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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风雨寒冬,是你带来暖流

第六回风雨寒冬,是你带来暖流

第42章思思妈生病

这天下班时,秋风转紧,夹杂着几滴微雨,吹进怀里,顿时凉彻全身。白天真是短了,一样七点钟下班,天光已经完全看不见了,街上的路灯也亮了。彭思思从学校跑回家里,一路上看着人们都行色匆匆的,抱紧肩膀,低着头在风雨里钻。枯黄的梧桐叶沾满了雨水,不堪重负落下地来,“噗噗”有声。

彭思思回到家里,躺床上暖和一会儿,听外面的风声雨声。这时候,她妹妹打电话来,说,姐,你快回来吧!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咱妈下午又昏倒了,现在在医院里。彭思思着急道,“昨天我打电话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这样了?”

她妹妹说,“你还不知道咱妈嘛,哪一天不是哼哼唧唧的?这几天就是气喘得更厉害了,我说让她去医院看看,她说没事,买点药吃就行。还以为没事了呢,谁知就晕了。”

彭思思不喜欢她妹妹说起妈妈的口气,忍着问,“那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可能是心脏病,不过还得好好检查一下。你赶紧回来吧”,她妹妹说。

彭思思只觉得揪心难过,想起她妈妈生病的样子,心都飞回妈妈身边了。可是现在天都黑了,又是风又是雨的,哪有车回家呀。她是上了床又下来,在屋里转来转去,无心做任何事情。可是怎么回家呢?这么远!她打电话给周晓,问他男朋友。这方面,男的到底知道的多。男朋友想了半天,你要真想现在回去,要不就先坐火车到你们市里,到那儿再看看有没有出租车。周晓道,“你别出馊主意了,这外面下着雨,到市里都半夜了,要没车你让她一个女孩怎么办?还是回不了家。思思你别听他的,什么都别想了,明天一大早再走。”

彭思思也觉得出租车的事不可能。可是等待的感觉就像是有东西在心上敲,一下一下地疼。彭思思坐不下去,她收拾了一下,拿着伞就出去了,试一下也得试,大不了没车住在市里,总是离家也近一些。

她出去公交车,可是七八点钟,正是下班高峰期。平时骑电动车,自行车的人这时大概都坐公交出行了,车上更显拥挤。彭思思倒是不怕挤,可是她就是挤不上去,只能眼看着车子过去。彭思思心里急,又去拦出租,出租车也是满载了人“唰“地一声从眼前驶过,溅起一滩水珠她的手只好举起来又放下。这样,十几分钟就过去了。

彭思思的一双焦灼的眼睛只顾盯着街上红绿色的出租车,不注意一辆黑色的车从面前驶过,停住了,又开始往后倒。彭思思还以为自己站得太靠路中间,挡了车的路,忙跳着向后退,柏油路上这时已经有积水了。她还是不看车,车上的人这时不得不喊她的名字了。

彭思思低头,就看见一诺爸爸摇下车窗,风把斜斜的雨丝吹进了车内。“思思,你现在打车去哪儿呢?”

“回家。”彭思思也想不起别的词,就说出了口边的一句话。她这一直都强压着心里不断向上涌起的眼泪,可是这一说话忍不住了。

章汉良不理解,他在考虑是那个家。“是XX的家吗?那么远!怎么现在回去?”

“我妈病了。”彭思思只能挤出这几个字,再说下去她就要放声大哭了。

章汉良沉思着看彭思思强忍眼泪扭过去头,她好像希望他赶快走。但是,他说,“走吧,我送你去。”

彭思思吃了一惊,眼泪也回去了。她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但是他的眼神很坚定,一直看着她。她没办法,只得妥协了,上车道,“那你送我到火车站吧。”章汉良奇怪,“你们那县城不是不通火车么?”

