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和肖阳昏迷之后,被各自送回了家里!不过多久,赵三便醒了!倒是肖阳,一直处于不醒状态!期间,有十来个伙伴三三两两结伴来看望他关心他,而羞花更是差不多每隔一个时辰就来看望他一次!只是每次都是希望而来失望而归!
“没道理呀这,都过去六个时辰了,弟弟怎么还不醒!该不会被赵三那小子打成植物人了吧!”亀亀又担心又着急,在家门口前不断徘徊着,看上去又显得有些知所措!夕阳西下,红霞满天,眼看老妈和两个姐姐做活就要回来了,要是弟弟再不醒,可如何向她们交待!
少倾,大雁高飞尽,乌鸦落树庭!
“嘎嘎!”乌鸦的声音让亀亀的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于是捡起地上的石头向其愤怒投去!可是,乌鸦似乎故意和亀亀过不去,不但没有因此受到丝毫惊吓,反而叫得更厉害!而这对于亀亀来说,无疑是一种挑衅,指着乌鸦道了一声你等着,随即从家里取出弹弓放上石弹瞄准射去!
“崩~”石子准确无误地射在乌鸦头部,乌鸦来不及惨叫落到地上,抖了几下就挂了!
“终于尝到你弓神亀爷爷的厉害了吧!有能耐再叫一声嘎嘎啊!”亀亀走到已经死了的乌鸦跟前用脚踢着,愤怒的他想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嗜血了瞬间伸出舌头露出了一副十分阴邪的表情!
就在亀亀拧断乌鸦的脖子准备豪饮的时候,羞花走进了院子并叫了他一声,一时慌乱的他急忙把乌鸦扔出院子,笑脸迎了上去!
“亀亀哥,你手上怎么有血?”羞花看着亀亀血淋淋的双手好生害怕!
“噢,这个,这个不是肖阳生病了嘛!要补补身子,我正杀鸡呢!呵呵~”亀亀甩了甩手上的血,傻傻地笑着!
“是不是肖阳已经醒了?”羞花的脸上露出明显的喜悦,可随即就就被亀亀的反应给打了回去,此时的她也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焉了!
数秒,看到羞花眼睛红润快要哭泣的样子,亀亀立马自己先振作起来安慰羞花道:“羞花妹妹你不要担心,肖阳这小子平时就习惯睡懒觉!并且他他睡觉也可死了,要是他不想起,就是在他耳边放鞭炮也炸不醒他的!”
亀亀善意的谎言,羞花心领了!眼下肖阳不知何时能醒,也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晕了过去!至于亀亀哥之前所说的那样,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中暑了,不需要凭借女人的第六感就足以清楚肯定不是这么一回事!肖阳在她的感觉中,一直有着一些神秘的色彩,而她似乎觉得自己此时正往这扇门靠近!
“铛~”屋内突然传来杯子碎地的声音!听到后,二人赶快跑了进去!
肖阳终于醒了,正从床上坐了起来!羞花因为把全部关注都投到了肖阳身上,根本没有去管那桌子上的杯子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掉到地上!倒是一向不怎么细心敏感的亀亀感觉屋里气氛有些不太对劲!环顾四周到处看着,感觉这屋里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某个角落里藏着!
“亀亀哥!你在找什么东西吗?”羞花终于注意到了亀亀有些怪异的举动扭过头来看着亀亀问道!
“我,我在……”亀亀停了一下瞬间做出可怕的表情并用极为阴沉地声音说道,“我在找你们看不见的东西!”
“看不见的东西?”羞花一脸疑惑,“那是什么东西呀?”
“鬼呀!”亀亀大叫一声然后装作被鬼附身的样子开始快步地向羞花扑近,羞花虽然很害怕但却可以因此展现着小女人一般的姿态,小猫一般地扑进了肖阳的怀里!
亀亀看了哈哈大笑起来,心想弟弟真是有福气,有这么一个漂亮娇羞的千金喜欢他,很难保他们肖家往后的日子不会辉煌腾达吃香喝辣,不过,这已是后话!眼下,两人毕竟年龄还小,感情上还是需要多多培养才行!
于是,亀亀收拾起地上的碎片,也不再想这件怪事,关好门离开了肖阳的房间!
看着亀亀临走时一脸坏笑的样子,此时的羞花倒真有些害羞起来了!心扑通扑通像小鹿似的在胸口乱撞,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只是低着头抿着嘴微笑着!可能也和这是第一次在肖阳房间相处的缘故吧,羞花觉得眼前的肖阳更有一种男人的气魄,不知不觉情不自禁地向肖阳的眼睛瞅去!
