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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挽美

现在是半夜的2点多钟,黑漆漆的夜晚,经过白天雨水的清洗,现在的天空特别的黑的明亮,小星星繁点,可以连成苏落的名字。

在这黑色的世界里,有一朵红光,那是烟头,身子靠在苏落家门口边的墙上,用右脚做着支撑,抽烟的人是乔晨,苏落的青梅竹马。

乔晨用手指在空中向星星比划着,写着“苏落,为什么这么傻。乔晨,为什么这么没用,说不出我爱你很久了。”

苏落与乔晨相识已经12年了,小学、初中、高中,到现在的大学。

乔晨是小学5年级的时候转学到的苏落那个小学,跟苏落那个班。那间本来是贵族才可以上的学校,由于乔晨的伯父老乔是市里陆家的专职司机,并深受陆家家主陆琦的看重。老乔去拜托陆琦,将自己的侄子安排到那间学校里去,陆琦很爽快的答应了。这样自己的儿子陆明宇上学也好有个伴了。

在转来的时候,乔晨一直是班里被欺负的对象,而那个欺负他的人就是陆琦的儿子陆明宇。欺负完后,鼻青脸肿的回到家,也不能跟老乔说,因为像老乔这样的年纪能找到这么一份既舒适又高薪的职业实在是很不错了。只好说是跟其他人打架的。

老乔膝下没有儿女,甚至是没有结婚。乔晨的父母出车祸后的3年才在一个孤儿所里找到了乔晨,早已把乔晨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来对待了。

每次陆明宇在欺负乔晨的时候,苏落总会出来帮忙,并挡在乔晨的面前,为乔晨出头。乔晨也想不要这样子,也想要过还手,但是那样做了,老乔会很难堪的,乔晨不想让老乔过苦日子,对这个像父亲般的男人,乔晨不忍心这样做。

而陆明宇知道苏落的家世,苏落家是市里的头号集团,所以也就不会再与她烦了。

就这样,两人开始相识了,并到现在也是好朋友。

两人会一起去看电影,吃饭,躺在草地上数星星。可当苏落在三年前喜欢上陆明宇的时候,这些也就随之变成了最美的回忆了。

那时的乔晨很不开心,但也不会说出口。只是随意的问了一句:“为什么喜欢上了陆明宇了呢,你不是很讨厌那样的纨绔子弟的么?”

“因为他对我好。”这就是苏落的回答,这样的回答,让乔晨很心痛,因为真正对你好的人就在你面前。

乔晨打着雨伞送苏落回了家,苏落并没有让乔晨陪着自己。“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那是早上10点说的话。

乔晨在门口抽着烟,他不会在苏落面前抽烟,因为他舍不得苏落吸二手烟,所以苏落也根本就不知道乔晨还会抽烟。

“拍”地一声苏落房间的灯关了,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就只有苏落一个人孤独的存在着,她的父母因受不了集团的破产,而跳楼自杀了。现在,苏落又被自己爱了三年的人所抛弃,她现在的感受,可想而知。

那双在乔晨眼里纯真无邪的大眼睛早已在被窝里哭的红肿,慢慢淹没的哽咽声,抽泣声,这持续到了现在的半夜两点多。苏落才觉得累了,带着眼角还未擦拭的眼泪,睡了。

乔晨吐着烟,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我还是说不出口,原来我爱你这三个字会有这么重。要是我说出口了,你又是否会离开我,我们的关系便不会像从前那样。”

乔晨禁不住傻笑了一下,因为他想到了苏落那傻傻的笑脸,笑的很美。

离开了苏落家,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回头望着苏落家,“晚安,苏落。明天醒来,要有个好心情。”

“美女,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家很不安全,让哥哥们陪你吧。”这是流氓的话语。

在乔晨回家的途中听到了,便朝那边看去了。三个穿着花哨的流氓挡在一个女孩面前。

乔晨是一个三好学生,从来就不会打架。在大学里,连续三年获得甲等奖学金,学生会会长徐玲三番五次的想叫乔晨加入学生会,乔晨也没有答应。

因为为了让老乔过得更好点,乔晨在学校附近的一个餐馆里当起了服务员。他的同事都知道他是一个烂好人,因为同事想让他顶班的时候,乔晨从来都没有推辞过。

这就是乔晨,一个彻彻底底的烂好人。连老乔都不止一次地说过乔晨:“晨儿,过于老实是会吃亏的。”

苏落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乔晨这样有点呆滞的性格,但是苏落知道跟乔晨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逸。

这样的安全感不是保护的,是有爱的。

“你们想干什么。”乔晨根本就没有过英雄救美的经历,所以觉得说的声音大点会震慑到对方,至少老实的乔晨是这样认为的。

“呵,一小白脸也想英雄救美了,就你那样的身子骨,要死死一边去,大爷没空跟你烦。”看到乔晨那样身材,虽然身高有一米八五,但块头却不敢恭维。龙强很是不屑的说着。说完转过头就接着调戏着那个女孩,旁边的两个男子也没有在乎着乔晨。