彭思思说了她的打算。她知道这计划很蠢,说得支支吾吾的。章汉良也不吭声,只是在想心事。彭思思过一会儿有心思看看外面的灯光,建筑,有些惊讶,又看看章汉良,弱弱地问,“这好像……不是去火车站的路呀?”她到后来声音低得完全像是自言自语。

章汉良还是听见了,他脸上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彭思思一看见就觉不好意思,知道他认为自己是个非常怯懦的人。章汉良也感觉到了她的想法,调整了表情,说,“我直接送你回家吧。你就是坐火车今天晚上也一定到不了家。”他的声音很温和,带着安慰的口气,可是那表情却是毋庸置疑的坚决。彭思思仔细看看他,有些惊奇,更多的是感动,但是她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就没再说话,扭脸看窗外的雨。

第43章彭思思如何雨夜还乡

车子在巨大的雨网里钻行,彭思思心里的愧疚和不安渐渐落在后面,渐渐陷入自己的沉思中。突然清醒过来时,发现车子停在一家西餐厅外面。她一时没有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用惊讶的目光看看章汉良。他也不看她,一边下车一边说,“你在这等一下,我去买点吃的。”

原来他还没吃饭,彭思思的歉疚又回来了。等他过来,抢先就笑道,“真不好意思呀,您还没吃饭啊?”她一直叫不出“叔叔”那两个字。他递给她一个袋子,里面满是吃的,彭思思下意识接住了,还是不明所以。他上车坐好,对着前方说,“那你吃饭了吗?”

彭思思这时想起她自己也没吃饭,难怪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这心里又像是涨的满满的,只是难受,并不想吃饭。她把袋子小心放下,炸鸡的气味就飘出来了,她皱皱眉头,觉得并没有平时那么好闻。

章汉良也没有扭头,可是他好像身子右边确实长了眼睛,这时便说,“喝点热饮料吧,好暖和些。”彭思思这才注意到自己,好像一直在瑟缩着,确实也有些冷,可能在外面凉风里站得时间长了。她深怪自己没多加件衣服,忙坐直了。章汉良又把暖气开大一点,都能感到风吹着脸热烘烘的,只是身上仍然冷,手脚冰凉的。这时饮料杯子拿在手里,也算是个取暖的东西,热乎劲儿就从手上传到了身上,也慢慢传到了心里。

章汉良道,“东西也吃点吧,肚子不饿了,心情也会好些。你没听说过么,有些人一顿饭都会改变人生观,其实也有一定道理。你想想,吃饭前,忍饥挨饿的,肯定不会高兴,可是吃完饭,酒饱饭足了,就会宽容些,肯定看什么都更顺眼。”

彭思思很少听到他这么长篇大论说话,这时很感激他的好意,只得笑笑,可是看看装食物的袋子,还是没有食欲,又看他一眼,她的样子很为自己吃不下去而抱歉。章汉良那种表情又来了,彭思思不好意思抿抿嘴,又扭头看窗外。

章汉良问她妈的病情,彭思思把自己所知道的重述一遍,情绪很是低沉。章汉良安慰她,“这种病很常见,动个手术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又问她妈的年龄和平时的生活习惯。

彭思思想起她妈,心中充满忧伤。那些形容中国劳动妇女的词汇,勤劳、勇敢、美丽、善良,哪个用在她妈妈身上都不过分,可是她的妈妈五十岁不到就得了这样的病。

章汉良改变了话题。“你的名字是谁取的,真不错。”彭思思从没听见他夸过自己,这次虽然只是夸她的名字,她还是很高兴。但是她自己从不知道这名字很美,也更不知道这名字的来历。“应该是我爸取的名字吧,我爸以前还是教师呢,”她的声音又沉下来,想来想去全是伤心的事。

章汉良也想到她父亲的早死,同情道,“你妈养你们两人长大,肯定不容易吧。”

彭思思想起小时候,奶奶的责骂,小叔的欺负,乡邻的嘲笑,小朋友的作弄。她讲着的时候,那种气愤让人觉得她有一种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想把奶奶痛打一顿的冲动。章汉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激动的样子,他听得很认真。

“那么你妈就这样的日子,她也没有再嫁吗?”

这正是彭思思一直觉得心痛的地方,她妈妈为了她们姊妹两个,含辛茹苦,舍弃了自己再去追求幸福的机会。而现在,她不能陪在妈妈身边,妹妹呢,结了婚之后只觉得自己妈是个累赘。彭思思觉得,她甚至对不起死去的父亲。

“小的时候,觉得妈妈是为了我们两个,怕我们受苦才不肯再嫁。现在回头想想,这可能是个原因,不过更重要的应该是她不想离开爸爸吧。”彭思思想了很久,然后说道。

“哦?是吗?”章汉良很好奇。

“我爸妈可是自由恋爱的,他们感情很好。”彭思思解释道。她又讲起了奶奶的阻拦,外祖母也生气阻止他们往来,两个人偷着领了证就算结婚了这些往事。这些事彭思思都是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而来的,她的妈妈从不给她们讲这些,她甚至都没时间看她们的作业。只有在她们姊妹捧回家大红的奖状时,妈妈才会欣慰笑笑,摸摸她们的头,并把目光投向她们父亲的照片。

彭思思又讲起小时候下地干活,每次都要经过父亲的坟。章汉良对这一节倒记得很清楚,他娘曾经讲起过。但是今天再次听到,感觉与前次不同。他沉思一会儿问道,“人都说父母的教育会影响孩子的一生,你觉得你父母的性格影响到你的哪一点儿了?”

