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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们每个人都是折翼到人间的天使’这句话经常看到听到,当我们哇哇落地的时候,生活就已经开始,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一帆风顺,前方等待我们的既陌生又刺激。当有一天走到尽头的时候,回顾这些脚印,你才知道生活赋予你的是什么。擦干眼角的泪水,吞下嘴中的抱怨,微笑地迎接上天给你的每一个朝暮。

“祁祁,你这是怎么了?”外婆正从厨房出来,恰好看到刚刚狼狈回到家中的我,旁边站着护送我回家的钟原,惊讶地问道。

母亲和沈叔叔也从客厅起身向我走来,没有想到今天沈叔叔会在家,我这个狼狈的样子,足够可以使得他们每个人目瞪口结。钟原向他们一一问好同时娓娓道述这一切,母亲将我扶到沙发上。

“沈叔叔,你也在呢。”我坐好后,微笑地跟他问好。

“嗯嗯,穆祁,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沈叔叔也坐下,脸色微变地看着我的脚。

“祁祁,摔得这么严重,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母亲一脸心疼焦急地握着我的手,并且有意无意地想摸摸受伤的脚。左脚伤的最重的膝盖被医生包扎了一下,膝盖以下和另外一条腿从摔破的裤子里可以看到不大不小的伤痕,手掌也被摩擦掉些许手皮。

“妈,我没事,医生就让我不要让伤口沾到生水,饮食上面些许清淡,过一天去换药就行,您别担心。”我镇静地对母亲说

“还说没事,你看裤子都被摔成这样,可想而知你里面的皮肤了。”母亲突然说不下去,脸色煞白的看着我。从小到大,我很调皮,也摔过很多大大小小的伤痕。儿女永远都会令父母牵挂着不同的担心,每一次受伤,母亲虽然嘴上会骂我,从她脸上可以看的出那种心痛。

“阿姨,穆祁,现在到家了,我就先回去了。穆,你自己注意点。”钟原随后就要走。

“在家吃饭吧,你看今天多亏你把我们家祁祁送回来。”母亲和外婆都纷纷留住钟原。

“谢谢,不吃了,我回家还有事情呢,阿姨奶奶叔叔,下次再来看你们。”钟原这茬已经穿上鞋,准备开门了。

“那好,你路上小心点,今天多谢你了,钟原。”母亲送钟原出门

“祁祁,我带你上去先换条短一点的裤子,收拾收拾,要不先洗澡吧?”母亲起身就要扶我

“我想吃完饭再洗澡,马上就开饭了,待会又让你们等我不好呢,我先换条裤子吧。”

母亲帮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不久舅舅他们就回来了,舅舅看到我寒暄了几句,一大伙人就坐下吃晚饭。

吃完饭我就打了电话跟甘老班请假,今天晚上是去不了晚自习了,母亲接下电话又跟老师唠叨了几句。本来母亲要帮我一起洗澡的,沈叔叔接到一个电话,好像是他的母亲出了什么事情,要赶紧赶回去,母亲左右为难之际,我让她陪叔叔回去看看,并表示自己可以独自洗澡。

外婆也被她的票友拉出去看戏了,为了不想打扰他们的行程,我也向外婆示意,让她安心。她在出门之前还是吩咐了舅母帮我一把。进了浴室,我心里还是纠结着,本来舅母怀着孕就不方便,平常单独相处之际就看我不顺眼,我也听到她嘀咕着。

“舅妈,要不你去看电视吧,我自己可以。”我情愿自己慢慢来,麻烦一点,便赶紧说出。

“好啊,本来我就不想进来。”她说着就把手中本来拿好的浴头随手扔到了一边,浴头的水已经打开了,好不凑巧水就淋到了受伤的腿上,我赶紧将浴头举起并关掉水。瞬时间水也淋到了舅妈,‘啪!’她一脸愤怒地给我一啪掌。

“你不知道我怀孕了吗!故意将水弄到我身上,我就说我不能进来帮你,这年头好人不能做。”说完,擦着身上仅有的水珠。

我手捂着被打处,很想解释什么,但是。

“你不要在我面前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没有义务安慰你。”说完她摔门出去了

浴灯将我的影子斜斜地投射到地板上,浴头上剩下的水滴答滴答地敲打着,我刻意的移了移自己所处的位置,不愿意冰冷的镜子将我如今这副摸样复刻上去。我安慰自己,这只是生活给我的练习题,总会有完成的一天。脱下身上的这层‘负担’,再次将水打开,慢慢地移向自己,生怕水再次打湿伤处。用水冲了冲自己的脸,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清水和泪水。

不知道洗了多久,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有灯光,我慢慢地摸索着,看着眼前的楼梯有那么一分钟惧怕,顿了顿向上一步一步地爬。走到房门口,听到手机响,等我拿起来对方已经挂掉。

八个未接来电,正在看着的时候,子皓打进来了,“喂,子皓。”

“小祁,怎么样,你好一点没?”子皓温柔地问着

“嗯嗯,谢谢,好一点了。”

“好就行,咦,你,声音怎么这样,你在哭吗?”子皓的细心让我觉得很窝心

“我没事,就是腿有点痛。”

“真的吗?不要骗我,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好不好,让我能够陪着你。”子皓不罢休的追问

“我说了我没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关心我!”我突然对他嘶吼着

子皓停顿了半响没有说话,“小祁,你别这样,我只是。。。。。。”

我不想听他说下去,匆忙地说了一句话后挂断了电话。接着他的电话又进来了,我直接关闭了手机,今天晚上我不想再想事情,不想说话。

深秋的清晨总是要比夏季亮的晚一点,腿上的痛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好转。今天沈叔叔开车来接我去学校,路上我问问了昨晚匆忙回去的情况,闲聊了几句,已经到了校门口。开车门时沈叔叔叫住了我“祁祁,不好意思我能这么称呼你吗?今天晚上你几点下课,我到时候来接你。”