那个女孩留着长长的头发,黑色的夜晚里看不清她的脸,更何况现在的她还在低着头,身子往后退着。

龙强将手放在那个女孩柔弱的肩膀上,不知道乔晨是哪里来的勇气,冲过去把龙强的手打掉。用另一只手将女孩向后推了一把。“快回家,走吧。”

龙强他们大笑了,女孩愣住了。龙强他们是因为乔晨的不自量力而傻笑,女孩是因为乔晨那看似懦弱的样子里却有这么大的能量。一直之间,女孩呆住了,忘记了乔晨的话。

“快走,你没听见吗?”乔晨见女孩还没走,转头看着女孩大声吼了一句。看着乔晨的眼神,女孩唯唯诺诺的向家的方向跑去。

乔晨的内心在颤抖,但为了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恐惧,在强撑着,因为乔晨从来没有真正的打过架,他是个彻彻底底的烂好人。

龙强他们见女孩要走,边笑着边向着女孩跑的方向追去,根本就没有去管乔晨,在他们脑海中乔晨的存在根本就是像空气一样的,看着乔晨那副样子就觉得好笑。一娇弱的小白脸还想英雄救美,老子懒得都跟你烦。

乔晨伸手挡在了龙强他们面前,内心的恐惧让他的心跳得很快。“小子,大爷不屑跟你烦,别他妈找死。”龙强直接推开乔晨,向前追去。

乔晨顺势拉着龙强的手。龙强甩了好几下都没挣脱,乔晨就是死不松手。“妈的,你找死。”龙强挥舞着拳头直接向乔晨的肚子打去。

乔晨没吭声,抓在龙强的手没有松手的痕迹。龙强火了,连着挥了好几拳,依然没用。一个眼神,其他两人会意,打向乔晨。

乔晨的另一只手抓到了其中的一个人手,剩下的那个人直接向乔晨的肚子踹去。被乔晨死命抓着手的龙强跟手下接近疯狂的向乔晨那娇弱的身躯打着。

看着女孩跑没了踪影,龙强真是火大了。“草,那么漂亮的妞就被这小子给耽误了,兄弟们,给老子往死里打。”

一拳,两拳,三拳???一脚,两脚,三脚???乔晨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黑色的感觉越来越笼罩,已经感觉不到痛的感觉了,乔晨的嘴里淌出很多血,也是在这一刻才想着苏落那是告诫的话语,“你这身子骨要好好去练练,一大老爷们以后是要保护女生的,可就你这样还怎么保护你以后的女朋友啊。”

乔晨并没有太在意,因为自己会一直在苏落的身边,乔晨的爱就是苏落的安全感,只不过这安全感苏落并不理解。

“砰”的一声,龙强的拳头轰上了乔晨的额头,早已意识模糊的乔晨倒地了,松开了那死命抓着的手。

“他娘的,这小白脸没想到骨子到挺硬,硬是挨了我们兄弟三那么多下,就是不松手。”龙强见乔晨倒地了,在乔晨的背上狠狠的踩了一下,吐了一口口水。“要是再遇到这小子非宰了他不可。”

今天乔晨的身子是痛的,苏落的心是凉的。

其实女孩并没有回家,她只是躲在远处的一个草堆里。刚刚乔晨被打的经过他也看得一清二楚,她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男子会这样子,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把自己弄得将死。

来到乔晨身边,蹲下身子。看着乔晨嘴角上还在慢慢流出的血,女孩的心痛了,那咸咸的眼泪伴随着苦涩流了出来,流在了乔晨的脸上。

低下头,亲在了乔晨那被打的发紫的脸颊上。如果这个时候乔晨睁开眼睛看见了面前这个女孩,他会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已经到了天堂了。

这个女孩很美,她的美本不应该属于在这凡尘中,一身白色的衣服,这个女孩应该是天使。但天使哭了,为了乔晨哭了。天使还亲了乔晨,也骂了乔晨。“怎么可以这么傻。”

天开始下雨了,凌晨三点,雨滴落下了。在这个城市的一些人们,会让心情随着雨滴的落下消失而变的好吗?这还是要等初晨的太阳光出来后才知道。

“苏落,难道我就这么的离开你了么,我还没说出我爱你的,我不想你在没有我的日子里过着。或许我就会这么离开了吧,苏落,我爱你。”

