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大雪终是掩盖了昨日的尘埃,也把这世界装潢的更美轮美奂,银装素裹下,冬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悄无声息的溜进房间,照在一张熟睡的脸上,这是张怎样俊逸的脸庞,刚毅又略带邪气的线条,眉如墨染,唇若丹朱,微闭的眼睑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寻下面隐藏的是怎样的深邃。唯有嘴角的一滴口水,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破坏了这帅气的景色,却也暗示着它的主人正做着一个又一个的美梦,不知道是梦见娶到了心爱的姑娘还是彩票又中了五百万,又或是。。。。。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美丽又善良,一双。。。。。。”一阵个性的手机铃声伴随着振动蓦然响起。
“唔!”突然从美梦中惊醒的星岩手忙脚乱的在枕边拨弄了一番,找出了一个oppo的手机,待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便一脸贱笑的接通:“喂?小丫头。。。。。。”
“阿岩,大懒虫!还没起床呀?不许再睡了,快起床快起床,”百灵般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的甜腻,再加上娇滴滴的语调顿时让星岩感觉连骨头都轻了几两。
“唔,灵儿平时可不是这么勤快的哦~”星岩坏笑着道。
“哼,要不是某个人今天过生日,本姑娘才懒得起这么早咧。唔,阿岩,快点来啦,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要一整天都陪着我的阿岩……”星岩会心一笑,之后仿佛又想到什么似的,眼睛顿时放射出绿光来:“哦?一整天哦,我的小丫头……晚上。。。嘿嘿~”
灵儿也似觉察到什么,娇嗔道:“死阿岩,臭阿岩,不理你了爱来不来,哼!”说完便挂掉了电话,星岩一阵怪笑,暗爽一声,调戏这小妮子的感觉总让人那么舒心啊,额,要说哥修炼了十九年的童子功,看来今天有望废掉呀,嘎嘎嘎嘎~
想罢,星岩一个鲤鱼打挺从宿舍那可怜的一米半宽的小床上翻身起来,此时虽正值寒冬,可宿舍里的暖气仍是把整间屋子烘的热热的,星岩便浑身只着一件短裤,光着膀子下了床,拖着新买的拖鞋来到卫生间门前,猛地推开卫生间的门,先是自恋的在镜子前欣赏了一下那一身的结实肌肉,嘴中还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哼起***正准备洗脸,身幽幽的传来鬼魅般的声音:“老四,你眼睛瞎了么?!还是你很喜欢在你二哥我方便的时候洗漱?!”星岩听着这熟悉的抱怨声,脖颈唰的冒出一层冷汗,只听那声音蓦地提高八度:“你个混蛋给我滚出去!”星岩如惊弓之鸟,大叫一声:“我艹,你也不吱一声!”便逃也似的冲了出去。嘴中还嘀咕着,妈的,难道连我也近视了么?
逃出卫生间的星岩嘴中默数“一,二,三,四,,,”只见卫生间的门打开,里面走出的男子,满脸阴霾,幽怨的眼神看的星岩像是做了天大的缺德事般心虚,讪讪一笑,星岩便再次闪进卫生间。那男子也就是自称宿舍二哥的霍云恶狠狠的盯了一眼星岩的背影便又爬到床上睡觉去了。而这时谁也没看见另一个床铺上,一双阴翳的眼睛闪过的一丝狠毒。
再次回到盥洗池面前,先是想了想之前闹出的乌龙,星岩自嘲的笑了笑,随即向脸上泼了几捧冰冷的水,再次抬起头,脸上玩世不恭的样子荡然无存,眼神中透出的无奈何忧郁任谁看了都会不禁生出一股不忍来,又有谁会想到,这每天都放诞不羁,欢声笑语的大男孩,竟也会有如此的一面。缓缓低下头,脖子里那块连睡觉都不摘下的紫色玉佩被紧紧地攥在手心,手背的血管仿佛要爆开似的,指节握的发白:“呵呵,过生日,是啊,多美好的事情。”一丝凌乱的刘海从额前垂下,却被星岩那颤抖的身体连带着摆动。抬头看见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色,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对啊,又过了一年,记得去年的时候,自己仍旧是不争气的流下过眼泪,但是现在,心中某块神圣的地方仿佛被尘封了,只有一片灰暗的颜色,不再会痛,不再会纠结,或许有些事情,注定与自己无缘了吧。可是,心里的不甘,十九年来受的委屈,又怎能轻易地从心底洗掉?十九年了,我到底有什么错,要受着十九年的罪?!
十九年前,也是一夜大雪过后,骏遖孤儿院的院长江东平如往常一样,在后山脚下散步锻炼,但是就在那不经意的一瞥时,突然发现山上的某个地方那一抹刺眼的红色,便赶忙跑了过去,却发现是一个正在襁褓中的婴儿,安静的躺在一块大石头上,不哭不闹。而更令江东平感到惊奇的是,这婴儿身子下的石头,像是被人用心的清扫了似的片雪不粘,院长轻轻地抱起这个孩子,没有过多的执着于这离奇的景象,而是快步跑回了暖呼呼的屋子,将他放进了空闲的床铺中,从此,这孤儿院中又多了一个成员便是星岩了。至于这个名字,院长告诉他那是因为当时见他孤零零的躺在这样突兀的石头上,也没做过多的想法便起名叫“岩”,至于这个偏少的“星”姓,起因都是他身上挂着的一块紫色配饰,其上也雕刻有一星字。院长也告诉星岩说,这东西是发现他的时候就挂在脖子上的,星岩也很清楚,这配饰是自己寻找身世的唯一线索了,因此这承载了太多东西的玉佩十九年来从未离身,甚至洗澡和睡觉的时候都不曾摘下。
而刚才打电话的那个女孩,是与星岩一起长大的,也是院长的女儿,名叫姜灵儿。这个自小就跟在屁股后边的小丫头,星岩却从未像那些狗血剧情的电视剧里说的,将其当做妹妹过,自那件事之后,星岩就决定这个小丫头,自己一定要娶她做老婆好好疼爱一辈子。
想到灵儿,星岩不经意的笑了,脸上那些许的迷茫一扫儿空:“唔,没有家?谁说我没有家?我有她,就够了呢。”星岩拍了拍那有些僵硬的脸,,再次转过身,眼神中的情绪又被完美的隐藏起来,擦干脸上的水珠,“起码我不是一无所有,唔,不想这些啦,一会还得去见我的灵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