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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奇遇

翌日清晨,谢凝一早起来吃了东西,准备跟父母上山砍柴。穷苦人家孩子早干活呀,才7岁就得跟父母上山干活。岭南地域,山林密布,人入其中,不熟路段者,容易迷失其中。小凝虽年幼,但经常随父母上山,且因猎户常年捕抓,无甚异常庞大野兽在前山,所以得已在前山游玩。山路虽然复杂,然而小凝却是熟得不能再熟,一溜烟,自己就一个人逛去摘野果了。小凝父母其实不像其他家长,他们只希望小凝能学到东西,出人头地,快快乐乐。农活就是做得再好,也只是能糊口而已,更谈不上理想,所以他们也从不强求小凝做什么。小凝爬上了一棵高高的棕子树,摘着棕果吃。小凝一边吃一边摘放兜里,嘴角溢出不少果汁,心满意足地咀嚼着,果皮掉了一地,还有不少果壳带着枝挂在树上。

小凝双脚紧紧夹住树干,双手扒开树枝,眼中尽是外面通红的果子。刚扒开树枝,看到远处人群涌动。小眼叭叽叭叽地张望,只见是一群人手里拿着利剑,追着一个二十几岁的人跑,那个人身上满是剑伤,狼狈不堪。小凝小嘴一掘,爬下棕树,寻着一个拦截点跑去。小凝小腿跑了不久,刚好到那里,差点与那家伙撞上,谢凝手撑着小腿,喘气道:“跟我跑!”话一说完,小凝小腿又动起来了,那人一愣,也跟着跑了。

话说这深山林木茂密,山丘众多,在小凝的带领下,左转右拐,把后面的那群人给甩了。“诺,到了!”小凝小脸跑得通红,双手撑住大腿不停地喘着大气说道。那人张眼一看,居然有此悬崖边上有此一洞,如此奇险难行,若不经仔细观察,却是不能发觉,加上林木遮掩,山丘地形的掩饰,非本地熟悉山路之人不能寻。“进去吧!放心,我都是意外才发现这里的,我村里人都不知道。”小凝说着拨开遮住洞口的一些树藤,引着那人进洞,找了一个比较平坦的大石头给那人坐下。那人坐下之后,喘了口气,立刻盘腿而坐,手结法印,身体渐渐发出淡淡的金光。小凝见此,什么也不说,转个头出洞去了。话说那人身绕金光,额头不停地渗出汗液,进而却是凭空浮了起来。突然外出归来的小凝看到这情景,咚咚,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一个扑通地跪下去,面色却是敬畏地看着那人,嘴里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听到声响,那人停止了法术,缓缓下降,一个收招动作,一口长气吐出,心想总算把身上的伤势给稳住了。缓缓睁开双目,扫视着眼前的小孩子,却见此子天生丹凤目,明堂亮发,眉宇间闪烁着一股正气,细薄的一耳朵,想必非常聪颖。那个内心一叹,好料子、好料子,若能细加辅导,必是一派宗师。唉,只可惜,自已身陷囹圄,师门已然无存,又何以为师,可叹!可叹!小凝被那人看到不好意思去,把头深深埋下去。

“小哥请起!”那人说道扶起小凝,“得蒙小哥救命之恩,实在感谢!”那人深深一作揖。小凝看着愣了起来,傻傻的没有动静。“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壮义之气,若非小哥带路,恐怕在下就着了那帮恶人之手。”小凝总算是级缓过神来,“没什么啦,那么一大群人追你,一个个凶神恶煞,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实在看不下去。”那人会心的笑了,“小哥,我叫凌铭,你叫什么名字?”

“我呀,叫谢凝。沙河镇小水村人。”

“哦,附近那个小村子是不?”

“是呀!我家就在村头,那路口的房子就是我家的!对了,你是不是神仙呀?”