“当然可以,我晚上有晚自习,可能晚饭就不会回去吃了,所以晚上就不麻烦您来接我了,而且,也没有到那么严重。”我推辞着

“那我晚上等你下课来接你,大晚上的女孩子不安全,你现在腿又不是很方便。”沈叔叔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真的不用,而且我没有那么脆弱呢,好了,叔叔,我该进去了,谢谢您的美意。”沈叔叔看见我的坚持也只好作罢,我与他挥手道别后,钟原出现在我的面前。

“穆,腿好点了没?昨天给你打电话,你都要么就关机要么就不接。”钟原扶着‘伤残’的我向教学楼走去

“好多了,我就是早些睡了,手机没电了自己关机了。”

“哦没事就好,穆,刚刚是你‘叔叔’送你来的呀,他对你还挺好的,昨天在你家初次见到他,感觉他对你,还有阿姨都挺好的。”钟原意味深长的说着,我予以同意的点点头。

今天这一天下来,同学们对我问长问短的,特别是那三剑客,除了徐隆没有那么深情肆意的,倒是打趣的‘嘲笑’着我的哭状。晚自习我要好好的利用上,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有那样这样的事情另我没法好好的进入学习。因为是刚刚开学不久,学业也不是很重,学校为了不让学生太过于压力,晚自习的时间比原有的提前一个小时结束。

我缓慢地收拾着东西,我们班上晚自习的人数基本只有一半,钟原也没有参与其中,我正想着自己要一人往回走,子皓就已经在门口等着我。

“小祁,走吧,我送你去搭公交车。”他微微地笑迎着我

由于昨天我对他冲吼着,今天他也没有对我像往常那么黏糊。

“子皓,昨天不好意思,我的态度不是很好。”我借着这个独处的机会,赶紧跟他道歉

“呵呵,没事,我理解。”他轻轻地答着

“怎么就你一个人?徐隆呢?”我知道肖柯是不会来上晚自习的,他家虽说住市区,但是离学校还是有一段很长的路。

“他不来上晚自习的,对了现在还挺早的,要不要去我那里坐一下?我正好有个东西想给你。”子皓眨着眼睛希望我会同意

“不好吧,我还是早点回去好了,明天给我一样的。”我尽量的推脱着

“小祁,正好我还有事情想跟你说,就去一小会。”他停下脚步,看着我。

“好吧。”我示意他带路,傻傻的子皓孩子般的笑着。

看到他租住的这个房子,真的不敢相信是俩个男孩住的,太过干净,而且一开门屋子里还飘着微微的香味。“徐隆不在吗?”我转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另外一个。

“他偶尔会出去兼职,现在不在应该是工作去了。”子皓从里屋拿出一小袋东西

“他还工作的吗?怎么那么努力。”我好奇的问着

子皓微微笑着,不想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客厅里就我们俩个,我突然觉得别扭至极,尴尬的看着天花板。

“小祁,给你。”子皓坐下将东西给我

里面除了一些糖果,还有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这是?”

“糖送给你还是希望能够天天看着你甜甜地笑容,这个手链一直想送给你,但是没有找到好的机会。”他说着,将盒子里的东西取出来。

这是一串晶莹的水晶,清澈的令人眼里看着舒心“子皓,这个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你不收,那我留着干嘛,就是想送给你的,难道你要我丢到吗?”

面对他的这番话,我也没法接下去,我注意到他右手五指关节处,有淤青和红肿“你这里怎么弄的?”

他瞧了一眼自己的淤青“如果你答应戴上这串手链,我就告诉你。”

还没等我回答,他将手链温柔的戴上了我的左手上,捧起手看着。我赶紧抽回我的手,看着那串东西“好了,你现在可以回答了吧。”我抬头让他回答

他停顿了几秒,“小祁,昨天我看到你那么难受,可是我不能帮你分担,我在心里骂了自己千百遍。”

“你,你。”我语无伦次的不知道怎么表达

“为什么在你最痛苦的时候,我不能帮你什么。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抱着你的是肖柯,不是我。你的眼泪,我不能帮你擦掉。我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子皓激动地拉着我的手

“子皓,你别说了,别这样,不要对我这么好,把你的温柔留给你自己的女朋友,这些我承受不起”

子皓听到这里,停顿了几秒“小祁,你听谁说的,我没有女友,你相信我。”

“好了,我不想跟你再讨论这个下去,很晚了我要回家。”说着,我起身就要走

子皓一把拉住我,将我抱住“小祁,我喜欢你。”他松开了抱紧的手“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你,看到你的快乐,我快乐,听到你伤痛,我悲伤。小祁,我确定我喜欢你!”说完他俯下身吻住了我,有那么几秒钟我呆住了,之后我挣扎着。

“你不要这样!”终于挣开了他,我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他拉着我的手紧紧地“小祁,难道你不知道吗,难道你感觉不到吗,难道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一点温情都没有吗?”

“子皓,你冷静点,我不知道,你这样太突然了,我一直当你是好朋友。”面对这些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小祁,答应我,从今天起不要把我列入好朋友的列表,好好考虑一下好吗?”

“很晚了,我想回家。”现在我真的只想离开

子皓慢慢地松开了我的手“好吧,我送你。”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终于听到他松口,我只想拒绝他。

“你现在腿还有伤,就算你对我没有感觉,以你的话说,我是你的朋友,难道我连送你的机会都没有了吗?”说着他就提起我的东西,往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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