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死了吗?可惜你死不了!而且我也没法帮你啊!”一道充满嘲弄与讽刺的声音传出,刑房内光线很暗,隐约可以看到一团球形黑影。
那个虚弱绝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原本就难听刺耳的声音,变得阴阳怪气。
那巨大的球体,开始摇动,一阵阵怪笑传出,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过了好几分钟,怪笑才停止,圆滚滚的黑影竖了起来,变成椭圆形,现在隐约可辨出人形了。
他左手拎着一物,这倒是很容易就可以认出是一具人体,而且从身形上看,只是一个孩子。
可除了身形以外,能看清的就只有他脖子上的一条雪白围巾,所以没法分辨男女。
忽然,椭圆形的胖子,抬起右手,猛的落下,随之传来的是一声痛苦闷哼...
接连不断的拍打声响过,起先还有微弱的痛呼,但到了后来就渐渐的消失了。
至少三分钟过去了,拍打之声才不在传出,胖子一抖一抖的喘着粗气,显然是打累了。
他一松手,已经不再出声的孩子,像垃圾一样,被扔在地上。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睡在地上的孩子,声音沙哑,虚弱的道。
黑暗中的他,双眼充满了惶恐,害怕,这一切的一切,都表示着他根本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打他...
“你竟然还敢问我为什么?我看你又皮痒了吧!”胖子发出一声莫名的怒吼。便一屁股坐到孩子身上,一声沙哑的惨叫又随之传出。
“少爷,老爷找你!”就在他要进一步摧残这个可怜孩子的时候,恰巧传来了孟田焦急的声音。
这个胖子的身份是孟离的次子孟健,他先是一顿,而后站起身,因为太黑,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到他阴恻恻的声音“小杂种,我出去一趟,你就先去奴隶坑待一会,如果你还敢跑,哼哼...”
刑房的铁门开了,孟健拉着孩子脖子上的铁链,将他拖了出去。
终于可以看清孩子的全貌了,现在可以初步判断,他是一个男孩子,一个样子很是凄惨的男孩子。
他**的躯体被一层恶心且厚实的黑色污垢糊满,两边高高肿起的黑脸颊,隐约可见一律律血丝。
原本应该柔顺的长发,变成了一条硬邦邦得东西,全身上下就只有涣散的蓝眼睛与白围巾不是黑的了。
咯吱,胖子捂着鼻子,打开面前的铁门,毫不留情的将孩子扔进去之后,赶忙关上铁门,脸上透着诡异的笑容走开。
被重重摔在地上的孟云,目光涣散,无助的看着被关上的铁门。
奴隶坑其实就是一个地窖,作用是堆放重病奴隶或奴隶尸体的,因为没有任何窗户或者其他的通风系统,所以其内环境差到什么地步,相信已经不用多说了。
而孩子就睡在这样一个地方,没有任何动静,四周寂静一片。
“孟云,爬着做什么?快起来啊!”寂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突然出现的沙哑调笑声给打破了。
“对啊!我为什么要趴着?”孟云爬起,沙哑的声音中带着疑惑,他身旁并没有出现其他任何东西...
“孟云,今天是妈妈的祭日吧?”先前的沙哑调笑声中多出了一股悲伤之感。
孟云同样语气悲伤的说道“对啊...今天是妈妈的祭日,可是...”
一阵铁链拖拉的声音响起,他用手摸了摸紧紧贴着自己脖子的铁项圈。
忽然咔的一声,孟云站了起来,也不知在对谁说话,语气激动的道“大哥,又是你吗?谢谢你!”
他走向铁门,轻轻一推,开了!
阳光突然照到他的脸上,可他却并没有出现任何普通人会出现的不适应情况,反而一脸享受的接受着阳光的普照。
“今天是妈妈的祭日,必须出城,那就不能光着了,得去找件衣服”孟云低头看了看自己漆黑一片且疤痕无数的身体,自语道。
他偷偷摸摸的穿过一栋栋简陋房屋,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
因为这里是后院偏僻处,而且离奴隶坑太近,本就没什么下人或者奴隶住。
而今天又是大喜之日,下人们忙的不可开交,奴隶们大多被放了一天假,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不一会功夫,孟云就摸到了一间简陋草房前。很奇怪,他为了找衣服,却摸到了柴房...
“这里是柴房吧?不知道有没有”咯吱一声,孟云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好冷啊,怎么回事...衣服!”柴房内的温度,不知为何,比外面要低上好几倍。
而此刻的孟云,虽然被冷的发抖,可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在正前方柴堆的破布上。
他用双臂抱紧上半身,走到柴堆前,伸出一只手去够这块破布,可是任他怎么努力,都拿不到,因为他太过矮小了。
呼...就在他苦恼的时候,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风,破布就直接掉了下来,原本极低的温度,竟然恢复正常了。
“衣服!”孟云捡起破布喜滋滋的抱在怀中,除了衣服外,他似乎根本没有发现风与温度的异常。
“可以走了!”孟云高兴的走出柴房,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碰!柴房的门又被一道不知名的风给吹的猛力关上,一个身穿白裙,有着一头冰蓝长发的绝色女子悄然无声的出现。
她虽有一张美的让人窒息的脸,可神情却只有冰冷,原本恢复正常的气温,随着她的出现急剧下降!
但奇怪的是,只有柴房内的温度下降了,如果是在外面就是摸柴房的墙也是不可能发现任何异常。
孟云小心的摸到了府内,同样非常偏僻的地方,西南方向,这里是专门给奴隶居住的地方。
孟云在简陋的木屋与不曾修剪而繁茂非常的灌木从中穿行,他的手中并没有东西,那块破布也不知去了哪里。
两个身穿麻布衣的奴隶,正躺在地上,晒着太阳聊天,他们同样难得的休假一天。
其中比较胖的奴隶打趣说道“你说在奴隶坑的那小子到底是不是疯了?每天都跑出来,还说什么是他妈妈的祭日!”
“我估计是疯了,每天都跑出去,被捉回去之后,就被一顿痛打,我都有点佩服他,居然没被打死!”他旁边瘦一些的奴隶,无所谓的说道。
胖奴又笑着说道“没死不奇怪,难道你不知道那小子是想死都死不了吗...”
...就这样,两个奴隶说了半天,全部都是关于孟云的,可他对这一切却充耳不闻,依旧小心的走自己的路。
不久,他就摸到一处只有一米多宽的死胡同前,这里的泥土很湿润,并且还有一些粪便残留,使人欲呕的刺鼻气味,让住在这里的奴隶都为之恐惧。
可孟云对这一切,却并没有任何厌恶,他平静的走到胡同尽头,可以看到这里有一个狗洞。
味道也是数这里的最为浓重,而且地上还糊着一层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而干掉的粪便。
孟云二话不说,直接趴倒,虽然趴在粪便上,可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已经从狗洞中爬了出去。
汪!刚刚爬到洞外,一只特大的黑狗就冲了过来,对着孟云一阵狂舔。
也就在他爬出去的时候,胡同入口就来了两个人,正是先前那胖瘦二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