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阳光收回投射而来的能量,气温急剧下降,春风融化的冰雪渐渐凝固,原本泥泞的道路覆盖上一层薄冰。
在这略显干爽的山间小路上,传来细微的“咔咔”声,两道身影缓缓从远处走来。
“师弟,你说师傅为什么不让我们跟着去啊?”
“可能是怕天威城在这个时候鱼龙混杂发生意外吧!”
“师傅可真是的,我们又不是没去过城里。”
今晚之后肖遥将和李义前往天威城,刘若曦不能随他们同去感到非常遗憾,于是便邀肖遥一同在外散步。
二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脚下的薄冰不知道已被刘若曦踩碎了多少,可能她想将心里的怨气发泄在这寒冷的土地上吧。
不知不觉二人来到山间的一处凉亭,不大的亭子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吗,经受着风吹日晒、雨雪的洗礼,岁月在它身上留下斑驳的痕迹。眼见这般景象,刘若曦触景生情,想到未来几天自己就像这亭子般孤独一人,她情绪十分低落。
肖遥注意到她的变化,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和情感上的沟通,使得他与刘若曦二人越发默契,他可以猜出此时刘若曦因何而忧伤,随即安慰道:“若曦,很快我和师傅便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会带着胜利凯旋而归,你可要做好迎接英雄归来的准备啊!”
“你就臭美吧,还凯旋而归,你有那么厉害吗?”
“好啊,你竟然怀疑我的实力,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肖遥便冲了上来,两道身影一个在后面追,另一个在前面跑,亭子内传来银铃般地笑声。
两人打闹过后,刘若曦心情大好,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朝肖遥扔去,“接着!”
“这是什么?”入手暖暖的,还残留着刘若曦的体温,荷包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好好保管,既然我不能陪你一起去,就让它来代替我吧,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它。”
“嗯,我会每隔一分钟看一次的。”肖遥认真地说道。
扑哧,刘若曦笑了,“人家说的是偶尔就可以了,你倒好,不怕别人笑话你呀!”
“嘿嘿,叫别人羡慕去吧!”
“真能臭美。好了,我们回去吧,明天你还要赶路呢,今天晚上早点休息。”
“嗯。”
沿着小路返回,冻得比之前结实的冰面再次被踩碎,而这一次淘气的人怀着的却是愉快的心情。
一夜无话,肖遥依然以修炼代替睡眠。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门窗的缝隙形成道道光线散落在地面,肖遥打开房门,迎接着新一天的到来。
一个小时之后,门派大殿之前,聚集了所有的弟子,掌门李义微笑着站于台前。在他的示意下,肖遥从众人中来到李义身边。
见所有人全部到场,他开口说道:“明天这个时候就是天威城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开幕的时间,你们的师弟肖遥将代表我们玄玉门出战。虽然他来门派的时间很短,但是他的努力和实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想由他作为代表大家都不会有异议。我可以提前透露给大家,与往年的情况不同,今年我们将强势出击,夺取好成绩。我不在的几天由大师兄赵庆涛来掌管门派,其他人不得轻易下山。下面大家欢迎肖遥来讲两句。”
肖遥听到后一愣,李义根本没说过他还要讲话,只见李义正在那得意的笑,当然其他人只以为师傅笑得慈眉善目,只有肖遥看的懂,那是幸灾乐祸。
台下一百多双眼睛从李义身上转移而来,肖遥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稍微有些紧张,呼吸急促,他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待呼吸平稳后,他镇定地说道:“感谢师傅和大家对我的信任,为了门派的繁荣我会拼尽全力,大家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后他挑衅地看了一眼李义,李义接着说道:“为了门派的繁荣,大家共同努力!”他煽动着大家的情绪,门派上下共同发出一个声音。这让肖遥不禁佩服,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安排好一切,二人准备上路,其他人都各忙各的工作,前来送行的只留下一干亲传弟子,在一番送别和嘱咐之后二人便踏上行程。肖遥与刘若曦简单地进行了告别,看着肖遥手中拿着的荷包,刘若曦笑了。郑佳则疑惑摸摸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不解地摇了摇头。直到二人身影消失在远处,众人才重进山门。
就在大家在前面走的时候,大师兄赵庆涛朝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心里默默地说道:“你们去吧!最好是大败而归。”
无人得知大师兄内心的想法,李义二人匆匆赶路,速度是肖遥与刘若曦出行时的三倍,未到中午二人便来到天威城。
此时的天威城热闹非凡,每年这个时候城里都吸引来大批云游者和商人,而其它城市却看不到这种景象。二人穿梭在人群之中,很快便来到城主府下设的驿站,李义轻车熟路地找到接待人员,在出示掌门令牌后,他们被安排到里面的两个紧挨着的房间。从接待人员对他们的态度上肖遥不难看出,玄玉门还真是不受待见。
不过这里的环境却是极好,里面宽敞的客厅与卧室相隔,家具一应俱全,地面一尘不染,被褥整齐干净,墙上挂着字画,书香气息浓郁。正值中午,饭菜直接被送进房间内,标准的四菜一汤十分丰盛,就连习惯了不吃午饭的师徒二人都未能抵挡诱惑。
来到驿站住的基本都是小门派的人马,大的门派在城内都有自己的房产,只会在正式比武的时候出现。吃过午饭,李义带着肖遥来到一楼的大厅,此时这里已有二十多人,见李义到来,互相打着招呼,一年之中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能够见面。
大厅内是一个个小茶桌,关系较亲密的门派会坐到一起天南海北地畅谈。李义带着肖遥直接来到一个四人的茶桌边,见李义落座,肖遥也随之坐下。肖遥坐下后打量着四人,他们同样是师傅带着徒弟。
其中一人的声音最先响起,“李义大哥,一年不见你倒是越活越年轻了,用的什么方法,不妨教教我们。”
“呵呵,哪里的话,白老弟啊见笑了,我这个岁数也蹦跶不了几年了,回光返照而已。”李义在熟人面前就是这样,嘻嘻哈哈。
另外一人接着追问道:“看你红光满面,与往年相比精神状态奇好,定是有备而来了。”
说着众人看向肖遥,李义见状说道:“对了,忘了介绍,这是我的徒弟肖遥。”
肖遥忙起身行礼,“见过二位掌门。”
二人目光肆无忌惮地在肖遥身上来回巡视,似乎要找出什么特别。肖遥仍然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被看得有些尴尬。
李义不高兴了,轻声一咳,二人这才回过神来,收回目光,忙道失礼。
看着眼前的几人肖遥心里感叹道:“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听着三个老家伙在那里吹嘘着年轻时的英姿,肖遥感到昏昏欲睡,和李义打了声招呼后,他便回房继续修炼。直到天有些黑了,李义才晃晃荡荡地回房,他显然是喝了不少的酒,肖遥无奈地摇头,这个师傅他今天算是真正地了解了,心可够大的了。