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阳倚在山头,射出万丈霞光,把云彩羞的菲红。
花蕾含苞,羞答答地悄然绽放,一阵轻风拂过枝头,花瓣随风飘零。苏茵踏着碎步,手中提着一个竹编食盒,吸着清新的空气,心中一阵舒畅。
对面走来一个身着红衣,身材略胖的女人,女人大声问道:“小茵,这么早,是要去哪呢?”
苏茵走近那女人,笑了一下:“王大娘早。我去看小云。”王大娘看着苏茵手中的食盒,咂嘴道:“有你这么一个细心的姐姐,真是莫大的福气…”苏茵闻言抿嘴一笑,不置可否,王大娘转眼望向苏茵:“人生的水灵,心也细,要是做了谁家的儿媳妇,公公婆婆只怕会乐开花…”苏茵白晰的脸颊一红,看去白里透红,分外诱人。
王大娘咂嘴道:“咂…咂…咂…听说你打擂输给莫箫那小崽子,就要嫁给他是吗?唉…咱们都是女人,我清楚得很,谁不想找一个能说会道、哄着自己的男人?要我说呀,这婚嫁大事可要紧得很,作不得儿戏。莫箫虽然长得是不错,但就是不会说话,冷冰冰的,你看大娘我…”苏茵见她连珠炮说个没完,忙说道:“大娘,我先去看小云了。”说完也不待她说话,便抬脚向前走去。
王大娘见苏茵抬脚便走,忙提高声音喊道:“唉…小茵…唉…我还没说完呢…我儿子可比莫箫那小崽子俊朗多了!人也是能说会道的!有时间大娘给你们介绍介绍啊……”苏茵却不作声,头也不回逃也似的快步离开,王大娘望着苏茵苗条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女孩子家,面皮就是薄……”
“呼…”听不到王大娘的声音,苏茵如获大赦地重重吐了口气。
连云寨,一个拥有三百多户人家的寨子。寨中房屋星罗棋布,泥黄小道纵横交错,鸡狗相鸣。不管怎么看,都与那“打家劫舍、拦商劫队”的山贼挂不上钩,倒是一个和谐平常的村庄。
“小茵,干吗去呢?”“陈伯伯,我去看小云呢。”
“小茵,快进屋里坐。”
“陈大娘,不了。我去看看小云。”
“苏茵姐,早上好!”
“叫姐姐就姐姐,没大没小!”
苏茵笑着说:“怎么叫都行。”
…………
她在房屋之间穿行,一路上不少人都热情地向她打招呼,而她也一一微笑着回应。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一座木屋前。
木屋与那些房屋相隔一段距离,比其他房屋大出许多。屋前有一棵粗壮的桃树,树身弯曲,枝干直压屋顶。花瓣随风散落在四周,菲红一片,几只鸟雀正自在地上嗑嗑啄啄,见有人走近,鸣叫几声,扑哧着翅膀飞向云天。
苏茵走到木屋门前,扣了下门叫道:“林爷爷…”她话刚响起,里面一个声音欣喜地叫道:“姐姐!”赫然是云无忧了。只听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鬼小子!毛手毛脚的!”云无忧嘿嘿干笑了两声,一路跑向房门,“吱呀”一声将门拉开,探出一个脑袋来。
苏茵瞪着他啐道:“你总是这样爱闯祸…”云无忧“嘿嘿”一笑,拉过苏茵手臂说道:“我想你了嘛…一时激动。”苏茵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进屋里,把食盒放在屋子中间摆放的木卓上,转头向云无忧望去。只见云无忧一身黑色劲装,身子略显嬴弱,脸上有几块结了痂的细小伤疤,一片调皮笑意。
“苏茵姐。”林业和林琪两兄妹从里屋走了出来,手中捧着瓷器碎片,苏茵知道那便是云无忧打碎的东西了,她应了一声,转眼向云无忧瞪去,云无忧见她脸色不善,嘿嘿一笑便去接林业两兄妹手中的碎片。
林琪将他的手躲开:“云哥哥就是会装好人,苏茵姐不在的时候,总是欺负人,现在可不敢了。”云无忧脸上一红:“我哪里装好人、又哪里欺负你了?”林琪眨了下眼睛:“昨天晚上你还把灯吹了吓唬我…”云无忧伸手摸了摸鼻子,道:“是你自己……”偷眼向苏茵望去,心中一跳,连忙抓过两人手中的瓷器碎片,逃也似的跑出门去。
“咯咯咯……”林琪见云无忧的模样,不由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云哥哥只怕苏茵姐姐…”苏茵哼道:“等找个机会好好收拾下他,看他还敢不敢胡闹…”她一边说着一边把食盒打开。