“呵~”羞花长吸一口气,眼睛的瞳孔也不由地扩大了!而她脸上的表情更是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不可思议!
而肖阳看着羞花的表情,由欣喜变为了疑惑!随后,手在羞花眼前晃了两下,好让她能够回过神来!
“肖阳,你的眼睛!”羞花指了指肖阳的眼睛,害怕得已无法再说出话来!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了?”肖阳心想道,随即从床上下来走到铜镜前看去!
“呵~”肖阳也同样做出了和羞花一样的反应,只是不可思议之余,更多的是慌张还有激动!
“肖阳,你的眼睛为什么会成为那样,难道你真的像大家所说的那样是个怪胎!”羞花因为太过害怕,脑子里已容不得半点理智和思考,所以才说出了伤害肖阳的话!随后,她就极为后悔,想去上前道歉和安慰肖阳但是又不敢,最终无奈选择带着哭泣和泪水跑出了肖阳的屋子!
“啊~”嘶哑的声音中传出肖阳一直以来在内心积压的所有愤怒,自己的身体的确有异可如今又显现到了自己的外表上,一只蓝色一只红色的眼睛也已再也无法掩盖自己太多的秘密!用不了多久,自己将招来村民更多的争议和排斥!就连自己的家人和微不足道的肖氏家族也要因他而被席卷进来!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与众不同?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种莫名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
遭受这多人异样的眼光还有嘲讽?为什么,为什么就连自己喜欢的人也会用那样的眼光看待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有着如此糟糕透顶的命运?
为什么,一声怒吼引来肖阳太多的为什么!而这一声接着一声的为什么又如同是在给肖阳内心一次又一次地不断快速地注射新的愤怒之气,不过多久,肖阳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一个过度膨胀的皮球,可能随时会发生爆炸!
“肖阳!”了解到情况的亀亀从外面跑了进来,二话没说一把就将弟弟拉过来抱在自己的怀里,而肖阳则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开始尽情嚎啕大哭起来!
就这样,在亀亀的抚慰下肖阳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无论自己是何等的怪胎,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子,自己的哥哥从来都没有害怕而离开过自己的身边,从九岁那年,在西山洞顶自己做了神魔交战附体的梦并很快成真以及后来神智不清狂揍哥哥,哥哥都没有因为受到伤害而离开自己!再过后来的不久,自己的身体也开始显异,背部的左边出现蝙蝠一样的怪印,而右边则是一道旋风一样的龙卷,而又过了差不多两年,自己的胳膊又开始出现异常,只要自己握紧拳头,冥想从丹田发气,便真的会有怪气拥上拳头,从而产生巨大的杀伤力!肖阳把这种力称为冥想之力,而他身体里竟有两股这样的冥想之力!只不过,两股感觉要不一样,左拳的要凝重一些,而右拳的要轻快一些!
在发现它们的时候,肖阳拿一向好打架的哥哥做了威力小试,没想到只是轻轻一拳下去就把哥哥打飞到十米以外,幸好哥哥久经伤痛,抗击打能力强,也有不少的挨打经验,知道被打后该采取怎样的措施可以将伤害变得最小,所以,才侥幸全身骨头没有散架,只是屁股肿得更包子似的,走路一拐一拐,老是被张老汉误以为学自己走道,于是便能看见走路风格一样一老一小一追一跑一打一叫声色俱全的滑稽画面了!
又差不多过了两年,现如今异常又显现到了眼睛上!也许再过不久,身体的其他部位也会出现异常!到时候恐怕真的再也无法用衣服的严实和长长的头发能够遮挡!关于怪胎暴露无疑的事实,其后果被人骂被人打甚至被杀还是其他排除异类的残忍手段,肖阳都不在乎了,反正不管怎样都有哥哥在他身边不离不弃!这样就足够了!
“肖阳!你的眼睛不见了!”
看着肖阳眼睛重新回到了原来的纯白色,亀亀一时激动把话给说错了!不过,这话倒是把一直躲在门外观察二人一举一动的羞花给急忙引了进来!
“亀亀哥,你讨厌!”羞花过来发现肖阳的眼睛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为此高兴之余也有了种被挑逗的感觉,洁白纤细的小手频频往亀亀身上招呼着!肖阳看见两人追打的样子也笑了起来!
看到羞花没有因为刚才的害怕而离开自己,肖阳心里很是欣慰!他的眼睛虽然恢复了,但也可能是暂时性的,对于自己的身体,肖阳可是捉摸不透的,而在身体使用上面,肖阳充其量觉得自己只占三分之一!