天空还是灰的,雨滴还是往下落的,苏落的心还是凉的。初晨的露珠还没消散掉,苏落醒来了。

看着床边陆明宇曾经送的那些可爱的玩偶,以及脑海中回想起当时美好幸福的甜蜜画面。苏落在乔晨面前的高傲不见了,其实苏落也并不是很坚强的女人。

手指划过每一个被陆明宇精心挑选的礼物,苏落的内心果然还是放不下那份感情。甚至还在奢望陆明宇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抱着自己20岁生日那天,陆明宇送的可爱阿狸。眼泪打湿了阿狸的脸庞,苏落还是无法忘记陆明宇对自己的好,或许也是舍不得忘记。

苏落不想失去陆明宇,不想失去陆明宇对自己的好。或许失恋失去的是一种习惯,那是陆明宇对苏落好的习惯。现在没有了,苏落还没有适应。其实苏落根本不想适应。

原来这就是失恋的感觉,苏落明白了。一觉醒来,那感觉更痛了。

原来有时时间也是骗人的,这一刻的苏落也知晓了。

“医生,他怎么样了?”上官帆慌张的问着面前这位医生。

“只是失血过多休克过去了,不知道你们经历了什么,好在还算送来的及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医生略带欣慰的说着。

上官帆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焦虑的心情慢慢恢复平静的走向乔晨的床边。看着乔晨那发紫的脸庞,上官帆心里感到很愧疚。用手拂过乔晨的脸庞、头发、眼睛。

想起几个小时前,乔晨叫自己快走的眼神,上官帆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见过最美的眼神了。这种眼神,是坚定的美,是保护自己的美。

解开系在脖子上的护身符,系在了乔晨的脖子上。“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爷爷对我很好,我很爱他,可是他走的很早,这是他最后临终前留给我的,会给人带来好运。希望你这个傻瓜下次不要碰见我了,也不要碰到这样的事情了,要不然你又会变成这样子。难道你在被打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求饶么?难道你在被打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放弃么?”

上官帆轻轻的亲在了乔晨的脸颊上,她脸红了。对面前这个还认识不到五小时的男子自己就情不自禁的亲了两次了。但却觉得很开心。

其实天使也是会羞涩脸红的,天使脸红的样子是无法用语言再去形容了。过多的修饰词来表示都会觉得多余,天使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字——美。上官帆就是天使。

慢慢起身离开了,眼睛还在躺在床上的乔晨身上,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次见到这个傻傻的男人了。或许这一别会是永别。

“刘叔,我们走吧。”出了病房,上官帆的声音变了,没了以前那般甜美,有的只是柔柔的伤,就连面前这位看着上官帆长大的刘叔也感觉到了。这种感觉只是在她爷爷去世的时候才有的。

“好的,小姐。您以后不要再练琴练那么晚了,还是一个人走回来,干嘛不叫我来接你呢?家里不是有钢琴的吗?干嘛还要跑去爷爷的墓房里去练?”刘叔关怀的问着,看着面前的上官帆,就像自己的女儿一般。

“刘叔,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我以后不会这么晚了。”

其实刘叔你知道么,爷爷最喜欢听我弹得琴声了,今天本是爷爷的生日,我想在第一时间内弹给爷爷听。我是故意不叫你来接我的,因为那么晚了,不想打搅你睡觉。要是你睡觉没睡好的话,第二天的头就会很痛。

但是我后悔了刘叔,没叫你的后果竟然会变成了这样。那个陌生男子的身子很痛,我的心也会跟着很痛,你的头疼可以用药物来抵制。而我们的呢?或许那个男子也一样可以用药物,但我不行,即使吃很多很好的止痛药也不行,因为痛的是心。

到了夜晚,乔晨醒来了,慢慢的睁开眼睛,身子慢慢起来。有一股细小的电流刺激到了乔晨,还以为是伤便没有在意。

打开了手机,上面显示了十多个8点以前不同时间段苏落打的电话。打了过去,苏落的手机关机了。

乔晨看到了一条短信,短信上面是这样写的:乔晨,我去喝酒了。给你打电话你手机是关机的,我的心情实在不好。对不起,我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但现在的我只想喝酒,要是你看到了这天短信就来老地方吧。

有一次,乔晨跟苏落去参加高中聚会。乔晨中途有事先离开了一会,但回来的时候却在聚会上找不到苏落了。最后在厕所里找到了苏落,她在呕吐。

不知道苏落到底喝了多少酒,看着面前苏落那弱小身躯竭力呕吐的样子,鼻涕、眼泪,酒红色的脸,以及那一声声呕吐声,让在一旁的乔晨看得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他恨自己为什么中途会离开。

前几天,苏落的父母亲跳楼自杀了。

“以后只有在我的身边你才可以大肆的喝酒,知道吗?否则,我将不会在你身边了。”这是乔晨在苏落酒醒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乔晨在打赌,他害怕苏落不答应。

看着面前乔晨坚毅的眼神,苏落还是答应了。“我知道了。”

这四个字,让乔晨安心了。他比苏落更害怕不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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