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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八话、事出平常必有妖

炽天使并不知道,他自己一个心血来潮的行动,竟然会引得江左世家豪族对原本一直想要拖延的决定,咬着牙作了出来。

直到当天晚上,江左八大家十二豪族中,北江左的四家二族以及小门阀都已经同意了遣质子上京,有几家积极地已经把孩子送到了陆家的柒子山城中。至此,北江左基本大定。

现在的问题是,张家、南江左的三家十族以及十几个小门阀。在摄埠颜家作出决定之后,临口的林家与左家也马上作出决定,遣质子上京。开什么玩笑,这时候还不识趣点,岂不是赶着趟儿的送口实给颜家来收拾自己?于是,又陆续有好几个小门阀跟了颜家的风。不过那些都是摄埠周围的,都担心会被颜家借机敲打。

现在,只剩下了丹上的张家、延波的韩家、东野的柳家、西野的八家小豪族以及他们周围的一些小门阀还没有表态了。而其他已经表态了的世家豪族呢,此时已经开始磨刀霍霍。红头文件上规定的时间是,三天之后,质子一定要启程上京。也就是说,质子在第三天的晚上必须在***专列上了。那么,质子在那天的当午起码得到达柒子山城签到了。

所幸的是,到目前为止,只过去了一天半的时间,这几家还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何去何从。可是,现在大局基本已定,他们敢不遵从吗?

只要他们稍微露出一丁点不从的倾向,陆家立刻就会以平叛的名义向金陵求取出兵许可令,到时候当真的是号令江左莫敢不从。朱家这些年一直在找机会扩张,倘若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个地步,可想而知,朱家会成为消灭张家的急先锋。紧接着,贺家领左翼翻越丹山山脉就可以攻入丹后郡腹地,这是当仁不让的次锋人选。随后,陆家统帅中军人马,顾家带领游弈部队,走朱家的行进路线直入丹上。只要三天,张家会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南江左的韩家与柳家若是敢反,颜家同样信心在三天之内吃掉柳家的东野二郡,而后威服西野的诸家小豪族,与北江左联军一南一北包围韩家的延波三郡。韩家靠着信波、远波两郡的山区或许还可以与联军周旋一番,可是时间一长,那就是平推的节奏。

故此,只要还不傻不疯,剩下的这几家应该都会答应,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拖得越久,就只会给***口实,将来的敲打只会更重。

到了第二天早晨,柒子山城的老仆人惊奇地发现,城下停了大大小小六十几辆各色汽车。一见到柒子山城开门,车上立马下来了人,大包小包的像逃难似的,老仆人吓得差点又要把大门关上。

不过,俗话说得好:宰相的门人七品官。这位老仆人在陆家也算是老资格了,他定了定神,直到这帮人跑近了,才终于认出,原来是南江左小豪族小门阀的子弟。其实这些人是凌晨时分到的,看到柒子山城早就关上的大门,也不敢擅自敲门,只好在车里将就了一晚。

老仆人其实是柒子山城的老管家,当年甚至是陆轩振钦点的柒子山城城代。后来年纪大了,加上后来陆家家主从太湖山庄移居到了柒子山城,才开始干老管家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较真点说,现在陆家里有头有脸的鸟,他当年几乎都抱过。所以,人虽说老了,但是陆家还真的没有人敢对他不敬,任是谁见了,都要毕恭毕敬的问一声:“老管家好。”

老管家每天醒来的第一件工作就是打开柒子山城大门。柒子山城一共三扇正门、一扇偏门和一扇后门,偏门与后门不常开,但是三扇正门必须在早晨六点半打开。老管家现在这样的身份,其实已经不再需要他亲自开门了,可是他依然会每天准时来。无他,只是多年来的老习惯罢了。

问题是,有些人就是喜欢到处欺负人,而且极其的不开眼。比如眼前的这位钟家少爷钟出钟离凡,不过他今天很明显踢到了钢板上。

第八话、事出平常必有妖,而且往往还会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老不死的,你这么晚才来开门!是不是TMD故意的,害老子在车里缩了一夜!”钟离凡昨夜到的时候,看到几家豪族的独生千金,不由的上前搭讪。那几个千金一眼就看出,这个小子明显是个凯子啊。于是几句话一捧,钟离凡顿时觉得自己牛的要把天戳破了。

故此,六点半老管家刚打开中正门,钟出大步流星,仿佛飞人附体一般直冲上去,后面扛着大包小包的仆人拉都拉不住。

“哦?”老管家倒是很惊奇。多少年了,他多少年没再遇到这么欠揍的小子了,就是不知道这是哪一家的?

