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想起李伯让我在接到信的两天后回来,这里会有什么事情?
我伸手从上衣内兜掏出一张折得整齐的纸拿给小风看。爷爷是两天前去世的,可是,这封信也是两天前寄到的,我不知道现在的邮政寄信速度有都快,但至少不应该在同一天寄到我的手里。我把这个疑问告诉了他。
“你的意思是说,或许李伯知道的更多?”小风从字里行间中察觉到我话中的含义后开口问道。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该死!因为激动,我举着信的那只手紧紧地把信握在手中,攥成一个拳头。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我把手机掏出来看了一下是“李哥”,我看了小风一眼,他对我点了点头。
我吐出一口浊气,平复了下急躁的心情,“喂?李哥,怎么样。李伯还好么?你们在哪里?”
“少东家,我就在家里,爸爸也在,我们挺好的。爸爸他要和你说话,你等等。”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杂声,片刻后话筒传来声音,“喂?是小古吗?”
听到李伯的声音我感受到了一些温暖。我对李伯说是我,我就在爷爷这里。李伯,是当年爷爷放牛棚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年轻人。因为爷爷曾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给了他一口饭吃,为了报恩,李伯便一直跟在爷爷身边。李伯没有什么学问,但是当过几年特种兵的他一直守候在爷爷身边,爷爷在商场上没有受过一次伤,而李伯却满身的疤。他挡在爷爷身前,就像一座山一样。
“回来就好,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我能告诉你的也不多,小风在你旁边吗?”电话那头的李伯声音有些沧桑。
“在这里。”我告诉李伯小风在我旁边,爷爷要他留在这里陪我。我想知道为什么要我晚些回来,而我打电话也没有人接。两天里我曾无数次打电话、发短信给李伯,可也无一例外的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你李伯年纪大了,电话不小心丢了。我让你晚些回来的原因还不能说,明天,我会告诉你,你应该知道的。在这之前,堤防潘斌。”那边顿了顿接着说道“小古,你李伯跟了封爷一辈子了,封爷的恩却还是报不完。现在封爷走啦,我本该退休了。不过现在看来我这把老骨头是歇不成了,你还需要我。”电话那边的李伯有些激动,咳了起来。
听到李伯咳嗽,我担心的问他要不要紧。电话那边的李伯缓了缓继续说没事,“前两天着凉了,小古,电话先挂了吧。明天,你爷爷就要送回家里了,明天早上,我就过去。”说完,李伯就把电话挂断了。我知道,李伯是不想让我担心,可是我怎么能不担心,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
我把李伯和管家对我说的话告诉了小风,我们俩想来想去有一个人影已经出现在我们的脑海里——潘总。
潘总是爷爷在起家后找来的伙计,全名叫潘斌。潘斌这么多年跟着爷爷在广东闯荡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爷爷很欣赏他,再加上这个人有学问,对于经营也很有一套所以爷爷一步步的提拔他。到了今天,潘斌已经是整个封彩企业的二号人物。可是我对于潘斌还是很有好感的。小的时候,他总是买好吃的给我吃,带我去到处玩。后来我长大了企业的事情也繁忙多了我和他就见得少了,但每次见面还是会和我开开玩笑。
潘斌,你还是当年那个潘叔叔吗?我的头有些痛,我不得不捂着头坐在床边。
“古哥,你还有我。”小风看见我痛苦的样子也有些难过,坐在我旁边说道。
是啊,我还有小风,他会变吗?难道潘叔叔真的变了?如果是这样,我该怎么办?真是该死。我摇了摇头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三十了。
“我们什么时候去医院?”我看着小风。
小风没有回答我,而是站起来向衣柜走去,打开衣柜拿出很多包装的东西扔在床上。我不明其意,疑惑地看着他。
小风看出了我的疑问,他指着其中一个大的包裹说道:“这里面是两套协和医院的医生制服,我们要去看爷爷就要穿这个去。爷爷现在在停尸房,一般人进不去的。”说完指着另一个包裹就要解释。我赶忙打断他,说等等,医院不是有很多公司的人在那里吗?
“你想见爷爷吗,古哥?”小风没有回答我抛出的疑问,而是看着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我说我只是不明白。小风打断我的说话,说:“那就穿上这些,到了医院,你会明白的。”说完,小风指着刚才那个包裹说:“这是两张假人皮,我们得化个妆。”小风说完这些我的疑惑更大了,但是我没有再问,只因为小风刚才的那句“你想见爷爷吗?”。是的,我非常想。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化妆,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很陌生的面孔。这样的一张脸,放在人群中丝毫不会引起注意。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就和本身长在肉上的一样,没有任何不适。我看了看旁边的小风,一张同样陌生的脸,我仔细地看,因为我怕一会儿这张普通的脸就会被我忘记。
“还习惯吗?呵呵,这个东西是我爸爸从外国带回来的,本来想留着跟你恶作剧。可是,现在它派上用场了。”小风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脸,左右看了看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我走到床边边拿起那两套服装,把其中的一套丢给小风。
“穿上它,咱们就去医院。”小风接过衣服说道。
广州市是中国的第三大城市,人自然多得很,街边到处是高楼林立。来时的雪已经停了,街道上的人也多了起来,我和小风坐在出租车里无聊的望着窗外,看着街边熙攘的人群。小风和我说,我们到医院后会有一名医生给我们相应的证件,接着我们两个要守到凌晨才可以进停尸房。我不知道问什么见爷爷一面要这么难,也不知道守在医院的人到底在守护什么。现在,我只想见到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