彭思思很难回答。她的父亲在她的记忆里完全没有什么印象了,而妈妈给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对磨难的忍耐。至于她自己,很难说自己是什么样的性格,毕竟年纪轻轻的,没经过什么事情,很难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章汉良这时笑道,“你知道么,小的时候我也在农村长大。……”

其实他想讲的是他幼时的经历,可是彭思思只听到这一部分,便积极说,“我知道。我还去过你们家呢。”章汉良只得打住自己的话头,听她说了。彭思思继续道,“你们老家比我们那儿漂亮多了,有山有水,住在那儿像神仙一样。”

章汉良微笑看她,他没有说,正是有山有水,才山路艰辛,田地薄收,生活比平原差多了。彭思思还是沉浸在自己的追忆里,“你们那条河多漂亮呀,夏天去那儿玩得有多凉快。不像我们家,”她思路又转回来了,“吃水都困难。”她不好意思笑看章汉良一眼,“小时候吃水,都是挑水。挑到家里,可是得俭省着用,洗完菜洗碗,洗完碗喂猪。永远都不可能浪费一滴水,也不用谁去教育,大家都很自觉。”

“现在大家都浪费水,还不是因为用水太方便了。”她下结论说。

章汉良也笑看一眼她,轻声说,“是吗?”

“是呀。所以我妈小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们俩都嫁到有水的地方去。”

章汉良也忍不住笑了。他停了一会儿问道,“那天跟你一起散步的男孩儿家里肯定有水吧。”

彭思思在黑暗里脸红了一会儿,终于战胜了自己的羞涩,故作从容道,“应该有自来水吧”。两人都笑了。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了。朦胧的夜色里渐渐出现了建筑物的影子,应该是快到县城了。章汉良问,“你知道哪个医院,哪个病房吗?要不要打电话问问?”彭思思寻思着,“应该是人民医院吧,我们这儿只有这个医院大些。”最终还是不确定。找电话时,把包包都翻遍了,衣服口袋里也摸了个遍,只是找不着。想是在家里打完电话,就忘拿了。

彭思思不用看他,就知道他又露出那种表情来了。章汉良道,“那先去找找看吧。”一路无话,来到医院,两人进去,问护士,心脏病的病人都在几楼,有没有一个叫张云的。这时,护士值班室的钟正好敲了一下,彭思思抬头一看,整整十二点了。护士也懒懒坐着,指指一楼,连话也没说,脸转向一边,再问也不吭声。

彭思思向章汉良点头,说“我先过去看看。”一边搜索,一边过去,章汉良在一边远远看着她。

走廊里有昏黄的灯光,看得见靠墙摆了两列床,彭思思想起来了,妹妹说过是在走廊里加了一张床住下了。可是这时人都睡了,看不清那个是她妈妈。正一个一个仔细看呢,听见她妹妹的声音喊,“姐!”

彭思思又过来,脸上看上去轻松很多。章汉良问,“找着了吧?你妈怎么样?不严重吧?”彭思思摇摇头。她有些尴尬,自己这算到家,可以休息一下了,可是章汉良还得回去,自己也没办法招待他。章汉良道,“那我回去了。”说着便走。

彭思思跟出去,一声谢谢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在后面看着。却见他又回来,道:“你妈妈看病,少不了要花钱,你带钱了吗?”彭思思红脸答,“带了卡。”但是他还是坚持她重新找找看,到底有没有,“你糊里糊涂的!忘了怎么办?”彭思思只得找着,出示给他,他也笑了。又道,“我看见你带的有纸笔,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回头有事给我打电话。”眼看着彭思思记下,收好,这才走了。

第44章心脏病手术

彭思思的妈连着做了两天的检查,X光线,心电图都表面心脏已经出现严重异常。医生经过几次会诊,确认是风湿性心脏病。彭思思听见这话,只觉得头昏,天好像都黑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看妹妹,妹妹也看看她,二人面面相觑。医生不耐烦道,“这病都这么严重,差不多到后期了,你们就不知道,以前就没给她做过检查吗?”