“娃娃,六点半打开大门,这是柒子山城数百年不变的规矩。我老人家也只是遵照规矩而已,您在外面等了一夜,我表示很遗憾,对不起。”尽管钟离凡嘴里不干净,可是老管家涵养很好:你再凶也没用,伸手不打笑脸人。你到底是客人,我到底是主人,虽然你出言不逊,但我还是对你客客气气的。再说了,我这把年纪了,跟你一个小辈置什么气啊。

“你。。。”钟离凡一时语滞,这是一拳打在了棉花包上啊。他抬眼瞧了瞧面前的这个老头,再看看周围已经跟上来的豪族门阀子弟,不由暗道:这件事情要是虎头蛇尾了,那我岂不要被当成笑柄?堂堂南江左十二豪族首屈一指的钟家大少爷,居然在陆家一个下人面前铩羽而归。。。我TM还活不活了!不过,他这副态度,我还真的不太好用强。。。

不过,他到底是豪族少爷,从小就是被当作继承人来培养的,人虽然是嚣张跋扈了点,但也绝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的。特别是,他的余光瞄到了正在向这边走来的陆阁卿。呵呵,算了,见好就收吧。

想到这里,他也是很光棍地拱拱手,道:“抱歉抱歉,小子初到贵城,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失礼之处,还请老人家包涵。”

老管家也是一怔,没想到这小子变脸这么快:“哪里哪里,公子爷受了一夜的罪,心情不好,发散发散也是人之常情,老朽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公子爷不用挂怀。”老管家也是顺毛驴,钟离凡态度一变,他也马上和气起来,称呼也从之前的“娃娃”迅速转变为“公子爷”。

陆阁卿远远走来,却发现冲突已经消散,遂顺手一摆,邀请客人入城。

这些豪族门阀子弟可以不认识老管家,却不能不认识陆阁卿。江左第一大势力其中一支分家的堂主,就冲这一点,陆阁卿可以在整个江左吃得开。更何况,他还是江左第一**客。

豪族门阀子弟赶紧上前见礼,随着陆阁卿进入了柒子山城。

从早晨六点半柒子山城开门开始,城下的汽车就没有停止过流动。整个上午来送孩子上京签到的家族络绎不绝。虽然世人开口就是江左八大家十二豪族,看起来似乎数量也不多。可是这些年国家的飞速发展,有不少先富起来的门第已经被***划入了门阀的名单。而江左因为地理原因,在国家飞速发展的这些年里,由其受到政策的关照。故此相比于其他地区,江左之地可能是华夏国门阀出现与发展速度最快的。所以,***才会挑中江左来做榜样。

陆阁良看着签到的名单,莫名的感到一阵满足。可是,也莫名的感到一阵疑惑,还剩下的这几家是打算干什么呀?拖到最后有意义吗?那还不是得送过来?

他一抬手,下人立刻会意,转身先开桌上的被子。被子里面包了一口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小块一小块碎冰,铺了有半箱左右。碎冰上面镇着三瓤西瓜,几瓤苹果和梨。下人取了一瓤西瓜交到陆阁良的手上。

陆阁良起身,绕着厅上走了几步,又踱回江左地图前,凝视了良久,还是皱紧了眉头,摇摇头道:“近了,可还是不对。嗯,不对。”

下人也听不明白,看厅上四角的镇暑冰块越发的小了,便招呼来几个小厮,这把四块冰撤换了。

原本,像陆家这样的大人家,一般家里都装有中央空调,每个房间还得有个立式或是挂式的,墙外面挂满了空调的外机,这样才能符合有钱人的身份。就像老苍生总喜欢**主席、总理爱吃澳洲龙虾、深海鲍鱼,而且喜欢一叫就是两个,一个吃着,一个看着。

不巧的是,柒子山城唯有议事厅才装有一台中央空调。而且平时基本不开,只有到了三伏天,宗家召集分家回来商讨重大事宜的时候,才会打开空调降降温。其余的房间,统统都是采用防止冰块的方式来降低温度。

