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位“仙骨道风”的老头走到依风面前,打量着她。
依风对他浅笑,因为他不是用打量货物的眼光看她,她自然不会对他冷眼以待。
老头调皮对她挤挤眼,依风抽抽嘴角,敢情这老头是传说中的老顽童。
“喂喂,小子,这女娃子我要了。出个价。”
负责人嘴角立刻扬起千遍一律的笑容,迎了上去,“抱歉,这个女娃还没有烙上标识,老人家想要,也要等上一会,不如看看有没有其他满意的。”
“我就要她,现在就要。”老人家吹吹胡子说:“烙什么烙,难道我想带个孙女回去也要烙印的?”
负责人有些为难地看着老人家,有些焦头烂额的感觉,有人会在奴隶场上挑孙女吗?怪人一个。他瞧了瞧依风,他还想留下这娃子培养成为帮手的。
正想拒绝,眼角瞄到老板从阴暗处走出来,立刻恭顺地低下头问好。
依风打量这个男人,大约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全身肌肉充满爆发力,手臂上纹有奇怪的图案。样貌英俊,给人很成熟狂野的感觉。但她能从他的眼睛中看出狠辣的光芒,得到结论,此人不简单。反过来想想,能够管理偌大的一个场子,又怎么会是个简单人物。没有能力,早就死了,还能安然在这里?
男人对老人家拱了拱手,对那位负责人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先离开。
负责人欲言又止,最后退后几步,转身离开了。
“老人家,我们奴榜商店向来重规矩,奴隶自然都要安上烙印,万一奴隶逃走,也能帮忙找回来不是?”中年男人还是微眯的眼睛,瞬间睁大,周身的气场也发生了变化,好像空间静止了一般。
而老人家悠闲地摸摸胡子,瞪了他一眼,中年男人的身体立刻僵了僵,额头渗出汗水,向老人家告饶。
“是晚辈失礼了,前辈想要这女娃,尽管要去,分文不收。”
“不行,我不会欠别人的人请。刚才听到这个女孩是以两个紫晶多点的价格卖到这里来的。我给你们十五个紫晶。”老人不知道从哪里变出十五块紫色晶石,递给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谦卑地笑了笑,把紫晶放进口袋。
依风看着两人的互动,若中年男人不是省油的灯,那么老人家就是阿拉丁神灯,两者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内。
她没想到的是,自己转手又被卖了出来,果然计划跟不上变化,她以为需要等待几天才能走出这个“腐败”的地方。
老人不想欠中年男人的,转身就走。但她想中年男人欠她的,跟着老人身后,转头用嘴型对中年男人说:“你还是小心点你身边的女人为好。”
中年男人一愣,脸色有点难看,然后匆匆离开了场地。
老人迈着“大爷款”般的脚步,“女娃,你懂医术?”
她皱皱眉,虽然很疑惑老人是如何知晓的,还是选择如实回答:“略懂。”身为毒师,首先就要成为医师,连自己制造出来的毒药也不懂如何去解,不懂诊治,那么只能称为制毒人。
“现在的小娃子真聪明。”
依风歪歪头,装傻道:“聪明不好吗?”
老头微微一笑,额头上深深的皱眉显露出来,轻声说:“不要在我面前装无辜,你的样子骗得了人,可灵魂骗不了。”
“……”她心里腹诽:“那你干嘛还提小娃子真聪明,自相矛盾的老头。”
依风跟着老头在巷子中左穿右插,一直往南边走,最终走出巷子,回到大街上。在大街上前行五百米左右,停了下来。
她刚才一直观察周围的建筑,没注意到面前豁然出现一道六米高的钢门,借着街道两旁微弱的灯光,看到门上复杂的花纹,上面还有一样熟悉的生物,她震惊的喃喃道:“加-菲-猫?”
老人慈善地拍拍她的头,举起双手,大门缓缓开启,他自豪地说:“你好,同道中人,欢迎来到我创建的学院。名字取自哈利·波特里的学校——霍格沃茨。”
“好无聊,你不能有点创意吗?”依风意识到老头也是穿越者时,满心的惊讶情绪被欢喜取替。嘴角泛起阵阵笑意。
“小女娃,三岁就穿越过来,比我好多了,我是十岁才穿越过来的。那时候的我还经常被称作废物呢?整天被人欺负,真是同人不同命,同伞不同柄啊。”老头唠叨一句,带着她踏进学院。
学院的设计继承了霍格华兹的风格,一座大城堡坐落在大湖中央,气势磅礴,站在这里也能感受到里面浓浓的神秘气息。
湖边停靠很多小船,老头跳下小船,伸手抱她下船。小船在无人驾驶下缓缓前进。
“为了模仿真实,你真的不遗余力。”依风调侃道,“那里面有没有分学院什么的?”
老头无奈道:“家里的老婆子是波特迷,我没有办法啊。至于分院,倒没有被分成四个学院,而是分割成多个了,有斗气系的,魔法系的,草药系的,驯兽系的……老头子我也记不清了。”
依风挑挑眉,笑着说:“那你还敢称为创始人,没有责任心的老头。”
“呸,我说我是创始人,有说是校长吗?”
“原来是甩手掌柜,替你做事情的人真可怜。”
“……”
依风嘴里说出老气横秋的话,发出的却是奶声奶气的娃娃音,让老头好一阵郁闷。
踏上岸,沿着阶梯往上走,老头背负着双手,又恢复了他的高人范儿。
途中很多学生看到老头迎面而来,连眼都不斜一下,显然不把老头放在眼里。
“怎么这个臭老头又在无事闲逛了,不知道这个学校是贵族学校吗?整天在我们眼前晃,没有点自知之明。现在还带上一个脏兮兮的女孩,不怕……”
当一个神情高傲的女生经过时,她听到女孩说这些恶毒的话,心里很平静,没有怒意。
但她侧头问:“怎么你在学校的地位还不如个扫地的?”
“老子这是低调。不在乎虚的。”老头的银白胡子动了动,眼睛眯成一条缝。
但依风能隐约看到他耳朵旁边的青筋在跳动,暗叹,口是心非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