彭思思羞愧低下头,心里痛恨自己没有关心妈妈,以前她总说胸闷气短,走起路来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喘得很厉害,让她去医院看看,总是拿点药就回来了,说没啥大事。老以为妈妈还年轻,自己还小,妈妈就是她的天,可是现在天塌了,自己的世界没了。没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她拿着妈妈的档案袋,一路走,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她妹妹在一边儿嘟囔着,“咱妈咋会得个这样的病?人家现在这个年龄都好好的!”彭思思听了不顺,生气道,“你以为她是想得病啊,还不是为了养咱俩累的?”她妹妹道,“你凶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让她得病的,我想啊?”气哼哼地自己前面走了。

彭思思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更觉惆怅。她妹妹初中毕业,上了一个专科学校。学习成绩不咋样,恋爱的成绩倒不错,还没毕业就怀上了孩子。她妈嫌丢人,要她打掉,她坚决不肯,声称这是爱情的结晶,并且一声不吭便跑去和男朋友领了证。她妈没办法,只得妥协,好容易等她毕业,好歹给她办了仪式。这妹夫家在偏远的农村,应该是穷得不像样子,又弟兄两三个,所以他妈到这里看了看,这里算是郊区,交通便利,人也还富裕,家里有三层楼,就同意她儿子入赘过来了。

基本上彭思思对这件事还算满意,反正她们家没有男孩,她又在省城,那按照风俗,妹妹就只能找个上门女婿了。妹夫也还算性情不错,对母亲也好,现在附近的一家工厂打工。妈妈仍然种着自己那三分菜地,一大早蹬着三轮去街上买菜。妹妹就在家看看孩子,做点家务。

按说一家人应该过得还不错,可是妹妹结婚后对妈的态度却叫彭思思寒心。她妈是从不对她说什么,可是彭思思偶尔回家,总听见妹妹抱怨钱的事,又是妈不关心她孩子了,家务做得不多了,难道她不知道种菜有多辛苦吗?更可气的是,她去婆婆家住了两个月后,婆婆成了她的偶像,整天拿她婆婆跟妈妈比,说妈做得不好,妈不会织毛衣了,妈饭做得不如她婆婆做得好吃了等等,亲戚真是远香近臭,自己妈倒不如别人妈了。彭思思反正是一听见就跟她吵,可是她无法改变妹妹,也无法改变她妈的命运,只有眼睁睁看着她妈眼睛里的悲苦越来越多。

接下来是治疗,医生说了,不动手术的话,就是保守治疗,吃药,但是吃药的效果肯定不好,就她们妈这情况,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动手术就是换心脏瓣膜,这也分两种,国产的瓣膜便宜,但是仍会有副作用,进口的贵些,但是效果好,持续和十几二十年没有问题。

她妹妹在一旁忙问,“那都得多少钱呢?”吃药便宜,一个月就是二三百看吧,国产的大概四五万,进口的也就七八万就够了。彭思思在一旁看着,她妹妹的脸拉下来了。

彭思思把她妹妹妹夫拉到一边,商量这事怎么办。那俩人看窗外的风景不吭声,彭思思追问了几次,她妹妹没好气说,“你是老大呢,你看着办吧。”彭思思气得想说,“咱妈都给你娶过女婿了,还不是该你负责了。”好容易忍住了,这不是吵架的时候。只得降低声音叫着妹妹的名字温和说,“咱妈也辛苦了一辈子,现在她还不到五十岁,要是心脏瓣膜换好了,再活个一二十年根本不成问题。妈在,不是也帮你看看孩子,做点杂事么?”

她妹妹也缓和了口气,“谁不想让妈活着?可是钱呢?你出?”

这倒是彭思思早想过的,她说,“我要是有钱,我肯定不用你管。可是你也知道,我才毕业这一年多点,工资也不高,我又吃又住的,也剩不了多少钱,”她妹妹明知这是实情,无法反驳,自己嘟囔道,“所以说,天天上学有什么用呀。”彭思思不理她,继续说,“就算有三万吧,我再借一万,我出四万,你出四万,这总可以吧。”

她妹妹道,“家里哪有四万块钱?我这几年又没上班,一分钱没挣,又结婚,又生孩子,不都得花钱?王胜一个月也就一千多点儿,咱妈好得天天吃药,你说能存四万块钱吗?”