“我不是什么神仙,就一历世悟世之人。靠得身上一点法术,安有一点小本事罢了!”凌铭仰天叹道:“岁月匆匆,怎经起世事,刺透人心。为得一已私欲,生灵涂炭,而百家哀!”

百家哀!何谓百家哀?小凝不懂,也理解不了。但小凝想,只要父母能够开开心心就是最好的。说着小凝捡起地上的东西,用衣衫托到凌铭面前。“这些是棕木果,肉多汁多,很好吃的,你填填肚子吧!这里还有一些苦叶草,可以止血散淤。我帮你敷苦叶草吧!果子擦擦就能吃。”小凝手搓苦叶草,不一会搓成一个叶球,放在伤口上,一捏,渗出很多药汁。汁洒落在伤口,凌铭颤了颤身子。“是有点疼,但效果非常好,我以前被割伤什么的,滴点汁,两天就好了。”谢凝侃侃而说道。

“谢凝小哥,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身上唯得珍贵就只有这本书籍,送给你!”说着凌铭递给小凝一本书。小凝接过一看,封面书着四个大字《剑宗心诀》。“此心诀乃我派掌门方可拥有,所谓心诀,就是心法字诀,凡修仙问道者,必有其心法要诀才能修习。武技只是外在,而心诀才是修仙问道者的根,历有语日:‘无招胜有招,方为修仙道’,心诀才是最宝贵的东西。我乃太古‘剑宗’后传之人,八百年前,各大门派联盟,旗号灭兽,在暝境与妖兽联军一决生死,那一战打得是天崩地裂、鬼哭神嚎。交战数十天,灭兽联盟终于胜出。虽是如此,各门派力量皆是衰竭,此时一些小门小派兴起,加之我派所剩之人悟性不高,实力不及其他门派,遂为其他门派取蒂领袖地位。时至今日,我派只剩我一人修习此门法术。我派师祖曾在灭兽大战中起决定性作用,故我派牚门心诀《剑宗心诀》为世人所觊觎,在我派衰弱之后,更是有无数邪人伺机来抢夺心诀。我乃剑宗第四十二代掌门,师父游玩之前曾嘱咐我到达通灵之境后,可外出游历,体悟世间,于修练有所益处。半年前,我达到了通灵之境,准备良久,半月前出发。前几天,不小心暴露了宗门身份,更是给邪恶之人知道我拥有《剑宗心诀》。我中了他们下的毒,加之交手时受了一位高手一掌,只得狼狈逃跑,一路上与他们交手不断,身上也是剑伤遍布。”凌铭剑眉紧蹙,神情肃穆地说道。小凝小眼叭叽叭叽地眨着,若有其事地点头,手抓袖子轻轻地擦拭着封面,绝世心诀在手,何等的贵重!

“本想收你为徒,然而我本是孤独人,却不想你也和我一样。此心诀你不可外泄,否则被邪恶之人所得,若练不成则已,成则生灵涂炭。你可暗自修练,日后若有所成,可到枯陵九华峰寻我。”

“好的,我绝不泄漏秘笈。”小凝信誓旦旦地举起中三手指。

“嗯,好。我的伤势主要是掌伤,只要我逼出身上掌伤的冥气和所中的毒,就可以了。我可运功修复外伤,加之你的苦叶草,估计一两天就好了。”凌铭与小凝说道。

“那好呀!呵呵,早点养着好就不用怕他们了。”

“这两天行动不便,还得麻烦你帮我摘些果子吃了!”凌铭尴尬地说。

“没事,小事一桩,刚好这几天我父母亲都上山砍柴,我也跟上来。”

