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月,徐兰儿的肚子已经快三个月了,这一个月里,徐兰儿被照顾的很好,脸色红润,怀孕的各种不良反应也很少。这一个月里,郑语柔在忙着怀孩子的事,没去找徐兰儿的麻烦,徐兰儿平时也忙着安胎,这个月里两人几乎没见什么面。
这天,周涛在郑语柔那用膳,徐兰儿自己吃了小厨房准备的午膳,准备睡个午觉。这时,突然觉得肚子一阵抽痛,叫了声“立秋”就扶着肚子跌坐到了地上。周夫人派来的两个妈妈见到这个情景,连忙上前扶起徐兰儿,见到徐兰儿的裙子上已经晕出了血迹,知道情况不妙,忙喊人去请大夫,又让人去通知周夫人和周涛,徐兰儿的院子里顿时忙成一团。
周涛和周夫人很快就赶了过来,看着院子里的人忙成一团,没个章法,被周夫人训斥了几句,这才安静下来。这时大夫也来了,很快被迎进了屋里,周夫人让周涛留在屋外,自己也进去了。刚进到屋里,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心想,这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周涛在外面,着急的抓了一个小丫鬟,想要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小丫鬟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是断断续续地说了个大概,让周涛更是着急了。
大夫诊断完,对着周夫人摇摇头,孩子是保不住了,只能开些流产后温补的药,以期能尽快恢复了。周夫人心里一阵失落,随即把两个妈妈叫来,想问清楚情况,得知是在吃过午膳后才出事的,忙叫人把徐兰儿中午吃的东西留下来,请了大夫查看。大夫一一查看后,发现补汤中被人下了红花,而且量还很大,如果不是徐兰儿中午胃口不好,少喝了很多,现在可能就不止是孩子流产,而是一尸两命了。
周涛一听,当即想到前段时间郑语柔的叫嚣,心里认定了是郑语柔做的,怒气冲冲地就想跑去找郑语柔理论。周夫人拦下儿子,说是这件事要好好查查,不要太冲动了,郑语柔怎么说也是周涛的正妻,冤枉了她就不好了,然后派人去请郑语柔过来,又吩咐把徐兰儿院子里的所有丫鬟婆子,还有小厨房里的人都聚集到院子里。
这时,有人通报说是徐兰儿醒了,周夫人连忙进屋去看她,只见她脸色惨白,眼角似还有泪痕,心里不由的产生了怜惜,走过去坐在床边,拉起她的手说:“别多想,好好把身子养好了,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夫人,都是兰儿不好,没有照顾好肚里的孩子,让他被人害了!夫人,你要为我肚里的孩儿做主啊,他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说完,掩面哭了起来。
见到徐兰儿这样,又想起那个没缘分见面的小孙儿,周夫人心里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和我的小孙儿讨一个公道!敢害我孙儿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的。”
等郑语柔来了之后,众人聚集在院子里,誓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郑语柔听说徐兰儿的孩子没了之后,心里窃喜了一会,觉得老天真是开眼,看到周涛和周夫人脸色不好,才没有在脸上表现出喜悦的情绪。
“都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问题出在补汤上,小厨房的管事是谁,给我把今天的事说清楚了。”周夫人严厉的说到。
这时厨房里的厨娘并两个打杂的小丫鬟连忙跪了下来,厨娘说到:“夫人,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食物都是按着原来的做的,那个补汤也是按着大夫开的方子熬制的,蒋妈妈亲自把的关,奴婢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汤里会有红花啊!”
蒋妈妈就是周夫人给徐兰儿的两个妈妈中的一个,蒋妈妈这时也走出来,“夫人,补汤的确是奴婢看着熬制的,放材料的时候是绝对没问题的,后来徐姨娘说是有些不舒服,奴婢就忙着去照看了,没有看着汤熬好,奴婢失职,有负夫人的嘱托啊!”说完跪了下去。周夫人看到她这样,想着毕竟是自己的人,平时都是很尽心的,这次也只是没顾虑好,就让她先起来,失职的事以后再说。又问厨娘:“今天除了你们和蒋妈妈,还有谁去过厨房?”
厨娘想了想,“传膳前立秋姑娘来了一趟,说是姨娘想用膳了,问什么时候可以传膳。还有就是…”停了下来,看了郑语柔一眼又接着说:“还有就是大少奶奶跟前的迎春姑娘,也来了趟厨房,说是正院里的厨房有些材料不齐全,想来小厨房看看有没有。”
迎春一听扯到了自己,忙跪下,“夫人,冤枉啊,奴婢只是去小厨房借些材料,没做其他的事啊!”
“借材料?为什么不去府里的大厨房,而要去小厨房里?”周夫人问道。
“因为少爷要来用午膳,有几个少爷爱吃的菜材料用完了,去大厨房拿怕来不及,奴婢就想着徐姨娘那的小厨房比较近,就想着先去借一些。奴婢真的只是去借材料,其他什么都没干。”迎春急忙辩解道。
厨娘听她这么说,想起上午迎春在小厨房里借机讽刺她的样子,说她跟着徐姨娘没有前途,一个姨娘,还能越过少奶奶去,说她抱大腿也要看清楚人再说,心里一阵气愤,忍不住兴灾惹祸地说到:“迎春姑娘是说来借材料,奴婢把她要的东西都找出来给她了,她却没走,在厨房里走来走去,东看看西翻翻,还查看了给徐姨娘做的菜,奴婢们也不好拦她,至于有没有去翻补汤,这个奴婢倒没注意,当时忙着做菜,有些顾不上其他闲人。”
听到厨娘这么说,周夫人眼神凌厉地看着迎春,“说,你去小厨房到底干什么去了,不是说很急吗,怎么还有空闲逛起来了?”
迎春心中暗恨厨娘多嘴,“奴婢真的只是去借材料,只是没去过徐姨娘那的小厨房,就有些好奇,所以多看了几眼…”说到后来,渐渐没了声音,自己都觉得理由很扯,但却是事实,上午去小厨房借材料,四处看了看,发现很多东西比少奶奶那的都好,心里为少奶奶抱不平,就忍不住暗讽了厨娘几句,没想到厨娘记恨上了,想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现在,真是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