彭思思气得在袖子里攥紧了拳头。“你不挣钱你光荣啊,孩子一两岁了,你还窝在家里,吃完饭你打麻将!咱妈天天在地里种菜收菜,你去帮过忙吗你?卖菜的钱全贴补家里了,在家做顿饭你还委屈死!再说,楼上两层不是租出去了,一年也得上万吧?怎么算算,你也不止有四万块钱吧!”

她妹妹也红了眼,“你好!咱妈供应你上了这么多年学,你给咱妈做过啥?你一年回来几次,给她做过几顿饭?”

姐妹俩吵起来。旁边病床上的人开始看她们,妹夫也在一旁说,“别吵了,别吵了,丢人不?”

彭思思听见她妈在床上咳嗽,那声音撕心裂肺的,喘不过气来,忙跑过去给她捶背,她妈那样子,简直要憋得背过气去。她看着她妈,下定了决心。就是跟亲戚朋友借,也得给她妈做手术。

决心已定,她心里倒平静下来。帮她妈敲背揉腿,突然想起来,到现在也没跟一诺爸爸联系过,连个谢谢也没说。就用她妈的手机给他发个短信,说她妈这儿没什么大问题,谢谢他送她回来。谁知他竟回过电话来。彭思思听见她妈电话响,替她妈接听了,还以为是哪个亲戚邻居来看她,找不着地方。谁知是他,很奇怪,也很感动,可能刚和妹妹吵了架,各种感情正不断涌起,这时不由红了眼眶,走到一边儿接电话了。

章汉良关切问,“你妈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显然他并不相信短信上的报告。彭思思就把一切都说了,当然不包括钱的事。

章汉良再次安慰她,换心脏瓣膜是个非常普通的手术,他有个亲戚,换了瓣膜十几年了,到现在还好好的,他还干活呢。彭思思谢过他,两人都沉默一下。章汉良又说,“可是这也算个大手术了,你们那县医院能做吗?做得行么?”彭思思倒是没想到过这个。他只好说,“那我帮你问问吧,要不行你们可以到省城来做嘛。我有个认识的医生,刚好是心脏科的。”彭思思只得再次谢过他,挂了电话。

章汉良过了一会又打过来,说,“那就还是来省城做吧,我问过了,县城的医院医疗设备和技术都达不到,有条件就来这儿做吧,我朋友可以帮你安排一下。再说,这做了手术还得休养一阵子,刚好一诺不在家,你妈也可以住你那儿,你好照顾她,比农村条件好些吧。”

他想得这么周到,连手术后的事都考虑到了,彭思思无语只有感激。回头跟她妈商量,她妈自然很高兴。她懒得告诉她妹妹,可是她妹妹也知道了,虽没说什么,可是面上也喜形于色的。原来她最怕的还是伺候她妈,要端水做饭,想想就害怕,所以那不耐烦的表情就预先露了出来,这时看她姐姐要把妈接走,心里一痛快,脸色也好看了。晚上就对她妈特别好,给她妈洗了脚,剪了指甲。

第45章五万块钱

靠着章汉良的关系,彭思思的妈很快住院了,并且很快就安排手术。她一回来,就赶紧跟章奶章妈联系,提到妈妈病了,做手术的事。章奶章妈表示了同情,把她妈的命运叹息了一番,后来还是章奶想起来,思思家在外地,一个人在这里,她妈做手术这么大的事情,只怕有困难,便说,“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我给你叔叔说一声。”彭思思这才发现,她们对章汉良送她回家,以及后来的事情完全不知道。猜想章汉良没告诉她们,她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不愿让她们知道这事,只含糊说在外面碰见章叔叔给他说过了。

这里彭思思为了她妈的手术把自己的钱整理了一下,定期加不定期加零存整取的存款全取出来,还不够三万呢,想去学校里申请提前支取几个月的工资,人家又没这个先例,她和管财务的老师关系还不错,那个老师以私人的名义借给她五千块钱,她一起交上了,其余的等着她妹妹送来在一起做些打算。

