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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始

时间:公元2020年的春末的某一天。

地点:某个省市的某个县城的某个高中教学楼六楼。

故事从这里开始,也将在这里结束。

我是一名高中生,平凡而普通。我的生活就像是一碗发凉的干馒头,枯燥而乏味。围墙之中的囚困,三点一线的生活,每天都重复着。

有时候我会问自己在生活又有什么意义,无非就是考到一个大学,大学呢,有能做些什么呢?何况我又不是那种前列的学生,也仅仅是一个在六楼挣扎原本就不存在的希望。

也许我想我已经认清了生活,但我真的认清了吗?

随手扔掉从食堂买来的一个半的肉包子,厌恶地抱怨了几句包子的无良口味之后,便匆忙地赶去教室。穿过密集的人群,拉着扶梯,气喘喘地赶到了六楼,赶在钟铃声响起的前一秒钟进入到了教室中。

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一个在角落中的单独位置。思考着,是趴下打打盹还是看看破烂的杂志,打发一天无聊的时间。但很快我的计划就被打乱。

劳动委员走到我的面前说道:“林力,你去把垃圾倒一下。”

我没有抬头,翻了一页杂志书说道:“为什么,前两天就是我,怎么又到我了?”

“班上就你没什么事,不是你去还是谁去。”劳动委员拍拍桌子说道。

“班上没事的人都着,怎么就我一个?再说了,劳动分组倒垃圾的工作应该是轮流的。”我有些生气地说道。

“叫你倒就是你倒,这次倒了下次也就轮不到你了。”劳动委员一手拉着我的杂志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我拉回着我的杂志书,但她的一把用力却把我原本破烂的书页扯成了两半。我恼怒地盯着她,喉咙有些发痒,正要发火。

这时班主任从教室的后门走了进来,问到:“你们在做什么,不知道是在早读了吗!”

劳动委员抢先一步说道:“林力早读课看杂志,我叫他倒垃圾,他不倒。”

“那你还在干什么还不快去倒。”班主任对我说道。

“要解释么?算了吧,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心里暗中叹息到。环顾四周,有暗笑的,有漠视的,也有理顺当然的。

我的成绩倒数,所以我被那群学习的好学生所厌恶,因为我的妥协(懦弱),也被那群放弃学习的坏学生所抛弃。我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中,一个没有其他人的角落中。

垃圾桶散发些食物腐烂的味道,我熟悉的味道,因为我的位置离那并不远。或许我的身上也沾上了那种味道,垃圾的味道。

垃圾桶的旁边是一个常常漏水的饮水机,沾满泥巴和灰尘。所有人都看得到,所以人都要喝水,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清理。毕竟,这也是一个自私横行的时代,自顾自及的时代。

垃圾桶很满,满到垃圾桶旁边的地面上都布满了垃圾。大多是早餐的塑料包装袋和没吃干净的早餐。将地面上的垃圾清扫到垃圾桶中同样是我的任务。

我将手上的那本撕扯成两半的书本扔进垃圾桶中,有些自嘲地冷笑。或许我连一本书本都保护不了,而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忽然,我看到了一群蚂蚁,一群在拖举着一块食物屑的蚂蚁。

蚂蚁,可怜的蚂蚁,依靠着人类的多余的残屑而生存。蜷缩在一角,残喘而苟活。

渺小卑微的生物,在布满垃圾的地方寻找着生存的希望。

但或者我连一蚂蚁都不如,它们为保护食物而拼斗乃至付出生命。而我却只有放弃选择,选择妥协。“还不如成为一只蚂蚁呢。”我在心中暗暗自嘲到。

就在这时,我好像听到了些什么声音,模模糊糊的声音。像是从极其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古老的声音,我努力想听懂是什么含义。然而我的大脑却越来越晕,很快我的眼前变成一团的黑色,我倒了下去,彻底晕睡。

迷迷糊糊中,仿佛是在梦境中一般。我似乎看到了一团稠白的云团,一团不断翻滚着的云团。一团奇特神秘的云团。

我有些发呆地看着眼前的这团东西,下意识地想要靠近。却发现自己就像是一个隐形的人,看不到自己存在的身体,似乎都被虚化掉。“发生了什么?”我自言自语,十分地困惑。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照射到我的眼睛,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

我像是醒了过来。我又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冗长的声音从黑暗的深处传来,那是教堂亘古的钟铃,那是将死之人的丧铃,那是无声悠悠的叹息。一遍又一遍,一声又一声,一直延伸至那无尽可能的不将可能······”

“嘶~啊!”突然,我的大脑就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裂爪撕扯开了一半,我死那死地咬住牙颌,仿佛就要把牙齿崩裂开了一般。

除了撕心裂肺地喊叫外,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才从无意识的状况下苏醒了过来。我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皮,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或许是天黑了。”我在心里自我安慰到。可是真的是天黑了吗?可为什么我隐约地感觉到光?

我的身体逐渐恢复了触感,但奇怪的是我似乎被人‘拖着’,或者说是被人死死拖着我的一只大腿。我想要张口说话。但我的嘴巴,舌头,甚至是鼻子都无法感觉到了,都无法感觉到了!

这时,我似乎被拖到了一个坑洞中,那人松开了我的腿,似乎离开了,我再也无法忍受了,我挣扎着想要动弹,却又像一个虚弱的病人,怎么也动不了。

四周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点色彩,除了无尽的黑暗外,便也只剩下了黑暗·····我感觉很难受,感觉很寒冷,感觉要窒息了一般,感觉快要冻死了一般。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甚至,我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是谁·······

“呜呜···呜呜···我到底是怎么了?呜呜呜·····”

“呜呜······”

“呜呜,爸妈···呜呜,好冷,好暗······”

“或许是个梦吧?”

“我或许是在做梦吧·····”

“一个很真实又很虚假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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