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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Another view.

Anotherview.

——真是失算了,NO.4这个家伙,居然瞒着我偷藏了一把枪!是在上次宴会中找机会做到的吗?

君王才刚回到特意改造过的保时捷中,左侧的挡风玻璃就被子弹“砰”地撞击在上,只要她的动作再慢一步,恐怕就有颈部被命中的危险。

她不由捏了把汗:这家伙是完全无望后精神失常决定射杀我了吗?

但是紧接着君王就又紧张起来,因为NO.4突然反扑向了简素寻!

君王作为设局之人,对于怎么破局当然是再清楚不过了,几乎想也不想她就明白了NO.4的打算。

——简素寻要是死掉,那我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NO.4站在简素寻身前的时候,陷入混乱的刑警中甚至都还没有任何一人来得及把手电的光照向那边,君王只看到NO.4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就是枪口炫目的死亡闪光。

——难道,最后的结果居然是因为一条疯狗而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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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响过后,无声。

世界,像是在寂静中凝结了一瞬。

没有痛觉……?

简素寻睁开眼睛,感受到除了天神诅咒带来的内伤她竟是完好无损的,顿时诧异地朝廉非彦看去。

在这黑暗的夜里,那些手电的强光扫了过来,把他的脸映成一片惨白。

“打偏了?二十米射击平均九环的我居然失手了?”廉非彦后退半步,脸上的神色狂乱而暴怒,却不像是对任何人。

——而只是……对他自己吗?

廉非彦眼中的血字随着虚·实身份叠加的时限到来而消散,而NO.1的却还没有,他的高速身影仿佛只是一闪就掠到了神思不属的廉非彦身后。

只是几个回合的缠斗过后,沈愿香的赶来让局面呈现出一面倒的态势。很快,廉非彦就被放倒在地,沈愿香以单膝下跪的姿势压在他背上,同时压住他的两只手腕。NO.1冷冷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注射器,去掉针尖上的覆盖物,找准廉非彦手上的血管扎了进去。

败局已定!廉非彦扭脸看向简素寻。

两个人在不明晰的黑暗里对视,他什么也没有说,眼神迷惘得像是蒙了一重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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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走到保时捷前,垂首侍立:“镇定剂注射完毕,NO.4八个小时后才有醒来的可能。”

“很好,那么接下来就只剩下收场了。”君王从车上下来。

左目:DevilG4;右目:5s。

“受苦了呢。”

君王走到简素寻身前,蹲下去抚摸着她的脸。

——她整个人生机微弱。只在那短短的十秒钟混乱里,她居然又连吐了三大口血。到现在已是有气出没气进了,双眼焦距散失殆尽,眼皮也不敛一下,木然得像是一具死尸。

在权、钱、势三项数值的比拼上,君王占尽优势,简素寻刚刚的吐血必定跟这有所关联。而最后的精神层面上的战斗也已经随着最终时限的迫近而展开了。那些刑警突然间变得像是木偶一样,一部分人看向简素寻,另一部分人看向君王,全都目光呆愣得像是玻璃珠子,只会看向操纵着他们的主人。

“NO.1,维持住她的生命。”

“是!”

——碾压简素寻的精神是毫无悬念的事,关键就看NO.1的医术在这一过程中够不够保住她不死了。

然而,就在君王吩咐完这些正准备回去车里冲泡一杯苦丁茶享受一番的时候,沈愿香忽然疾冲上来,挥舞着手术刀狠狠斩下!

君王的瞳孔蓦然收缩。

她长于布局谋划,格斗技术则属下乘。虽然有着不俗的反应力,但也就是能够以非常外行的动作侥幸躲过第一击而已,第二刀在她右肩扎开了一朵血花。

“NO.1!你想死吗?”她怒斥中的威严恍如惊雷,足以震人心魄。

“君王,我一直都很尊敬强者。”NO.1无所畏惧地笑着。

那笑容很崇敬,但却……并不是对她。

突然间,君王的精神像是受到了一阵强猛风暴的逆袭,她看向简素寻,“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有什么,只是,唤醒了……”NO.1故作神秘地住口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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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层面上的战斗,无可回避。

——这是致命的错误。

正是因为这样,尽管君王在三项数值的比拼中占尽了先机,最终还是输掉了。

“怎么……可能?”