她妹妹过了一天才来,彭思思心急火燎地把妹妹拉到一边儿,二话不说,先问拿了多少。妹妹说拿了两万三千多,还有整有零的,表示自己是真的尽力了。

彭思思很生气,她希望妹妹至少能拿出三万块钱,能先把手术做了。彭思思正要说话,抬头就看见章家婆媳一起走过来了,她妹妹还在絮絮叨叨地叙述自己凑这点钱如何艰难,说还在这两天有些流鼻子,也没舍得去看医生之类,彭思思给她使眼色也止不住她说话,那婆媳二人便把话都听进去了。

这婆媳二人是来看思思妈的。两个人把思思如何懂事怎么乖巧的事说了又说,又夸她妈命好,生了个这么孝顺的女儿。她妈看这二人举止打扮不凡,且彭思思又说了自己现在就在她们家住着,感激之情很难用语言表达,半个小时的会见她差不多十五分钟的时间都在表示感谢,还只说出了无限感激的一小半。

然而章妈很高兴听到她语无伦次的感谢,因为这比平时听到的东西都要真心得多,就觉得思思妈人很不错,得多帮帮她。但她所谓的帮就是思思妈出院后,她立即命保姆把家里两箱快过期的饮料给思思她们搬了过去。

且说章妈她们一路回去,就讨论着思思妈的病和她的命,思思妹妹的早婚,以及思思姊妹二人关于钱的争论,她们就判断一定是钱不够,并就此引起了很多有趣的猜测,晚上章汉良回来这些话毫无疑问就重复了一遍。

这里彭思思送她们下楼,她妹妹和她妈也开始讨论这两人,她们一致认为思思能和这么好还有钱的人家叫我是件了不起的事情,思思应该抓住机会好好表现。她妹妹遗憾地说,可惜她们家是个女孩,要是个男孩儿多好!我姐长得也不差,肯定能抓住他。她妈说听你姐说她们家确实有个男孩呀。她妹妹就笑笑对她妈挤挤眼,两人都觉得有希望。

第二天做完手术,章家人正式来探望,章汉良也来了。女人们坐着说话,章汉良在一旁问彭思思她妈的手术情况。彭思思正有些问题要去找主刀大夫,也就是章汉良的朋友,章汉良就说,我也一起去看看他吧。

二人一起出去,气氛和刚才完全不同,都有些尴尬。等电梯的空,章汉良拿出一张卡说,“给你!”彭思思机械接过来,一看是张银行卡,不解地看着他。章汉良道,“里边有五万块钱。你不是钱不够吗?”

彭思思脸“唰”地红了,当时要塞回他手里,但是他后退两步道,“你还是拿着吧,何必自己作难呢?”正好有人过去,彭思思只好收起来了,说,“我舅舅说过了,这两天就送钱过来,到时候再还你。”

过两天他舅舅来,带了三万块钱。彭思思把钱补上,打电话给章汉良。章汉良接通了,问她,“思思,有什么事吗?是不是你妈那儿怎么啦?”彭思思说,“不是的。我想把钱还给你,我舅带钱来了。”

那边儿停顿一下,笑道,“看来你是宁愿欠你舅舅钱,不愿欠我的钱。”彭思思也勉强笑一下,“那么多钱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你。”章汉良想一想,道,“你舅舅带了多少钱?”“三万”

“三万够吗?这手术后还要住院一段时间,出院了还要护理营养。你且再看看吧,不用急着给我。”彭思思是真没有想到这些,又没了主意,只得仍然收着。此后她妈出院,住在她那里,她负担妈妈的医药费,生活费,三万块钱果然不够,工资又得用来还账。这张卡再也存不够五万块钱,在她身边带着,成了她一个很大的心理负担。

不过关于卡的事,她并没有告诉过别人,甚至她妈妈。看样子章奶章妈也不知情,她不知道章汉良为什么没告诉她们,反正他是个话少的人,对章妈章奶是几乎不说什么话。彭思思对自己解释,“我不想跟妈说这件事,是不想让妈担心钱的事;不跟她们说起这事,只是不想让她们知道自己欠了她们更多的人情。”

那婆媳二人一直认为自己对彭思思甚至她的家人都很好,彭思思也这么认为。可是她们自己不知道,有时候一些无意识的话,可能就伤害了彭思思脆弱的自尊。

第46章王雨晴真人

那年的雪好像来得特别早,虽然农历十月不到,就已经飘飘扬扬下来了。雪下得虽不大,也表明冬天正式到来。思思妈在她那里住了差不多一个月,身体还没彻底复原,看上去还很弱,不过也能自己下床做些事了。娘儿两个在家过得还不错,相互牵挂着,也有个说话的人。这是彭思思考上大学离家以来,和她妈单独相处时间最长也是最愉快的一次。