“好香啊…”一直都没作声的林业耸了耸鼻子陶醉道。苏茵从食盒中端出一盘盘菜,笑道:“香就多吃点。”林业两兄妹在木桌旁坐下,见苏茵从食盒中端出一盘盘菜肴,顿时一股香气弥漫开来。
“咕碌碌…”林业直勾勾地望着桌上的饭菜,肚子一阵乱叫。
“胖子,你少吃点,再吃就真是天下第一大胖子了…”云无忧从屋外走进来,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林业咽了咽口水,尴尬地低下了头。
“唉唷…姐…姐…我错了…轻点…”苏茵一把拧住了云无忧耳朵,本没用力,他却杀猪似的叫喊起来。
苏茵啐道:“难道就要像你一样瘦骨嶙峋的才好吗?”云无忧忙说:“不是,我错了…错了…”苏茵才放开她的手。
林琪笑了起来:“云哥哥刚才的样子好搞笑…呵呵…”云无忧望着小丫头幸灾乐祸的模样,哼了一声,抬起手便望林琪脸上捏去,林琪急忙双手捧着脸,躲开了他的魔爪。
林老从里屋走出来,依旧一身麻衣,骂道:“鬼小子,你要是改不了这逞口舌之快的臭毛病,迟早被人一顿拳脚打死。”
云无忧脸色涨红,想到了严枫,不由捏了下拳头,悻悻不再说话。林老坐下身来,几人吃饭无语。云无忧忽然对苏茵说道:“噢…姐姐…恩…我要和林爷爷…恩去采药…”他口中嚼着饭,口齿不清,但苏茵也听了个大概,忙道:“采药?你的伤不是才刚好吗?不行!”云无忧回答道:“我…已经…全…好了,你看…”说着便站起身来动了两下后又坐下吃饭。
苏茵道:“不行,碧寒潭距离连云山这么远,要是你旧伤复发怎么办?”云无忧急了:“不会的,不是还有林爷爷吗?而且老爹也答应了。”苏茵闻言犹豫道:“可是…”云无忧忙说:“没可是,林爷爷也说了,我要多出去游历游历,这样对我才有好处…”
林老说道:“哼!叫你去见识下外面的世界,别不知天高地厚,目中无人。”
苏茵道:“那…那你可别给林爷爷添乱。”云无忧知道苏茵答应自己了,心中一喜,忙说道:“放心吧!不会的…不会的……胖子,你就不能少吃点么……”云无忧口中虽然叫林业少吃点,却一个劲地将菜盛到他碗里,看着林业狼吞虎咽的模样,呵呵直笑。
吃完饭,几人收拾好东西,便要出发去采药。苏茵一路将几人送到寨门,叮嘱了云无忧很多话,云无忧一个劲地应承,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寨门打开,云无忧道:“好了,姐姐,快回去吧,我走了。”接着也不等苏茵转身,自己便与林老三人走出寨去。
出了寨门,云无忧像只猴子一样上蹦下跳,心情舒畅。不料林老把林业背的竹编背篓扣在了他身上,顿时便失去了那股活泼的劲头,悻悻跟在林老身后,口中叽叽歪歪嚷个不停,林老只顾赶路,而林业生性老实,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倒是林琪,一路和他说说笑笑,嬉闹着向山下走去。
几人下了山,朝北而去,走出几里路,云无忧口中已喘起了大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喊道:“走不动了,走不动了……”林老道:“小子,现在知道贪玩的‘好处’了吧?平时不苦练,现在就知道鬼喊鬼叫。”
云无忧看了眼嘻嘻直笑的林琪和脸色平静的林业,脸皮一红,心中升起一股执着,从地上站起身来,抬脚就跑,把三人远远丢在后面。
一路风和日丽,几人再走出十几里路,不久后,便看到一座山峰,林老道:“碧寒潭就在这山峰上了。”云无忧苦着脸喊道:“啊?!还要爬这么高?!……”林琪笑道:“云哥哥要是累了,那我们就休息一下吧……”话没说完,云无忧叫喊一声:“谁说的?!”又抬脚向前走去。四人走近山峰,一路山上行去…
“呼……”云无忧站在山腰上,口中正喘着粗气,忽听林琪大叫道:“快看!那是什么?!”云无忧抬眼望去,只见在云海之间,一条青色巨龙腾飞而起,龙身在万丈霞光照耀下,极显威严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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