“这两天内你可自己研读一下秘笈,不懂的可以问我,但是要注意秘密!”凌铭严肃地叮嘱道。

“嗯,好的!那我先下山了,你自己在这里歇了!”小凝忽得也想起自己出来不短了,该回去了,要不父母就担心了,行色匆匆地赶去找父母。

※※※

“小凝这孩子,今天怎么去玩那么久?”谢母有点焦虑地寻来寻去,虽然近年打猎很兴盛,但也怕里山的野畜出外山来,万一小凝碰到,那就麻烦了。

“放心吧,小凝不会有事的,命相里大富大贵,一生平安,就算技艺不精,大体还是可以看出是平安命的。我们再仔细找找,别那么焦急,待会旧病复发。”谢父安慰道

“命里的事,谁能说得准,这大山里,怕是有狼怎么办,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谢母急得流了泪。

“你呀,就是这操心命,我去那边看看。”谢父边走边想,操心命倒好,不知道我们还能操心这孩子多久。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小凝右手举着棕果挥着跑在山路上,朝父母跑去。

“父亲母亲,看看,这些果子最大最熟,特地留给你们的。”小凝傻呵呵地伸出胖嘟嘟的双手,手里的都是红红大大个的棕果子。

“谢母一把抱住小凝,真是个调皮的孩子,跑丢了怎么办!”抱着抱着哭了起来,眼里还带着心安的喜悦。

“看你看你,孩子不是在这了吗?都说了孩子命好。好了,今天砍的柴也差不多了,回去吧!”谢父仁慈地说道

谢凝父母各挑一担柴,小凝跑在前面,从崎岖的山路下来,往家的地方迈进。

※※※

晚上,小凝在自己的卧房里点着一盏小油灯,小眼圆圆地盯着《剑宗心诀》。《剑宗心诀》里面不完全是心诀,在心诀的每个阶段都会给出一些相应的招术。“前言:气乃万物之本,万物皆依气而活;气,不知缘于何处而存于天地间,造化登极者,能御气而为已用。遂世间心法都以气为主,此书也是以修习气为主。”小凝若有所悟地眨吧眨吧眼睛,转眼看下去“§第一阶:悟气§

呼吸之间皆为气,静心凝神,如河水细流,缓缓流入心间。起手式,腿盘而从,双手皆拈中指,身直而目瞑,静心凝神,由心而发,感受气之流动。修气者,对气之要求甚高,浊气修习,有妨修为,且损本伤元。清气修习,则神清气爽,于修习者大有裨益。故练气者皆以清气修习,参悟法道。晚雾起,则聚浊气。晨初而降,则气清。凡修道者皆在寅时起来打坐练气,既可保证休息,也不妨碍修为。”看看窗外,弯月刚挂树梢头,刚方戍时,先睡一觉先,寅时再醒来修练。小凝吹了灯盏,躺下便大睡起来。

清风拂动丝柳树,圆月高挂倚枝头。明月窗外童窗内,稚儿酣睡在此间。寅时将至,似有何物催促一样,带着惺忪的眨眼爬起来。缕好发丝后,盘腿而坐,依着心诀上的意思修炼。小凝笔直打坐着,双眼冥思。时间就这样慢慢地进行,晨风也阵阵轻吹,不时还拍打着窗户,窗外的柳树更是沙沙作响。小凝不为所动,潜心凝神。如有人见到此面,还以为此童睡意奇特,不知道其梦游天外几千里。

时间已过五更天,鸡鸣叫,父母也起来做早饭了。小凝遂作回手式,吐气收掌,气沉丹田。盖好被子,还能睡一小会,养好精神。

“小凝,起床了!”谢母来到床前,轻抚着被子,细语道。

两手揉着惺忪的睡眼,嘴里还发出了赖床的困意。

洗簌完毕,草草喝了一碗粥,就跟着父母出门上山干活了。父母手提着柴刀,拿着竹条,走在乡间小路上,晨雾还没有降完,天依旧灰蒙蒙,山路上的草带着硕大的水珠,行在山路上,还得把裤脚给挽起。