可是她妈住不惯,她着急。这儿不是她的家,没有她可以干的活,终日坐着看电视,对于从来闲不住的她是种折磨。再说了,这儿的人都不认识,女儿去上班,她一天到晚都没个说话的,很是寂寞。章家婆媳真是好心人,不时来说说话,聊聊天,可是跟人家身份不同,说话就显着吃力。所以,她一直急着走,家再不好,那也是家。只是思思觉得她还没好全,勉强多留了几天。

这天中午彭思思下班,就看见她妈在家居然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坐着,就等她回来送自己走了。彭思思知道留不住,只得送她走。这里也不是她的家,她一个人寄居在这里,算是帮一诺看家,要是让她妈也老住着,显然不妥。章一诺就不说什么,只怕别人说了也不好听。

果然没过多久,一天晚上,彭思思在家正看书呢,有人敲门,竟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原来是章九鼎和王雨晴。彭思思请他们进去,一边忙着端茶倒水,一边奇怪,“不知道这二人会有何贵干?”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真人王雨晴,一看之下,就知传言不虚,她果然有些昂然的气质。见过多次已经很熟的章九鼎还在门口拘谨地跟她客套寒暄,王雨晴则直走进客厅,东看西看,并探头看里屋的摆设,彭思思客气问她话,要两遍以上她才回答。彭思思只得自己住口,等她说话或是大家都沉默。章九鼎脸色尴尬,彭思思很同情他,这会儿她真心赞成章奶章妈的意见,并且奇怪章九鼎为什么就死心塌地非要和王雨晴在一起,想爱情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

想起章奶章妈,彭思思有一刻突然感到害怕,莫不是王雨晴知道了那婆媳二人心里的小九九,不敢对她二人怎么样,转而找自己算账来了?她虽然心里没鬼,还是有些怕事,吵闹起来,岂不丢人?然而看样子王雨晴没有那个意思。她仔细看完客厅,好像要进里屋看看,但彭思思一直看着她,也没请她进去,她最终也就没有进去,自己在沙发上坐下了。沙发上有彭思思的一本书,她随手拿起来翻了几下,突然惊喜道,

“对了,你是学英语专业的啊?”并喜上眉梢似的看了章九鼎一眼。

彭思思不明白学英语专业有什么可惊喜的,不过她还是礼貌回答了。那二人又闲扯几句,就此走了。留下彭思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停了几天,消息就来了。彭思思这才真正理解了那句话的含义,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原来王雨晴近来发现了彭思思的存在,心里那是经历了一连串的不同感情。先是听见章九鼎妈妈要他去彭思思那里修水管,就觉得奇怪,后来,发现他去了不止一次,那心情就不仅仅是好奇,而是疑惑了。从此以后,章九鼎每次回家都是她担心害怕的时候,她不能自制地要盘问一切。尤其是他奶奶的生日晚宴,情况更是问得详细。章九鼎是个老实孩子,不会撒谎,说道都是实情。

这次来访,就是二人在外面散步,不觉来到清平苑,王雨晴知道一诺的房子就在这附近,便要求去看看,声称彭思思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有些浪费了。他们去看一下,合适的话,让小雨跟她一起住。小雨是她老家姑姑家的女儿,现在也在外面租房住。其实她这理由也是临时想起来的。本来小雨住哪里和她并无多大关系,她也从没关心过。

章九鼎觉得,之前他奶奶妈妈的所作所为确实愧对王雨晴,他没法拒绝她。所以,彭思思的猜想是对的,王雨晴的到来的确和章奶章妈的阴谋有关。但她毕竟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她看到彭思思和章九鼎寒暄时那种尴尬是装不出来的,一颗心放下了,同时又有两个重大发现也不得不提。

头一个当然和她表妹小雨有关。章一诺的房子那么大,彭思思只用了其中一间,差不多还是最小的一间,其余那三间屋子都空着,也怪可惜的。小雨虽则和她不亲,可是她的房租省下来,总会贴补给姑姑一些,相应的,她爸爸就可以少救济姑姑一点,总之一句话,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对彭思思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她一个人在外,孤苦伶仃的,这时也好有个人作伴,生活也热闹些。