另外的三分之二则分别分给了身体里的那两个!不,不是分给,而是被他们两个强行占用了!所以,肖阳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羞花是一个好姑娘,往后发生的事情,只可能越来越坏,肖阳不想把她给拖累进来!所以,和羞花之间的约定,肖阳只好忍痛割爱了!
“肖阳,刚才对不起!”羞花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向肖阳郑重道歉!都怪自己刚才太冲动所以才会说出伤害肖阳的话,其实她也没有那么害怕肖阳,只是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一时没有接受而已!羞花从心底是爱肖阳的,这一点不会随着任何事情而发生改变!即使肖阳真的是个怪胎,她也不会离开肖阳身边!所以,她要向肖阳表达她坚定的决心,她和肖阳之间的约定是该正式生效的时候了!
对于羞花的道歉,肖阳微笑地摇了摇头!意思是没有关系!眼前的这个女孩子虽然还是自己喜欢的人,但却已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肖阳,你能原谅我真是太好了!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因为我喜欢~”羞花的表白让肖阳顿时慌乱起来,于是,赶紧用手堵住了她的嘴!
“噢,好浪漫的表白!”亀亀故意用万分羡慕的语气说道,“肖阳你小子真是赚大了,人家女孩子主动向你表白呀!还不赶快点头答应!”
听了哥哥的话,肖阳并没有点头!依旧是微微地笑着!亀亀觉得肖阳肯定是因为羞花的表白高兴的变傻了!除了哈哈大笑之外,就是一个劲地摸着弟弟的脑袋!
不过,羞花却不这样认为!这次不是靠理性判断,而是来源女人的直觉!此时,羞花的直觉正告诉她,肖阳那样的反应绝不是高兴的变傻了,而是他不愿意!所以,羞花决定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其实,在她的内心已经有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只是,想看到它的具体表现而已!
“肖阳,你还记得我们中午在麦场的约定吗?”羞花用认真的眼神看着肖阳问道!
“哦,什么约定?”亀亀很是好奇,不再说话,等待惊喜!
“嗯!”肖阳用点头以做回应!此时他的内心也感觉到羞花之所以这么问,肯定是意会了他刚才的表现!不过,心有灵犀并不重要,就算她感觉不到,接下来,自己也会以书写的方式表达初来的,就连内容他都想好了:
七年同窗读,
修来共欢喜,
本应得珍惜,
无奈天不应!
“你还记得就好!”羞花一脸认真地说道,“中午的决斗你赢了,那么现在我们就是男女朋友了!不过,我还需要你的正式答复!如果你同意,那么你就点头!如果你不同意,那么你就摇摇头!”
“说什么傻话呢,羞花妹妹!肖阳当然是点头同意了!怎么可能摇头拒绝你呢!”亀亀刚把话说完顿时傻了眼,没想到弟弟真的摇头了!这下,亀亀也不需要再演下去了!这样的事情,换作是自己,也会和弟弟有着同样的回应!作为深知弟弟的亀亀,此时有着和弟弟同样的感受,忍痛抉择的心绪也让亀亀情不自禁道出一首诗句: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到手乌鸦无奈扔到院外头!
问君能有多伤心,
恰似好比肉包打狗一去不回头!
问君有何话要说,
苦水满腹哽咽喉咙郁闷在胸口!
郎有情,妾有意,无奈身体有异,爱你不能应!
看了肖阳的回答,羞花本想自己会痛哭流涕!可是,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感觉!也许,这就是现实和理想之间的差距吧!
截然相反,相差十万八千里!
此时羞花的内心出奇地变为平静,就好像自己的心不受自己本身控制!又也许自己的心随着肖阳的那一下点头而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再也许和乐极生悲一个道理,因为瞬间的巨痛而变得麻木了!
看着眼前的肖阳,羞花的感觉由熟悉渐渐变为陌生!她对肖阳七年来的爱也正在无声无息间慢慢化为泡影!走了,之前一点一滴的甜蜜都走了!去了,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欢乐时光都去了!散了,两个人的缘分就此散了!羞花觉得自己也该走了!离开这个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地方,肖家!
走的时候,羞花一声不坑,面无表情,没有眼泪,步伐单调却显凝重,背影优美又显飘摇,魂还在却觉得少了几分魄!
肖阳站着一动不动,也没有扭头去看羞花,许久,泪水缓缓流下脸颊,而眼睛不知何时又发生了变异,一只像火,一只像冰!
“呼呼~”一阵寒风吹过,一个模糊的人影在墙壁上出现,只扔下一个极为阴沉的声音:“肖阳,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