传闻这规矩还是当年陆轩振装好中央空调时定下的。其一,是为了尽可能的保留柒子山城的原始风貌;其二,是为了保护城中所保管的大量书籍;最后一点,这是一座山城,人在城里原本就高于地面的海拔,温度也就相对较低,再加上山上的风,其实真的没有市区里面那种恨不能剥皮的热度。

午后的宁静,就在这个时候被打破了。

现实一辆已经碰撞的面目全非的宝马以一个妖冶的弧度,一侧轮胎离地,另一侧车门几乎贴着地面的形式,转过了柒子山城中正门前面的圆形转盘花坛。而后,义无返顾的顶向了停车区里面,一辆比较靠外的奥迪的车尾。

只听“砰”的一声,奥迪被顶的移出了车位,宝马苟延残喘的趴在原本奥迪的车位上。驾驶员都来不及熄火,就从车上跌跌撞撞爬了下来。他稍微辩了辩方向,找准了柒子山城中正门的位置,以一种视死如归地发起决死冲锋的态势,越上了门前的那八十一级台阶。

宝马车驾驶员前脚刚踏进中正门,后脚就有三辆警车也尾随了过来。现场所有正在调转方向的车子全部停住了,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车道上一片狼藉,汽油、机油、车壳碎片、保险杠、车灯,这辆宝马仿佛是一路裸奔了过来的,而且还是边跑边脱的现场直播。只不过没人有心思看就是了。

到场的警方也是一头雾水,他们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起先,只是一辆巡逻警车在古城区通往柒子山城的路上看见这辆宝马与一辆大众发生了多次恶性碰撞,于是就发出停车警告。谁知这两辆车竟然完全不把他们当一回事,照样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

这令巡逻警员的自尊很是受伤,开宝马了不起吗?老子照样治你!

在多次警告无效的情况,巡逻警车呼叫来了另两辆在附近的基友警车打算包抄。没想到最后被宝马反过来利用,把大众彻底搞瘫。巡逻警员的自尊再次受到了重大打击——这是赤果果的在执法者面前犯法,今天如果不弄出个所以然来,姑苏警方在老苍生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

于是,他们一路围追堵截,从古城区一路追来,沿途的支援力量也不知召集了多少。数次交锋之后,指挥中心的人就疑惑了,如果是要逃跑,为什么走柒子山城方向?这明显是不对的。而且这一段时间,警方已经摸清了宝马车的归属地是丹上郡,并且是江左张家的车子,这么火急火燎的往柒子山城去,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他们想到这里,果断撤去了沿途的支援,只是叮嘱起先的那三辆巡逻警车一路跟随,宝马车的目的地极有可能是柒子山城。等到了陆家之后,再处理这件事情。

看到宝马车驾驶员踏进柒子山城,巡逻警员也下车跟了进去。现场这些送孩子上京的豪族门阀,一下子就好像嗅到了**味儿的老光棍,哪怕原本准备回去的,此刻也没心情了,纷纷都返回柒子山城——就算没有油水捞,也一定有好戏看!

想法是挺好,可是他们也不动脑经想想,柒子山城是谁都可以进去的吗?这帮子人被毫无悬念的拦在了次丸的门口。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丁站在次丸门前一字排开,一句话都不说,怒出眼睛定定的看着面前这一干豪族门阀。

家丁的后面,门敞开着,老管家正唾沫星子乱飞。他跟前是柒子山城外丸管事,此刻被训得跟孙子似的:“你小子是怎么教下面的人的?啊?堂堂柒子山城,没有规矩了是不是!居然被这帮人强行冲破了外丸,陆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这个外丸管事你不想做了是不是,不想做直接说一声!想做的人有的是。。。”

老管家一直都身处于陆家最耀眼的时代,随便什么人来柒子山城,那都是恭恭敬敬递上拜帖,通传之后才会有仆人引领进入。结果今天,号称江左第一名城的柒子山城,竟然被这些豪族门阀几下给冲破了外丸。那真是规矩也没了,脸面也没了,老管家的愤怒可想而知。

幸好老管家见性快,赶忙组织家丁,把人全部拦了下来。倘若真的被这些人一路直冲上本丸的议事大厅,那么陆家就真的没脸再执江左之牛耳了。

众人都堵在门口进不去,任何交涉都不成功,因为老管家根本就不搭理。而陆家的人却仿佛约好了一般,全部关了手机,豪族门阀的人瞬间就断了念想:看来里面还在研究,一时半会儿应该是出不了什么结果了。

