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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深夜

青城夜很静,很多人都睡觉了,除了某些人,灰常剑便在这某些人当中,灰常剑是青城城中的巡夜差。

巡夜差是青城一个很特殊的职业,它的特殊在于别人睡觉他工作,他工作时正是别人睡觉时,这特殊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巡夜差只是青城很少很少的一部分人。

灰常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巡夜差,或许根本就无需用普通来形容,灰常剑本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但他将要发现一件很不普通的事,一件震惊青城,甚至传遍五十境的一件大事。

青城乍看之下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一样是破旧的小房子,一样是华贵的大房子,一样的肮脏的漆黑街道,灰常剑今晚巡夜,他左手担着灯笼,右手抓着拴在腰上的差佩剑,剑是很普通的剑,但却是带给灰常剑安全感的东西,也是灰常剑作为巡夜差最为得意的东西。

灰常剑就这样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按着剑沿着漆黑的街道慢悠悠的一直走、一直走着,一边走还一边想着,今晚又是一个平静的夜,同时又是他空虚的一夜,想着某天他不再为生活所迫,不再做这普通又特殊的矛盾人,想着他娶了一个漂亮的女人,住着青城的大房子里,有用不完的联城币,一辈子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笑了起来,然后。他又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常常就在这意淫和幻想中在青城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夜晚。

不过由于一夜夜的巡城,灰常剑对于青城的大街小巷、大房小房早已经像对自己家一样的熟悉,或许,他已经把这夜的青城当成了自己的家了。

灰常剑在这漆黑的街走着走着,然后像往常一样从小街道的出口走到了一条大街道上,这条街的名子叫将军街。

他沿着将军街向着另一条街道走去,将军街最大的房子是莫府,莫府主人莫断曾是五十境的大将军,名传五十境,深得城境盟的信任,统领着境城的大军,但不知为何,这大将军莫断却提前退休,卸甲还乡了。

将军街上有莫府,莫府里住着一个曾经的大将军,将军街的名子就由此而来,灰常剑走到莫府门前,像往常一样停了下来,看着莫府的大门。

他曾经远远的见过莫府家主莫断一眼,现在,他好像看到了莫断老爷子在向他招手,嘴里还说着“灰大侠,里面请,您能光临我莫家,真是我莫家的无上光荣。”

灰常剑“嘿嘿”地笑了起来,而此时,他看到了一只老鼠在莫府的大门前打转,转了几圈之后,居然屁颠屁颠地跑到了莫府墙根下的排水口,很是专业的钻了进去,跑进了莫府。

“这死老鼠!!”灰常剑看着这老鼠从出现到消失的整个过程后下意识的说了这一句。骂完后,灰常剑就想到自己这一辈子如果能进到莫府肯定不会是被老将军请进去的,而是像一只老鼠一样偷偷摸摸的摸进去的。

一下子,他对这只老鼠又有了一丝别样的感觉。灰常剑缓缓地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再想了,然后就沿着这街朝着另一街走去。

他左手提着的灯笼在他身前形成了一个昏暗的光圈,光圈从亮到暗向外延伸,直至被黑暗吞噬。

灰常剑走出了几步之后,突然之间,他发现那灯笼所形成的光圈四周的黑暗已经不在了,变成了刺眼的光,而那昏暗的光圈也消失不见了,只能隐约的看见他那有些昏黄的影子,而后他的眼睛就再也承受不住那光的亮度,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之后他就听到从莫府方向传来了金属撞击的声音,过后就安静了下来,白光也跟着消失了。

灰常剑睁开了双眼,看到的依旧是昏黄的光圈和四周无尽的黑暗,仿佛刚才那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难道撞鬼了?”灰常剑低语了一句,牙一咬,转身走向了莫府,走到了莫府门前停了下来,位置就是他刚才停下的位置。

灰常剑站在那看着莫府,就好像他刚才从未移动过一样。“吱吱”一只老鼠惊慌地从莫府墙根下的水口蹿了出来,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灰常剑早已经没功夫去想这只老鼠是否是刚才的那一只,他现在想的是是否过去敲一下门,打探一下莫府里的情况,亦或者是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继续巡自己的街。

正犹豫间,也不知道是不是灰常剑出现了幻觉,他竟然看到一团黑影从莫府飘出,速度极快地向远处飘去,一眨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像从未出现过一般,灰常剑呆呆地望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向远处望去,看到的依旧是繁星、挂月和参杂在月与星之间的朵朵暗云,看不到任何存在异样的东西。

“难道我眼花了,今晚是怎么回事,真撞了不成!”灰常剑自语了一句。

灰常剑胆子本来就很大,撞见了这诡异的事,并不觉得害怕,而是想着要把这件事弄清楚,不然他就没什么心情巡街了,或者说灰常剑已经没有了去巡街的心思了,而是想着要怎么弄清楚这件事。

“这莫府难道出事了”灰常剑说完这一句后,就快步走到莫府的大门前,“咚!咚!咚!”他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敲起莫府大门来,口里还喊着“我是巡夜差,里面有人吗?”这类的话,喊了半响,却没有人回应,倒是旁边小宅子亮起了灯,但不知为何的又息了下来。

“里面的人,快开门!”灰常剑等了一会后,还是无人回应,就借怒气壮胆,硬硬地喊出了这一句,喊了之后,就觉得后悔了,要是得罪了莫府,那他灰常剑以后的麻烦可就大了。

灰常剑就这样怀着忐忑的心情又等了一会,不过却还是无人回应,但灰常剑却没有再次生气,而是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灰常剑庆幸了一句,后就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好呢?他只觉得这莫府肯定是出问题了,有了这个想法后就又想到了刚才那一只老鼠,现在灰常剑想到这只老鼠,就只觉得这只老鼠特别的亲切,亲切得就想要跟着它做的事去学。

“喊了那么久,都没有人答应,偷偷看一看,也不会被人发现的吧?”灰常剑自我安慰着,决定要像老鼠一样摸进莫府,偷偷地看一下,看一下这让他日思夜想的大宅子,尤其是现在深夜无人时分,这个看一看的感觉就变得特别的强烈起来。

灰常剑走到莫府的墙根下,看着莫府的高墙,决定要爬上去,但他知道如果不借助点外物他是决对过不去的。

灰常剑想了想之后,提着灯笼离开了墙根,一会后,灰常剑又回到了墙根下,但他手里除了提着灯笼外,还抱着一根圆木,他放下了灯笼,把那根圆木靠在了莫府的墙根下,灰常剑按了按竖直靠着的圆木,确定了它是平稳之后,他慢慢爬上了木头,站在了木头之上,在木头上站直了身子,停了停,然后双脚迅速弯曲猛地跳了起来。

因为木头增加了一部分至关重要的高度,使得灰常剑在跳起之后紧紧地扣住了墙头,然后他用出了双手的全部力量把身体往上拉,他的脚也配合着手踩在墙上,利用脚与墙的摩擦来减轻身体对双手的负担,他很快就使得自己的身体上升了一大截,使得自己的头部与墙头持平,然后他突然松开了自己的右手,右手猛得伸到了墙头的另一边,紧紧地扳在了墙的另一面后,抬起了他的右脚,用全身的力气把右脚也搭了过去,他手脚再一用力,整个人便坐在了墙头之上了。

整个过程说来简单,但灰常剑的心脏却“扑通、扑通”的不知比平时快了多少,如果单单只是这种程度的动作,灰常剑也不至于如此不堪,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翻墙这种“梁上君子”惯用的手段,灰常剑还是第一次做,所以不免会有些不习惯。或许灰常剑该改名为“梁上君”这样才会让他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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