农家就这样起早贪晚,每天兢兢业业地工作,换来的也只是衣食饱暖。小水村的每户人家都如此,为了生存每天起早贪黑。

小凝随着父母一起砍柴,小手还握不过刀柄,劈砍着布满荆棘的树枝,小手不时被刺给扎到。小凝没有发出声,在小水村这样贫困的地方,每天做着粗重的活,每个人身上都是伤痕密布,没有人会觉得受个伤很稀奇。

夹杂着雾气的凉爽清晨,还是让辛劳的人们额头沁出了汗珠,人们依旧辛苦地劳作。

天渐渐地亮起了光,东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

“哈~~好累呀!”小凝口吐着气,直接把沾满了汗水的额头往拿衣袖抹,硕大的汗珠把衣袖给浸透了。

“娘亲,我去玩一下先了!”小凝向父母问道。

“去吧!别走太远,注意安全。”母亲慈爱的说道,父亲则是依旧砍着柴,却是什么也不说。

日露如盘,晨光普照,一片风和日丽。

小凝离开父母后,就猛跑着往山洞方向去,左转右拐,不消半刻钟就到了藤蔓遮蔽的山洞前。

“凌大哥~”小凝在门外轻喊,试探一下凌铭起床没有,毕竟在心里还是蛮崇拜凌铭的,所以怕打扰到他。

“小凝进来吧!”休养了一天,凌铭发出的声音也更有底气了,不似昨天那般虚弱。

“凌大哥好些了吗?”小凝问道。

“好的差不多了,一会就走了!”凌铭舒展着双臂,感觉充满了力量。

“凌大哥,你今天就走了吗?我还没跟你学法术呢。”小凝有点遗憾地叹气。

“凌大哥也有自己的法术要修习,须远走体悟。术法要诀尽在书中,你细细揣摩,必会有所成就。面对前人的见解,我们后人或许会悟错,抑或者前人的修习方法尚有漏洞。藉此由之,道,须已悟,方为大道。”凌铭如是此说。

小凝虚心地点点头,未来的道路是要靠自己一步步走的。

“那,凌大哥,我什么时候还可以再见你呢!”小凝圆睁秀目,笔直的剑眉熠熠生辉。

“他日你若有所成,可到陵泽九华峰找我。”凌铭目眺远方。

“陵泽,位于神州西南部,地形凹如盘,水气重,多沼泽陵峰,植被丰茂,种类众多。因此地形复杂,蛇虫鼠蚁众多、灵异妖怪成群,沼泽密布,在这片地域中的许多地方为无人区,终是法术高强之人也不能轻易进入,故此陵泽地蕴仙珍名宝,许多动植物更是通了灵,药用无穷。但是,许多奇人志士显大神通,在此地域寻得宝地,筑土成基,修盖庙宇,传教于世,也成一方之主,得其地利,也可称雄天下。”凌铭详语。

小凝手挠后脑,就没有想过远走他方,只想父母能够清闲下来,不必每天辛苦地工作。

“凌大哥,我会好好修练的,待有成就,日后有机会定去找你。”小凝朗声道。

凌铭整理好,与小凝来到洞门,就将离去的一刻,转过身来面对谢凝叮嘱道:“细心体悟,此诀对你必是妙用,若有所成,必以此功为人们造福,不可入歧途!”

“凌大哥,我一定会好好修练,做一个正直的人,帮助大家。”小凝挺直小胸脯,正义凛然地回应。

凌铭微笑着点头,法由心动,凌空而起飞向远方。

谢凝愣愣地看着如仙人一般远飞的凌铭,比看集市的玩偶人唱戏还入神,心动激动不已,若是如他那般,能凌翔于天际,多给力呀。

每个人身在自然中,虽依赖自然,但也想要超越自然的能力,不为自然所限。人皆依地而行,淌若遇天灾,洪水肆虐、地裂山摇,人居地上,如何阻挡其天势。故此,在人们心中潜移默化,若能超越自然,如飞禽一般,不为地形所阻,当是不畏天灾,若是更有大能力,以神力阻挡天势,是为神人存世,为民所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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