些发颤。“你猜那个疯女人是谁？”“乔医生的情妇？”“想什么呢？那个疯女人叫王瑶，曾在仁爱医院做过护士，后来因为偷窃被开除了。王瑶就是当年给沈丹萍做产检的护士。”“那她岂不是更能证明顾铭不是早产的？”“不止呢，她除了知道顾铭是足月生的，还知道顾铭的生父是谁。”“谁？”“沈如之。沈丹萍的父亲，顾铭的亲外公。”“什么？”“当年，王瑶在B超室工作。有一天要换班的时候，乔医生带沈丹萍来做检查。之前沈丹萍已经做过尿检，检查结果显示沈丹萍怀孕了。为了稳妥起见，乔医生带沈丹萍来做个B超，确定一下。据王瑶说，沈丹萍当时已经怀孕快2个月了。做完B超之后，王瑶就下班了，谁知刚下楼，就发现忘带钥匙了。没办法只能折回去拿。哪知道刚到门口就听到，乔医生和沈如之吵架。乔医生说沈丹萍还年轻，为了将来打算孩子一定要打掉。而沈如之说死不同意，最后被逼急了，竟然说出孩子是他的。王瑶当年还是个小姑娘，听到这种事情很害怕，逃走的时候，慌乱之间掉了工牌。第二天，乔医生就找她谈，给了她一大笔钱，哄她说只要她嘴严，会把她调去内科做护士长。王瑶虽然不想当护士长，但她更不敢得罪乔医生，只能硬着头皮帮沈丹萍做产检。王瑶回忆，她第二次给沈丹萍做产检的时候，就是你父亲陪着了。由于乔医生之前打过招呼，她只能对着三个多月大的孩子，硬着头皮说不到一个月。沈丹萍生完孩子出院之后，王瑶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终于不用在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可还没等她缓过来，就被人冤枉偷窃公家财务。在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她不仅被开除公职，还进了拘留所，闹得沸沸扬扬的。从此她的人生就彻底毁了，因为有案底，工作找不到，对象也找不到，一直依靠父母生活。常年的抑郁，让她的神经变得很脆弱，只要受到刺激就会发狂。真是可怜！”“照你这么说，顾铭岂不是一个孽种？”“可不是。”“我记得沈如之的老婆，在沈丹萍4、5岁的时候就死了，之后沈如之一直没有再娶，外面也没有任何花花草草的。熟人提起他都是竖起大拇指的，说他人品好，热心肠，对亡妻更是痴心一片、情深似海。”“唯一的缺点就是和自己的女儿有一腿，还生了个，我也不知道要叫儿子还是孙子了。”“怪不得我小时候沈丹萍没事就回娘家，还美其名曰照顾老父。可顾铭蹦精蹦灵的，一点都不像近亲结婚的产物啊？”“正好，你不是给你爸爸和顾铭做了DNA鉴定么？把沈如之加上一起鉴定一下不就得了！”“沈如之已经死了好多年了，骨头渣子都没了，怎么提取DNA啊？”“也是。不过留言蜚语照样可以做证供的，只要有人说就会有人信。”“恩，我过几天出去渡假，你替我取一下DNA报告。拿到报告之后，用匿名的方式快递给我姑姑。”“你还有姑姑。”“对呀。当年我姑姑未婚先孕，沈丹萍大骂她不要脸，撺掇着我爸爸把她赶了出去。当时他怀着孩子，身无分文，姑父又被我爸爸找人打得半死，可算是走投无路。还是我把小时候攒的零花钱偷着给她，让她渡过难关的。虽然姑姑和我们家十几年没来往了，但我知道，只要沈丹萍有事，她绝不介意趁机踩几脚。”“好，我留下做坏人。你去饱览祖国河山去吧。”“切！等有空的，请你去马尔代夫，附送美男。天不早了，早点睡吧，好好休息，下个礼拜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挂了电话之后，顾晓纯转身搂住徐叶说道：“咱们俩出去旅行吧，明天就走。”“好啊。”“都不问一下要去哪就答应我了？”“有你在，去哪都好。”“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在这个时候逃走。”“这不是逃走，是战略转移。等你姑姑杀到你们家，肯定会引发一场山崩地裂的大战。你出门既可以制造不在场证据，也可以避免殃及池鱼。”“那你说咱们要去哪儿呢？”“去云南吧，那儿山清水秀的，正好养精蓄锐。”“那好，明天我给爸爸打个电话就走。我也不回家收拾东西了，需要什么现买就好。我只希望自己能早点逃走，越快越好。”“你会把咱俩的事情告诉你爸爸么？”“会呀，如果不告诉他，他会认为你心术不正的。你不用担心，我爸虽然看起来凶，但人很好的，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希望如此吧。再睡一会儿吧，明天还有的忙呢。”顾晓纯枕着徐叶的胳膊，很快就又睡着了。徐叶却难以入睡，想起顾万山他就觉得忐忑不安。能娶顾晓纯这样的女人，是他一辈子的梦想。可顾晓纯嫁给他这样的男人，却是顾万山一辈子的噩梦。如果没有顾万山就好了！徐叶睡着之前迷迷糊糊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