章九鼎本来对这些不是很计较,只是觉得不妥,可是耐不过王雨晴对他痛陈利弊,在耳边叨叨,终于给一诺打了电话。章一诺这时候去国离乡,思家之情正浓,即使天天打电话,也不解相思之苦,觉得家里的一切都好,连王雨晴也很可爱。她也认为,思思有个伴,是个不错的主意,就满口答应了。

于是彭思思很快有了一个室友,章奶章妈知道这事,把王雨晴骂了几天,说她好占便宜,见了空子就钻,但是事已至此,她们也只得作罢。况且这小雨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见了她们就“奶奶阿姨”地叫,叫的她们心里好像喝了蜂蜜一样,很快忘了她是王雨晴的表妹,喜欢她大有超过喜欢思思之势,只可惜小雨有男朋友,正是情到浓时,天天腻在一起,不能老陪她们。剩下章奶章妈在一起就天天奇怪着,怎么这表妹这么知礼可爱,王雨晴却是那样?这里彭思思也不能理解,这王雨晴既然这么聪明能算计,怎么就不能想办法把她的准婆婆搞定呢,可见人都有自己做不到,或是即便有利也不愿做的事。

但是王雨晴的聪明,这也只是其中一小部分,更重要的事还在后面。这一天彭思思下班,听见屋里一片喧闹,王雨晴、章九鼎都在,正和小雨说话呢。王雨晴这次见到彭思思和以前不同,彭思思发现她也能笑得这么甜,敏感想自己有什么值得她笑得这么甜的东西吗?莫不是和英语专业有关?

结果还真是。王雨晴是学医的,现在是一个二等医院里的医生。医院里本来就是人才济济,硕士、博士、海龟那是一抓一把,她就是关系再硬,学历的事也还得靠自己努力,所以就想着再弄个硕士学位。专业课好说,老师们都是认识的,可是英语就难了。她已经被英语卡住了一年,今年正努力想办法呢,这不就撞上了彭思思?

要说这是彭思思第一次替人考试。之前她听说周晓替她表姐考过一次会计师。周晓拿着她表姐的准考证就进去了,她是一进考场就奋笔疾书,想尽快写完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是监考老师还是过来了,她仔细看看准考证,又趴在周晓脸上仔细看看,冷笑道,“这照片是你的吗?她跟你差了十岁也不止!”一屋子人都看她,周晓只不抬头。她表姐曾经叮嘱过她,“咱找好人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别害怕。”果然另一个监考老师过来,对这个监考老师耳语几句,那个女老师只好悻悻走了。周晓从容写完,交卷走人,那监考老师只是拿白眼看看她。

严格说来,这是道德问题。不过周晓辩解,她这表姐当会计都十多年了,工作上兢兢业业,年年都得先进,可是就是这会计资格证拿不到手,工资一种上不去,你说说,有没有会计资格证只要工作干好还不行吗,就是不行,那不是逼着人作弊吗?

彭思思也给自己辩解,王雨晴也算个好医生吧,至少没听说过她治死人呀,所以替她考试也是解人危难,应该也算是做好事吧。

章妈章奶听见这件事,倒没有以前那么激动,话里话外流露出来的还有感谢彭思思的意思。彭思思心里就想,看样子她们是彻底明白了,王雨晴早早晚晚也是她们家的媳妇。媳妇好,就是她们家好,所以她们对这件事的态度,虽然没有支持,但坚决没有反对的意思。毕竟,上了研究生,对家里也是一件荣耀的事。倒是章汉良知道了,很不满意,在家里说,“学问上的事情,最可怕的是弄虚作假!要是自己什么都不会,那上了学又有什么用?”他儿子垂首听着,但这话终究也没有传到王雨晴耳朵里。

彭思思现在不得不又把书重新捡起来,读书做题,唯恐考不好丢人。其实她最近为了挣钱还账,课增加了很多,腿站累了还是其次,毕竟年轻,休息一夜就行了。关键是喉咙生疼,下了课不想再说一句话。章奶章妈看她学习,也不多打扰。她们来得少了,彭思思的信息渠道一下子封闭,章汉良的事情是一点儿不知道。现在在外面也很少看见他,真是挺奇怪的,有一段时间,几乎是天天都能见到他。彭思思想,看看,为了这五万块钱,我心里还得老是想着别人,因此,更加不知劳累地上课,争取早日把钱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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