在持续不断的精神冲击中,素来不可一世的君王竟然已经无力站立了,蜷曲着身子匍匐在地。

“那种痛楚,就跟思维刑具差不多吧?”NO.1思索着,“不对,一定比那要痛苦上几十倍才对!”

似乎是害怕她有反咬一口的可能,NO.1找出一支镇定剂给君王注射下去,让她陷入了昏阙。

几乎就在他忙完了这一举动后,简素寻的右手动了一下。

发现她即将苏醒,NO.1面朝着她右手贴胸,行古老而肃穆的跪拜礼。

受到诡秘力量的影响,那些刑警居然也全都照着他的样子跪倒下来。

有吟诵唱词般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

“MyBabelDeity,servantscelebrateyourholyadvent!”(名为“巴别”(即“变乱”之意)的女神啊,世间仆从祝颂您的圣洁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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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我?我……是什么?

简素寻不解地观察着自己的双手和衣着。

不管怎么看,这一切的一切,都跟记忆不符。

并不是现世的“记忆”,而是刚刚复苏的、古老而神圣的“记忆”。

——已经是一世轮回了啊。

就在她这么感叹的时候,NO.1恭敬地低头说:“请问,您要怎样处理他们呢?”

“他们”——指得是叫做“君王”、“廉非彦”和“沈愿香”的三人。

“自称‘君王’的那个太危险了,杀掉好了。”

以自己的嗓音自己的嘴说着不是自己的话,这让简素寻感觉很奇怪。

“是!”

NO.1应了一声就要动手去做。

——说起来,我好像正是在遥远的过去中选定了君王,才决定要在今天击败她,并接手她所掌控的编号的强力恶魔团队吧?

“这是……”像是被无形之力牢牢制住了一样,在昏倒在地的君王面前,NO.1高举着手术刀无法下落,他的表情惊骇莫名,“怎么可能?在什么时候?我竟然……”

简素寻打断他的语无伦次:“出什么事了?”

“我的脑海中有启发式的思维炸弹,启发条件正是‘君王的死亡’!我完全不知道我有对自己……”

“居然还藏了一手吗?”简素寻皱了下眉,“好吧,那就先不杀她。那个叫廉非彦的……与我此世纠缠太多,杀掉吧。”

像是要借这个机会抹平刚才的糟糕表现一样,NO.1高声应诺,手术刀转移目标,对准廉非彦的颈部就要往下刺去。

但就在那一瞬间,原本一直默立旁边一动不动的沈愿香突然僵直地冲上前来,然后像是被绊倒一样直愣愣地扑在了廉非彦身上。

血液飞测,手术刀嵌在了她背部的血肉里。

“怎么可能?”NO.1一脸的不敢置信,“我明明还拥有这个女人的绝对控制权,为什么她会……”

他把手术刀从沈愿香背上拔出来,扬起手似是要再试一次。

简素寻作了个停止的手势,她有些意外地俯下身去,轻轻地说:“即使什么也感觉不到,你还是会有保护廉非彦的意识吗?”

月光下,她突然发现沈愿香的眼角有着几点闪光。

用手试了一下,温热的液体。

“是……泪吗?”简素寻沉吟许久,然后笑了。

她抬起头,冷月的光辉洒落在面庞,如梦似幻,无人看得真切。

“算了,这三个人全都让他们活着吧!我想到了一个极为有意思的事情……到时候还要多多依赖你给他们编织新的美好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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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正是一潭泥淖。

有些人会从里面走出来,更多的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但是记忆,终究是属于两个人的东西。

要是只有自己记得,那不是太可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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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简素寻”。

Anotherviewend.

注:

1.“该是用铁和血来解决问题的时候了!”为德国“铁血宰相”俾斯麦的经典名言。

2.“Buttheclockisstuckonthoughtsofyouandme”,这句歌词的翻译,既非直译又非意译,我是为了让其切合文本而译成那样的。

3.“MyBabelDeity,servantscelebrateyourholyadvent!”巴别(Babel)是人类修筑的“通天塔”的名称,原意为“混乱嘈杂”,圣经通过这个故事来解释为什么世界上的人们会有着不同的语言。详见《旧约·创世记》。

倾心之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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