进不去,可是也不代表马上就得走。豪族门阀的这些人立刻就与各自的家主联系,结果一下子就成了各自家族的代表人,获得了可直接或间接的参与进这件事情中的权利,可临机专断。

这个临机专断之权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持有的,没有一定地位、身份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见得会持有。这帮人立刻指天画地发毒誓,表示自己就是家族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自己一定化身为一只家族的蚊子,紧紧地盯在这里,不咬出一管子血坚决不回去。

得到了这个保证的豪族门阀家主这才定下心了,纷纷驱车向柒子山城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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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南大西洋群岛,自从前大战失败之后,有一批漏网之鱼,将这儿据为己有。他们凭借着十足的财力,将这里改造成了一个十字军的据点。由于外表是岛屿群,加上内部的反侦察设施,就算是为监控卫星也无法勘破这里。

哈里双手枕在头下,躺在床上思索着那台人形态的机动兵器。仅仅只是一眼,他感觉自己的魂魄似乎都被它给勾走了,这两天竟然跑去船坞里面看了7次。不行,这像什么样子?乡巴佬吗?哈里起身摇摇头,想从脑海里甩掉它的身影。当然,这根本行不通,哈里无奈之下只好去冲今天的第三个澡。。。

另一间房间里,戟须少将不满道:“安东尼、路贝克,你们为什么拦着我,那个。。。那个混蛋巴菲特,他是什么身份啊,居然敢用那种眼神看我们,要不是你们拦着,我非把他揪下来乱拳打死!什么玩意儿,明明是逃命来的,还TMD用鼻孔看人,气死我了!”他说着,大声的吼着,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路贝克是那个白脸的少将,他看了一眼戟须少将,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安东尼拍拍戟须少将,递给他一杯咖啡,缓缓道:“里欧,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无论他哈里有多么高傲,也不应该是我们出头。毕竟,我们在这里也只是客人,怎么好代主人出手教训另一个客人呢?况且,我看托拜厄斯好像挺欣赏这个巴菲特的,我们更不好掺和进去。”安东尼说着看了看里欧,暗叹,他又没听进去,继续道:“再说了我们也惹不起他。”

“安东尼,你这是什么话,你可是皇族的后裔,甚至参加过前大战。那个哈里。。。那个乡巴佬只不过是在非洲打了几个小小的胜仗罢了,无论是身份还是战绩,哪一样比得上你?你怎么总是说些泄气的话!”里欧回道。

安东尼呵呵笑了一声,道:“就算我是皇族又怎么样,就算我参加过前大战又怎么样,就算我身份高贵战绩惊人又怎么样?关键是,我们手中没有部队。倘若我们的手里有一个团,区区一个哈里·巴菲特还不在我的眼里。”

路贝克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安东尼长吁了一口气,道:“路贝克,里欧,这几天我们就好好的养精蓄锐吧,等来日圣战联盟大会上,抢他一个团过来,我们就可以打回北欧,再也不用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了。”

里欧听到这里,不禁大笑起来,“新南大西洋群岛里的部队几乎全是前大战中的生还者或是他们的子辈,不论是战斗经验还是战斗热情上来讲,都是相当极端强大的,如果真的能够抢来一个团,那我们就真的是飞鸟化凤啦。”

路贝克看着里欧傻笑的样子,不由得摇摇头,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七个团的部队却有二十一家虎视眈眈,哪有这么容易抢到手的。据说教皇甚至联系到了名震全球的东突之王,以他的资历恐怕直接就是接受一个团,这样一来我们的竞争就更加激烈了。唉,这件事不容易啊。。。

路贝克刚想询问一下安东尼对着这件事的看法,却发现安东尼还在陪着里欧呵呵的笑,只是眉头深深地锁着,眼中一点笑意也看不出来。

“是了,之前不是定下来后天划分部队的配属吗,为什么突然变了?”里欧有些不解,继续道:“而且一改再改,这都已经改了三次了,谁这么大谱啊?不想来就别来呗,我还嫌竞争太激烈呢。”

“呵呵。”安东尼顿了顿,迟疑了一下,道:“我估摸着,是东突之王萨马拉克那边的问题吧。”

路贝克闻言眼前一亮,跟道:“对,我这些天每天都在船坞里观察,二十一家圣战骑士团,似乎也就只有萨马拉克还没有来了。莫非,他也打算临走前搞点大动作?”

里欧想了想,道:“前些时间吃掉了西军龙骑兵两个连,这还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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