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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习惯了习惯

挂了电话后的苏静越想越不安,她赶紧打电话给周子铭。

“喂,苏静,什么事?”那边传来醉后的沙哑声。

“你小子就这样跑到H城啦?都不肯告诉我!”

“大姐,你是N县的女主播啊,我好意思为了向你报备一点小事就占用你的时间?”周子铭淡淡地说。

“小子,说实话吧。你是我从小到大认识的,我不是不了解你,你要明白筱筱的性格和你是不一样的。郦筱很脆弱,从你决定放弃她的那刻起,你就该知道自己不该再与她有联系。那你现在么还要去招惹她?又何必在这样对她?”苏静一开始的平静急速转为恼火。

“苏静,你可以告诉我,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周子铭刻意忽略掉她的那些指责,也不想去解释什么,现在的他即使说再多,在苏静看来也不过是借口罢了。只是那个纠缠了他很多年的问题,让他无从下手,这也是作为心直口快的苏静唯一不肯提及的事情。

“嘟嘟……”盲音从那边传来,周子铭颓然的将手机丢在一边,那年的生活影像历历在目。

既然是在同一间公司里,与周子铭相处也是一件正常的事。而第二天,也便因为周子铭公司团队的到来,在公司开了个会议。因为昨天的一顿晚餐,公司的老梁总点名要郦筱带着周子铭他们参观公司。既然是上级的命令,况且在工作上绝不能带有过多的个人情绪的。昨天晚宴上周子铭帮忙挡的一杯酒在他们团队的成员看来都极其暧昧,于是在参观的过程中都一一脱离了。

而每到一个部门,郦筱在做完介绍后,总会有年轻的女孩围拢过来,所以根本不需要郦筱多费口舌。她看着被围在人群里的周子铭,那么陌生有那么熟悉。学生时代,喜欢穿白衬衫的他在人群中总显得如此清爽。现在的他眉宇间业已退去了点点青涩,但是穿着白衬衫的他依旧可以让她恍惚,他依旧是那个自信满满的男孩。突然,她的手机震动了下,她忙低头掏出手机。周子铭从人群中向她看去,却再也见不到她的微笑。以前她总是会静静地等着他,眼神都不曾离开他的身上,一旦他投向她的时候,她都会报以微笑。此时郦筱收到梁臣的一条短消息“中午一起吃饭。”她想了想被女同事包围的周子铭,立刻就回了个“好”。

在结束参观后,也是职工们的用餐时间了,周子铭对郦筱说:“我们去吃饭吧。”就像以前那样,他总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他总觉得郦筱还是那个郦筱,乖乖地等在原地,即使他迟到了也不会有太多的责怪。

他记得他们交往的期间,约会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周子铭都会迟到。周子铭是搞不清是自己每次等妈妈去逛街都要花很长时间还是说自己对于这种约会并不是十分在意,反正从不曾改变过这种现象。在第一次迟到的时候,周子铭在公车上看到等在站牌旁边的郦筱在不住地张望,甚至是四面的环视,他有过一丝愧疚。但当郦筱的眼睛捕捉到他的身影时,她瞬间绽放的笑容让周子铭将那份愧疚抛诸脑后。或许是郦筱对他的这份略带宠溺的宽容让他一开始并不习惯于姚玟的大小姐脾气,但是久而久之,他终究发现自己错过某些东西。

但是这一次,周子铭又错了。郦筱低下头,又猛地抬起头,逼迫自己直视他,紧接着她的眼里、甚至嘴角都盛满笑意地对周子铭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本来贵公司的邀约是我的荣幸,但不巧的是我已经答应和梁臣一起吃了,我想你不会缺人陪你吃饭的。”说着她又笑着看了看他身后的那帮女职员。

“梁臣?”周子铭晃神了下,这个女孩似乎真的不一样了,他随即眯起眼,“对哦,你们在一起多少年了啦,那天看到你们还是很恩爱嘛,恭喜啊!”

“周子铭!”郦筱咬牙切齿地叫了一声,随即她又扬起职业性的笑容,说了句,“谢谢,也祝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挂在他脖子上的戒指,之后,转身欲离开。郦筱,或许真的是在被刺激之后才变得像刺猬一样,带着点点刻薄。

“郦……”周子铭一把拽住她,他突然懊悔了,他自认为自己不是刻薄的人,但面对她时,就这样冒出口了,甚至连句抱歉都说不出口。而她这样的反应与分手那天的她一样让他无措。没有任何的纠缠,只有他有空落落的感觉,很不爽。适合的人?貌似同学之间还没有人知道他和姚玟分手了啊,他忙问:“你怎么知道我和姚玟分手了?”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啊。”郦筱慌忙掩饰着,“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她又赶紧挣扎着想从他的禁锢中挣脱,已经有太久没有离他那么近了,她害怕他的一切,尤其是身上的味道。

而这一幕恰好被来找郦筱的梁臣,他急忙冲过来,低声喝道:“放开她!你不要在公司里太放肆了!”周子铭看到梁臣,知道即使是现在死缠烂打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于是就放开了郦筱。

郦筱对梁臣说了句“抱歉,我先去趟厕所。”她慌也似地跑进厕所,早已泪流满面,他有什么资格?甚至连祝福的资格也没有!四年前,那封邮件,整整四年,他从未和她提起过什么,那现在,他又想干什么?是的,郦筱的泪依旧汹涌,他是习惯了自己围绕着他吗?“抱歉!”她在心里说,“我已不再是四年前的我!”

回廊里的周子铭和梁臣。

周子铭:“恭喜啊,在一起那么多年还如胶似漆。”

梁臣:“在我心里,筱筱一直是那么脆弱,请不到随意地伤害她。她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既然决定放弃,就不要再纠缠!”梁臣答非所问,但是说完就丢下陷在沉思中的周子铭,径自离开到厕所门口等郦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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